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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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以前你肯定是知道的,現(xiàn)在嘛……”赤月道君瞥了他一眼,“你現(xiàn)在的脾氣陰晴不定,我是真的有點(diǎn)擔(dān)心你下手太狠?!鳖D了頓,“你在看什么呢?那邊有什么?。俊?/br> 他也想看,但江雪衣拉住了他。 “沒什么,比武開始了。” 這話拉回了赤月道君的注意力,他不再找他剛才在看什么,只盯著比武臺。 江雪衣再次將目光投向畫溪山的方向,嘴角輕不可見地勾了勾。 時間到正午的時候,輪到景明上場了。 他一上場,還沒動手,長相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最驚訝的就是各大仙宗的掌門,他們是見過宿修寧的,如今上來個和他有些相似的晚輩,都難免驚訝。就連玄靈道君也有些訝異,他看著景明,景明也看了他一眼,兩人對視那一瞬,玄靈道君擰了擰眉,想站起來,又覺得沒必要。 明明模樣像師弟,可氣質(zhì)和眼神卻很像另外一個人。 “畫溪山景明,請賜教?!本懊鞑⒉焕頃渌说难酃猓苯影蝿﹂_始了比武。 青玄宗的弟子也不含糊,兩人修為相近,但景明的武器平平無奇,青玄宗弟子的劍卻是從劍冢取出的寶劍,幾次交手下來,景明的劍刃都卷了起來。 陸沉音皺起眉,她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心想也許這是個機(jī)會。 本來打算決賽的時候再說的,免得掃了大家比試的心情,但現(xiàn)在…… 握了握手里的劍,陸沉音低聲道:“好好幫他?!闭f完,就把朝露丟給了臺上的景明。 “景明,換劍!” 景明怔了怔,飛快丟了手里的普通佩劍,接住了寒光四溢的朝露劍。 朝露劍劍鞘外已經(jīng)沒有纏著白綢了,這熟悉的模樣讓見過它的人都有些遲疑,不確定那是不是它。再后來,景明將劍拔了出來,這下他們再不敢置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是朝露??怎么會在畫溪山的人手里?”素云長老詫異開口。 玄靈道君一眼就認(rèn)出了朝露,他終于將目光施舍給了小仙宗一點(diǎn)點(diǎn),可還不等他判斷出什么,意外發(fā)生了。 一道刺目的劍光落下,所有人都吃痛地捂住了眼睛,他們不知是誰來了,竟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威壓,恐怕玄靈道君都及不上對方的修為。 陸沉音眼睛也有些疼,她覺得這疼很可笑,很久很久以前,宿修寧是這么對待別人的。 而今日……她成了別人的一員。 她在那道劍光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出關(guān)了? 他真的沒事嗎?好好的? 眼睛好一些的時候,她就強(qiáng)撐著去看。 果然,青玄宗所在的高臺上,玄靈道君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面前站了一個人,寬大的白色錦袍伴著輕紗外衫隨風(fēng)飛舞,衣袂飄飄,青絲搖曳,他握著手中出鞘的太微劍,將劍刃放在了玄靈道君的脖頸邊。 玄靈道君難以置信地看著宿修寧:“師弟??你這是做什么??” 宿修寧盯著他,一錯不錯道:“我做什么,師兄應(yīng)該很清楚?!彼麆恿藙邮?,劍刃直接劃破了玄靈道君的脖子,“你把沉音藏到了哪里?我到處都找不到她,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在場眾人都是修士,修為低的或許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但修為高的,在筑基后期以上的,都是能聽清楚的。 在終于看見宿修寧的那一瞬間,陸沉音平靜得有些詭異。 她所有的不平靜,都在他用劍抵著玄靈道君的脖子,問出她名字的時候翻涌而出。 “師父……” 她不自覺喚了他一聲,高臺上的男人猛地回過頭,準(zhǔn)確地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萬千修士中,茫茫比武臺之外,宿修寧于云霧繚繞中望向她,那雙冷水寒煙似的雙眸凝在她身上,他果斷收了劍,眨眼間便到了陸沉音面前,頎長的身影籠罩著她,他一點(diǎn)點(diǎn)彎下腰來,白衣如柔云描畫而成,流瀉著珍珠般的華光,出塵似天上孤月。 他的手指很冷,毫無溫度地放在她臉頰上,輕輕扯掉了她的面紗。 看清她臉的一瞬間,他如玉無瑕的容顏上勾勒出溫柔脫俗的笑容,他的聲音像世間最動聽的樂器彈奏出來的一般空靈悅耳,帶著獨(dú)特的磁性,清晰而低沉道:“音音?!?