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我很感動
“那她現(xiàn)在?” 不怪湯圓緊張,喬藴曦既然頂著“毒婦”的名號,自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喬藴曦給了當歸十天時間,把他們一家安排在莊子上,當歸要用自己的方法離開。” “爺,她什么意思?”沒有和喬藴曦接觸過,年糕對她的了解全部來自湯圓和其他資料。 特別是湯圓的闡述,其中不乏帶著個人的感情色彩,以及拍主子馬屁的成分。 再加上,上次湯圓在主子面前反復的嘴臉,以及主子別扭的心思,說實話,他現(xiàn)在不僅對喬藴曦一無所知,就是對主子的心思也一頭霧水。 這是他最有危機感的地方。 他算是瞧出來了,主子對喬藴曦不一般。 只是這個“不一般”究竟是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完全看主子的心情了。 所以,他才不明就里地繼續(xù)問道:“爺,十一被拆穿,無非是兩個結(jié)局,一是她自己想辦法逃走,二是那邊放人,這個用自己的方法離開是什么意思?” 以十一的手段,就是對方抓住了她,她也有本事逃脫,所以不存在性命之憂。又或者,喬藴曦知道了十一背后的主子,權(quán)衡之后放她走,所以他先前的問話,也只問了那兩個可能。 顧瑾臻把玩著手里的紙條,幽幽地說道:“當歸現(xiàn)在的身份是鏢師的女兒,有父有母,豈是說走就走的。” “難怪?!蹦旮饬巳坏攸c頭,“那爺,您的意思?” 顧瑾臻手指敲著桌面,突兀的節(jié)奏聲在寂靜的暮色里格外空寂,良久,顧瑾臻微微勾起唇角。 湯圓和年糕忙擺出嚴陣以待的模樣。 “告訴當歸,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都得給我留下。” “爺,會不會太難為十一了,”驚訝于主子的指令,湯圓想得更長遠,“喬藴曦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怎么留下?哪怕是在暗處,恐怕都不可能。喬藴曦身邊早已有了從谷家?guī)Щ貋淼陌敌l(wèi),十一不管是在明處還是在暗處都困難?!?/br> “那是她的事,有的時候適當?shù)胤?,更能達到目的?!?/br> 年糕詭異地看著顧瑾臻,沒想到爺居然還有如此……呃,深思熟慮的一面,這是要十一不管是賣萌還是撒潑,都得留在喬藴曦身邊了? 為什么? 是因為擔心喬藴曦對喬三動手?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不把十一安排在喬三身邊? 十一只要說明她的身份,相信喬三更愿意把她放在身邊,既能保護她,又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亂七八糟想了那么多,再看湯圓諂媚的嘴臉,年糕心里鄙夷——只知道拍馬屁,實事一件不做。 “爺,這段時間,喬藴曦和金柏金在錦城合伙開了一家藥膳樓?!?/br> 顧瑾臻點頭,這事兒當歸向他匯報過,心里雖然不舒服,可也無可奈何,人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做生意,他能怎樣? 只是想到那個死胖子有各種理由和喬藴曦待在一起,他心里就不舒服,不明白那股酸溜溜的憤怒來自哪里。 “酒樓生意怎樣?” “金家的產(chǎn)業(yè),哪有不賺錢的?!睖珗A唧唧歪歪地哼了一聲。 “喬藴曦投了多少銀子進去?和金家簽訂的合作條約是怎樣的,她能賺多少?還有,她和金家的合作可靠嗎,會不會被金家的人欺負,此外……”顧瑾臻皺著眉頭,開始碎碎念。 云里霧里的年糕,已經(jīng)跟不上主子和同伴的節(jié)奏了。 湯圓心機地瞟了年糕一眼,才說道:“爺,您放心,喬藴曦那么精明一個人,不會吃虧的。屬下猜測,這才只是喬藴曦的開始,她圖的可不僅僅是銀子,她現(xiàn)在參與了錦城商會會長的競選,她要的沒準是……” 整個喬家! 湯圓一直小心地查看著顧瑾臻的神色,說話的節(jié)奏也極有分寸,只要主子神色稍微不對,他后面的話就立馬轉(zhuǎn)個彎。 若是以前,他說到這些的時候,爺一定早就出手阻止、破壞了,可現(xiàn)在,爺關(guān)心的卻是喬藴曦的利益。 心里的猜測得到了印證,湯圓也松了口氣,總算是弄清楚爺真正的心思了。 “對了,爺,這邊的事都完成了,我們什么時候走?”湯圓問得小心。 顧瑾臻的面癱臉終于有了一絲別扭。 作為主子身邊第一紅人,定國侯侯府一等帶刀侍衛(wèi)隊隊長后補,湯圓立馬明白了主子的心思,“爺,這段時間大家忙里忙外,神經(jīng)緊繃,這邊的事告一段落,就當給大家放個假。這次我們過去,也就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回來后,還有更危險的事等著大家,那邊的事弄清楚了,爺也安心了,才能更好地對付那幫子人?!?