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5):最介意的事
在場除了伍繼宗和紀岳華兩人之外,全都震驚了。 伍昊陽原先正在喝水,聽到伍父這么一說,立刻就被嗆到了,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他急忙放下茶杯,拿起餐巾擦拭,可是雙眸還望著顧曉晨,簡直是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顧曉晨結(jié)婚了?她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林正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并沒有說話。 反是林嵐同樣吃驚,詫異問道,“顧小姐,你和伍二先生結(jié)婚了?” 顧曉晨難掩尷尬,在眾人的注目之下,硬著頭皮說道,“不是?!?/br> 伍昊陽也在揣測他們是不是私下注冊結(jié)婚了,但是顧曉晨的否認又讓他困惑,實在是太過蹊蹺,他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你和別人結(jié)婚了?” 顧曉晨一時有些無法面對,她只想離去,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想……” “她離婚了?!蔽橘R蓮簡單一句,再次讓眾人悶了聲。他悄悄地緊握住她的小手,不讓她離去。 天啊,顧曉晨結(jié)婚了,又離婚了? 這次的新聞實在是太讓人始料不及! 紀岳華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顧小姐,喝杯茶吧?!?/br> “謝謝。”顧曉晨輕聲道謝,腦子混亂一片。 伍昊陽徹底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嵐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她拉起林正鋒笑著說道,“爸,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伍叔叔,伍阿姨,你們慢慢聊。”林正鋒也不打算繼續(xù)呆下去,順勢起身,招呼了一聲,“那我們先走了?!?/br> 林正鋒轉(zhuǎn)身的時候,視線掃過顧曉晨,望了她一眼。 “我也有事?!蔽殛魂柌⒉淮蛩闾驶焖?,識趣離開。 待人一走,伍繼宗不悅吼道,“你把一個結(jié)過婚又離過婚的女人帶到家里做什么?” “她是我的女友。”伍賀蓮沉靜以對,語氣平平。 “分開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伍繼宗鐵青了一張臉喝道,“我不會同意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嫁進伍家!” 伍賀蓮抬頭望著伍繼宗,斬釘截鐵地說道,“結(jié)婚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和伍家沒有關(guān)系!” “我絕對不會同意!”伍繼宗莫可奈何,丟下這么一句氣憤地走了。 “顧小姐,你不要客氣?!奔o岳華只得追著伍繼宗而去,頃刻間人散得干凈,只剩下他們兩個。 顧曉晨一直低著頭,聽著他們父子的談話,她沒有多說半句。 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見面場景,曾經(jīng)也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面對這個事情,她會怎么辦?,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等到真要面對的時候,同樣還是如此手足無措,只想要逃避。不管真相如何,她離過婚是事實,無法改變。 “我回去了?!鳖檿猿苦f道,站起身來。 伍賀蓮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端坐在藤椅上,并沒有起身,“喝茶?!?/br> “我不想喝了。” “那就吃點蛋糕?!?/br> “我也不想吃?!?/br> 伍賀蓮這才站起身來,雙手按住她的肩頭,硬讓她面對自己。他深邃的目光直射向她,仿佛要望進她的靈魂最深處,幽幽開口,“一切都交給我,你只要記住,如果我要結(jié)婚,我的妻子只會是顧曉晨!” 顧曉晨渾身一顫,像是有一道電流觸過心頭。 當年,他也曾經(jīng)說過這樣的話語,只能和只會,僅僅差了一個字。 顧曉晨輕輕地揮開他的手,她的聲音亦是很輕,“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br> “你這是什么意思?”