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2
這次是為何會如此? 第41章 第二劫·第九章 朱陳氏一番話,聽得沈已墨眉尖盡蹙,他側(cè)首對季琢道:“勞煩季公子看顧兩位朱公子?!?/br> 而后,他又對朱陳氏道:“我隨你去看看?!?/br> 朱陳氏將沈已墨帶到朱父病榻前,歪在榻上的朱父果真如朱陳氏所言,端的是三日前的模樣——一張皮囊被硬生生地貼在一副骨架子上,因中間無血rou支撐,皮囊小半耷拉在羊皮墊子上,極是可怖。 沈已墨伸手探了探朱父的脈,面上皆是疑惑,道:“這脈象并無異動,如我適才在宴席上所探得的一般?!?/br> 他堪堪放下朱父的手腕,朱父卻是醒了,朱父雙目泛著活氣,望著沈已墨問道:“阿瀟可是也得了那勞什子的怪???” 沈已墨頷首,又道:“他現(xiàn)下走動不得,一動,那足部的骨頭便碎了,神志倒是很清醒?!?/br> “竟這樣厲害么?”朱父驚詫道,“我起初病發(fā)時并無這樣厲害,只是覺著活著沒趣味,吃吃吃不出味道,走幾步便要喘個半日。” 沈已墨拉了張椅子在朱父榻前坐了,低首問道:“你可曾聽聞過有琴聲在亥時與子時從西院傳出?” “西院?”朱父奇道,“早年我二子還在時,他時常撫琴作畫,并不稀奇,但自打他出了這朱府后,我便再也未聽聞過西院有琴聲傳出?!?/br> 朱父躺著說話到底不便,掙扎著要坐起身來,沈已墨便扶了他一把,順手在他背后墊了個暖和的軟墊子。 沈已墨再問:“你可知府內(nèi)有人傳言這怪病與西院的琴聲有干系?自西院莫名傳出琴聲后,便開始有人得病了。” 朱父搖首道:“我卻不知?!?/br> 他說罷,又瞧著眼朱陳氏,朱陳氏會意,答道:“我也未曾聽聞過?!?/br> 沈已墨略略吃了一驚,他這三日身在朱府,日日亥時與子時都藏在西院中,從未聽過琴聲,還道是已打草驚蛇,把彈琴的妖物嚇著了,卻原來極有可能根本是朱瀟在撒謊么? 他沉吟道:“朱老爺,可否將闔府上下召集在大堂中,由我一一問過?” 朱父聞言,便要起身,朱陳氏一把制住他,急聲道:“老爺,你可知你現(xiàn)下是個甚么狀況?” 朱父瞪了朱陳氏一眼,道:“我已好透了,方才不過是犯懶,合眼歇了會兒罷了?!?/br> 朱陳氏半點不松手,帶著哭腔道:“老爺,你可好好歇歇罷?!?/br> 朱父疑道:“我究竟怎地了?” 朱陳氏喚了候在外頭的丫鬟取來一面銅鏡,銅鏡將朱父的面容映得分明,朱父一驚:“我怎地······” 朱父仰首,朝沈已墨道:“方才我還不是這個模樣,為何現(xiàn)下這怪病竟又復(fù)發(fā)了?” “我也不知?!鄙蛞涯嫔暇闶抢Щ笾?,“請將闔府上下召集在大堂,我須得一一問過,徹底查明病因。” 怪病復(fù)發(fā)一事使得朱父對沈已墨起了疑心,眼前這個俊秀青年當(dāng)真是甚么神仙? 朱父細細地端詳著沈已墨,末了,還是對朱陳氏道:“勞你將人全數(shù)召集在大堂?!?/br> 沈已墨謝過朱父,便與朱陳氏一道出去了。 沈已墨等在大堂,大堂的賓客已走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幾人三三兩兩地坐著在拼酒。 不用細聞,便有沖天的酒氣壓了過來。 朱懸本在與賓客吃酒,見沈已墨立在一邊,便別過賓客,疾步走到沈已墨身側(cè),低聲問道:“阿瀟如何了?” 沈已墨沉聲道:“得了那怪病,應(yīng)一月又十日便能好。” 朱懸嘆息一聲,道:“我得這病時,便是一月又十日病愈的,望阿瀟也能如此罷?!?/br> 沈已墨含笑道:“這病之前從未死過人,朱三公子也應(yīng)當(dāng)不會是個例外?!?/br> 朱懸不知朱父又復(fù)發(fā)了,聽治好了朱父的沈已墨這樣一安慰,心登時松了些,面上也露出丁點兒笑意,道:“如此甚好?!?/br> 沈已墨掃了眼賓客,道:“他們已醉得不輕了罷,勞煩朱公子將他們安頓好,我已央了朱夫人將闔府上下召集在大堂中,他們在此怕是不妥?!?/br> 朱懸心知沈已墨定有要事要詢問,便依言匆匆去了。 半盞茶后,大堂的賓客盡散,桌凳也皆已收拾妥當(dāng)。 又一盞茶后,闔府上下八十一人,除朱父、朱瀟,與看顧父子倆人的小廝外,共計七十七人全數(shù)到場。 沈已墨細細地打量著在場的七十七人,問道:“在場共有幾人得過那怪病,還請出列來?!?/br> 七十七人中/共計十二人出列,包括朱懸。 沈已墨再問:“在有人患上這怪病的前后,你們之中可有人曾聽聞西院有琴聲傳出?” 七十七人中/共計有三人曾聽聞過琴聲,這三人中曾有一人患過怪病。 沈已墨將這十四人留下,其余的便讓各自散去。 他先一一問了十二人發(fā)病時的癥狀,又問了病愈的時間,這十二人盡數(shù)是過了一月又十日便好了。 他又詢問了聽聞琴聲的三人,只一人信誓旦旦地確認曾聽聞過琴聲,且不下十次,而朱瀟便是從這人處聽聞西院琴聲一事的,余下二人卻稍顯遲疑,只聞得琴聲,但無法確認是否是自西院傳出來的。 問完話,沈已墨便讓這十四人也散了,自己溫了一壺酒,與季琢在亭中坐了。 這亭喚作望雪亭,望雪亭被一圈湖水圍著,湖畔旁又植滿了各色耐寒的花木,若是落雪之日來,當(dāng)是頗有情趣。 酒是青梅酒,酒氣與青梅的香氣混作一塊,倒是雅致。 沈已墨微微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任憑里頭的兩顆青梅撞擊著杯壁,蕩出細小的漣漪,這么玩耍了一陣子,他才低笑道:“古有曹cao煮青梅酒邀劉備共論天下英雄,你我卻是要談?wù)撃枪植。嬲媸潜裙湃艘獰o趣得多?!?/br> 季琢飲了口青梅酒,直言道:“這病應(yīng)當(dāng)不是平白來的,定是有人暗地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