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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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御史……”胤祺無奈地?fù)u頭一笑,接過茶抿了一口便放在一邊,“那《南山集》里頭究竟寫了什么,有沒有悖逆之實?” “……”迎上自家主子理直氣壯的詢問目光,貪狼認(rèn)命地輕嘆了口氣,無奈苦笑道:“我明兒就去看,爭取三天看完。” “兩天吧,三天皇阿瑪就要去春獵了,組織相信你。” 胤祺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點了點頭。貪狼無力地抿了抿嘴,雖然不知道這組織究竟是何許人也,但既然是自家主子老掛在口頭上的名字,想來也不該是個尋常人物:“是,我一定努力——不辜負(fù)組織的信任……” 總算逗引著自家侍衛(wèi)說出了這句經(jīng)典臺詞,配上這一身清裝辮子,怎么看怎么有種串戲的迷之效果。胤祺忍不住失笑出聲,連連點頭道:“好好,有志氣,果然是我黨的好同志……行了行了不鬧了,也別太勉強(qiáng),三天就三天。看不完就找他們幫忙一塊兒看,我就想知道個大致意思就行。” “是?!蓖耆珱]在鬧的貪狼云里霧里地應(yīng)了一句,終于還是忍住了追問好同志又是誰的念頭,“主子這幾日可是有事要做?” “有——對了,這事兒跟你們也有關(guān)系。你們還得幫我跑一趟,去查索額圖……” 胤祺吩咐到一半兒,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微亮,話鋒一轉(zhuǎn)道:“不,給我找身夜行衣,咱們一塊兒上索額圖家里去?!?/br> “現(xiàn)在?” 貪狼詫異地應(yīng)了一句,又忍不住望了望外頭漆黑一片的夜色。自家主子半夜睡不著覺的時候是扯著他出去亂跑過幾回,甚至有天忽然心血來潮,夜半三更地拉著他潛入了直隸總督府,偷著把于大人的胡子給剃了,害得于大人好幾天都沒敢出門見人——可那畢竟都是在下頭,眼下他們回了京城,還按著這個路子折騰,怎么看都稍微有點兒無法無天了些。 只可惜——在大部分事兒上,家里還都是胤祺能乾綱獨斷做得了主的。不過半刻鐘后,兩條穿著夜行衣的人影就無聲無息地自恒郡王府潛行了出來,借著夜色的掩護(hù)輕巧地縱躍在屋脊小巷之間,直奔著索大人的家里頭就去了。 “主子,這要是被人給抓著了,只怕又要叫皇上笑話三年了……” 貪狼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貕嬙谧约抑髯雍筮厓海滩蛔ao心地發(fā)愁了一句。胤祺卻顯然十分的不以為然,擺了擺手輕笑道:“要是真能叫我被抓著,用不著皇阿瑪笑話我,我先笑話你們?nèi)辍锰闷咝切l(wèi)跟著,要是還能叫主子給人家抓住了,你們在江湖上還混不混了?” ——可是別人家的主子一般都不會自己穿個夜行衣去扒人家墻頭!貪狼無聲地在心中悲憤地吶喊了一句,卻也只能認(rèn)命地點了點頭,又不迭扯了一把險些跑錯了方向的胤祺:“主子,反了,索大人家在這邊兒……” 兩人畢竟都是師從名門身手高絕,雖說嘴上打著趣兒,卻也不至就真不濟(jì)到會叫人家給抓了去。一路順?biāo)斓貪撨M(jìn)了索府,又輕松地避開了幾撥來往的家丁,便無聲無息地在后院兒的假山石邊兒上住了步子。 “為什么上這兒來——不應(yīng)該去書房嗎?” 胤祺蹲在邊兒上,望著正嫻熟地轉(zhuǎn)開一塊看著極沉重的太湖石的貪狼,壓低了聲音好奇地詢問著。貪狼無奈一笑,將那塊太湖石挪開半尺,露出了下頭一個黑乎乎的洞口,耐心地給自家江湖經(jīng)驗匱乏的主子普及著常識:“一般大戶人家都有密室,若是主子要知道什么機(jī)密的東西,書房不一定有,還不如先去密室看看,總能有所斬獲……” “我知道得有密室——可一般不都是書房里有個花瓶,花瓶一擰轉(zhuǎn)開一扇架后頭出來個密室的套路嗎……” 被古裝劇騙得不淺的前影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才一抬頭就對上了自家侍衛(wèi)同樣茫然的目光:“那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擰開……墻還沒轉(zhuǎn)開呢,花瓶不就得給掰碎了?” “……”并沒有實踐經(jīng)驗的五阿哥一時語塞,索性蠻不講理地惱羞成怒道:“沒聽過機(jī)關(guān)術(shù)嗎?