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鮮為人知
手機還在不斷叫囂,周雅茹忍不住蹙眉說道,“哥,掛掉算了。吵死了?!?/br> “我去拿給她?!敝艹菨膳ゎ^瞥了周雅茹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兩人視線。 周雅茹望著周城澤離去的身影,起身坐到周墨生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撒嬌地抱怨道,“爸,哥對那個顧曉晨太好了。我不開心?!?/br> “哦?”周墨生狐疑呢喃,笑著問道,“哪里好了?” 周雅茹回憶從前,嘟噥著小嘴說道,“反正就是很好。比如上次爸爸壽宴,顧曉晨自己摔倒了,哥好心好意去扶她,她卻不領(lǐng)情。哥也真是的,顧曉晨擺明了不喜歡她,他還對她這么好?!?/br> “你的意思是……城澤喜歡曉晨?”周墨生聽著女兒嘮叨,立刻舉一反三。 “誰說的!”周雅茹癟了癟嘴,反駁道,“哥才不會喜歡她呢!哥這么帥這么英俊這么出色,怎么會喜歡她那樣的女孩子!要身材沒身材,要有多老土就有多老土,看了就沒感覺!” “曉晨她成績很優(yōu)秀,懂事又乖巧,是個不錯的孩子?!敝苣锌系卣f道。 “爸!你怎么和哥一樣幫著外人?。》凑缃^對不會喜歡顧曉晨!”周雅茹總結(jié)一句,急忙扯開話題,“話說回來,伍氏賀總他好像很不錯哦!” 周墨生瞧見女兒一臉羞澀,自然明白她的心事。 伍氏這樣的公司,稱霸香港金融業(yè),獨攬金融大權(quán)。而掌舵人伍賀蓮極具商業(yè)頭腦,像他這樣有膽識有雄才大略的青年,絕對不多見。香港的豪門世家,只要有女兒的,莫不想嫁進伍家,嫁給伍賀蓮。 “伍賀蓮確實不錯。”周墨生的贊許更讓周雅茹欣喜不已,又是調(diào)侃道,“那他和城澤哪個好呢?”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沒辦法比較嘛?!敝苎湃惆T了癟嘴,拉著他的手臂左搖右晃,嚷嚷道,“爸爸,有沒有機會讓我認識他呀?” 周墨生想了想,徐徐說道,“過幾天是你二十三周歲生日,你可以邀請他。” “耶?對哦!爸爸就是聰明!”周雅茹頓時眉開眼笑,摟著周墨生猛親一口,興奮地喊道,“那我現(xiàn)在就要開始布置生日宴會了,我還要買漂亮的禮服,還要……” 周雅茹興高采烈,周墨生望著她微笑。 …… 等走到了無人的大廳,周城澤終于按下了接通鍵。他將手機拿到耳邊,沉聲喊道,“賀總。我是周城澤?!?/br> 電話那頭忽然無聲,一陣沉默。 下一秒,伍賀蓮低沉的男聲響起,“周總。” “晨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有什么事嗎?”周城澤挺拔的身影倒映于黑色瓷磚,他單手插著西褲口袋。 伍賀蓮默了下,不急不徐地說道,“既然她不方便接聽,那就算了。再見?!?/br> “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周城澤握著手機,垂下眼眸,沉思了下。 方才的電話,伍賀蓮并沒有說明是私事還是公事??捎幸稽c卻能夠確實,他們之間似乎并不單純。 至少,不像上司和下屬那么單純。 “她們?nèi)四兀俊敝艹菨膳ゎ^問道。 “少爺,太太和那位小姐去了二樓的休息間?!迸畟蛟谝慌詰?yīng)道。 周城澤邁開腳步,奔上了二樓。 二樓的休息間,歐式的裝潢格調(diào),那些全進口的家具在燈光下閃爍著璀璨光芒,竟然連洗浴間內(nèi)都閃亮得刺目。顧曉晨站在洗輿臺前,默默地洗了洗手。她走出洗浴間,望向外邊的休息間。 環(huán)顧四周,顧曉晨只感覺自己與這里是那樣格格不入。 門被打開了,林芬走回休息間。 她的手中已經(jīng)拿了許多食盒,漂亮的包裝,系著可愛的蝴蝶結(jié)。她瞧見顧曉晨,急忙喊道,“曉晨,快過來。mama給你做了好多點心和巧克力,你來嘗嘗看。” 林芬親昵地拉著顧曉晨走向沙發(fā)坐下,她興沖沖地打開食盒,拿起一塊巧克力送到她嘴邊,“嘗嘗?!?/br> 顧曉晨低下頭,瞧見食盒里制作精良的巧克力,竟然是可愛的小熊圖案。突然想起從前,顧青給她買過的小熊糖果,那是顧曉晨童年回憶里的最愛。后來再也沒有吃到過,也買不到了。 “吃吃看。”林芬期待地叮嚀。 