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for Encou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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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分了啊,”葉循聳聳肩,“這有什么可問的?!?/br> “那他期末真是為了你才沒考試?”關(guān)松問,“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你好狠的心?。 ?/br> 葉循又瞇著眼看了一眼舞臺,說道:“我哪知道……不是說他病了嗎。高中生的戀愛誒,他要出國,還要我等他?開什么玩笑。你的分手經(jīng)驗比我的戀愛經(jīng)驗都多,你怎么好意思來說我?” 關(guān)松擺擺手:“往事隨風,我退出情場好多年了。” 葉循一口冰奶茶含在嘴里,險些上不來氣:“你最好是?!?/br> 頒獎典禮結(jié)束,大家戀戀不舍地往教室蹭。周南濤遍尋葉循而不得,落在隊伍最后面邊走邊踢石子。走過回廊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后面飛撲上來摟住他:“別急著走呀!” 周南濤嚇得魂飛魄散,回頭一看葉循正對他笑得露出八顆白牙。等心跳平復(fù)了一點,他又想起剛剛臺上的“前男友”,那一絲不自在又躥了上來。 “這兒也沒人,把衣服換回來吧?!比~循說著就要脫衣服。 “那你快點,”周南濤脫下外套,衣服的氣息最后掃過他的鼻尖,“等會回去晚了,鄭老師還要念叨。” 葉循笑起來:“你也太慫了!等等你和我一起進去,他肯定不罵你?!?/br> 換過衣服,葉循忽然湊近了周南濤,問道:“哎——你用的什么香水呀?” 周南濤面不改色:“什么香水,那是藍月亮的味道。” “我家好像也是藍月亮,怎么不是這個味道?” “……那就是金紡?!?/br> “嚯,金紡什么時候出海鹽與鼠尾草味了?” 周南濤停住腳步:“你都知道了還問?”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葉循又湊到他領(lǐng)口聞了一下。 葉循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蹭到他的脖子上,涼涼的又癢癢的,像是有細微的電流流過。周南濤忍不住退開一小步,他忽然覺得和葉循的近距離接觸都變得別扭起來。 “挺適合你的?!比~循說。 “……謝謝。” “哎,你不要這么無聊啊?!?/br> 周南濤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來:“哎,你能不能別老叫我哎?” “哎——咳,那個……”葉循頓了頓,問道,“你叫什么來著?” 周南濤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雖然和葉循沒有多熟,但自認還是打了不少交道。他來了也好多天了,葉循竟然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重新微笑起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爸,爸?!?/br> 周南濤做了葉循的一日之父,才總算把自己的名字放到對方的腦袋里。在一個課間,關(guān)松風雨無阻地跑來sao擾程圓圓的時候,周南濤忍不住向她控訴了葉循的行徑。 “哦……”關(guān)松把程圓圓整個圈在她柔軟的懷抱里,揉了揉她的腦袋,沉吟道,“可能是他裝的,為了逗你玩?!?/br> 周南濤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翻了一頁書:“他不至于這么無聊吧?!?/br> “怎么不可能呀!”關(guān)松說,“我就是這么追到我的前前前前任男朋友的?!?/br> 周南濤翻書的手頓住了。程圓圓從關(guān)松的懷抱里探出頭來,仰頭對關(guān)松道:“你別老開這種玩笑啊,會嚇到人家的!” “喂,你胳膊肘太往外拐了吧!”關(guān)松把程圓圓摟得更緊了,“什么開玩笑,哪有啊,我就是陳述事實。” 周南濤的手在書頁上磨蹭了半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不知道怎么開口。終于還是問關(guān)松:“你之前說的……為什么沒女生追葉循?” “咦?”關(guān)松笑起來,“你知道了?” “該不會是?” “你說的是?” “他是……呃……”周南濤措辭半天,“彎的?” “差不多啦?!标P(guān)松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其實是這個,但他和小帥哥談戀愛太出名了,小姑娘們就都放棄了。你要有興趣隨時找我,我給你好好講講。” 周南濤抬頭看她:“別了——背后議論別人,不太合適吧?!?/br> 關(guān)松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仿佛看到她meimei一本正經(jīng)地教育她“說臟話不好”的樣子:“有什么不合適的,你以為是秘密呢?大家都知道的,你自己去問他也成?!?/br> “他——出柜了?” “對呀,”關(guān)松說,“你有什么意見嗎?” “當然沒有?!