總歸——總歸一使勁兒它就能轉(zhuǎn)開!” “好好,肯定能轉(zhuǎn)開?!必澙桥滤膭屿o驚動了外頭的家丁,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口中耐心地應(yīng)和著,“主子,您是不是能看清楚?我就不攙著您下去了,您跟緊了我……” 忍氣吞聲地暫時放棄了關(guān)于密室設(shè)計方面的深刻爭論,胤祺起了身跟著貪狼走下去,也不知前頭那人是怎么繞怎么拐的,總歸反應(yīng)過來時便已站在了一處修繕精美的密室里頭。 這間密室修得極為寬敞,四面都亮著長明燈,把里頭照得亮亮堂堂的,珍寶架上全是琳瑯滿目的珠寶擺件。胤祺不大懂這些個東西的鑒賞,只是見著金光閃閃的有趣兒,撥撥這個看看那個,又興致勃勃地研究著墻上的幾幅字畫。貪狼望著悠閑如入自家后花園的主子,無奈地扶額一笑,盡職盡責(zé)地提醒了一句:“主子,您不是說有東西要找嗎?” “對了,放密信的地方一般都在哪兒?” 胤祺被他一問卻也想起了來意,隨口應(yīng)了一句,又拿起一個錦袋饒有興致地把玩著。貪狼只得任勞任怨地走到書架的盡頭摸索了一番,等尋到地四個架子,才隱約察覺出來了個暗格子,小心拉開,里頭裝得果然是厚厚的一摞書信:“主子,您——” “你看,我就知道準(zhǔn)得有這個?!?/br> 胤祺恰好回身,卻也像是終于找到了自個兒想要的東西似的,淡淡笑了一句,把那錦袋里頭的東西掏了出來,又拿著跟自個兒仔細(xì)比了比:“像嗎?” “什么?”貪狼心中莫名微沉,快步湊過去看了一眼,眼底驀地劃過淡淡殺意,含怒冷聲道:“狼子野心……卻原來如此狠毒!” “這詞兒用得可不對啊,再說了,照你這么說——那索大人不就成了你兒子了么?” 胤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將那寫著自個兒名諱跟生辰八字,還在天靈蓋兒上頭扎著根針的木頭小人兒放回了錦袋里,隨手揣進(jìn)了自個兒的袖子里頭。這魘鴆之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歷史上大阿哥就是這么背的鍋,直接叫三阿哥給坑得爬都沒再爬起來——他從來都不信這東西能有什么用,可他不信,卻不意味著他就不能用這東西做點兒什么文章。 坑人的心思一展即收,胤祺不緊不慢地踱到貪狼方才發(fā)現(xiàn)的暗格邊上,耐心地翻檢著里頭的信件。那些信里頭大部分都是索額圖跟下頭的爪牙犬馬聯(lián)絡(luò)用的,也有一些是與宮中暗通的證據(jù),一直翻到了最后的那一小疊,才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幾張墨色較新的,展開細(xì)細(xì)看過了,果然正是他此來想要找的東西:“又是埋伏人手刺駕,索額圖也想不出來點兒有創(chuàng)意的事兒。居然還說我要是跟著就收手,收不收手的跟我跟不跟著有什么關(guān)系?什么就叫我是喪門星,一見著我計劃就準(zhǔn)得失敗——明明就是敵人太蠢,還非得怪我方太狡猾……” 自個兒吐槽了一陣都沒聽見回音,胤祺微挑了眉尋過去,一眼望見身邊人依然冷厲的神色,便忍不住輕笑起來,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愣神兒了?好啦,那東西就是迷信,你是組織的好同志,不能相信這些個封建迷信的東西……” “主子,這不是小事兒……”貪狼蹙緊了眉應(yīng)了一聲,不由分說地攥了他的腕子低聲道:“魘鴆之法自古有之,不能說次次都靈驗,可總有天黑撞上鬼打墻的時候。