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 第九卷：番外 第101章 番外：凜烏篇 我是“無”。 或者說，一開始的我，并不知道這一點。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有自己的意識。 但那天……一道力量將我牽引，我來到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地方。 其實準(zhǔn)確來說，我什么都沒見過，當(dāng)時的我，也看不見。 他在我的意識中輸入了一點內(nèi)容，我對“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他會說話，他會動，他還用神識教會了我語言和語言中的意思。 他告訴我，我能聽見聲音。 所以我聽見了他——真好聽。 他又告訴我，我能看到色彩。 所以，我看見他了。 ……好漂亮。 他身邊的白色也是。 我下意識想靠近他，我也這么做了。 于是他接住了倒在他懷里的少年。 他或許并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故意的……其實少年也不知道。 只是那一刻，我聽見了他的心跳。 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感受到了，但好復(fù)雜，我不是很明白。 不過我知道了一點，因為我是“無”，所以和他不一樣，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對他而言，也是不一樣的。 我找遍了腦海中被輸入的所有詞，才找到了最貼合他此刻想法的一個。 ——“向往” 我也試著尋著我的想法和感受。 我找到了。 ——“喜歡” 那一刻，心里好像滿滿的。 明明裝的東西很少，但那是第一個屬于我自己的想法。 至此，我就是“我”了，而不僅僅是“無”。 …… 后來，他帶我去了各個世界，里面有更多的色彩和聲音，但我仍舊總是會想要看向他。 我指著一個東西問：“那是什么？” 他溫和地告訴我：“那是樹葉?！?/br> 我覺得好高興：“噢！” ——沒你好看！ 我又指著旁邊的另一個東西，問：“那又是什么？” “那也是樹葉?！彼匀缓軠睾汀?/br> “噢！” 還是沒你好看！ “那個呢？” “還是樹葉。” …… 任萬物紛然，不及他一抹。 …… 于是，我跟在他身后，看遍萬物。 當(dāng)我們一起坐在那棵他特地送給我的樹下。 火紅的花落了些在我們身邊。 曦光照在他的發(fā)絲上，我靠近他，和他吹著同一縷風(fēng)。 我聞到了他身上梔子花的香味。 這棵樹、這片土地、這抹曦光、這縷風(fēng)、這絲花香，我都好喜歡。 那一瞬，我好像……明白了。 “喜歡”原來不僅是“喜歡”。 我又好像不明白，那還能是什么呢？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原來，這就叫感情。 “喜歡”是感，情是超出感的。 這或許很難被描述。 于是，我告訴他： “我突然想起生靈們常說的一句話，我好像明白了?！?/br> 他問：“什么？” 我恍然抬手，捂上了心口，默默感受著：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br> 我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想法，我試著感受，我感受到了——他好難過。 為什么呢？ 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又問我，知不知道別離是什么。 我說我可以學(xué)…… …… 所以，他為什么要抽走我的記憶呢？ 現(xiàn)在我也好難過 但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別離…… 我還知道了，什么是痛苦、什么是不安、還有恐懼、期盼…… 以及，思念 …… 也不知道是他抽走的，還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想記得他，但我又不敢記得，我怕幻覺化為現(xiàn)實……我怕真正的他無法回來…… 所以我終究是把他忘了。 但我或許沒有忘了喜歡他。 我忘不了。 …… 再次見到那片白色和發(fā)著光的絲線時，我心底涌出一股久違的情感。 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剩下一股淡淡的失落。 一切都好像很熟悉，卻又不是我想要的。 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什么是樹葉，什么是樹，什么是花，什么是鳥…… 按照“有”的請求，我壓下了那些作亂的怪物。 我撿到一個小孩。 那天我穿了白衣…… 好吧，這次來到世界之后，我很多時候都穿的白衣。 我有些心疼。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我很像那個孩子。 我一直在等著誰來接我。 只是我沒等到。 這個孩子也等不到了，他的娘親死了。 他有個很好聽的名字——顏舒。 …… 后來，我就一直待在泯海中央。 我在島上種滿了梔子花。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種梔子花……或許是喜歡吧。 海里有許多鬧騰的靈獸，我怕梔子花被他們鬧壞了，設(shè)下陣法。 很多次，小舒舒說我溫柔。 往往這時，我的腦海里都會隱約出現(xiàn)一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