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2
美人皮十之八/九是人還未死透時,生生地從骨rou上剝下來的,滿是怨氣,群狼要之何用? 莫非······ 沈已墨從樓上飛奔而下,道:“那少年把那一箱子人皮丟下去了,這狼與人皮有干系!” 季琢朝沈已墨道:“你守在里頭,待我出去之后,再將符紙貼上。” 話音還未落地,季琢已拍開窗戶,飛身而出,眨眼的功夫他已立在了狼群之中,有兩頭狼向著他撲了過來,這兩頭狼足有五尺長,目露精光,一撲幾乎要撲到季琢頭頂心。 季琢閃身而過,兩頭狼撲了個空,落在地面上,一下一下磨著利齒,又有涎水自口中緩緩流了下來,潤濕了毛發(fā)。 季琢穿了一身白,立在狼群中分外顯眼,今日晴好,他整個人被明亮的光線籠著,端的是一副飄然欲仙的情態(tài)。 沈已墨沖著季琢吼了聲:“季琢,你小心些!”方合上窗戶,又貼上符紙。 季琢向著沈已墨抬了下下頜,幾個轉(zhuǎn)身,已落到了木箱前頭。 木箱上立著頭狼,頭狼比別的狼大上一些,身長也要長上近一寸,頭狼瞪著季琢,竟口出人聲:“你莫要妨礙吾等?!?/br> 這聲音含著幾分凌然傲氣,季琢蹙眉道:“你可是被老戚剝了皮之人?” 頭狼冷笑道:“你知曉便好,我們不過是拿走屬于我們自己之物,還不快些閃開!” 老戚自被咬傷后,再也未恢復神智,聽了頭狼的言語,季琢方能確定殺人剝皮之人就是老戚。 老戚剝了人皮后,應(yīng)是將余下的部分丟棄了,被丟棄的死rou、臟器盡數(shù)為狼所食,之后,死去之人的神志在狼體復蘇,又因其死得凄慘,怨氣濃重,這怨氣在狼的經(jīng)脈中流轉(zhuǎn),才催生了狼毒的罷? 怪不得此處的狼不尋常。 怪不得昨日老戚被咬了之后,便起了變異。 怪不得沈已墨這樣活了上千年的竹妖,不過是被狼爪劃破了后腰,就中了狼毒,且差點咬了他。 若是尋常的狼,哪里會有毒,又哪里會這樣厲害。 但老戚為何要剝?nèi)似?,還專揀相貌出眾的男女?是有旁的原由還是單純?nèi)罚?/br> 思及此,季琢淡淡地對頭狼道:“你們拿到了又能如何?你們已是滿身怨氣,即使拿到這滿是怨氣的人皮也算不得人,不過是被怨氣支配的怪物罷了,甚至須得一月殺一人食之,方可維持神志,免得墮入魔道。不如早些投胎去罷,你們死得凄慘,若是生前不曾作惡事,定能投個好人家?!?/br> 頭狼與季琢再無話可見,哼了一聲,余下二十二頭狼會意,立刻向著季琢撕咬過來。 季琢為躲避攻擊,稍稍后退了一些,群狼隨即將季琢死死圍住,季琢無法,只得喚出佩劍來,他的佩劍喚作“倦云”,取自“倦云休雨風還作,交相醒花蘇柳?!?/br> “倦云”出鞘,劍氣如虹,群狼閃避不及,一下子就死了兩頭,頭身分離,狼頭瞠目怒視,狼身甚至還要立起來,只腿已失了氣力,站立不得,分離處猩紅不斷涌出,將尚未化盡的殘雪染得艷紅,因狼血熱得很,染紅的殘雪稍稍被燙得化了些。 季琢瞥了眼兩具狼尸,對頭狼道:“你棄了人皮,且保證不再害人性命,我便放你離去······” 他說著,停頓了下,掃了眼將他團團圍住的群狼,厲聲道:“如若不然,我要你們血濺當場!” 