顧曉晨“恩”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張口,吃下了那塊小熊巧克力。滑膩的味道,甜蜜而且怡然。 “味道怎么樣?”林芬緊張地問道,溫柔的臉龐一凝。 顧曉晨抬頭望向她,睜著大眼睛說道,“好吃。” “那就好,我給你準備了好多。你帶回家吃?!绷址蚁袷撬闪丝跉?,再次揚起笑容。 林芬溫柔的笑臉在顧曉晨眼中微微模糊,怎么忽然之間有些辛酸,不想讓她看見她眼中的淚光,她伸手抱住了她,抱住了這個她最愛的另一個人,她的……mama。 而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美味的甜點,但是全都比不上mama親手做的巧克力。 “媽……”顧曉晨喊了一聲,眼角凝著淚水,“前些天,我夢見爸了。他問我,我們這個家散了嗎?我說mama在,我也在,我們這個家沒散。媽,爸的忌日過了,什么時候我們一起去看他吧?!?/br> “我們一起去……”林芬一怔,淚水落了下來。 其實顧曉晨一直都知道,mama林芬并不愛爸爸顧青。鮮為人知的一切,她全都知道。 但是她更知道,那個已經(jīng)離開了她很久的男人卻深愛著她的mama。 顧曉晨抬起頭,瞧見林芬淚光閃爍,她故意假裝沒瞧見,只是笑著說道,“媽,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br> 林芬哽咽地“恩”了一聲,輕聲說道,“好,我送你下樓?!?/br> 兩人依偎著起身,林芬望著顧曉晨關(guān)切地叮嚀,“曉晨,最近天越來越冷了,你要注意身體。工作雖然重要,可是身體更重要。媽不在乎你賺多少錢,只想你平平安安,知道嗎?” “媽,我知道。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顧曉晨心中溫暖,乖順地說道。 林芬放心地點頭,她一直都知道她是個乖巧的好孩子,小時候的顧曉晨就會在她下班回家的時候,用微波爐將飯菜熱好。每當她疲憊回來,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吃到熱菜熱飯。還會在吃飯之后,擠來熱毛巾給女她擦臉。 “哎呀。”林芬突然想起什么,輕呼一聲。 顧曉晨狐疑地望向她,“怎么了?” 林芬松開了手,懊惱說道,“給你選了一條絲巾,忘記放在房間里了。我現(xiàn)在就去拿,你在這兒等我?!彼f著,急忙打開了房門。 林芬一扭頭,整個人剎那微愣。 回廊里站著一道高大身影,他倚著墻而站,似乎是等候已久。周城澤儒雅英俊的容顏揚起淡笑,有禮地喊道,“芬姨?!?/br> “城澤?你怎么站在外邊?”林芬詫異問道。 周城澤徐徐說道,手中一只款式簡單的粉白色手機,“曉晨的手機掉在沙發(fā)上了,我替她拿上來?!?/br> “謝謝?!鳖檿猿壳埔娝种械氖謾C正是自己的,輕聲道謝急忙取過。 “那你們聊一會兒,我去拿東西。”林芬說道,奔上了樓。 剎那之間,整個樓層只剩下周城澤與顧曉晨兩人。顧曉晨一向不喜歡和他有所接觸,理樂喜歡這樣的單獨相處。她低著頭,抿著唇不言不語。可是周城澤的目光卻緊緊盯著她,讓她感覺十分不適。 “前幾天去聚會慶功了?”周城澤淡漠問道,像是在找話題。 顧曉晨沒有應(yīng)聲,只是點了點頭。 “剛才有人打你電話?!敝艹菨捎质钦f道,卻讓顧曉晨猛地抬頭望向他,那眼神有一絲窘迫,“伍賀蓮打來的?!?/br> 顧曉晨拿起手機按下來電一瞧,果然在電話記錄上看見了伍賀蓮的來電??墒蔷谷皇且呀与娫?,她蹙眉質(zhì)問,“你怎么按我的電話!” 她氣急!這些男人難道都不懂什么是隱私嗎! “你那么緊張做什么?”周城澤低頭俯視著她,不滿于她的驟然異樣,那張白皙的臉因怒氣而微紅,他幽幽說道,“我只是告訴他你不方便接電話。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去問。” 顧曉晨想到伍賀蓮之前打來過電話,而這通電話竟然是周城澤接起的,她心中更加煩亂,冷聲說道,“周先生,以后請不要動我的東西?!?/br> “如果我動了呢?”周城澤窒悶半晌,吐出這樣一句話。 顧曉晨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那張斯文儒雅的俊容卻突然壓下,離她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朝后退了一步,后背已經(jīng)貼向了墻壁。