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1
門被打開了,進來的卻不是舒蘊,而是季琢。 季琢端著一面盆水,走到桌案旁,放下面盆,細細端詳了沈已墨半晌,方道:“你凈過面,便下來用早膳罷?!?/br> 季琢生得俊秀,眉眼無一處不妥帖,但因其一貫面無表情,整個人顯得極為冷峻。 沈已墨伸手探入水中,盯著季琢笑道:“你這水太涼了?!?/br> 季琢點點頭,端起面盆便走了。 不一會兒,季琢又換了盆水,回到沈已墨房中。 沈已墨以手指試了下水溫,笑道:“你這水太燙了些。” 季琢見他眼角眉梢盡是笑意,便知他是在捉弄自己,這一大早的,他既然有捉弄自己的興致,身子應當無礙了罷。 如是想著,季琢仍是向著面盆伸出手去,他的手還未碰到面盆,卻是被沈已墨捉了去。 沈已墨一面捉著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一面嘆氣道:“罷了?!?/br> 季琢欲要將手抽出來,但瞥見了沈已墨手掌上的那一截衣袖,他怕控制不好分寸,使得傷口裂開,索性任由沈已墨撫弄。 沈已墨倒也不得寸進尺,當即松了手。 季琢收回手,負在身后,又道:“你凈過面,便下來用早膳罷。” 話音未落,季琢已出了門。 沈已墨瞧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一面笑,一面將衣袖解了去,里頭的傷口已結了痂,動作間,還會生出些微疼痛。 而后,他洗漱一番,便下了樓去。 樓下大堂里,張卿在賬臺里翻著賬簿,舒蘊在庖廚里忙碌,季琢依舊坐在靠窗的桌前,只少年不在。 沈已墨走到季琢身側的那張凳子坐下,揚聲道:“勞煩給我一碗陽春面。” 這沈已墨嗜葷食,怎地今日只要一碗陽春面,季琢掃了眼沈已墨,復又側首望著窗外。 舒蘊恰好端著季琢要的白粥以及包子過來,應聲道:“好咧,沈公子稍待?!?/br> 沈已墨含笑道:“勞煩舒娘子了?!?/br> 舒蘊將白粥以及包子放下,便匆匆回了庖廚。 季琢取了調羹喝粥,方喝了幾口,聽得身側的沈已墨道:“待我用了早膳,便去尋柳姑娘,你留在客棧中看顧張卿、舒蘊與那少年。” 季琢用膳時一向是不發(fā)一言的,此時,卻搖首道:“你留在客棧中,我去尋柳姑娘?!?/br> 沈已墨狹促地笑道:“莫不是你我昨日肌膚之親后,你對我生了好感,怕我出事?” 哪里有甚么肌膚之親,不過是自己幫他紓解罷了,季琢抬眼道:“我已說過了我會護你周全。” 季琢想是也記起了昨日之事,但他面色卻半點不變,果真于他而言,幫自己紓解之舉,半點不牽涉□□。 沈已墨笑了下:“那就如你所言罷。” 說罷,他不再看季琢,雙目空茫地盯著自己的一片袖子,袖子料子柔軟,袖口滾著精致的刺繡。 舒蘊手腳利落,很快就將陽春面端上來了。 沈已墨接過陽春面,便吃了起來,面的味道著實普通,遠不及前世所吃過的那一碗。 面湯升起了白氣,拂在他面上,倒是將他面上的肌膚熨熱了些。 倆人皆是沉默不語,約莫一刻鐘后,季琢用完早膳,站起身來,道:“我去尋柳姑娘?!?/br> 沈已墨點點頭,并不看他,只一把抓了他的手道:“這狼不尋常,你小心些,勿要被狼傷到。” 他說完,就松了手,垂首繼續(xù)吃那一碗陽春面。 季琢方走出幾步,陡然間,狼嚎聲不斷地從遠處傳來,這狼嚎聲此起彼伏,帶著血腥氣將整個客棧填得嚴嚴實實。 舒蘊聞聲嚇得碗都敲碎了一只,她顧不得收拾碎片,急匆匆地從庖廚跑了出來。 張卿一把拉住舒蘊的手道:“我們且去樓上避避?!?/br> 他拉著舒蘊走了兩步,又朝沈已墨與季琢道:“勞煩兩位仙人了?!?/br> 季琢對于張卿的吹捧毫不在意,反是迅速地在大堂的兩扇窗戶以及大門上都貼了符紙。 沈已墨咀嚼著面條,掃眼了符紙,含糊不清地道:“這回應當是來了一群。” 言下之意便是你這符紙怕是擋不住。 季琢拍了下沈已墨的肩膀道:“你也上去,此處由我來應付?!?/br> 沈已墨咽下面條,仰首笑道:“如此就承季公子盛情了。” 說罷,他站起身來,利落地轉身走了。 此時,狼群已逼到了客棧外頭,一頭頭地向門窗撲個不休。 季琢面無表情地望了眼狼群,耳中盡是“咚咚咚”的撞擊聲。 狼群撞擊的力道越發(fā)大了,門窗還未撞開,墻面倒是簌簌地抖動起來,落下一地石灰。 突地,卻是一聲巨響,巨響之后,是沈已墨的聲音:“你作甚么!” 季琢往窗外望了一眼,原來是有一物從樓上墜了下來,定睛一看,墜落之物,竟是昨日被他封了的那一箱子美人皮。 群狼瞧見木箱,立刻棄了門、窗,紛紛向著木箱子圍了過去。 莫不是群狼襲擊客棧,所為的就是這一箱子美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