主子自幼風(fēng)波不斷,少年時又屢受重傷,直到現(xiàn)在也時常生病,誰說得清是不是就是這東西所害的?” “我說得準(zhǔn)——他這小人扎的根本就不對,要害我那得埋在咱們家院子里頭,也不是扎什么針都行,必得是前金后銀中間鐵,占據(jù)這天地人三才,扎進(jìn)去才能管用。這裝袋子里頭擺在這么一屋子寶貝當(dāng)間兒,是要害我呢還是要祝我發(fā)財呢?” 胤祺笑著信口胡扯了一段兒,總算見著面前的人半信半疑地放松了神色,這才把那幾封密信給他看了,又照原樣折好放了回去:“這一回只怕我還真不能冒頭兒,我一冒頭兒兔子就縮回去了——回頭咱再布置布置,還跟今兒似的,咱們暗地里跟著皇阿瑪,把這個功勞叫四哥跟老十三領(lǐng)下來?!?/br> “是?!必澙屈c點頭應(yīng)下了,又將其余的東西都恢復(fù)成了原樣兒,陪著他往密室外頭走去。剛走到門口,胤祺卻忽然又拉住了他,含笑朝著架子上使了個眼色:“去挑幾件兒喜歡的,賊不走空,咱也不能來一趟什么都不拿就走……我是看不懂這些個東西,總歸撿你覺著貴的拿,反正他丟了東西也不敢聲張。” “……”江湖名門正派出身的貪狼顯然這么多年都沒能很好的適應(yīng)胤祺的強(qiáng)盜作風(fēng),躊躇半晌才終于猶猶豫豫地挑了幾件,正要詢問是不是夠了,就詫異地對著正在人家密室里亂寫亂畫的自家主子瞪大了眼睛:“主子……您干什么呢?” “我留個記號——不都是這樣兒嗎?什么神偷、大俠的,都好在臨走的時候留個記號,叫那些為富不仁的惡戶心驚rou跳,聞風(fēng)喪膽……” 胤祺收起匕首,滿意地打量著門框上的高音譜號,又仔細(xì)地擦了擦上頭殘留的木屑:“怎么樣,畫得好不好看?” 主子做的事兒都是對的!貪狼終于自暴自棄地放棄了名門正派的準(zhǔn)則,湊過去跟著他一塊兒仔細(xì)看了看,居然也認(rèn)真地提起了意見:“畫得倒是挺好的,只是主子——您不是說這個是當(dāng)年您隨便畫的高什么號……怕南大人懂嗎?萬一這記號流傳開來,被南大人見著了怎么辦?” 胤祺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托著下巴打量著自個兒的作品,滿意地點點頭道:“南大人懂啊,他其實早就見過了,但是我和他達(dá)成了罪惡的金錢交易……” “罪惡的——什么?”貪狼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們一直都跟著您,也沒見著您都干了些什么啊……” “這種事兒當(dāng)然不能明著干了。”胤祺老謀深算地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緩聲道:“要不你以為朝中三四個洋大臣——我干嘛非得這么多年都只找他一家代購?” 第127章 求情 貪狼看書的速度不慢,不過兩日的功夫,便已將《南山集》通讀了一遍。要說真有那狂悖僭越之處,也不過就是其中《與余生書》、《孑遺錄》幾篇提及了明末清初的一些個信史,又在幾處地方用到了南明的年號罷了,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直犯朝廷威嚴(yán)的地方。胤祺自個兒也大致通讀了一遍,心里頭有了數(shù),又拉著李光地商量了一宿,便趕在春獵頭前兒進(jìn)了宮,和自家皇阿瑪坦坦蕩蕩地把這事兒給說了出來。 “處置得過了?” 康熙對著這個兒子一向要比旁人多上數(shù)分耐心,擱了手中的筆蹙眉聽他講了一陣,卻也不見有半點兒動怒的意思。只是起身沉吟了半晌,才終于極輕地嘆息了一聲。 “這件案子上頭關(guān)系著的,又何止是《南山集》這一本書——你可知前朝以顧炎武為首作亂頑抗的那些個書生文人雖已故去,可他們的弟子廣布天下,‘反清復(fù)明’的聲音雖已漸漸平息,可那‘夷夏之別’卻依然根植在不少士子心中。在他們心里頭,朝廷依然是蠻夷,依然不是什么他們所謂的‘正統(tǒng)’。若不借此殺一儆百,震懾一番那些個狂妄的書生,我大清基業(yè)依舊難安……” “皇阿瑪,這樣兒是不對的?!?/br> 胤祺溫聲應(yīng)了一句,迎上自家阿瑪疑惑的目光,忽然道了一聲告罪,快步走到御案前,隨手挑出了一支狼毫的毛筆:“梁公公,幫我把這張紙豎起來?!?