他挺拔的身軀彎區(qū)了弧度,銀邊眼鏡下的雙眼銳利地盯著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你……”顧曉晨氣悶不已,直覺地想要離開這里。 周城澤卻伸出手撐住了墻,也阻擋了她的去路,“我不想問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因為我記得你說過清者自清,我想,你應(yīng)該也沒有忘記?!?/br> 顧曉晨恍惚了視線,思緒一下子飛到從前。 是的,她說了那樣的話。 她更記得自己說過,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高攀誰。 顧曉晨微紅的臉龐慢慢恢復(fù)了原有的白皙,深呼吸再深呼吸,平靜地和他對視,不想總是做懦弱的逃兵,輕聲說道,“謝謝周先生提醒,我當然沒有忘記。不過,我和周先生真的沒什么好談的。以后,能不見面就不見面。也請周先生遵守誓言,我們是互不認識的兩個人?!?/br> mama嫁進周家的唯一條件——不許對外公開她這個女兒。 周城澤眼眸一緊,被她眼底的倔強以及倨傲所怔。他松開了手,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回廊那頭響起腳步聲,林芬恰巧折回。他只是朝后退了一步,退到平日里保持的距離。 “等很久了吧?”林芬笑著問道,站在顧曉晨身邊。 “沒有?!敝艹菨晌⑿Α?/br> “那我送曉晨下樓。”林芬打了聲招呼,顧曉晨輕聲一句“再見”。 周城澤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再見?!?/br> 夜色漸黑,兩人先是告別了周墨生,而后慢慢地走到別墅的正大門。 “這條絲巾是我和雅茹一起選的。雅茹就是任性了點,小孩子脾氣,其實她性子不壞,你別往心里去?!绷址覍b精美的絲巾放到顧曉晨的手上,幽幽嘆息,“好孩子,委屈你了?!?/br> 只這么一句,顧曉晨感覺所以有委屈都不再委屈。 林芬又是溫柔叮囑,“路上小心,去吧。” “恩,我走了?!鳖檿猿坎铧c脫口而出“mama”這個稱呼,只將話咽回肚子里,握緊了絲巾。她朝林芬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周家。 怎么突然一下子,又酸又暖。 她好不舍得。 可是,可是還是要學(xué)著自己長大。 就像爸爸走的那一天,她告訴自己要好好守護mama一樣。 只能盡自己的全力,盡可能地不讓mama那么累。 …… 周家的書房,周城澤正處理公司帶回家的文件。 房門被輕輕敲響,不等他回應(yīng),有人徑自開門,走了進來。周雅茹大刺刺地往沙發(fā)上一坐,翹著細腿,單手托腮,百轉(zhuǎn)千回地喊了一聲“哥”。 周城澤頭也沒抬,只是盯著面前的文件,“有什么事,你就說?!?/br> 周雅茹嗔怪地哼了一聲,一張麗容泛起紅是這,“哥,我要過生日了,可不可以要生日禮物呀?” “想要什么,你直接買了就行。”周城澤想也不想,沉聲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周雅茹高興地嚷嚷,立刻起身奔到周城澤身邊親熱地抱住了他,“我就知道哥最好了!哥萬歲!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你接著忙!我先出去了哦!” 她一邊說一邊轉(zhuǎn)身離開,像是蝴蝶一樣飛走了。 “哥,她走了,你今天怎么不送她回去?”周雅茹關(guān)門的時候,回頭忍不住問了這么一句。像是怕被罵,她急忙閃人。 書房內(nèi)突然清靜一片,周城澤卻突然停了手中的工作。他拿出煙,點了一根散漫地抽了起來。煙草味漸漸充斥,他的指間燃著星火。眼前浮現(xiàn)起誰的倔強容顏,眉宇間竟有一絲無奈。 這樣倨傲的她,就算他開了口,她也不會接受。 …… 晚上九點,獨自坐taxi回銀申府邸的顧曉晨,心中忐忑不安。她握著手機猶豫了好久,鼓起勇氣撥通了他的號碼。 可是電話那頭卻傳來系統(tǒng)自動答復(fù),提示對方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顧曉晨胸口更加沉重,靠著車窗扭頭,瞧見不安的自己。 