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gè)半小時(shí)的電影，顧曉晨依偎在他的懷里，瞧見恐怖鏡頭，她猛地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不敢抬頭去看。他的大手，輕輕地?fù)ё∷幌乱幌碌負(fù)嶂募贡?，像是在安撫她一般?/br>
    那么輕柔的動(dòng)作，讓她緊窒的心寧靜下來。

    他身上的青草味古龍水，夾雜著煙草味。如此特別又熟悉的味道，怎么會(huì)讓她感到如此好聞。

    這個(gè)瞬間，她沉溺于他的氣息中。

    從未感到過的安心，在他的懷里感受到。

    竟是一陣心悸，顧曉晨揪著他的衣服，忍不住又是抬頭觀看電影。他的手不曾松開過，輕輕擁著她。自始至終，他也沒有移開過視線，靜默地瞧著熒幕?？墒亲旖怯l(fā)飛揚(yáng)的笑容，有些暗爽。

    四周不時(shí)傳來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電影的音響格外逼真。

    直到電影結(jié)束了，黑暗的放映大廳突然亮起燈光。一瞬刺目，顧曉晨無法睜開眼睛。

    伍賀蓮這才低頭，在她耳邊囈語，“散場(chǎng)了?！?/br>
    顧曉晨“恩”了一聲，尷尬地起身。想到剛才還一直窩在他的懷里，臉上飛起一朵紅云，她抓緊了挎包，隨著男男女女紛紛走出演播大廳。伍賀蓮跟隨在她身旁，余光瞥向她，一抹欣然。

    “好可怕?。⊥砩隙疾桓乙粋€(gè)人睡了！我光是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以后再也不看恐怖電影了！全都怪你！”前面的女孩子摟著男友的胳膊，撒嬌嘟噥。

    男友將女孩兒擁進(jìn)懷里，好聲安撫。

    顧曉晨聽到這一對(duì)話，抿了抿唇。

    午夜十分，溫度比起白天略微低了些。森涼的風(fēng)迎面吹拂，她不禁哆嗦了下。有人卻將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頓時(shí)溫暖。顧曉晨木訥扭頭，只見伍賀蓮俊毅的側(cè)臉，沒有一絲情緒，雙眸深邃。

    “披著吧?！蔽橘R蓮抽了支煙，幽幽說道。

    “謝謝?！彼÷曊f道，攏了攏外套。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太過寬大，簡(jiǎn)直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

    車子開到路口停下，伍賀蓮送她走向所住的大樓。

    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長(zhǎng)長(zhǎng)的巷子格外寂寥。兩人的腳步聲交錯(cuò)而起，每一步都有回音。一段有路燈，一段沒有路燈的小巷，先前走過無數(shù)遍的路，可是現(xiàn)在卻讓顧曉晨覺得有些可怕。

    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電影片段，陰森森的冷風(fēng)讓她脊背一寒。

    “撲通——”路邊的垃圾桶突然倒在地上，一道黑影迅速躥過。

    顧曉晨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奔向伍賀蓮。雙手摟住他的胳膊，害怕得閉上了眼睛，驚訝出聲，“什么東西！”

    “喵～”貓叫聲響起，黑色的貓兒趴在墻沿。

    “只是貓?！蔽橘R蓮沉聲說道。

    顧曉晨小心翼翼地抬頭，果然瞧見了墻沿的那只貓，圓睜的眼眸泛著詭異的光亮。也許是黑夜的原因，也許是方才電影的原因，這只黑貓居然和電影里的那只貓如此相似。

    眼前閃過某個(gè)畫面，她胸口一悶。

    前方就是大樓了，小路一直通向大門，黑洞洞的。

    甚至連大樓都像扭曲了一樣，一切都變得可怕。

    “到了，你上去?！蔽橘R蓮抽了口煙，不疾不徐地說道。

    顧曉晨卻不似平時(shí)那樣爽快地轉(zhuǎn)身離去，遲疑地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盯著自己的鞋子猛瞧，悶了半晌才為難地說道，“要不要……去我那里喝杯咖啡再走？”