伍賀蓮冷聲質(zhì)問。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鳖檿猿可裆鋈?,邁開腳步離去。 伍賀蓮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他并沒有上前去追,突然凝眸,沖著她的背影吼道,“顧曉晨!你對我沒有信心!” 冷冽的男聲從身后傳來,顧曉晨的身體有一瞬僵硬,而后加快了步伐。 天氣的晴朗,諾大的后花園,最后竟然只剩下他孑然一人。 別墅的書房里,伍繼宗擺出文房四寶,開始練書法。 紀岳華體貼地替他沖了杯參茶送來,她知道他每當煩心的時候,就會練書房讓自己靜下心老。她也不打擾他,靜靜地看著他拿著毛筆書寫。宣紙一張又一張,慢慢地飄落在地上,越積越多。終于,老爺子放下毛筆,拿起參茶喝了一口,這怒氣算是平復(fù)了。 “老爺,我想給你看件東西。”紀岳華微笑說道,徑自出了書房。不過多久,她取了東西折回,手中卻拿著一封信。她走到伍繼宗身邊,將那封信遞給他。 “這是什么?”伍繼宗問道。 “老爺,你看看吧?!奔o岳華柔聲說道,伍繼宗接過信打開,只見信紙上的字跡整齊干凈,清秀大方,顯然是出自女孩子之手。信上所寫的東西,讓他瞇起眼眸,“這是誰寫的?” “那位顧小姐寫的,兩年多以前寄來的。”紀岳華望著那封信,感慨說道,“老爺,向承一家三口走了以后,我曾經(jīng)一直不能原諒蓮。其實,我更不能原諒自己。如果當年我沒有執(zhí)意讓向承連夜趕回來,那就不會出事了?,F(xiàn)在他們走了這么多年,蓮也自責(zé)了這么多年,夠了,真的夠了?!?/br> 紀岳華拍了拍伍繼宗的手背,雙眸泛淚,“蓮這孩子從小到大一直很懂事,從來也沒有要過什么,這是他第一次,他想要和那個女孩子結(jié)婚。那位顧小姐雖然沒有什么家世,但是她不像那些富家千金,她讓我覺得很貼心。老爺,你還記得嗎?蓮為了那個女孩子,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上一次,老爺突然犯病,也是顧小姐及時送老爺去醫(yī)院。之前蓮出事,也只有顧小姐不管不顧,還在他的身邊……” “那又怎么樣?她離過婚!”伍繼宗打斷她的話語,沒好氣地說道。 “蓮都不介意了?!奔o岳華勸說道。 伍繼宗緊捏著那封信,冷哼了一聲。 …… “爸爸,顧小姐怎么會結(jié)婚了呢?她應(yīng)該和伍二先生結(jié)婚才對??!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伍叔叔好像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坐在車上,林嵐摟著林正鋒的胳膊隨口念道。只是她說了半天,也不見他應(yīng)聲,林嵐狐疑喊道,“爸爸?” 林正鋒回過神來,“什么?” “爸爸,你最近怎么總是心不在焉?”林嵐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似乎這次來到香港,他就和從前不大一樣。硬要說哪里不對,也無從說起,但是感覺這個東西有時候很敏銳,也很準確。特別是這幾天,他走神的幾率更加嚴重。 林正鋒笑笑,“爸爸在想你什么時候和伍三結(jié)婚?!?/br> 談到這個話題,林嵐立刻收聲,“我還小了,一點都不急?!?/br> “怎么不急?你都快二十七歲了?!绷终h幽幽說道,腦海里映現(xiàn)出另一張容顏,那個女孩子也快二十七歲了。 車子行駛至酒店,林正鋒說道,“小嵐,爸爸還有點事,你先上去?!?/br> “好?!绷謲箾]有多想,下車離去。 林正鋒抬頭望向司機,“去清風(fēng)茶樓?!?/br> 清風(fēng)茶樓二樓的別致雅座,有人一早就預(yù)定了。只是預(yù)定的林先生還未到,邀請的那位小姐卻已經(jīng)到了。服務(wù)員上了茶水點心,靜靜地退了出去。雅間內(nèi)只有漂亮女人坐著等候,她拿起茶杯,輕輕地吹著白煙,紅唇輕啟,喝了一小口。閑來無聊,拿了一本雜志翻閱,打發(fā)時間。 過了一會兒,雅間的門終于被人打開,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進來。 “是不是等很久了?!绷终h沉聲說道,徑自脫下外套。身后的服務(wù)員伸手接過,替他掛好。 女人抬起頭來,沒有濃妝艷抹的臉龐清純自然了許多。 “聽說你去芬蘭找我?”林正鋒在她對面坐下,揮手散了服務(wù)員。 “挺不湊巧,沒想到你來香港了。”余玫輕聲說道,她確實沒有想到林正鋒竟然會在香港。 “有事?” “沒有?!?/br> “那怎么想到找我?” “沒事就不能找你?” “能?!绷终h無奈地笑了,寵溺的口吻,“你想什么時候找我都行?!?/br> 余玫撇了撇嘴,開始剝瓜子仁吃。 林正鋒瞧了瞧她,欣慰說道,“這樣不是挺好?!?