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說他愛你_分節(jié)閱讀_20
那簇火焰隔空停留在林彧初指尖,我很努力在昏暗中凝住視線,卻看到了他眼里閃動的淚光——我將它歸為和我的玻璃彈珠同等珍貴的寶藏。 我醒來時,天剛破曉,這一覺只眠了兩個小時。 我的大腦機械地重復(fù)播放著林彧初點亮黑暗的剎那。 這樣的手段未免太狡猾,諒誰也不敢忘了他。 床頭的小夜燈還亮著,我按滅了,翻身下床,對著窗外被風(fēng)卷落的梧桐葉出神。 這天是亮的,只是不曉得,暗下來時,他還愿不愿意為我點起一束光。 第29章 2017/06/21 訪談節(jié)目 “修哲?” 我大概是出神了,聽到有人叫我,意識才跑回來。 “程先生,”我抱歉地笑笑,解釋道,“剛才在想事情。” 程膺拉了椅子在我對面坐下:“你最近怎么了?說不了幾句就跑神,工作太累了?” 程膺和我合作過許多次,彼此也算熟稔,說起關(guān)心的話來也并不唐突。 “或許是?!蔽掖稹?/br> 這就是不太想聊了,敷衍得有些沒禮貌。 程膺倒是沒計較我的態(tài)度,說:“你自己是老板,不用讓自己太辛苦的——要不你先趴著休息一會兒,等會前面準(zhǔn)備好了再讓唐穎來叫你。” 我應(yīng)了聲好。 新電影上映之后,反響很不錯,國內(nèi)幾家有名的娛樂期刊都約過訪談。無非是叫幾個主演拍些硬照,再聊一聊。 最初的宣傳期過了,這種炒余熱的通告我完全可以推掉,也許是害怕自己太閑,總想隨便找些事做,也就接了。 答了些句式不一樣、本質(zhì)差不多的問題,工作人員說還想錄個小游戲環(huán)節(jié),作為花絮發(fā)出去。不過是一個占不了多少時間的游戲,大家也就沒有拒絕。 游戲很簡單,通過圖片一角或者音頻片段來判斷是合作過的哪一位明星。 第一張圖片只截了那人手腕一處,手腕上帶了只價值不菲的手表。 一眾人便笑成一片,直說是程膺。 “除了他,還能有誰?程膺住的那套房子,恐怕都沒有他那些手表加起來貴。” 我跟著大家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合群。 又這樣輪了幾個人,都是劇組的,或跟劇組多少有關(guān)的演員歌手,我猜想很快就會到我。 接下來是一段音頻,是《動物園は大変だ》,我在見面會上唱的《蠟筆小新》主題曲。 我聽見周圍七嘴八舌地念著我的名字,心口像塞了一團浸濕的棉花,我很想起身就走,到底還是忍到了游戲結(jié)束。 我沒打招呼,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向休息室走去。 程膺趕來,在休息室外喊住我,問:“是因為小林?” 相熟的人從不會在公共場合同我說林彧初的全名。 我心里煩得厲害,一時不想應(yīng)答,向程膺道了聲歉,走進休息室里關(guān)上了門。 沒多久,唐穎就來休息室找我了。 我正在座椅上捏小豬掛件的耳朵。 林彧初已經(jīng)三天沒有聯(lián)系過我,他的助理原本就是拿他的工資對他負(fù)責(zé),我更不好主動去跟人家問什么。 家里的吊鐘海棠枯了幾朵,敗落了,幾乎讓人想不到它曾經(jīng)的裊娜。 他們講一日三秋,又講度日如年,我便不知時間在這種情形中究竟流得是快是慢了。 好像我第一次在街頭看見林彧初還是昨天,又好像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許多年,而現(xiàn)在他卻已如煙一般散去了,像一場甜過頭的夢一般的魔法。 我吻了吻小豬掛件,叫它:“豬豬?!?/br> 它的身上發(fā)出林彧初的聲音,字字清晰:“是池修哲?!?/br> 很真實,并不是夢。 唐穎站在門口,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么。 我搶先一步,道:“幫我訂一張去里斯本的機票,越快越好?!?/br> 好像一株芽在心上破開了,還有“喀喀”的響聲,胸腔也震動著。 我終于明白這些天來自己的陰郁原因何在。 我以為自己可以諒解,可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可原來,我是這樣的不甘心。 第30章 2017/06/23 和林先生見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