被人害了性命又剝?nèi)テつ抑俗允强蓱z,但如若放任,不知這些受害者會造出多少新的受害者來,手軟不得。 季琢眼神一冷,執(zhí)劍,直逼頭狼咽喉。 卻有一頭狼趁著他不備,朝他身后飛撲過去,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肩膀,利齒嵌入他的皮rou,幾乎連骨頭都要咬碎了去。 血從破口流出,濺濕了白衫,季琢雖疼得厲害,但面上不露半點,甚至背脊都不曾彎曲一分,他右手仍舊執(zhí)劍直指頭狼咽喉,雙目也不曾從頭狼處移開半分,只左手施力,一掌拍向不住撕咬的惡狼。 那惡狼被這一掌震出二十尺開外,一落地,口中森白利齒還鮮血淋漓地含著一小塊皮rou并一段軟料子,殘喘了幾個彈指,就斷了氣。 季琢顧不得包扎傷處,一劍劈開群狼的包圍,殺到頭狼跟前,方要結(jié)果了頭狼,劍尖卻一抖,而后,墜入了積雪中。 灰得近乎于墨色的毛發(fā)自他肩頭沿著肌膚紋理一路長到指尖,他手中尚且還握著劍柄,但卻無力再抬起。 他吸了口氣,運氣想將毒性壓制住,突地小腿卻是一疼,竟又被一頭狼咬下了一塊皮rou,登時嗜血之意充斥了他的心口,“?!钡匾宦?,“倦云”跌落在地,他伸手拂過自己的肩頭,而后急迫地將沾了血的手指湊到嘴邊舔舐了起來。 第8章 第一劫·第七章 季琢的口舌接觸到血液之后,越發(fā)干渴,方才的無力感也散了干凈,兩具頭首分離的狼尸落在他眼中,直逼人間美味,他舔了下嘴唇,朝著狼尸走了過去。 頭狼不理會季琢,低首以齒去扯木箱縫上的符紙,這符紙明明單薄,卻紋絲不動。 它沖著余下的狼低吼幾聲,便上來了兩頭狼與他一起撕扯符紙。 那廂,沈已墨待季琢飛身而出,便上了樓去。 張卿與舒蘊躲在舒蘊房中,見沈已墨上得樓來,張卿從房中探出身來,問道:“如何了?” 這群狼并不好對付,沈已墨不知如何回答,略一思忖,柔聲道:“兩位請隨我來。” 沈已墨帶著張卿以及舒蘊進了老戚房中,這老戚雙目圓睜,目中皆是嗜血的精光,渾身已然生了厚厚的皮毛,骨骼也扭曲了,一夜的功夫這骨骼竟已同狼有八/九分相似,半點瞧不出人的模樣,要不是老戚被季琢拍得骨骼錯位,怕是即刻就要直取三人咽喉了。 張、舒?zhèn)z人皆嚇得面色發(fā)白,舒蘊瞪著張卿道:“我昨日便說了這老戚救不得,你瞧瞧他哪里還有人的模樣!” 沈已墨也是驚詫不已,這狼毒竟這樣厲害,不過一夜的功夫就將一個人變作了這般模樣,昨日季琢還希冀老戚能恢復神智,現(xiàn)下瞧來絕無可能。 他目色一沉,盯著張、舒二人道:“這老戚留不得了。” 張卿顫聲問道:“你要如何?” 沈已墨勾唇笑道:“自然是殺了?!?/br> 話音未落,他變出一把匕首來直切老戚咽喉,突地,卻有一人重重地撞在他身上,撞得他踉蹌幾步,方站穩(wěn)。 他抬眼看去,撞他的卻是那少年。 少年方才溜入老戚房中,將那一箱子美人皮丟下樓時,被他逮了個正常,他就將少年綁在了桌案前的椅上,未料這少年不知何時竟已掙脫了。 沈已墨凝視著少年,笑吟吟地道:“你瞧瞧他的模樣,你救他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