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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你如烈酒配奶糖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你應該在網(wǎng)上也看見了,我媽是跳樓自殺的,自殺前一晚她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所以這些年我總是在懷疑,我爸到底做了什么令她失望透頂?shù)氖隆!?/br>
    唐安斕怔然:“你對此一無所知嗎?”

    “我沒有任何途徑知道內情,包括當年那起魔術事故的消息,現(xiàn)在基本上都查不到了,沒有哪位知情者愿意站出來解釋,甚至連受害者都銷聲匿跡了——可見我爸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制衡的?!?/br>
    這大約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那……這兩天你爸聯(lián)系你了嗎?他該不會又回港城強迫你跟他走吧?”

    “應該不會。”關子烈嘆息一聲,“目前負面新聞滿天飛,正值風口浪尖,他得先設法澄清,大概也不敢再隨便拉我上臺了,免得我故意搞砸他的計劃,適得其反?!?/br>
    唐安斕聞言,稍感寬心:“那也好,至少我們先把期末考試應付過去,也能過個好年?!?/br>
    “過個好年?”

    “是啊,到時候我們去放煙花。”

    她撿起那支鋼筆,重新遞到他手里,兩人指尖相觸,禁不住抬眸看向彼此,神情專注,誰都沒有轉開視線。

    午后的陽光灑滿書頁,時間仿佛已駐足于這一刻。

    *

    鐘曉笛的父親被公司裁員了,加上打牌又輸了不少錢,最近一回家就罵人砸東西撒氣,搞得鐘曉笛每天心情都很煩躁。

    甜品已經(jīng)不能治愈她的情緒了,好在程驍又有了新的法子,魏嘉言本月中旬要在港城開演唱會,他搞來了兩張內場前排的坐席票。

    演唱會就在期末考試結束的那一天晚上,他確信,沒有什么比這個禮物更能哄她高興了。

    果然,鐘曉笛聞訊歡呼雀躍。

    “你也太厲害了吧?我連后排看臺的座位票都沒搶著,你居然能弄到內場前排?”

    “那是,你終于肯承認我厲害了?以后對我客氣點兒,別成天一見我就罵?!?/br>
    “還不是因為你欠?”

    “我跟你沒道理可講?!薄?/br>
    有具體計劃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時間一晃來到1月中旬,南洋中學的學生們結束了最后一門學科的期末考,寒假即將開始。

    程驍帶著鐘曉笛去吃了蒸汽海鮮,吃完正準備前往蓉城水滴體育場,忽然在街道的盡頭,偶遇了海鈺和謝飛。

    鐘曉笛沒見過謝飛,但她認識海鈺,趕緊條件反射般把程驍扯到了一旁。

    “噓……那銀毛兒是誰啊?海鈺的新男朋友?”

    程驍謹慎地看了一眼:“哦,那是海鈺的發(fā)小,以前還來七班找過阿烈的麻煩——他喜歡海鈺,但海鈺應該對他沒興趣?!?/br>
    “為什么?其實挺帥的啊?!?/br>
    “海鈺從小接受的教育,大概是門當戶對,她認為謝飛各方面條件都太平庸了,配不上自己。”

    “也就是說,海鈺也未必真喜歡關子烈,她無非是覺得關子烈跟自己最般配,也見不得別人和自己搶,對吧?”鐘曉笛不屑冷哼,“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很擅長踐踏真心???連喜歡誰都要權衡利弊,真夠沒勁的?!?/br>
    程驍聞言不悅,斬釘截鐵地反駁:“誰說的?你可別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跟海鈺不一樣,我喜歡誰是一定會認真喜歡的,才不權衡利弊!”

    “……呦,真的啊?”

    “你以為呢?我騙你有什么好處?”程驍嘆氣,無奈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走了,你再偷看,待會兒演唱會就要遲到了。”

    相比起八卦,自然還是魏嘉言比較重要。

    鐘曉笛迅速轉身,跟隨他的腳步向車站走去。

    臨走時,她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兩人的方向,恰好見到謝飛把一樣東西遞給海鈺,而后海鈺就用力把那個盒子摔在了地上。

    海鈺似乎嚷了兩句,具體嚷了什么聽不清,總之是非常生氣地離開了,而謝飛則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許久。

    這世上總有人,擁有的不珍惜,得不到的偏偏惦記著,直至失去時才后悔。

    是夜,蓉城水滴體育館。

    燈牌和熒光棒,連成了一片絢爛的紅色海洋,燈光、音響、全息投影儀器和大型升降臺均已就位,只等主角亮相。

    隨著開場舞曲的結束,臺下驟然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吶喊聲。

    程驍挑的兩個內場座位距離舞臺非常近,幾乎近到連魏嘉言那件銀色外套上有幾顆扣子都能數(shù)清了。而鐘曉笛從魏嘉言登場之后,視線就沒離開過舞臺,魏嘉言的每一首歌她都會跟唱,且始終保持著積極高漲的情緒,連續(xù)三個小時不知疲倦。

    平心而論,程驍曾聽過不少演唱會,但大多只是因為喜歡聽歌和享受現(xiàn)場氣氛,并不是對歌星本人有什么興趣——除了夜笛,他意外地聽了她一首歌,就迫切地想見她這個人。

    這大約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特殊的緣分。

    “那輛載著月亮的小小馬車,游蕩過我心中銀河,

    而你坐在銀河的彼岸,手捧星辰望著我,

    多少年華開了又落,執(zhí)著也可能沒結果,

    但我還是會記得,十七歲那年秋夜的煙火……”