/br> 同樣不明就里的梁公公只當(dāng)這位祖宗又要給萬歲爺畫符,老老實實地過來雙手舉起那一張宣紙,叫那張紙豎在萬歲爺面前。胤祺抬筆飽蘸了濃墨,卻什么也沒畫,只是在上頭用力地點了一個墨團(tuán)。 筆頭上沾的墨太多,剛一離紙,墨汁便立刻順著紙張向下淌去。胤祺左手?;觾阂话惴€(wěn)穩(wěn)地將一支金鏢捏在指尖,用力向墨汁扎去,撲的一聲將那宣紙給戳了個窟窿,嚇得梁九功立刻夾緊了雙腿:“誒喲奴才的祖宗您行好兒——!” “沒事兒沒事兒,我變戲法兒呢。”胤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又轉(zhuǎn)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康熙,淺笑著緩聲道:“皇阿瑪您看,這墨汁就像是人的念頭,它只要存在,天生就會往下流傳。咱們拿兵器去扎它,最多不過是連它帶紙一塊兒扎一個窟窿,可墨汁呢?還在往下流,甚至還會把咱的兵器都給沾染上些墨跡……” “還有朕的桌案?!?/br> 康熙沒好氣地加了一句,輕敲了兩下那張已經(jīng)滴上墨漬的御案。胤祺面色微僵,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墨水已經(jīng)沖破了宣紙的阻礙,正往自家皇阿瑪?shù)淖雷由蠀R聚,忙一把揉了那團(tuán)宣紙殷勤地擦著桌子,口中卻是從善如流地接著說了下去:“對,還有桌案。這桌案就像是那些個無辜之人,明明什么都沒招惹,就被平白潑下來一盆臟水……” “行了行了,再擦朕這桌子都要叫你給擦成黑白花兒的了?!?/br> 康熙捏著扇子不輕不重地敲在他額頂,眼里已帶了淡淡笑意,卻仍故意虎著臉繼續(xù)道:“連勸個諫都沒正行,接著說!” “誒?!必缝骼侠蠈崒嵉貞?yīng)了一句,又端肅了神色認(rèn)真道:“以殺止殺千古不易,可那也得先是‘殺’,才能同樣用‘殺’來止。筆墨可化作刀兵,然刀兵卻不可充當(dāng)筆墨,秦始皇昔日焚書坑儒,為的也是殺一儆百,卻引起了天下人的強(qiáng)烈反彈。如今大辦一個南山案,看著算不得什么大事兒,可日后卻只會貽害無窮,甚至動搖我大清根基……皇阿瑪可相信?” “朕幾時不信過你?”康熙的神色間顯然已可見幾分動搖,微蹙了眉迎上他的目光,沉吟片刻才握了這個兒子的腕子,壓低了聲音緩緩道:“你可是……曾見過什么?” 這話兒叫外人聽了注定難免云里霧里,胤祺自個兒卻是能聽得懂的。這些年他沒少用自己能預(yù)見將來的事兒這個說法來忽悠自家皇阿瑪,也正是因為這個,這一回插手南山案他才有著幾分把握,當(dāng)下微垂了眸黯然道:“兒子曾見過——多年之后,文字獄已至猖狂。官員相互構(gòu)陷,皆以子虛烏有、牽強(qiáng)附會之事置政敵于死地,動輒抄家滅族。更有縣里獄卒橫行作威作福,凡是曾有私下里沖突仇恨的,便以‘吟反詩’之罪名罰沒家產(chǎn),充軍流放,致使人人自危文壇凋敝……” “豈有此理!”康熙聽得心中愕然,只覺胸口一片滔天怒意,猛地一巴掌拍在案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皇阿瑪可聽過——楚王好細(xì)腰,故宮中多餓死?” 胤祺倒是不怕自家皇阿瑪發(fā)火兒,只是靜靜望著他,平靜地把最后一句臺詞念完——其實他自個兒都沒聽過這一個典故,作為一個寫作文從來都湊不到八百字的偏科型學(xué)霸,要他完整的憋出這么一段兒有條有理的諫言簡直還不如要了他的命。這些都是昨兒晚上李光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他寫出來的,寫完還一個勁兒地含淚追問他可真會如此,鬧得整日里慣好裝神弄鬼的五阿哥也覺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忙盡力安撫了一番,只說是自個兒故意夸大了才給勉強(qiáng)哄好,也是頭疼得不行。 ——費了這么大的勁兒就是為了一本破書,要是這樣兒都不能把這事兒給忽悠過去,他就真只能想想辦法給自家皇阿瑪賣個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