/br> 距離上次,他們也有兩年多沒有見面了。 “懶得化妝?!陛p描淡寫四個字,余玫回答得很簡潔。 林正鋒不大愛吃瓜子,卻也開始動手剝瓜子仁。一邊剝,一邊說道,“你現(xiàn)在和一個姓顧的女孩子一起住?” “你調(diào)查我?”余玫皺眉反問,雖然知道他不大會做這種事情,但是他怎么會知道? 林正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那位顧小姐和伍二在談戀愛?!?/br> 余玫不再說話,只以為他是從伍家知道的一切。 “前幾天和她在高爾夫球場聊過幾句,聽說她父母都過世了?!绷终h漫不經(jīng)心地談起,余玫只是輕聲說道,“她很愛她的父母?!?/br> 林正鋒凝眸,只將剝好的那盤瓜子仁推到她面前。 資料上的照片,那個叫林芬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原本還以為她依舊活在這個世界上,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她早就走了。她這一生最后的結(jié)局,睡在那家精神病院里,永遠也沒有醒過來。只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林芬,可她卻是她的朋友她的姐妹。 林芬和丁舒晨,同年生下一個女兒。 她的女兒叫顧曉晨。 她的女兒叫林嵐。 某個答案隱隱浮現(xiàn),林正鋒卻不知道該怎么去訴說。 …… 一連三天,伍賀蓮沒有出現(xiàn)。 顧曉晨安靜地呆在家里,也沒有出門。她有些煩亂,偏偏又靜不下心來。正看著電視,突然有人敲門,她起身去開門。只是門一打開,卻見林正鋒提著一籃水果站在外邊兒。 “林先生?”顧曉晨詫異。 林正鋒有些緊張,沉聲說道,“我找余玫?!?/br> “玫玫?”顧曉晨更加驚奇了。 “她不在嗎?” “先進來坐吧,她去便利店買東西了,馬上就回來?!鳖檿猿口s緊招呼。 林正鋒放下水果,走到客廳的沙發(fā)坐下。 “林先生喝茶還是咖啡?” “茶吧?!绷终h回道,視線掃過周遭,目光卻定在了墻上掛著的相框,那是一張全家福。他站起身來,不由自主地走到相框前凝視。照片里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笑臉,看上去很溫馨。那個小小的女孩兒,正是顧曉晨。 顧曉晨端著茶杯而出,笑著說道,“這是我爸爸mama的照片?!?/br> “他們很年輕。” “那個時候我也才六歲?!鳖檿猿孔叩剿磉叄傲窒壬?,請喝茶。” 林正鋒扭頭望向她,她的容顏和記憶里的她慢慢重疊,他一時激動,顫手握住了她的手。 顧曉晨一驚,“林先生?” “曉晨……”林正鋒呢喃喊道,顧曉晨頓時慌亂,茶杯也“哐啷”摔破,茶水濺了一地。 林正鋒卻朝她步步逼近,她害怕地朝后退去,大喊一聲,“你別過來!” 他惶惶的神情讓顧曉晨感到可怕,她一下子沒了主意,猛地轉(zhuǎn)身朝玄關(guān)奔去。 “曉晨!” “你別過來!”顧曉晨用力地打開門,迎面撞上一道高大的身軀,頭暈也目眩,誰的手扶住了她。她一抬頭,瞧見伍賀蓮擔(dān)憂的俊容,她松了口氣,一頭栽進他的胸膛,“阿賀!” …… 伍賀蓮剛剛走到門口,甚至來不及敲門,而那扇門卻奇跡一般突然打開了。她悶頭悶?zāi)X地沖了出來,硬生生撞上了他。他急忙扶住她,瞧見她抬起頭來,白皙的小臉顯現(xiàn)慌張,似乎是松了口氣,那樣急切地撲進他的懷抱,主動地抱住了他,像是在害怕什么。他心中狐疑,單手摟住她問道,“怎么了?” 顧曉晨只是搖頭,卻什么也不說。 “曉晨!”公寓內(nèi)響起男人的呼喊聲,顧曉晨的身體頓時一僵,更是往他懷里鉆去。 伍賀蓮的視線掠過她的頭頂望向客廳,對上了正朝玄關(guān)奔來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讓他吃驚,也讓他困惑。 竟然是林正鋒? 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都做了什么? 腦海里浮現(xiàn)那日在西郊高爾夫球場的情形,林正鋒當時的目光、交談、故意親近……這所有一切都讓伍賀蓮感到不悅。此刻顧曉晨神色惶惶,這樣不安的模樣,讓他聯(lián)想到某種可能。即便他不愿意那樣去揣測猜想,可還是忍不住。他是個男人,絕對不能容忍別的男人覬覦他的女人,哪怕那個男人是他的長輩。 林正鋒也是一愣,沒有料到伍賀蓮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他停下腳步,克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伍二……” 他一開口,伍賀蓮冷冽的男聲直接蓋過了他,“林叔!” “我只是來看看,你不要誤會。”