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像是收到彼此什么信號一般,閃身躲在樹叢之中。 在冬歉與其余人纏斗之際,兩根繩索從樹林中飛出,穩(wěn)穩(wěn)纏在冬歉的脖頸,下一秒,兩名黑衣人從隱蔽處旋身而出,勒緊繩索,冬歉因為窒息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跪倒在地。 眾人很快牽制住他的動作。 為首的黑衣人笑了笑:“美人就該這樣,乖乖受縛。別學那些為君賣命的愚忠之人,不值得。” 冬歉對后半句話倒是極為認同。 此刻冬歉動彈不得,他的眼睛余光瞥見了身后的山崖,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師蘭渡曾經(jīng)說過,厲寅熱衷狩獵的這處山崖之下藏著一個無人知曉的暗洞,師蘭渡曾經(jīng)墜落在此,對這個洞的位置一清二楚,關鍵時刻或許可以保命。 說的不正是現(xiàn)在的處境。 如此以來,他既可以從這里全須全尾地逃出來,還會讓厲寅打消對自己的最后一絲疑慮。 黑衣人用劍抵在冬歉的脖子上,對厲寅威脅道:“別亂動,否則下一秒他就會沒命。” 厲寅的眼神極為恐怖,但確實顧念著冬歉的性命,沒有了任何動作。 不知是真的在乎冬歉,還是顧及著他的頭疾。 那幫黑衣人覺得拿冬歉威脅他好使,便愈發(fā)變本加厲起來:“把劍放下,再慢慢走過來。” 冬歉低著頭,沒人看清他的表情。 可就在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冬歉卻反手攥住了黑衣人的手腕,拖著他一同墜下了山崖。 那一刻,厲寅的瞳孔劇烈收縮,從未有過的心悸貫穿胸膛。 ...... 身后傳來錦衣衛(wèi)的呼喊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不多時,錦衣衛(wèi)從林中魚貫而出,將這幫黑衣人團團包圍。 武功最強的黑衣人被冬歉拖了下去,余下的這幫人倒也好解決,形勢很快轉(zhuǎn)危為安。 厲北沉環(huán)顧四周,問:“冬歉呢?” 厲寅沒有說話。 厲北沉急了,湊到他身邊,冷聲問:“我聽說冬歉往你這來了,他人呢?” 厲寅攥緊了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可面對厲北沉,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輕飄飄道:“冬歉為了保護朕,剛剛跟黑衣人纏斗,墜下了山崖?!?/br> 厲北沉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嘴里溢出一股血腥味。 魏玄這時也恰好趕到,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手撐在樹上,幾乎無法站立。 第166章 殘疾的小太監(jiān) 誰能想到這萬丈高的斷崖下還藏著一個暗洞。 冬歉的后背抵在石壁上,半曲著腿,動彈不得。 眼前還是花的,太陽xue一陣陣的眩暈,冬歉不得不待在原地調(diào)整狀態(tài)。 拖著那黑衣人下來已經(jīng)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再加上他現(xiàn)在腿上有傷,雖然痛覺是麻木的,但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始提醒他:【宿主,倘若不想殘廢就不要再亂動了?!?/br> 冬歉還要指著這具身體干大事呢,聞言自然是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的邊上還挨著那個黑衣人。 其實冬歉剛剛考慮過要不要用藏在手中的匕首了結他。 這具身體經(jīng)受過專門的訓練,只要他想,這個距離可以置任何人于死地。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黑衣人聽從魏玄的調(diào)遣,剛剛決定攻擊自己也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影響到了他們的計劃,但冬歉知道他們從魏玄那里得到的命令一定是千萬不要對自己下手。 所以現(xiàn)在,眼前這個黑衣人并沒有對自己動手的理由,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相安無事。 更何況現(xiàn)在,他還有用。 冬歉現(xiàn)在的腿腳還不方便活動,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靠自己從這懸崖中上去的。 但那黑衣人不一樣,憑借他的能力,從這里逃出生天并不是問題,并且他從這里逃出去之后,一定會想辦法通知魏玄自己在這里。 不過,做戲還是要做全套。 在他做的局中,現(xiàn)在的自己不可能知道魏玄的計劃,自然也不可能弄清這個黑衣人是否對自己抱有敵意,故而,他得做足提防他的樣子才行。 山間的風涼嗖嗖地吹了進來,很是涼爽,冬歉已經(jīng)疲憊至極,嘗試著稍微動一動自己的身體,卻因為劇痛而放棄。 他臉色蒼白,防備地盯著那黑衣人看,咬著唇,滿目警惕。 黑衣人見冬歉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清楚現(xiàn)在的他對自己沒有了任何威懾。 冬歉確實是個高手,不過他現(xiàn)在實在傷得太重,基本喪失了行動能力。 雇主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傷到眼前這個人,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在上面的時候?qū)λ麆佑媚欠N手段。 看他這么警惕自己的樣子,黑衣人下意識放緩了聲音:“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你,也對殺你沒什么興趣?!?/br> 冬歉的眼睫顫了顫,但看起來仍舊沒有放松警惕。 這也是自然,在山崖上的時候,這黑衣人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不過接下來,黑衣人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無害一般,兀自退后幾步,同冬歉保持著安全距離。 冬歉抿了抿唇,似乎相信了他的話,神情也不像方才那樣緊繃,他昏暗中蜷縮著,眸子透露出幾分清冷和淡漠,凌亂的發(fā)絲蹭過沾血的白頸,流露出幾分破碎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