    伍賀蓮默了下，沉聲說道，“隨便?！?/br>
    兩人坐著電梯上樓，用鑰匙開門，公寓立刻通透明亮。顧曉晨側(cè)身讓出道，伍賀蓮走了進(jìn)去。本來就是小閣樓，地方也不大。突然多了個(gè)人，他又是這么高大，狹小的公寓更加顯得擁擠。

    顧曉晨反手關(guān)門，輕聲說道，“你坐吧，我去給你沖咖啡?！?/br>
    伍賀蓮瞧著她轉(zhuǎn)身忙碌，自己卻是審視著這間公寓。

    單人床，格子床單，格子被套的被子。她的拖鞋，也是格子的。她一向偏愛格子，他已經(jīng)領(lǐng)會(huì)過了。床上放著她的睡衣，小碎花的純棉睡衣。桌子上擺著幾本書，一些雜志?？傮w十分簡(jiǎn)潔，倒也是干凈，看著很舒服。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東西，視線忽然定格在窗沿放著那幾盆盆栽。

    他可以清楚肯定，這幾盆盆栽就是他送來給她的那幾盆。

    伍賀蓮?fù)嘲l(fā)上一坐，雙腿隨意交疊成瀟灑的姿勢(shì)。指間夾著煙，他的目光時(shí)不時(shí)瞥向窗沿。

    有些沒話找話，突兀地來了這么一句，“這些草長(zhǎng)得不錯(cuò)?！?/br>
    草？顧曉晨詫異于他的話語，正在等待水煮開的她，回頭望向他。他恰巧瞥向窗沿，她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在指她養(yǎng)的盆栽。她有些好笑，背過身替他沖咖啡，輕聲說道，“那是含羞草啦。”

    顧曉晨將咖啡端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又是捧起一盆害羞草走到他面前，“它會(huì)開花的哦，粉紅色的花朵，非常非常的漂亮。而且你只要碰一碰它，它就會(huì)把葉子全收起來。阿賀，你試試看。”

    她將那盆盆栽捧向了他，伍賀蓮抽煙的動(dòng)作一窒。

    她的雙眸太過明媚，他是鬼使神差了，才會(huì)伸出手，食指觸向那棵草。

    果然，草葉一縮，閉了起來。

    “很可愛吧?！鳖檿猿啃χf道，對(duì)于手中的盆栽十分喜愛。

    伍賀蓮沉默以對(duì)，不置一詞。抽完最后一口煙，他沉聲說道，“走了。”

    “不喝咖啡了嗎？”顧曉晨急急問道。

    ……

    “時(shí)間不早。”伍賀蓮淡漠說道，霍地起身，作勢(shì)就要離去。

    顧曉晨有些急了，脫口而出，“明天周六，不用上班，所以沒關(guān)系的。我們……”她頓了頓，輕聲說道，“我們?cè)倭囊粫?huì)兒吧?！?/br>
    伍賀蓮回頭望向她，幽幽說道，“很晚了，我要睡了。”

    這樣的對(duì)話怎么有些熟？

    “我一個(gè)人睡不著。”顧曉晨一瞬愕然，懷里的盆栽一下抱緊，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shí)她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電影，哪怕是住在這間小小閣樓，她都覺得好可怕。等到他走了，她恐怕也不用睡了，直接一個(gè)人熬到天亮。

    伍賀蓮不再說話，顧曉晨尷尬地說道，“你留下來好不好。”

    天吶，她都說了什么？

    眼底躥過一抹深邃，伍賀蓮不動(dòng)聲色地問道，“和你睡？”

    顧曉晨的頭低得愈發(fā)低了，咬著唇說道，“我睡地板，你睡床?！?/br>
    而此刻，在伍賀蓮面前的顧曉晨，她捧著盆栽，因?yàn)榫o張和不安，纖細(xì)的手指都用了勁。她不敢抬頭，白皙的頸項(xiàng)卻泛了些紅。她很容易臉紅，羞澀的樣子卻很誘人，擁有足夠的殺傷力。

