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官方出版社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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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鉞聞言立時帶著宋澄去野了,兩人轉(zhuǎn)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到家,宋澄進(jìn)門便見師母笑著道:“覆之捎了東西回來,有給你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快去看看吧?!?/br> 宋澄進(jìn)門果然看見一個布包裹,打開一看是幾支筆還有一把短匕首,宋澄從沒見過匕首,看見登時歡喜的抽了出來,只見匕首寒芒閃現(xiàn),仿佛寶鏡出匣,宋澄笑道:“好鋒利的匕首!” 徐夫子笑著搖頭道:“小孩子家家送什么匕首,這臭小子以為是自己?!?/br> “孩子們高興就好了,你個老頭子插什么嘴。覆之信上還說什么了?”徐夫人邊布菜邊笑著問道。 徐夫子將信紙拿了出來,又看了幾遍道:“茶葉生意有起色了,他還想做糧食生意,不過得等到明年才能做的起來了?!?/br> “誰問這些,我問的是那個程家的姑娘怎么樣?”徐夫人笑著道。 “程家姑娘……”徐夫子嘴里呢喃,手上將幾頁信紙翻了幾遍,發(fā)現(xiàn)徐覆之事無巨細(xì)說了許多,卻沒見到那程家姑娘的只字片語,只得將信紙放在桌上向著徐夫人道,“覆之沒有提起啊?!?/br> 徐夫人啐道:“這個混小子,第一次見人家姑娘,怎么連一句說的也沒有,不像話,回信的時候跟他好好說道說道?!?/br> 徐夫子點頭,給老伴將凳子搬了出來放在桌邊道:“先吃飯吧,回頭我寫信跟他好好說道說道?!?/br> 宋澄蒙頭吃飯,只兩只耳朵偷偷聽徐夫子和徐夫人說話,忽然徐夫子笑著向宋澄道:“澄,明早上換身衣裳,我?guī)闳^?!?/br> 宋澄一臉懵逼,書館不是每天進(jìn)門的時候都要經(jīng)過么? “老師,書館我們不是每天都去么?”宋澄問道。 “這次不一樣,明日崔先生和你崔大哥都來,夫子有些事情要同你說?!毙旆蜃有χ溃劢堑陌櫦y都露了出來,宋澄見他這樣歡喜,也沒再問,反正會知道的。 次晨一清早,崔先生就和崔平之一起來了,宋澄早起還有些小迷糊,卻見徐夫子,徐夫人,崔先生和崔平之已經(jīng)將書館清掃了一遍。宋澄登時覺得自己貪睡了,小心翼翼的寸了過去道:“夫子,師母,崔先生,崔大哥。” 徐夫子笑著道:“起了?來來過來,看看我們書館的真面貌?!?/br> 宋澄聞言走了過去,只見平日里放著大書架子的墻被清理了出來,上面掛著一幅意境古樸寫著大篆的中堂,宋澄不識得大篆,只好轉(zhuǎn)頭問道:“老師,這是什么?” 徐夫子接過崔平之遞過來的香案,奉上供品:“這是我們櫟陽一脈的老祖宗。先秦時百家爭鳴,獨缺我櫟門,澄,可知道夫子為何要收你做學(xué)生?” 宋澄搖了搖頭,徐夫子上了一炷香:“澄,我櫟陽一脈,始于孝公艱危之時,歷經(jīng)千年而到如今。我等不專儒道,不親法兵,不聞達(dá)于山野,不馳騁于朝堂,世代相傳,只為廣納天下典籍,流傳后世,教化世人,遺澤子孫。始皇帝封書坑儒,便是我櫟陽一脈的傳人藏書于山間,才使得諸家之學(xué)得以傳承?!?/br> “澄從未聽過這樣一個流派,先生,這是……”宋澄有些轉(zhuǎn)換不過來,難道這是隱藏npc? 徐夫子笑著道:“沒人聽聞過我櫟門,這櫟門流傳至我手中,已足足千年有余,傳承三十代,如今我昏昏老矣,日薄西山,老天垂憐讓我遇見了你,大幸!?!?/br> 徐先生又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唯我櫟陽一脈,遺世獨立,是以每一代櫟陽弟子,甄選都頗為嚴(yán)格。