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for 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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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濤倒是沒生氣,好整以暇地問道:“什么叫‘都’?” “‘都’就是——”葉循順著成績單往下指了一排,“都很無聊。” “好吧,那難為你活在這群無聊的人里了?!敝苣蠞柭柤?,“但是你這個推理充滿了主觀和偏見,和演繹推理完全不搭邊,甚至連歸納推理都算不上,毫無邏輯,很不數(shù)學(xué)——由此看來,你的數(shù)學(xué)也很堪憂?!?/br> 周南濤說完就拎著包出門了,他自認(rèn)自己的行為很沒有禮貌,但有葉循的無禮行為在前,他的失禮也被自己諒解了。 月考完新排了座位,為了不讓葉循早讀遲到、上課睡覺的行為擾民,他依然坐在最靠門的位置。而周南濤終于擁有了一個同桌,長得非常喜慶的小胖。 小胖喜上眉梢,臉上和身上的rou一起愉快地顫抖:“是大佬!我以后有大佬可以傍了!濤哥以后一定不能嫌棄我,我的高二就要拜托您指教了!” 周南濤非常不好意思地推辭了幾句,然而當(dāng)葉循路過的時候,小胖還是自然而然地叫住了他:“葉循葉循!月考的那道解析幾何你怎么做的?” 周南濤暗道,嘴上說著要傍我,身體倒是很誠實。他不動聲色地繼續(xù)摘抄錯題,還是順便聽了一耳朵葉循講題。 葉循拿過試卷瞄了一眼:“解析幾何,很簡單呀,你把方程聯(lián)立,幾個條件帶進(jìn)去直接算就是了?!?/br> “這道題太復(fù)雜,硬算的計算量太大,浪費時間,不適合在考場上用——這是你自己說的。”周南濤忍不住插嘴。 “我那是對你說的?!比~循勾起嘴角,“我的計算速度足夠快,能暴力解決,所以我可以,你不行。” 小胖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之間氣場的微妙不合,卻說不出什么地方不對。于是他只能把這簡單地歸咎于葉循一如既往,無比直白的炫耀,插話道:“我打斷一下——” 兩個人就都轉(zhuǎn)頭來看他。小胖說:“那我該怎么做?。俊?/br> “你問他啊。”葉循看了一眼周南濤,“老頭兒上課講過幾種解法,他應(yīng)該都記了吧?” “人家忙著呢?!毙∨中αR他,“你閑著也是閑著,說一下又不會累死!” 葉循扁扁嘴:“我也忙??!外面踢毽子喊我呢!” 葉循忽然把他扯進(jìn)來,周南濤也沒法裝聽不見。他不動聲色地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到記了這類題的一頁,推到小胖桌上:“我記了,看我的吧?!?/br> “這不就是了嗎?!比~循把手里拿的外套披到身上,“走了走了,拜拜!” 周南濤把筆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又放在筆記本上,長出了一口氣。 小胖停了筆,斟酌著說:“你別放在心上,他沒針對你,也沒惡意。他說話就那樣——天字號第一裝逼大王!” 周南濤心道,是看他就是針對我。然而他只說:“我當(dāng)然不在意,寫累了休息一下。謝謝你啊?!?/br> “謝,謝我干什么!”小胖一臉受寵若驚的嬌羞,“那,那啥……剛剛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真的是怕打擾你才沒問你的!” 周南濤笑起來:“你想什么呢!我至于那么小心眼嗎?” 小胖嘿嘿一笑:“就當(dāng)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唄!反正葉循要撩撥你,你也別討厭他?!?/br> 討厭這個詞在周南濤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卻覺得很陌生。他對葉循產(chǎn)生過許多情緒,好奇,煩躁,無奈,但似乎討厭卻不在其中。 “畢竟他游戲玩得還不錯?!毙∨纸又f。 周南濤哭笑不得:“你就是這么評價人的?” “人要注重全面發(fā)展嘛!”小胖說,“所以要不要來一起玩王者?打不好也沒關(guān)系,我?guī)湍?!?/br> 周南濤拒絕了這個似曾相識的邀請:“這就不必了?!?/br> “你好冷漠!”小胖嘟囔道,“你知不知道‘帶你玩游戲’是多么真摯、熱情、難得的邀請!” “你就是這么追女孩子的?” 小胖義正詞嚴(yán):“亂講!我把你當(dāng)真正的兄弟才這樣的!” 周南濤又低頭去做筆記:“你這兄弟情也太輕浮了吧,一個手機(jī)就能收買了?!?/br> 小胖哼哼唧唧:“這不是形格勢禁,英雄落難嘛……” 他四下環(huán)顧,忽然湊近了周南濤,神神秘秘地低聲說道:“打王者的確沒意思,我們這次,準(zhǔn)備干票大的……” 周南濤被他緊張的氣氛感染,也壓低了聲音,停下筆:“什么大的?” 