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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公正無私的長老?”符念冷笑,嗤之以鼻:“那都是外界抬舉,在上余可沒幾個人喜歡他,知道么,就是我?guī)熥鹎寤照嫒硕枷訔壦??!?/br> “清徽真人?” 符念信誓旦旦:“對,我?guī)熥鹪缇涂床粦T他那副德行了?!?/br> 顏辰:………… 他什么時候看不慣青玉了?除了掌門,他就和青玉打得交道最多了。符念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黃! 顏辰凜然的鳳眸盯緊符念,想從他那張俊魅的臉上瞧出點心虛愧赧來。 可是看了半天,什么都沒有瞧到。 符念一臉堂而皇之,撒謊不打草稿,就如他自己所說的,他從來不會心虛。 第82章 晉河 “你死盯著我做什么?” 符念忽然側(cè)頭一旁的顏辰,四目相撞之下,顏辰連忙別開,匆忙中帶著一絲局促。明明撒謊的人不是他,可他卻表現(xiàn)得局促倉皇。 顏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對我?guī)熥鸬氖潞芨信d趣?”符念撐著頭瞧著顏辰,桃花眼迷離而又駘蕩。 顏辰別著眼沒有說話。 “想知道?” 冷硬的話擲下。顏辰別過了眼。 “我先上去了,有些累?!?/br> 過分的寂靜讓人壓抑,顏辰抬腳往前走,想要逃離。 “陌卿,我的師尊清徽真人,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br> “是你陌卿,親手毀掉了他?!?/br> 符念忽然開了口。清晰冷硬的聲音傳到顏辰的耳朵里,前行的腳步讓人募地一頓。 后面的話都聽不清,顏辰的腦袋里只有一句話。 “我的師尊清徽真人,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br> 過于絕對的夸贊,像是□□的表白。他的臉忽然有些紅。說不清是為什么,就是有些赧意。 雙腿邁步,幾乎是逃一般地奔向了樓上。 人聲渺遠,顏辰上了樓,“砰”地一聲掩住了門。 依稀之間,耳邊還是符念的聲音。 顏辰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 那個聲音仿佛有莫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教人心神不寧。顏辰看了眼四周,最終決定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 被衾隔絕了外面的光線,卻隔絕不了符念的聲音。 顏辰懊惱而局促。 他自然知道符念對他很尊敬。 在上余的時候,符念和孟桓在他眼皮底下,從來都是聽話而認真。顏辰也不是沒有聽過這兩個徒弟對他的稱贊。 可是這一次,符念表達有些沉重,配合著他臉上堅定而不可侵犯的表情。 顏辰有些不知所措。 一夜似乎特別漫長,長得像是三年五年似的。 顏辰忘了自己是怎么睡去的,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耳邊是潺潺的雨聲。 過夜的情緒就像褪了色的畫,淡了也模糊了。顏辰莫名覺得,煩悶抑郁的時候,沉睡是一種不錯的療傷之法。 早上,屋子透著一股疏冷之氣。 顏辰拾掇好衣衫,套上絲履走到窗邊,推開斑駁木窗,入目是一場瀝瀝淅淅的雨。 街道厭浥,木樓上掛的那些紅綢差不多都濕透了。沉甸甸地掛在外面,猩紅得讓人不舒服。 顏辰打量著街道,有兩三個行人撐著油紙傘來往走過。雨聲籠罩,小鎮(zhèn)里透著一種壓抑的安靜。 人來人往,各走各的路。 昨夜消失的人就這么消失了,就像消失了幾只螞蟻一樣。 回想起昨夜那個男人在符念手心寫下的字,顏辰下意識地側(cè)頭,借著高臺,朝那木樓后綺麗高飛的檐角瞧了一眼。 淋了雨的檐角呈現(xiàn)出一種更為的亮麗的顏色,越發(fā)顯得此戶人家富麗堂皇。 顏辰睫翼浮動,垂眸沉思了一會,便關(guān)上窗戶下樓去了。 樓下廳堂中依舊人少,零散地做著幾個人,配合著伏雨,倒顯得有些清冷。 符念和江燁修已經(jīng)在桌邊坐下了,顏辰過去的時候,兩人正在交談。 “早?!?/br> 江燁修余光掃到顏辰,自主斷了談話和他打招呼。 “早”顏辰微微一笑,在江燁修旁邊坐下了。一邊的符念沒有說話,卻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所坐的位置。 顏辰?jīng)]有注意到,剛一坐下,便聽到鄰坐傳來喁喁私語。 “聽說了么?昨夜咱們鎮(zhèn)里又失蹤了好多個人?!?/br> “是么?又是那什么血族夜尊干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 ………… 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嘮嗑帶著一種諱莫如深,顏辰下意識地朝符念看了一眼,只見他神色如常,一張臉上并沒有什么變化。 “這背后的人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股腦推到別人身上?!?/br> 江燁修語氣疏冷,帶著譏誚。他說話的同時,有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出現(xiàn),縈繞在他們?nèi)酥車?。顏辰知道,是江燁修開了隔音咒。 “他可不止算盤打得好,動作也比我們迅速凌厲多了”符念淡淡開口。 江燁修:“你是說,昨夜的事?” 符念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回想起昨夜的情況,顏辰仍舊心有余悸。若是昨夜符念沒有及時趕到,他和孟桓,還有那個上余弟子恐怕都要折在了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