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青衣紅裳淚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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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夏和青檸各抱著一個盒子進來,盒子里邊是墨挽歌嫁妝里的門面。見墨挽歌在喝水,二人就把盒子里的東西取出來,將梳妝臺收拾了一下。玉盞這才拿了木梳給墨挽歌梳了發(fā),繼而抹上了香。 雖然方才二人說要責(zé)罵青檸,但其實也只是說笑,沒人當(dāng)真。 掀開被褥,里邊干干凈凈,沒有林氏曾經(jīng)說給她聽的桂圓紅棗等物。墨挽歌看著被褥下邊,微笑著躺進床榻。 玉盞給她掖了被褥,“姑娘累了一天了,睡吧。奴婢就在這兒守著。” 墨挽歌搖了搖頭,“姑姑一起下去用膳吧,不用管我?!币娪癖K要拒絕,就皺了眉頭又催促了一句,閉上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著。 玉盞沒再說什么,熄滅了床前的一盞紅燭,就同兩個丫頭退出去了。 崇教殿里有一個灶房,不過沒有會做飯的廚子,也沒有可做飯的食材。被撥來伺候墨挽歌的幾個宮人輪流著去東宮的大廚房吃了飯,聞得此,玉盞就先去大廚房找吃的,又給墨挽歌帶回了例份。 玉盞吃完回來就讓淺夏、青檸二人同去,而她則是拎著吃食進了寢殿。 寢殿里還點著兩盞蠟燭,玉盞把裝吃食的盒子放在桌上,自己則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榻邊。她看著床上的人兒,墨挽歌的臉色有些蒼白,閉著眼睛已經(jīng)睡下了。 玉盞嘆了口氣,把紗幔放下仔細(xì)塞好,這才拎著食盒出去了。關(guān)上正殿的門,玉盞難受地呼出一口氣,喃喃道:“這才第一日啊……” 承恩殿中。 今后即是太子側(cè)妃的潘詩昀被送進寢殿,全福夫人和她的幾位好友都在寢殿里陪著她。日落時,幾位好友就離去了,剩下全福夫人和她的侍女。掌燈之后,趙元休就來了。 潘詩昀連忙把卻扇握在手里,端坐在床榻上。 趙元休一身紅衣,腳踩黑靴走進寢殿之中。他走到床榻,坐在潘詩昀的身邊。 全福夫人笑盈盈的,殿里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歡喜的笑。接著就聽全福夫人說:“新床新被新羅帳,新郎新娘福壽全……” 潘詩昀沒注意聽全福夫人在說什么,她偷著眼在看趙元休。趙元休身有酒氣,意外的讓人覺得好聞。不愧是太子,抿嘴的動作他做起來也讓人覺得威嚴(yán)。 在皇上給太子賜婚的第二日,太子就去府里找了父親,說要迎娶自己為側(cè)妃。父親不想自己做側(cè)室,但趙元休已經(jīng)是太子,又無人能與他爭奪皇位,以后定然是天子。即便只是側(cè)妃,以后至少也是身居妃位了。 讓父親下定決心的,是趙元休承諾說,雖不能給自己正妃之位,但以后會以正妃之禮相待。且不說父親如何,自己聽著也如同吃了蜜一般,即便是趙元休不讓定親的事外傳,自己也心甘情愿地嫁來了。 果然,太子是重視諾言之人。拜堂時,他就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好生解釋,半點不是也沒落在自己身上。兩妃同娶,他在第一夜就來自己這邊,當(dāng)真是以正妃之禮待的自己。 如墜入蜜河之中。潘詩昀眉眼盡是歡喜,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寢殿之中就剩下他們二人了。 趙元休側(cè)過頭看著潘詩昀。只是看著自己,潘詩昀就感覺周身的空氣都熱起來了,仿佛一瞬間置身于炎炎夏日之中,有些不自在地縮了下腦袋,低聲喚道:“殿下……” 卻扇一下子就被拿開了,頭頂?shù)娘椢锉痪従徣∠拢林氐募抟侣氏?。干凈的地毯上突然落下一襲青衣、一披紅裳…… 墨挽歌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眉眼滿是疲憊,但她不想睡,一閉上眼睛就是趙元休的模樣,林氏說的承恩殿的金碧輝煌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心口有些隱隱作痛。墨挽歌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無言的感受疼痛,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趙元休是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把自己蒙在鼓里、把墨家都蒙在鼓里。