用鑰匙開門,公寓內(nèi)依舊黑暗一片。 她竟然像是松了口氣。 不知道怎么回事,顧曉晨有些害怕面對那個男人。明明沒有做什么壞事,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將巧克力以及絲巾隨手放在茶幾上,而后洗了個澡。 洗完澡的時候,已經(jīng)近十點。 顧曉晨不敢去睡覺,深怕他會突然回來。 一個人開了電視,坐在沙發(fā)上呆呆地看了好久。 時間滴答而過,伍賀蓮卻遲遲沒有回來。等時鐘走過十二點,顧曉晨再也忍不詮困倦,關(guān)了電視,起身走進臥室,帶上了門睡覺。 睡得正迷糊的時候,顧曉晨做了個夢。 夢里面,有人不斷的sao擾著她,她的額頭,她的眼,她的唇……好像是小狗,一下一下地舔著她。那感覺很癢很癢,難受地想要躲開??墒菍Ψ絽s不肯放過她,那濕漉漉的感覺一直延伸向她的身體。 顧曉晨惺忪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身體很沉。 有人正壓著她,一身酒氣。 男人的大手探入她的睡衣,輕撫著她的肌膚。 顧曉晨一驚,以為是賊,嚇得就要大叫出聲。但是她還來不及開口,那人的唇就霸道地吻住了她。 恍惚之間,她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 那是好聞的青草味的古龍水,夾雜著一陣特有的煙草味。 這種香味……伍賀蓮?顧曉晨緊繃的神經(jīng)剎那松馳,身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反抗,卻是心有余悸,不自然的繃緊。他的吻沿著脖子而下,惹得她難受,她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不樂意?”他低沉的男聲沙啞,邊吻邊說。 “唔——”她悶哼一聲,不知道是肯定還是否定。 伍賀蓮強制霸道地占有她,咬著她的耳朵問道,“你在期待誰?旭東?昊陽?還是……”他猛烈地沖擊,陰霾地吐出三個字,“周城澤?” “我沒有……”顧曉晨只能承受他,呻吟一聲,艱澀地說道,“我沒有期待……” “晚上你去哪了!”他冷冽質(zhì)問,她不禁微顫。 顧曉晨知道無法隱瞞,也隱瞞不了,老實地說道,“我和周……” “閉嘴!”伍賀蓮喝了一聲,停下了動作。黑暗中盯著她一雙水潤的雙眼。氣息渾濁,一字一句卻格外清晰,宛如巨石砸進她的心里,“做我的女人,就要知道什么是本分。那些小心思,我勸你不要有。明白?” “回答!”他非要她開口,宛如惡魔再生。 “明白了……”她大口大口喘息,艱澀地說道。 “我準你出去見別的男人了?裝得這么乖,是不是和他玩得很高興?你們都做了些什么?”他又開始反復(fù)出入,像是發(fā)泄一般。 顧曉晨咬緊了唇,他卻邪肆冷情地喝道,“忍著做什么,想叫就叫出來?!?/br> 她卻倔強地不發(fā)出任何聲音,這樣頑固的人兒,讓他只想要徹底摧毀。摧毀她的念頭愈發(fā)強烈,他不再有所顧及,只是旅任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得到她。直到她在他的身上,虛弱地求饒,“不要……求求你了……” 他重重地壓向她,終于在她體內(nèi)釋放了自己。 粗重的喘息聲慢慢轉(zhuǎn)為沉穩(wěn),顧曉晨無力地在他身下化為了水。 身上突然一輕,伍賀蓮已經(jīng)起身,決然地走出房間。 顧曉晨渾身都是汗水,可是歡愉過后只有一股透徹的冷意,襲上心頭。她聽洗浴間內(nèi)響起的水聲,而后是隔壁房間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她翻了個身,只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用來抵御那股寒冷。 寂寞孤單的夜里,林芬的溫柔話語在顧曉晨耳邊斷盤旋,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唯一堅強的信念。 顧曉晨將被子拉過頭頂,徹底埋了起來。 “好孩子,委屈你了?!?/br> 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