敝苣蠞褧⑵饋恚爸С制綑?quán),人人有責嘛?!?/br> 葉循是直是彎這件事,他到底就是出于好奇隨口一問。在這缺少娛樂、缺少運動的環(huán)境里,有一點八卦調(diào)節(jié)心情,總是聊勝于無的。葉循的性向比起一些事情來說,總是微不足道的——比如月考。 月考的考場是按上一次考試的成績分的,周南濤沒有上一次的成績,理所當然地被分到最后一個考場??荚嚹翘?,他提前二十分鐘到了考場門口,教室還沒開門。門口冷冷清清,有幾個公然坐在外面桌子上玩手機的,只有周南濤一個人垂死掙扎,臨陣磨槍,還在拿著小冊子背書。 距離考試還有五分鐘的時候,門口才烏央烏央地擠滿了人。監(jiān)考老師遲遲不來,大家也絲毫不急,插科打諢,樂在其中。周南濤盯著手表,看著指針沒心沒肺地亂跑,心情逐漸暴躁。 也許是覺得在這里考試的學生少寫幾分鐘卷子也沒什么所謂,這個考場順理成章地被遺忘了。直到開考后五分鐘,監(jiān)考老師才姍姍來遲。學生們一擁而入,兩個年輕的監(jiān)考老師手忙腳亂地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分發(fā)考卷。 他考了這么多年試,也沒有進過這樣的考場,周南濤煩躁地皺緊眉頭,等待門口擁擠的人流散去。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拿起書包剛要進門,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還蹲了個人,比他還慢性子,正在慢慢起身。 這人起了一半,又捂著腦袋半蹲下去。周南濤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扶住他:“沒事吧?” 小卷毛,戴眼鏡,周南濤愣了一下——這不是那個“前男友”嗎? 周南濤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把葉循這事兒淡忘下去,就忽然直擊當事人了。但想來卷毛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藝有才藝,看起來也文文靜靜的,怎么都不像是能淪落到這個考場的人——難道葉循是因為對方成績太差才分手的? “……沒事,頭暈,正常?!本砻珡澲税胩觳耪酒饋恚爸x謝啊?!?/br> 周南濤脫韁的思緒被打斷了,對著卷毛點點頭:“那就好,別耽誤考試?!?/br> 窗外銀杏的葉子黃了,風一吹就撲簌簌地往下落。鳥兒也格外聒噪,嘰嘰歪歪地叫個不停,和教室里翹凳子的、抖腿的、轉(zhuǎn)筆的聲音交織成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旋律。 還遠遠沒到考試結(jié)束的時間,教室里已經(jīng)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睡覺的睡覺,折紙的折紙,看鳥的看鳥——看窗外的鳥。周南濤考試開始前耽誤了一陣子,此時爭分奪秒,奮筆疾書,手都要寫斷了才趕在結(jié)束的前一秒做完。 他四下張望,卻見斜前方的卷毛還沒停筆。卷毛和這個考場顯得格格不入,叫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月考成績出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成績單前擠滿了人,周南濤還沒來得及去看,小胖就從人群里向他飛撲過來:“濤哥!想不到啊,我們發(fā)達了!你年級第五啊!我們村有希望了!” 關(guān)松撇撇嘴:“又不是你自己考的,激動個什么勁。” 小胖大搖其頭:“你太膚淺了!濤哥第一天來,我就覺得他不是常人。看人也是一門技術(shù),你懂嗎?” 第一居然是程圓圓,周南濤多少有點驚訝。程圓圓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有時候還有點呆萌,不想竟然是隱藏在民間的高手。然而程圓圓一臉興奮地轉(zhuǎn)過頭來,兩眼放光地看著周南濤:“南濤!你好厲害!” 周南濤總覺得是班主任壓迫太過,導(dǎo)致學生們都有點不正常的瘋癲。這一通無腦吹捧,讓他尷尬得仿佛公開處刑,忙回道:“開玩笑啦,還是圓圓更厲害?!?/br> 程圓圓卻認真地搖搖頭:“我只是碰運氣,南濤你以后肯定會更強的。” 話音剛落,就被關(guān)松從背后一個熊抱:“你又在吹他!我吃醋了!” 但讓周南濤更震驚的還不是這個——他順著成績單尋找葉循,然而前十竟然查無此人。再往下,二十也沒有;三十了,還是沒有。周南濤幾乎要懷疑自己眼花錯過了,才忽然看到葉循的名字—— 數(shù)學一百五十分,滿分;周南濤疑惑更甚了,然而又往后看了一格,很快破案了——英語七十六分,合著這大兄弟是個頂級偏科選手。 他正看得入神,身后忽然傳來長長的一聲嘆息。雖然周南濤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但他確實就憑這聲嘆息辨別出了聲音的主人。葉循很有自知之明,直接從中間開始自我檢索。周南濤莫名心虛地把目光從葉循的名字上移開,余光卻見葉循暴躁地用手指抹了抹那個格格不入的“76”,更長地嘆了一口氣。 葉循倒是很大方地找到周南濤的成績,看了看英語一欄的140,又看了看周南濤,歪了歪頭:“你們英語好的,都這么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