難道他要見證打群架現(xiàn)場了?難道有人受不了班主任的高壓,準(zhǔn)備去戳自行車輪胎了? 小胖伸手比劃了半個課桌的大?。骸斑@么大的?!?/br> 搞事的大小還能用立體空間的大小表示?周南濤疑惑地與小胖對視:“這么……大的?” “電腦呀!”小胖說,“我們星期天去網(wǎng)吧,你去不?就學(xué)校東邊那個,天地網(wǎng)吧。郭禿頭、王二狗他們都去,葉循也去。” “……不了吧。”周南濤失去興趣,“懶得出門。去網(wǎng)吧再和老鄭來一段艷遇怎么辦?” “你這么宅會發(fā)霉的?。∧悴粫诩覍W(xué)習(xí)吧?”小胖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瞇,問道,“濤啊,你不會是沒去過網(wǎng)吧吧?不敢去和哥哥我說呀,哥帶你開葷!” 周南濤把筆記本翻得嘩啦啦作響,一副投入學(xué)習(xí)的架勢,半天才開口:“咳……這是因為沒必要!你玩什么,我在家陪你玩?!?/br> “哎呀,這能一樣嗎!”小胖?jǐn)[擺手,“在家要受多少克制,何況那啥不如那啥,那啥不如偷,總是要偷偷摸摸才有真的快樂嘛!” “你自己快樂去吧?!敝苣蠞f,“我回家陪我的正宮?!?/br> 話雖如此,但周南濤與正宮的緣分也要受到重重阻撓。他的手剛剛碰到主機(jī)開關(guān),鄧藍(lán)在外面敲他的門:“桃桃,你meimei要出去買東西,你等下陪她出去吧?!?/br> 桃桃者,周南濤小名也。鄧藍(lán)第一胎本來就想要個姑娘,奈何不小心生了個小子。起小名的時候,原本想順著名字叫淘淘,又怕叫了這名字真淘得沒邊了。鄧藍(lán)靈機(jī)一動,一拍大腿,就叫桃桃吧! 雖然鄧藍(lán)養(yǎng)閨女的心得到了一絲滿足,但這給周南濤的幼兒園生涯帶來了困擾。在幼兒園小朋友開始識字的時候,某天桃桃小朋友哭著回家,鄧藍(lán)大驚:“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周南濤抹著眼淚:“我不要叫桃桃了!” 鄧藍(lán)問:“為什么呀?” “貝貝說我的名字像女生!” “他說你就信呀?”鄧藍(lán)揉揉他的腦袋。 周南濤哭得更兇了:“他mama說的!” 周光輝略加思索,開始循循善誘:“你到底是不是個小男子漢,是由你做什么決定的,不是由你叫什么決定的。你要是特別勇敢,保護(hù)別人,大家肯定都會夸你呀!” 周南濤一邊抽泣一邊搖頭:“我不管!我就是不叫了!” 鄧藍(lán)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下“桃桃”、“淘淘”和“周南濤”,對他說:“你自己給作業(yè)本上寫名字,那你自己選寫哪個。” 周南濤端詳許久,認(rèn)真比較了筆畫的多少,含淚選了“桃桃”。自己選的名字,跪著也要用完,從此這個名字伴隨了周南濤十幾年,直到他長成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 于是周南濤長嘆一聲,打開臥室門:“行吧,叫她快點收拾?!?/br> 鄧藍(lán)叮囑道:“要騎車出去的話慢一點,注意安全,要是找不到路就用導(dǎo)航,叫乖乖幫你看路……” 周南濤用一個ok的手勢打住他媽的話頭:“你兒子都十六了,都是完全刑事責(zé)任能力人了,放心吧,乖啊。” 鄧藍(lán)笑著打開他的手,周南濤扯開嗓子喊:“乖乖——周——南——風(fēng)——走了!” 周南風(fēng)拿著袋妙脆角,在樓下咔嚓咔嚓吃著等周南濤。周南濤拍拍座墊:“吃吃吃,還吃?” “那哥你也來一口?”周南風(fēng)把袋子伸到前面。 “坐上來吧,抱好了,小心一會摔下去?!?/br> “……哦?!敝苣巷L(fēng)乖乖把零食收到書包里,雙手抱緊了周南濤,“你別叫我乖乖?!?/br> 周南風(fēng)正在叛逆期,抗拒一切讓她顯得幼稚的東西,比如粉紅色和小名。 周南濤從善如流:“那么周女士,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呢?” 他一路順著周南風(fēng)的指揮,經(jīng)歷了三次拐錯路口和兩次走回頭路以后,終于有驚無險地到達(dá)了目的地。周南濤停下自行車,抬頭一看,二樓碩大的招牌上四個紅色的大字——“天地網(wǎng)吧”。 周南濤震驚了,震驚之余他想起了自己作為哥哥的責(zé)任,指著網(wǎng)吧的招牌對周南風(fēng)說:“你長本事了,讓我?guī)銇砭W(wǎng)吧?你還想干嘛呢?” “什么網(wǎng)吧啊,你空污人家清白!”周南風(fēng)從后座上跳下來,“你看哪呢!” 周南濤這才緩緩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樓,果然有個細(xì)長條的招牌猥猥瑣瑣地縮在一樓和二樓之間——“晨光文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