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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念:“得青玉那老頭自己來求我,他徒弟在這兒,我就不信他不會來?!?/br> 孟桓從前也是上余的弟子,自然知道青玉長老在上余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和要面子,再說,從前在上余,青玉最討厭的人恐怕是符念了。 一想到青玉被逼迫著來求符念,孟桓就不由得有些同情:“師兄,青玉長老其實人挺好的?!?/br> 符念:“他好?好什么好?一天到晚念念叨叨,臭著一張臉,老在我?guī)熥鹈媲疤粑业牟皇?,他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人?!?/br> 顏辰:…… 舒耀:“狗賊!你敢罵我?guī)熥鹗切∪?!?/br> 符念:“對,我罵得就是他?!?/br> 舒耀:“你!” 孟桓:“好了好了,別吵了……” ………… 一行人嘰嘰喳喳,沿著街道一路走,穿過鱗次櫛比的木樓,出了晉水鎮(zhèn)。 金烏高懸,昤昽正盛。 明晃晃的日光搭在鎮(zhèn)口的石碑上,將那“晉水鎮(zhèn)”三個字都鍍了一層光輝。五人路過石碑朝前走,背影離著晉水鎮(zhèn)越來越遠。 最后在晉水鎮(zhèn)的面前消失成了五個米粒般大小般的點。 而在那鍍著光輝的石碑旁,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兩個男子。 一白一青,一高一矮。 “看來,他們也不過如此” 白色的男子負手而立,目光落在五人消失的方向。 旁邊較矮的青衣男子頷首:“主子,他們走了,可要著手cao辦小姐的婚事?” 白衣男子:“辦,明日就是婚期,按照我說的所有東西,一件不能少?!?/br> 青衣男子:“是!” 是夜,接近破曉,晉水鎮(zhèn)外,晉河邊。 寂靜的林子里枝葉簌簌作響,地面輕顫,一個白色的背影站在林子里,雙手交疊,有黑色的霧氣一陣一陣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衣服上地白色仿佛都要被那黑色地的霧氣湮滅。 倏地,一聲烏鴉“呀”地尖聲躍起,像是撕裂了喉嚨啼哭。 黑色的泥土破裂,白色的尸骨從腥臭的污泥中爬出,空著兩只血紅的眼顫巍巍地在林子里移。黑色的霧氣彌漫,白色尸骨在這黑色中緩緩地圍成一個圈。 一共十具尸體。 死尸之陣重現(xiàn)顯現(xiàn)。 白色衣服的人心滿意足地放下手,周身霧氣消散,轉(zhuǎn)身離去。 出了死寂的林子,沒了遮避,微茫的月光灑落在白衣男子身上,照見他一張布滿皺紋的臉。 “恭喜主公,重啟死尸陣!” 林外,青衣男子迎上前來,似是在這林子外等候多時。 白衣人面色沉穩(wěn):“談不上喜,不過意料之中?!?/br> 青衣人:“不,小的以為,主公這局作得妙?!?/br> 白衣人笑:“妙么?” 青衣人:“以假亂真,如何不妙?” 白衣人一笑置之,踏夜色負手離去。青衣男子愣了一會,連忙跟了上去。 第89章 晉河 徐府,張燈結(jié)彩,一片殷紅。 石獅鎮(zhèn)著的木門前掛著兩只大燈籠,亮堂的猩紅色,出現(xiàn)在漆黑的夜里,像是詭譎之獸的血紅雙眼。 青衣男子隨著那白衣男子走到徐府前,朱紅木門緩緩打開。 一個丫鬟站在門邊畢恭畢敬:“主公?!?/br>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跨門而進。剛進了門,又有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了:“主公,不好了,小姐的茜裙不見了?!?/br> 聞言,白衣男子腳一頓,看著那丫鬟的臉,抬手甩去。 “啪!” 一記狠戾的摑掌。寂靜的空氣中升騰起一股肅殺之意,伴隨著夜里蕭瑟的秋風(fēng),讓人胸口不禁一寒。 “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如同一只螻蟻。 旁邊青衣男子皺眉:“茜裙是必備的婚服,這裙子沒了,你要小姐明天怎么成婚?”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去找,還請主公恩準?!?/br> 丫鬟磕頭如搗蒜,白皙的額頭一片青紫。白衣人鋒利的目光落下:“找不到你就不用活了” “是、是……” 丫鬟雙股戰(zhàn)栗,勉強站起來,惶恐逃開。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 白衣人陰郁走進屋內(nèi),進了門,燭火來不及點,就掀翻了一個不知名瓷器。 劈里啪啦的爆裂的聲音延續(xù)。 青衣男子唬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 “徐商戶,發(fā)這么大的火干什么?年紀大了,可得保重點身體啊?!?/br> 調(diào)笑的話在陰暗的角落里響起,室內(nèi)暴怒的白衣人身體一僵,瓷器墜落的聲音戛然而止。 青衣男子率先反應(yīng)過來,沖著晦暗不明的屋子里喊:“是誰!” “侍者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你可還給我們開過門?!?/br> 另一個不同的溫緩聲音傳來,青衣男子渾身一抖,瞳孔在晦暗中不可思議放大:“是、是你們……” “不對,你門不是走了嗎?” 狐疑而驚恐的發(fā)問,一陣裹挾著寒意的朗笑聲起,窗牖大開,夜風(fēng)席卷,仿佛屋子里進了鬼魅。 燭火遽然四起,周遭明亮。 雕花的檀木桌上有兩人,墨色衣衫的符念修長的雙腿交疊,倚在桌邊,垂眸玩著桌上的一個青瓷茶具。紅色的衣衫顏辰坐在木椅上,面目清絕,一雙鳳眸冷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