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墨挽歌輕喃,眼淚一瞬間滑落。 可惜啊,無人回答。 翌日。天下起了雨,春雨綿綿。 今日要去給皇后敬茶,墨挽歌也好、潘詩昀也好都是早早地起來,換上了新衣裳。 東宮到皇后的長春宮有很長一段距離,所以今日趙元休安排了兩抬轎子。 昨日引墨挽歌到崇教殿的宮女今早來了,見了墨挽歌,轉(zhuǎn)述趙元休的吩咐,請墨挽歌到內(nèi)門等著,一道去長春宮。 墨挽歌穿著銀紋翠竹紫云緞衫,搭配以月華純面百褶裙,簡單又不失禮。落雨泛涼,外邊多披了件八答暈春錦披風(fēng)。一頭青絲今已綰成婦人簪,頭戴金鑲珠寶蝴蝶簪。 墨挽歌昨夜沒睡好,今日起來又憔悴了許多,眼下兩抹青色。綰發(fā)的時候被玉盞念叨了幾句,最后抹上細(xì)粉,效果卻差強人意。成親前一晚吹了風(fēng),連續(xù)兩晚休息不夠,她是強撐著才如常人一般。 她帶著玉盞到內(nèi)門的時候,潘詩昀還沒有來,趙元休也不見蹤影。好在雨不大,玉盞撐著的傘也大,等了一會也沒有被雨水淋到。 墨挽歌這邊精神不好,再看側(cè)妃潘詩昀,雖說昨夜被折騰得晚睡,但一早起來反倒是精神不錯。 趙元休和潘詩昀是一起來的,宮人小心地給二人撐傘,二人幾乎是緊貼在一起的。 潘詩昀著一身牡丹粉紫煙羅軟紗,戴著一整套的門面,門面樣樣都是精品。初經(jīng)人事而眉眼不自知的多了媚意,雙頰抹了胭脂,更是粉膩酥融嬌欲滴。 墨挽歌看著趙元休牽著潘詩昀的手,微微一笑,待他們走進來,墨挽歌屈膝行禮:“給太子殿下請安?!?/br> 即便趙元休說以正妃之禮相待,潘詩昀也沒忘記自己只是側(cè)妃,側(cè)妃見到正妃,那是要行禮的。潘詩昀停下腳步,給墨挽歌行禮,屈膝,盈盈一笑,“臣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br> 墨挽歌還屈著膝,實在是無法受她這一禮。 只是,讓墨挽歌難受的,是趙元休摟住潘詩昀的肩,帶著他的側(cè)妃直接從她面前走過,他說:“好了,外頭還下著雨,快些上轎吧?!?/br> 墨挽歌慢慢直起身子,看著前方,抿嘴一笑。這笑有些凄涼,仿佛是染上了春雨的涼意。 墨挽歌跟在后邊,她走到東宮門口的時候,看到趙元休親自掀起轎簾讓潘詩昀進轎,隨即他也坐上了那架轎子。 有兩架轎子,他們坐在前面的那架,就是要自己坐在后面吧。墨挽歌看了玉盞一眼,然后走到后面的轎子。玉盞一手拿傘,一手抓起簾布,墨挽歌彎腰進去。 見到已經(jīng)坐上轎子了,宮人揚起聲音叫“起轎”。 轎子晃了一下就起了,墨挽歌抬手拍拍被雨水滴到的裙身,不用顧忌別人的目光而悲涼笑笑。閉上眼睛靠在轎子壁上,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一下。 搖搖晃晃了許久,宮人喊了句落轎,墨挽歌才清醒過來。 雨似乎更大了,落在屋檐上滴滴答答,砸在地上蕩出一圈水花。 玉盞扶著墨挽歌出來,二人站定。前邊的轎子,趙元休先出來,一把奪過宮人手里的傘,親自為潘詩昀撐傘。潘詩昀仿若不經(jīng)意地看向墨挽歌的方向,見墨挽歌看著自己,便十分有禮地福了個身。 李皇后已經(jīng)在正殿里坐著了,宮人通報了一聲后,三人就被請進去了。 趙元休當(dāng)先給皇后行禮,隨即坐在左側(cè)首位的椅子上。 成親翌日,新婦就要給婆母敬茶,同理,墨挽歌和潘詩昀也是來給皇后敬茶的。宮人早已備好茶水,這時就呈上來。 墨挽歌先跪在皇后面前,端起茶水遞到皇后面前,“母后請用茶?!?/br> 李皇后笑著接過茶水,捏了茶蓋喝了口茶,接著把茶水放在旁邊,掃了旁邊的宮女一眼,“快扶太子妃起來!賜座,上茶!” 李皇后從頭上發(fā)簪上取下朝陽五鳳掛珠釵,拉過墨挽歌的手,把釵放進她的手里,囑咐道:“這個便給挽歌你了。你如今是太子妃了,應(yīng)當(dāng)收斂稚氣,好好當(dāng)太子的賢內(nèi)助。若有哪里不懂的,大可到長春宮來問本宮。” “多謝母后?!蹦旄璧皿w地謝禮,退后兩步坐到右邊首位。 立在一邊的潘詩昀這才上前,跪在李皇后面前,端了茶盞遞過去,垂眸請道:“請母后用茶?!?/br> 潘詩昀頭戴同身上衣裳差不多顏色的門面,跪下時,李皇后就看清楚地看到用珍珠做成的發(fā)珠。 這套門面還是自己讓人送到東宮,說要給太子妃的物什呢。 “側(cè)妃今兒佩戴的門面本宮倒是眼熟,不知是不是太子妃送給你的。”李皇后看了墨挽歌一眼,又垂下眸子看著潘詩昀。 墨挽歌疑惑,潘詩昀也是不解。 只有太子趙元休挑唇輕笑:“母后真是一猜一個準(zhǔn),太子妃賢良大度,見這飾物精美華貴,就送給了側(cè)妃。兒臣也是覺得這么精美的東西適合側(cè)妃,母后不覺得嗎?” 墨挽歌看向趙元休,眼里滿是震驚。自己連見也沒見過這套門面,怎么就成了自己說送給側(cè)妃的了? “哦,是嗎?”李皇后看向墨挽歌,“太子妃,太子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