/br> 我勒個去! 年糕目瞪口呆地看著口若懸河的湯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這個芝麻餡兒,什么時候朝文臣發(fā)展了? 這是要文武雙修啊,太狡猾了! 回頭,他緊張地看著顧瑾臻。 果然,自家主子一臉傲嬌,用“是你游說我去的,不是我想去的”目光滿意地點頭。 是該過去了,他還有很多疑問要問清楚。 那是糾纏了他兩輩子的疑問。 …… 錦城。 “膳食天下”的經(jīng)營逐漸上了正軌,剩下的事基本上都是金柏金在打理。 這段時間,金柏金從族學出來,大部分時間都在酒樓,就是沒事做,也會拉著喬藴曦在這里坐上半天。 喬藴曦知道這小子是不想回去面對金夫人的逼誘。 前段時間,金夫人搜集了錦城和周邊門當戶對的商賈世家未出閣女兒的畫像,先挑了幾個自己滿意的,讓金柏金從里面選個喜歡的。 金柏金找了各種理由推脫,金夫人見他態(tài)度堅決,便沒有再逼他。 就在金柏金以為事情了結(jié)的時候,某天傍晚摸回自己的臥房看到床上躺著兩個白花花的女人,當場嚇得掉頭就跑,直接嚎到喬家,在幾房人莫名其妙又驚訝地目光中,住進了東院的偏院。 按說,這是極不符規(guī)矩的,金柏金和喬藴曦的關(guān)系再好,也是個男人,真要住在喬家,喬家有的是客院。 長房長輩都不在,一個男人住在長房的院子里,像什么話? 喬老夫人和四房本是不樂意的,可喬寧黛狀似無意的一句話,讓喬老夫人和四房改變了主意,不僅留下了金柏金,還十分熱情。 金柏金也是個人精,哪會不知道這幾個女人的心思? 他打著專門拜訪喬老夫人,順便向喬藴曦請教書本上的知識,先堵住了喬老夫人的嘴,然后,金夫人身邊的嬤嬤特意到了喬家,因為自家主子打擾的事告了罪,給了住宿費,并送來蔬菜瓜果,以提供主子的一日三餐,喬老夫人和四房的人才沒有借題發(fā)揮。 而喬二爺則找著各種機會到東小院和金柏金套近乎,拉關(guān)系。 不管喬家承不承認,金家都是比喬家更輝煌的存在,能和金家攀上關(guān)系,和京城的權(quán)貴也有了交情。 直到和金柏金接觸得深了,喬藴曦才知道金家的產(chǎn)業(yè)不僅僅是“一品樓”,凡是和吃的有關(guān)的,金家都有涉足,除去酒樓,糧店也是金家大份額的產(chǎn)業(yè)。 喬藴曦用胳膊肘戳了戳金柏金,“胖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金家產(chǎn)業(yè)這么大,就不怕上面的隨便尋個由頭,抄家什么的?” 金柏金白眼,“不然,你以為金家花那么多心思在朝廷上做什么?” 喬藴曦還是不放心,“雖然你們朝中有人,可終究只是盟友而已,再鐵的關(guān)系,也經(jīng)受不住貪婪的誘惑和性命的威脅?!?/br> “喬喬,你能這么關(guān)心我,我很感動。” 呵呵,我是怕自己受牽連! 迎上金柏金感激的目光,喬藴曦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說正經(jīng)的,金家再這么大下去,上面的肯定會有想法?!?/br> 皇朝,是皇權(quán)的天下,不管是財力所歸,還是民心所向,都得圍著皇權(quán)轉(zhuǎn)。 金家不說壟斷了皇朝的經(jīng)濟命脈,可控制了皇朝百分之六十的米糧,這對天家是很大的威脅。 民以食為天! 上面的真要動真格,金家逃不掉。 歷史上這種例子太多了。 “喬喬,有些事,我現(xiàn)在還不方便和你說,但是你放心,金家不會出事,長遠的話我不敢說,兩代皇權(quán)內(nèi),金家不會出事,只要朝廷不出現(xiàn)奪位的事,我們金家就是安全的?!?/br> 喬藴曦終于正視了金柏金一眼。 金柏金很有誠意地說道:“喬喬,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事涉及到機密,告訴你,反而把你放在了危險的位置上??傊?,你放心地與我合作,我保證你賺大錢?!?/br> “吶,這可是你說的?!?/br> 喬藴曦嘴里打著哈哈,心里卻想了很多。 金家如果和朝廷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且這種協(xié)議能保證在兩代皇權(quán)以內(nèi),金家都是高枕無憂的,那么就是說,金家不僅和在位的皇帝意見達成一致,就是下任皇帝也會遵守協(xié)議。 所以,金家知道皇帝心中下任接班人是誰! 盡管皇帝沒有公布太子的人選,可心里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且?guī)е氯位实酆徒鸺易隽藚f(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