每代櫟陽弟子都只有三人,此三人一人經(jīng)商,一人游歷,一人藏書,且一位老師一生只收一個學(xué)生。澄,你可懂為何要這樣安排?” 宋澄點頭道,“經(jīng)商者集資,為其他兩人提供銀錢,維持櫟陽一脈流傳。游歷者開闊眼界,為免閉門造車,閉目塞聽。藏書者為廣納天下典籍,流傳后世,遺澤子孫?!?/br> 徐老笑著點頭道,“正是如此,澄慧敏?!毙旆蜃涌戳艘谎鄞尴壬鷩@道,“只是到了我們這一代,百年動蕩,經(jīng)商者早已不知去路,也不知是否能再見到。” “我便是游歷者。”崔夫子笑著道,“年輕的時候也曾游歷天下,可是如今,唉,歲月不饒人。” 宋澄覺得這世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這才明白,為何老師會說崔先生沒找到學(xué)生傳承衣缽,頗為遺憾、原來從前這些人就已經(jīng)露出了那樣多的蛛絲馬跡給自己看,自己卻遲鈍到毫無察覺,甚至夫子問自己是否要科舉,原來也是因為櫟門的人不得入仕的原因。 “澄,老師已經(jīng)老去,你可愿接下這幅擔(dān)子?”徐夫子語氣嚴(yán)肅而殷切。 宋澄撩起袍角跪香案之下俯首道,“澄愿意?!毙旆蜃咏o自己衣食,授自己學(xué)問,再說自己本就是老師的唯一一個學(xué)生,這擔(dān)子,本就是自己的,宋澄領(lǐng)的心甘情愿。 徐夫子笑著轉(zhuǎn)身向崔先生笑著道:“老崔,后繼有人了!” 宋澄拜了起身向崔平之笑著道:“崔大哥,以后我們便是同門了……” 宋澄話尚未說完便見崔平之連連擺手道:“我不是,我不是?!?/br> 宋澄:…… “老師,這是怎么回事?” 徐夫子笑著摸了摸胡子道:“是這樣啊,我們這一代,經(jīng)商者吳洮已不知去了何處,他的傳人你自是見不到的。崔先生眼光高,就瞅上覆之,結(jié)果覆之去了沙場又下了江南,沒能繼承他的衣缽。平之性子沉穩(wěn)安定,不適合做游歷者,所以你們這一輩,暫時就只有你一個人?!?/br> 就你一個人…… 宋澄滿腦子都是徐夫子這句話,沒有經(jīng)商者,他沒有錢;沒有游歷者,他沒有資源,這可是赤果果的光桿司令?。?/br> 徐夫子取過供在香案上的玉玨系在宋澄腰間道:“這是櫟門的信物,你有玉玨,櫟門弟子見了你便會前來拜見,也好發(fā)揚我們櫟陽一脈。你一人當(dāng)家,也落得松快?!?/br> 宋澄:…… “老師,除了這玉玨,便什么都沒有了?”宋澄不死心,繼續(xù)問道。 “這書館是你的!里面的藏書都是你的!”徐夫子笑著道,似是頗為得意,“這里的書,都是我這些年精心挑選的傳世之書,都是好東西?!?/br> 宋澄:…… 說實話,這景向書館就是個巴掌大的彈丸之地,不到八十平米,實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贊的好地方,去年祁鉞天天來砸書館,差點連門都砸塌了。 “澄以后一人不容易,雖然我櫟陽收弟子規(guī)矩嚴(yán)苛,可是長隨什么的便不算在里面了,澄,先生將平之給你做長隨!”崔先生頗為干脆地道。 “是,父親?!贝奁街ⅠR應(yīng)道。 “這如何使得?怎能叫崔大哥與我做長隨!折煞宋澄了?!彼纬芜B忙躬身推辭,長隨雖是個伴,卻是仆,怎能讓崔平之與自己為仆?這萬萬使不得! “權(quán)當(dāng)是大哥扶持你,崔大哥沒什么本事,以后你走到哪,崔大哥便跟到哪,定不讓澄一人闖蕩!”崔平之聞言立即道。 崔先生點頭道:“是這個理,你一人不好走,平之陪著你也算替我了了心愿。” 宋澄再看徐夫子,只見徐夫子向著自己默默頷首,便心下又輸了,當(dāng)即轉(zhuǎn)身向著崔先生一拜道:“澄對下生大德,銘感五內(nèi)!”說著又向著崔平之一拜道:“多謝崔大哥高義!” 崔平之連忙將宋澄扶了起來,笑著道:“從今以后便要我們相互扶持了。” 宋澄笑著點頭道:“是!” 第30章 第三十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