    伍賀蓮盯著她看了看，才吐出幾個(gè)字，“勉為其難?！?/br>
    顧曉晨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下了，她將盆栽放回窗沿，又是從柜子里取了兩條干凈的毛巾，這才走回到他面前，“那你先去洗澡。我來鋪床。”

    伍賀蓮接過毛巾，走進(jìn)了洗浴室。

    玻璃門關(guān)上了，水聲嘩啦啦地響起。

    等到伍賀蓮洗完澡出來，狹窄的地板上已經(jīng)鋪好了溫暖的被褥。粉紅色格子圖案的床單，看上去暖暖的。顧曉晨正在拿被子，她一扭頭，瞧見他赤著胸膛，只將浴巾圍在腰間，遮擋了重要部門。結(jié)實(shí)精壯的身材，十分健美，她一愣，視線匆匆轉(zhuǎn)移。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彼龁柕馈?/br>
    “沒有睡衣。”伍賀蓮徑自朝沙發(fā)上一坐，拿起那杯已經(jīng)半冷的咖啡喝了一口。他滿意地挑眉，果然還是這個(gè)味道。

    顧曉晨抿著唇，也沒有理由反駁，只得將被子放下，而后走進(jìn)洗浴室快速地洗了個(gè)澡。她盤腿坐在鋪了被褥的地板上，手里拿著干毛巾擦拭自己的一頭長(zhǎng)發(fā)。

    “過來。”他突然沉聲呼喊。

    顧曉晨狐疑扭頭，他只用眼神召喚自己。她站起身來，拿著干毛巾走到他面前。他抓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從她手里奪過毛巾，替她擦干濕漉漉的頭發(fā)。手中的煙也叼在唇邊，煙味徐徐散開。

    “晨晨。”他喊著她的名字。

    “我睡了，晚安?！鳖檿猿康男奶┝税肱?，頭發(fā)還濕著，她不管不顧。

    伍賀蓮卻一把摟住她，將她打橫抱起。

    顧曉晨頓時(shí)一驚，“阿賀……”

    可是他的吻，漫天襲來。柔柔的，軟軟的，不斷地襲向她。一陣頭暈?zāi)垦?，力氣似乎已?jīng)喪失。身體一輕，她已經(jīng)落在床上。她紅了臉龐，呼吸急促，他伸手輕觸著她，聲音格外沙啞，“我睡地板。”

    “晚安?！彼f著，吻了吻她的額頭。

    顧曉晨瞪大了眼睛，他已經(jīng)走向鋪好的被褥。

    剎那，關(guān)了燈，公寓里漆黑一片。

    顧曉晨隱約可以瞧見，他掀開被子躺了下來。這樣的夜里，窗外的天空都有些亮了起來，可是她睡意漸深。

    ……

    “嘟嘟嘟——”

    一大清早，顧曉晨被一通電話吵醒。她睡眼惺忪，隱約聽見他低沉的男聲，正在和誰通電話。等到聲響不再，她翻了個(gè)身，迷糊中瞧見他已經(jīng)在穿衣服了，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開口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伍賀蓮走向她，又是猛地將她抱起。

    顧曉晨嚇得睜大了眼睛，他卻一臉無辜，皺著眉宇，許是也被那通電話煩惱，“有人要請(qǐng)你吃飯?！?/br>
    誰？顧曉晨狐疑。

    幾乎是立刻換衣服、洗梳，暈頭轉(zhuǎn)向地下樓。直到坐進(jìn)車中，顧曉晨還沒緩過神來。伍賀蓮一腳踩下油門，駛向了大道。而她則將頭靠著車窗，繼續(xù)小眠。等車子停下，顧曉晨睜開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西郊的高爾夫球場(chǎng)。

    她這才明白過來，應(yīng)該是他的那位朋友要請(qǐng)吃飯吧？

    球場(chǎng)的大館設(shè)有餐廳，明亮清新的環(huán)境。

    一張餐桌上，英俊不凡的男人以及女伴比鄰而坐。

    伍賀蓮牽著顧曉晨的手，朝他們走去。他將椅子拉開，顧曉晨坐下了，而他則在她身邊坐下，開始替她張羅吃的東西。顧曉晨愣愣地坐在那兒，一動(dòng)不動(dòng)，面前的盤子里迅速堆積食物。