/br> 陸沉音眼淚不自覺掉下來,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做什么回應(yīng)才好。 “師父終于找到你了?!彼扌迣幍吐曊f了一句,不顧所有人的視線,不顧畫溪山一眾弟子驚愕癡迷的注視,直接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太微自動自發(fā)離開了他的手,猶豫了一下,貼著一看見宿修寧就從景明手里跑回陸沉音身邊的朝露懸著。 朝露琢磨了一下,想到陸沉音以前的小心機(jī),很傲嬌地挪到了另一邊。 第68章 見到宿修寧之前,陸沉音心里一直很有成算。像個成熟的大人那樣, 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不管面對熟悉的對手還是朋友, 都表現(xiàn)得很好。 可見到了宿修寧,她所有的鎮(zhèn)定都逃跑了, 再也回不來了。 她像個終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的小孩子, 紅著眼睛撲到他懷里,抓著他微涼柔軟的衣襟哽咽道:“師父, 你去哪了,你怎么一直都不來找我, 你怎么能騙我,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br>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宿修寧緊緊抱住不安的姑娘,將她按在懷里, 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 聲音沙啞低柔道:“是師父不對,是師父的錯,師父怎么會不要你,哪怕師父死了, 也不會不要你的?!?/br> 整個比武場上的人都被兩人的對話和舉動驚呆了。 最失態(tài)的是飛仙門主,蔣門主驚詫道:“陸沉音???怎么是她?她不是早就死了?!” 其他人陸續(xù)反應(yīng)過來, 大概在場唯一不吃驚的, 就只有歸一大師了。 “這是怎么回事?”元陳子也站了起來, 瞇眼望著畫溪山的方向道, “怎么她不但沒死, 還做了畫溪山的掌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玄塵仙君之前說的話是騙我們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心潮紊亂起來。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天下最公平清正之人,竟然也會有撒謊的一天。 不單單是他們,其他小宗門的見此一幕也都十分難以置信。 他們也聽說過玄塵仙君和陸沉音的那些事,也都很確信陸沉音已被殺了證道,但現(xiàn)在這幅畫面,哪怕你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代表著——宿修寧真的說了謊,他不但沒殺她,還將她保護(hù)得很好。 云萱站在畫溪山弟子最中央,她是見過宿修寧的幻影的,她以為那已經(jīng)足夠英俊了,但現(xiàn)在看見了真人,看見了他看著陸沉音時那溫柔深邃的眉眼,她突然就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年少時見過這樣驚艷的人,未來她很難再為普通的男人動心了。 他真的太美好了。 緋紅的眼尾,修長的雙眸,眼底似含著秋水與朗星,明明氣質(zhì)似冰雪雕成般冷漠難以接近,但對陸沉音卻那樣體貼溫柔。 這樣的反差讓他更具魅力,他如瀑的長發(fā)被陸沉音的手抓著,她緊緊攥著他幾縷發(fā)絲,仿佛這樣才有他真是他的真實(shí)感。 “玄靈道君!青玄宗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元陳子站出來說,“之前明明說陸沉音已經(jīng)被殺了證道,現(xiàn)在她根本沒死,仙君似乎和她還……這……這簡直胡鬧!” 玄靈道君抹去脖子上的血跡,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道:“胡鬧又怎么了?” 元陳子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瞪大眼睛看著他:“你……” “該做的師弟已經(jīng)都做了?!毙`道君語氣漠然道,“你們還想怎么樣呢?不費(fèi)吹灰之力蕩平了魔界,所有苦難都是我?guī)煹苓€有青玄宗一力承擔(dān)的,先不說小仙宗了,便是其他五大仙宗,除了歸一大師有位亡魂超度之外,你們可有做過什么?” 這一聲聲質(zhì)問搞得人十分無地自容,同悲樓星火長老勉強(qiáng)說道:“我們也不是不做,只是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沒什么事可做了?!?/br> “那不就對了?”玄靈道君一字一頓道,“你們受益如此,還有什么可不滿的?” 