    全場都在大合唱魏嘉言的那首《年少與我》,聲線浪潮席卷了整座體育館,可此時的程驍卻悄悄側過頭去,看向了旁邊的鐘曉笛。

    鐘曉笛的半邊側臉都浸在變幻的光影里,她注視舞臺的眼神亮晶晶,笑容明媚動人。

    不知為何,看她這樣高興,他的心情就也莫名變得歡愉起來。

    他想,自己這次真是做了個無比明智的決定。

    一曲終了,大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全場聽眾的實時畫面,魏嘉言舉起話筒,微笑著開口。

    “感恩大家來聽我的演唱會,承蒙厚愛,為表達謝意,我每場演唱會都將準備20份獨家禮包送出,內含我出道十年來共七張專輯的簽名版、由我代言的daisy香水一瓶、工作室特制款粉晶手環(huán),還有我自己設計的白熊娃娃一只——稍后將由攝像師隨機捕捉幸運聽眾,以我喊出停止后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畫面為準。”

    他朝臺下深深鞠了一躬:“無論在座各位曾經(jīng)喜歡過我?guī)啄?,未來還能支持我多久,只希望你們都能保留今夜最好的記憶,不留遺憾?!?/br>
    鐘曉笛紅著眼眶高喊:“會支持你一輩子的!”

    她的聲音淹沒在全場的歡呼里,但程驍聽到了。

    程驍?shù)皖^問她:“想要那份禮物嗎?”

    “當然想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可是很難,誰知道攝像師的鏡頭會掃到哪里,全靠運氣?!?/br>
    “只要你能吸引攝像師的注意,就有機會。”

    鐘曉笛正納悶怎么才能吸引攝像師的注意,下一秒忽覺身體一輕,人已經(jīng)被他抱著雙腿舉了起來。

    程驍本身的個子也有一米八五,舉起她后身高秒變快三米,像根避雷針,頓時就從四面揮舞的燈牌中脫穎而出。

    鐘曉笛訝然抬頭,正見到大屏幕中央,出現(xiàn)了自己和程驍?shù)拇蠓貙憽?/br>
    “啊——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魏嘉言也于同一時刻看向屏幕,他開朗笑道:“恭喜這位幸運的姑娘,你男朋友真賣力啊?!?/br>
    不管是誰目睹這一幕,難免都要誤會兩人的關系。

    鐘曉笛沒聽清魏嘉言的后一句話,她仍沉浸在如愿以償?shù)南矏傊槔铮菚r下意識摟住了程驍?shù)牟弊樱骸爸x謝你!”

    程驍雙手一軟,險些把她摔下去,還好他臂力夠強,仍舊穩(wěn)穩(wěn)地托著她。

    “……不用謝?!?/br>
    他移開了視線,假裝不經(jīng)意地望向別處。

    幸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沒有誰會發(fā)現(xiàn)他臉紅了

    第31章 薄荷糖

    深夜, 偌大的酒店套房里沒有開燈,只有月光透過窗簾, 冷冷地照進來。

    關肅坐在床邊, 凝視著錢包里妻子蒲薇的小照片,臉色陰郁, 喃喃自語。

    “我知道你在死前都還恨著我, 阿烈如今也把我當仇人一樣, 我不明白,想往更高處攀登有什么錯?為什么連最親的人也恨不得我一敗涂地?”

    在這世上,其實并沒有誰真心盼望他成功。

    他終于將錢包放到一邊, 調出手機通訊錄,撥通了某人的號碼。

    “喂?”那邊的男人似乎剛睡醒, 聲線懶洋洋的, “我還琢磨著你什么時候會打電話來, 誰知趕上了深更半夜。”

    “老程,最近的事你也知道了, 甄遠一直在試圖把五年前的秘密翻出來, 你得幫我?!?/br>
    毋庸置疑,他打給了程驍?shù)母赣H, 程真。

    程真低聲笑道:“熱搜我看了, 連你兒子都跟你對著干, 你現(xiàn)在想起我來了?”

    “咱倆再怎么說也算是利益共同體,一條繩上栓的螞蚱,你投資了我的那么多項目, 甘心打水漂嗎?”

    “不甘心倒是不甘心,可這事兒目前有點麻煩,我調查到我兒子近期和一個窮丫頭關系親密,你猜是誰?”

    “……我上哪猜去?我還在查是誰把我兒子拐跑的呢?!?/br>
    程真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講:“那窮丫頭姓鐘,她爸叫鐘生——這個名字,你應該不太陌生吧?”

    鐘生。

    關肅眼前迅速閃過一張卑微諂笑著的中年男人的臉,他用力攥緊了手機,嫌惡皺眉。

    “我記得。”

    “所以呢?”

    “我還忙著后四場巡演,天高皇帝遠,依你程董事長的能力,不該連這點小事也搞不定。”關肅道,“更何況,如果鐘生的女兒想勾.引你兒子,你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對吧?沒準就是鐘生在背后示意的,目的是暗示你封口費不夠了?!?/br>
    程真沉默半晌,忽而自喉嚨里逸出一聲冷笑:“我當時選他,原本是看中他色厲內荏、貪財怕死,以為他能很好地保守秘密呢?!?/br>
    “窮人的欲望是無底洞,本就填不滿,像鐘生這樣的爛賭鬼,當然更加難纏?!?/br>
    “那你的意思呢?”

    關肅淡聲道:“能解決問題就解決問題,不能解決問題,就解決人?!?/br>
    “很好,你果然還是我記憶中的關劊子手。”

    “過獎了,其余的事,等我回去港城再作打算?!?/br>
    “到時候見?!?/br>
    兩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而在同一時刻,唐安斕正在家中,試圖從電腦上搜索有關五年前魔術事故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