林正鋒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了自己,急忙解釋。 伍賀蓮摟著顧曉晨走進公寓,而客廳地板上破碎的杯子,還有濺了一地的茶水都讓他的怒氣漸漸積聚。眉宇一凜,冰冷的雙眸直直掃向林正鋒,他松開了顧曉晨,一個大步上前,那陰霾的俊容讓人覺得格外可怕。 “阿賀!”顧曉晨急忙拉住他,這樣森然暴戾的他,讓她想到了從前,只怕他會動手,“我沒事!” 伍賀蓮凝望著林正鋒,冷聲警告,“林叔!我不想再看見你打擾我的女朋友!” “這是怎么了?”突然,余玫清亮的女聲響起。 余玫剛從便利店買了東西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只滿是食物的口袋。遠遠就瞧見公寓的門敞開著,她還以為出事了,趕緊跑來看個究竟。她瞧見顧曉晨和伍賀蓮站在那兒,還擋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她也清楚察覺到空氣里充滿了濃郁的火藥味,恐怕會隨時爆炸。 顧曉晨拉著伍賀蓮的手不放,回頭望向余玫,急急說道,“林先生來找你。” “林先生?”余玫詫異地呢喃,仔細一望,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被擋住的身影,竟然是林正鋒。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你怎么來了?” 顧曉晨不知道林正鋒和余玫是什么關(guān)系,伍賀蓮?fù)瑯硬磺宄?/br> 林正鋒笑笑,“我來看你?!?/br> 余玫怔忪了下,放下手中的口袋,走到林正鋒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說道,“我們還是去外面談吧?!?/br> 林正鋒不再多說什么,朝伍賀蓮和顧曉晨微微點頭,隨著余玫走了。 門被輕輕帶上了,伍賀蓮扭頭問道,“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沒有。”顧曉晨輕聲說道。 “杯子怎么碎了?”他顯然不信,又是問道。 “太燙了,我沒有拿好。” “他和你說了什么!” “林先生是來找玫玫的?!鳖檿猿咳鐚嵳f道,其實整個人已經(jīng)不知所措。林正鋒突然握住她的手,他的舉動讓她恐慌,“我也不知道玫玫怎么會和他認識,我讓他先進來坐,我告訴他玫玫去便利店買東西了,馬上就回來?!?/br> 伍賀蓮緊盯著她,而她閃爍的雙眸讓他肯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去收拾?!鳖檿猿看掖乙痪?,拿過垃圾桶半蹲而下,將碎片一一撿起。 伍賀蓮不再繼續(xù)追問剛才的事情,默默走到她身邊,伸手替她一起收拾碎片。她卻握住他的手,蹙眉說道,“你別動,我來就好,小心割破手?!?/br> 可是他不聽勸,依舊我行我素。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不小心,玻璃碎片就真的劃傷他的手指,割出一道口子,流出鮮血。 顧曉晨一驚,抓著他的手懊惱說道,“你看,我讓你不要動,你偏偏要動,現(xiàn)在割到手了。” 伍賀蓮并不在意那小小的傷口,反是握住她的手,鮮血瞬間沾染了她,“你做什么?快放手!” “我不放?!彼f道。 “你流血了,我去拿止血繃。”顧曉晨叮嚀說道,試圖想要抽回手。 伍賀蓮霸道地不讓她離去,受傷的手太過用力,那道口子也拉扯得越大,鮮血孜孜流出。他望著她的小臉,幽幽說道,“靜了三天,夠了嗎?” 這一句話讓顧曉晨悶住,愣愣地望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這三天,伍賀蓮克制著自己不來找她不去見她,她說暫時不要見面,她說要一個人靜一靜,他就給她靜心的空間。只是三天時間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如果再不見面,可能他會發(fā)瘋。于是,他不管不顧地來了。 伍賀蓮抓著她的手,抑郁說道,“你不能這么折磨我?!?/br> “我結(jié)過婚,而且還離婚了?!鳖檿猿恳а勒f道,受折磨的人不只他一個! “那又怎么樣?”他不屑地反問。 “你難道不介意?”顧曉晨終于開口問道。 伍賀蓮劍眉凜然,固執(zhí)認真地說道,“介意?!?/br> 顧曉晨的心猛然一沉,似乎猜到他會這么說。她使勁地揮開他的手,他卻稍稍用力,將她抱了個滿懷,在她耳邊喃喃囈語,“如果我說不介意,這不誠實。因為是你,我才會介意??墒且惨驗槭悄悖@些介意對我而言都不重要。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不能娶到你,如果不能讓你幸福,這會是我最介意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