    “我吃不完?！彼p聲說道。

    伍賀蓮瞥了她一眼，幽幽說道，“多吃點(diǎn)?！?/br>
    “顧小姐，昨晚睡得好嗎。”雷紹衡一臉愜意，渾然不覺自己插嘴，卻像是故意般地微笑。

    顧曉晨“恩”了一聲，雷紹衡的目光掃向了伍賀蓮，興味地問道，“蓮，去看什么電影了？好不好看？”

    “你自己去拿點(diǎn)水果?！蔽橘R蓮叮嚀一聲，顧曉晨乖巧地起身。

    “帶顧小姐去?！崩捉B衡也同時(shí)開口，他的女伴也應(yīng)聲而起。

    餐桌上只剩下兩個(gè)男人，雷紹衡無所顧忌，英挺的眉宇一挑，隨口說道，“你的衣服沒換?！?/br>
    伍賀蓮默不作聲，切著培根。

    “恐怖電影，看來效果還不錯(cuò)?！崩捉B衡一雙桃花眼放著光芒，喝了口紅酒。

    他竟然真的會(huì)聽他的建議，去看恐怖電影！

    伍賀蓮只是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杯。

    用過早餐，雷紹衡帶著女伴率先前往球場(chǎng)。

    伍賀蓮則摟著顧曉晨走向了更衣間，兩人紛紛前去換衣服。不過一會(huì)兒，伍賀蓮已經(jīng)換好衣服坐在更衣間外的沙發(fā)等候。另一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抹靚麗可愛的身影跳出，一下驚艷，又讓他皺眉。

    那是白色的運(yùn)動(dòng)t恤，恰好的收腰設(shè)計(jì)，讓她看上去更為苗條。只是t恤太過短了，她一抬手，就會(huì)露出小蠻腰。而且那條活力的運(yùn)動(dòng)短裙，無論怎么瞧都覺得不安全。如果風(fēng)一吹，恐怕會(huì)走光。

    顧曉晨雖然平時(shí)不怎么穿這樣的衣服，只是比起禮服之類的，倒也稍微自在些。她特意將頭發(fā)扎成了馬尾，配合這套裝扮，想著應(yīng)該不錯(cuò)。

    “我換好了?！彼叩剿媲埃p聲說道。

    伍賀蓮凝眸望著她，打了個(gè)響指，沉聲說道，“替她準(zhǔn)備褲子。”

    “是，蓮少爺。”侍應(yīng)生恭敬應(yīng)聲，立刻取了運(yùn)動(dòng)長(zhǎng)褲。

    顧曉晨有些莫名，剛才她在鏡子里看過自己，其實(shí)還不錯(cuò)啊。動(dòng)了動(dòng)唇，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沒說。她扭頭走回更衣間，換了褲裝而出。

    “這樣才乖。”伍賀蓮起身走向她，在她的臉頰輕輕一吻。

    兩人走出大館，坐著小車穿梭在高爾夫球場(chǎng)。

    天氣很好，碧藍(lán)的天空，偶爾有白云飄過。坐在車中，顧曉晨瞧見了前方正在打球的一道高大身影，以及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伴。

    “蓮，來打一局?！崩捉B衡側(cè)身望向他，單手拿著球桿，另一只手插在西褲口袋里，瀟灑不羈。

    伍賀蓮扶著顧曉晨下車，從侍應(yīng)生手中取過球桿，低聲說道，“乖乖看我打球?！?/br>
    顧曉晨“噢”了一聲，反正她也不會(huì)。

    “只打球太無聊，不如加點(diǎn)賭注?！崩捉B衡一雙桃花眼放電，微微瞇起。

    “怎么賭?！蔽橘R蓮走到他面前，沉聲說道。

    雷紹衡伸手擁過女伴，眼底躥過一抹精光，微笑詢問女伴，“你說說怎么賭。”