元陳子皺眉:“話不是這么說的,哪怕如此,在陸沉音的處置這件事上,也是你們青玄宗不對?!?/br> “青玄宗沒錯?!?/br> 說這話的是陸沉音。 她從宿修寧懷中撤出來,擋在他面前,說了上面這句話。 宿修寧牽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回來,但她固執(zhí)地站在那沒動。 她回頭道:“師父已經(jīng)攔過我一次,不要再阻攔我第二次?!彼t著眼睛說,“我有很多問題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等回了青玄峰我們再說。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師父這次再攔著我,再不顧我的意愿承擔(dān)一切,那我就徹底消失,讓你再也找不到?!?/br> 單單是之前她說過一定會恨他,宿修寧便一直記在心里。 在醒不過來的日日夜夜里,他每次回憶起她當(dāng)時的神情和語氣都心如刀割。 此時此刻,她威脅他要徹底消失,比一定會恨他還讓他難以接受。 他眉頭緊皺,總是淡然冰冷的一雙眸子里滿是掙扎,陸沉音強(qiáng)迫自己無視掉,轉(zhuǎn)過身往前走了一步,等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再次開了口。 “師父曾對諸位做的解釋,你們可以將它全部反過來聽?!彼穆曇裘髅骱茌p,但周圍人都能聽得很清楚。元陳子和蔣門主感受到她的修為變化,又是驚訝又是畏懼。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她竟然已經(jīng)到了化神期的修為? 這在修真界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個人是怎么能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里從毫無根基修煉到化神期的?他們這些修煉了幾百年才到元嬰或者化神的人又要如何自處? 很多人都在暗地里動了心思,開始琢磨陸沉音到底是如何修煉如此迅速,是否宿修寧本身有一天可以快速提升修為的功法? 如果是這樣……他們可以得到的話,是不是也能像宿修寧或者陸沉音一樣,大乘飛升都指日可待? 宿修寧何其敏銳,自那些微妙復(fù)雜的視線里,他輕而易舉辨別出了他們所懷的心思。 沒有人在面對巨大誘惑的時候還能維持平靜,更有甚者,真的會為此做出一些瘋狂的事。 他站在陸沉音身后,想要說什么,但想到她的話,終是沒有開口。 反正他現(xiàn)在再無其他責(zé)任,青玄宗也好,天下正道也罷,若他們成了他和她之間的阻礙,他掃平一切障礙就是。 陸沉音作為當(dāng)事人,當(dāng)然也能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目光。 她將他們隱晦的貪婪盡收眼底,勾了勾嘴角嘲諷道:“我沒死,還活著,師父沒殺我,也不是師父故意誘我犯禁,他最開始并不知道我是他的劫,是我先喜歡上了他,如果非說我們之間是誰引誘了誰,那也是我勾引了師父。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恥,如今我和他也不再是師徒關(guān)系,從今天起,我要名正言順和他在一起。” 說到這,陸沉音飛身而起,掠至比武臺中央,她對景明說:“你下去?!庇挚戳丝辞嘈诘牡茏樱澳阋蚕氯??!?/br> 兩人聞言,都安安靜靜地下去了。 比武臺上只剩下陸沉音一個人,她舉目遠(yuǎn)望,一字一頓,聲音清晰道:“如果誰還要來反對,就上來跟我打一場,若你們贏了,要?dú)⒁獎幬胰螒{處置,若你們輸了……”她提高了一些音量,“就再也不要對我們的事說三道四?!?/br> 宿修寧沒想到她會把一切責(zé)任都承擔(dān)下來。 他幾次想要上前,都被她的眼神攔了下來。 他站在畫溪山弟子面前,身姿端肅,如雪白盛放的蓮。 他靜靜看著比武臺上的陸沉音,她手中握著朝露,頭一次毫無遮掩光明正大地使用它。 “這是朝露,很久以前它就陪著我了。”陸沉音淡淡道,“它是我的本命劍,但也曾跟過魔尊婧瑤,我知道你們見到它會有什么猜想,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哪怕海水倒轉(zhuǎn),天地逆反,我也不會墮魔?!彼蛩扌迣?,堅(jiān)定道,“我愛宿修寧,我會永遠(yuǎn)像他一樣,無愧于心,無愧天下,坦坦蕩蕩。” 她當(dāng)著全天下人的面說她愛他。 微風(fēng)吹起宿修寧側(cè)臉的發(fā)絲,他緩緩笑了笑,削薄的唇微微勾起,那雙令人著迷的眸子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像世間最剔透動人的琉璃。 每一個看見他這個笑的人,都會難以自控地被吸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