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卻是一眨眼，皆成了虛妄。 不過沒關(guān)系…… 珩澈淡淡開口： “你看，今天的泯海多漂亮” …… 無人應(yīng)答。 驀地，他笑起來，笑得柔和。 “我的意思是…” “我好愛你” “你若聽到了，便讓風(fēng)給我?guī)Ь湓挵伞?/br> …… 此時，恰巧有海風(fēng)穿過他耳邊。 背后響起了腳步聲。 珩澈瞳孔驟縮，而后歡欣地轉(zhuǎn)身回頭。 “……” 不是他。 是那個新的“有”。 “抱歉，剛接過規(guī)則秩序，內(nèi)界那邊理了好一會兒，來晚了點(diǎn)……” …… 他帶著珩澈去了桐山。 那棵始祖鳳凰花樹下。 “還記得……這棵樹的傳說嗎？”他問珩澈。 珩澈記得。 珩澈當(dāng)然記得。 ——那是神明創(chuàng)造出來送給他愛人的。 他曾覺得，凜烏對那人的感情沒有到這般地步，于是否定過這個傳說。 但……那個猜想再次浮上珩澈的心頭…… ——傳說沒有錯。 紅色和鳳凰花，是凜烏所喜歡的。 所以…… 晴陽之下，珩澈看著這棵從未凋零的紅色鳳凰花樹…… 有什么東西于他心中呼之欲出…… 他抬手撫上始祖樹，探出神識。 剎那間，千萬朵火紅的花齊齊一顫，其中飄落出一朵白色半透明鳳凰花，鉆入他眉間…… 這一刻，那古老的傳說故事，繪成一幅幅畫卷。 終于又回到了珩澈的腦海中。 ……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這世上還沒有的?！?/br> “我想要既像火又像鳥兒的花！” 紅衣少年眸光瞬間一亮。 白衣人：“…為什么想要這個？” 少年揚(yáng)眉笑起來： “火焰能帶來溫暖、生機(jī)，又有著最鮮明的色彩，會飛的鳥兒又可以看遍那么多事物，這樣的生命一定精彩極了！” 陽光照在那少年的身上，便已是世間什么也比不上的一份色彩。 “那花……又是為什么？” 少年偏了偏頭，看著眼前穿著白衣的人：“因?yàn)榛ê湍阋粯訙厝?！?/br> 其實(shí)他是想說漂亮——他真的覺得那些發(fā)光的絲線好漂亮。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這樣說。 …… 后來，那顆種子長大了。 繁盛茂密的枝頭，開了好多火紅的花，一紅一白相依坐在下面看著日出。 少年：“你為什么不給小花取個名字？這么多生靈不都有名字嗎？” 被問到的人輕輕搖頭，眉目柔和：“我從來沒取過名，讓他們自己去取吧?！?/br> “那你給我取一個吧！我也想要名字，就想要你取的！”少年的臉上總是洋溢著歡喜。 白衣人本來想拒絕，但回頭看向少年那雙充滿光彩的眼睛，又把話咽了下去。 ——視線好像很難再挪開了。 少年只是看著遠(yuǎn)處的日出，對此絲毫不覺：“哇，太陽出來了！你快看??！” 聽到聲音，白衣人回過神來。 他看向初日，那向來冷清如玉的面上帶了點(diǎn)笑容，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 他說： “凜烏吧?！?/br> 身旁的少年一下子就安靜了，小心翼翼地問：“這是我的名嗎……？” “嗯?！?/br> 他道。 “有的生靈稱太陽為金烏，初升的太陽是冷的，凜烏?！?/br> 初升的太陽是冷的，但會帶來無限光亮。 一下子，凜烏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里好像又出現(xiàn)了那種讀不太懂的感覺。 他看著送他名字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白色絲線不在了，但對方依舊好漂亮…… 凜烏想起這個人曾經(jīng)說的一句話。 ——透亮美麗，是澈。 又想起初見時，那一片茫茫的白。 凜烏望著他：“謝謝你，那我以后，可以叫你澈嗎?！?/br> 對方微愣，而后點(diǎn)頭，輕聲應(yīng)下：“嗯” 太陽將要完全升起的時候。 “澈，謝謝你，帶我看見了這么多我從未見過的東西。我突然想起生靈們常說的一句話，我好像明白了。” 澈：“什么？” 凜烏恍然抬手，捂上了心口，默默感受著：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兩位神明靜默了許久。 直到——澈無奈嘆了口氣。 他少有地笑了出來，笑聲中帶著許多復(fù)雜難言的東西。 而后，他不再看少年，投向遠(yuǎn)方的太陽，只是那目光落寞： “凜烏，那你明白別離是什么嗎？” 凜烏搖頭，說：“你想要我知道的話，我可以學(xué)啊，我現(xiàn)在只知道我喜歡你，你呢？” 澈并沒有回答，他知道，凜烏口中的喜歡，就只是像喜歡紅色那樣。 僅此而已。 他抬頭望著天，仿佛這樣可以止住什么，他將手掌放在陽光下，漸漸透明起來…… ——時間不多了。 他不甘…… 他好不甘…… 原本召出“無”，是他希望自己神格的轉(zhuǎn)移可以有萬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