    女伴手里正好還拿著一包爽口的青梅，思忖著說道，“如果蓮少爺贏了，那我就喂他吃青梅。如果你贏了……”她說著，望向了顧曉晨，抿嘴一笑，“那就讓顧小姐喂你吃青梅?！?/br>
    “挺有趣?！崩捉B衡彎了眼角，滿意地親了親她的臉龐，惹得女伴“咯咯”地笑。他松開手，伸展了雙臂，“那就開始吧。”

    從頭到尾，伍賀蓮都沒有出聲。

    顧曉晨靜靜地站在一邊，蹙起了秀眉。

    不是吧，如果他贏了，她就要喂他吃青梅？

    “我……”顧曉晨剛要開口，伍賀蓮側(cè)頭囈語，“你猜誰會(huì)贏。”

    顧曉晨悶了下，一雙圓潤(rùn)的雙眸望著他，也不說話。

    一場(chǎng)球賽正式開始，兩個(gè)同樣英姿颯爽的男人展開了較量。

    顧曉晨和女伴則一路默默跟隨，只是看著他們“你來我往”，顧曉晨倒是有些焦急，這個(gè)時(shí)候，她既不想看見他贏，可也不想看見他輸。這真是矛盾的心理，連她都感到詫異。

    “紹衡，你打得真好?！迸橼s緊遞上水，歡呼道。

    顧曉晨拿著礦泉水走到伍賀蓮身邊，輕聲說道，“要不要喝水？”

    伍賀蓮側(cè)頭望向她，拿過水喝了起來。喝水的時(shí)候，他瞧見她光潔的額頭滲出一些汗水，陽光開始炙熱。他還拿著水，另一只手取過她手中的小毛巾，卻不是替自己擦汗，而是替她擦去了額頭薄薄的汗水。

    顧曉晨一怔，小臉微熱。

    伍賀蓮瞥了眼一旁的侍應(yīng)生，徐徐說道，“打傘。”

    “是?！笔虘?yīng)生趕緊取了傘，陪護(hù)在顧曉晨身邊。陰涼遮了陽光，頃刻間舒服了些。顧曉晨默默地望著他打球，手里的毛巾和礦泉水一直拿著。

    臨近中午，這一局球打得差不多了，車子都繞著高爾夫球場(chǎng)走了好遠(yuǎn)。

    “紹衡，只有一球了，你一定贏，我知道你最棒了?！迸楣奈杓?lì)。

    顧曉晨的話一向不太多，只是靜默。

    “你猜誰會(huì)贏?！蔽橘R蓮又是問道。

    顧曉晨怔怔地望著他，忽然恍惚了視線，不去看他，輕吐出一個(gè)字，“你。”

    “可是我想你喂我吃青梅?！蔽橘R蓮輕輕撫開貼著她臉頰的發(fā)絲，幽幽說道。

    轟——

    六月的天，怎么突然熱得不可思議。

    兩人各自先后開球，顧曉晨站在后邊，瞧見他的朋友進(jìn)球了。她不自覺地揪緊手中的毛巾，看著伍賀蓮開球。他輕輕拉桿，將球推出。而那顆球竟然停在洞口，硬是不滾進(jìn)去。他又打了一桿，這才進(jìn)了球。

    裁判在旁算著桿數(shù)，匯報(bào)道，“雷先生，七十二桿。伍先生，七十二桿。平局！”

    伍賀蓮走到顧曉晨面前，淡淡說道，“你猜錯(cuò)了?！?/br>
    “等等?！鳖檿猿慷撘宦?，走向那名女伴。她拿了一顆青梅折回，湊到他的嘴邊，“吃嗎？”

    伍賀蓮就著她的手吃了青梅，大掌卻按住她的后腦，低頭吻住她，將那顆青梅渡到她的口中。

    她紅了臉，他瞇著眼眸說道，“這才是喂。傻瓜?！?/br>
    雷紹衡十分破壞氣氛，突然來句，“顧小姐，我請(qǐng)你吃飯。”

    不是已經(jīng)吃過了嗎？顧曉晨狐疑地望向他，雷紹衡微笑說道，“早飯、中飯和晚飯?！?/br>
    伍賀蓮劍眉一皺，瞪向某個(gè)不知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