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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緩的嘆息落下,符念被一雙修長(zhǎng)的雙手按住了雙肩,他茫然地,帶著些許懼意地抬了頭,四目相對(duì),他的眼眸撞上了一片清明。 與此同時(shí),顏辰的鳳眸中,映出了一個(gè)失魂落魄的男子。 四野闃然,彼此凝視,他們跪在骯脹污濁的泥里,跌落在最后一絲血色殘陽(yáng)中。 滿身是血,滿是灰塵。他們是兩個(gè)囚首喪面的人,但是這沒有關(guān)系,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對(duì)方。 六年前的感覺回來了。 顏辰如此真實(shí)感覺,他這個(gè)迷途已久的徒弟終于回來了。 “令宸,你……” “符念!” 顏辰說到一半的話變成了驚呼,因?yàn)槊媲肮蛑哪凶芋E然倒下了。 事情毫無預(yù)兆。 顏辰忙伸了手,接住倒下的人。 符念倒在顏辰懷里,眉心緊蹙,全身顫抖不止。顏辰內(nèi)里一片混亂,他不知道符念是怎么了,倉(cāng)促地為符念灌輸著他微薄的靈力,卻根本不起作用。 “符念,醒醒!” 顏辰扶著符念的肩膀,能夠近距離地看到符念臉上的有痛苦的神情蔓延開來。 顏辰混亂思索著,忽然感覺懷中有了異動(dòng)。 低頭看去,只見緊闔著眸子的符念忽然伸手了手,在他自己身上亂抓。符念鋒利的手指似乎卯足了力,每抓一下,便是一道血口子。 鮮血汩汩流出,而原先被抓的地方,又很快被合上了。 符念,是不死不壞之身。 顏辰驟然明白了,為何符念身上的衣衫會(huì)破敗。 不斷的抓扯,不斷地傷痕,以及不斷的疼痛。 這樣自我毀滅性的沖動(dòng),顯然不符合常理。 符念……是中蠱了嗎?還是…… 顏辰蹙眉,猜疑地想著,忽然睫羽一顫。 他驟然想起,前一陣子,他和孟桓從夜行淵逃到白水城時(shí),孟桓曾說過一句話:“江燁修的醫(yī)術(shù)對(duì)符念有特別用處?!?/br> 眼下符念的舉動(dòng)來的不同尋常,顏辰猜想,這恐怕就是孟桓說的“特別”了。 若要治愈符念,那就非江燁修不可,思及此,顏辰垂眸,找出了江燁修留給自己的那根紅色煙火。 靈力催動(dòng),一抹紅色從掌心呼嘯而上,在暗淡的暮色中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紅色之花。 彼時(shí)已經(jīng)徹底入夜,最后一絲余暉消逝,昏沉的夜幕落下。 顏辰想著江燁修和孟桓趕來還要有一段時(shí)間,便想將人扶至一旁的樹側(cè),好讓兩人能夠靠著樹干。 顏辰雙手環(huán)著符念,想將人抱起。 然而符念的身軀健壯是遠(yuǎn)在他之上的,抱了幾次都不成功,反而讓符念的動(dòng)作更加沒有章法起來。 一道道的血痕不斷剜出,顏辰皺眉,干脆放棄了抱符念的想法,轉(zhuǎn)而去禁錮他兩只自殘的手。 符念的力氣大,顏辰扣著他的掌心,幾乎要抓不住。顏辰不肯看他傷害自己,抓不住便死命地抓。一雙柔美的手指都扣得幾近發(fā)白。 “符念,停下……” 蹙眉的符念帶著不可遏制的力量,感覺到阻礙,便手臂作力,脫了手,直接將顏辰掀翻在地。 “唔——” 一聲悶哼,顏辰摔在了泥里。 而符念亦跌在地上,只不過,他的手仍然沒有放過自己。 “符念……住手!” 疾呼出聲,沒有反應(yīng)。 新的血痕在符念身上顯現(xiàn),舊的傷痕開始愈合。 新舊更迭,循環(huán)往復(fù)。 沒有用,顏辰鳳眸清冷,眼尾泛紅。 一咬牙,干脆側(cè)身過去,抱住了符念,亦扣住了來勢(shì)洶洶的雙手。感受到這突然而至的懷抱,魔怔的符念愣了一下,但不過片刻,他又妄圖動(dòng)起來。 顏辰抱著的,是符念的正面。 符念的雙手觸碰不到自己,便開始蠻橫得抓起了抱住他的人。 “呃——” 脊背上鉆心的疼痛傳來,顏辰喉嚨里喑啞的悶哼。 符念的手沒有輕重,鋒利的爪子下去,透過顏辰紅色的衣衫,扎進(jìn)血rou里,拉出一道肆意流淌鮮血的口子。 “符……念……” 睫翼簌簌,顏辰一張清絕的臉近乎慘白,狹長(zhǎng)的眼尾像沾染了三月雨水里的桃紅,紅的濕潤(rùn)、驚心動(dòng)魄。 “呃……” 很疼,顏辰咬牙忍著。 “符……念……” 他喚著符念的名字,仿佛這樣就可以將面前的人喚醒,仿佛這樣……就可以減輕疼痛。 “符……念……” “令宸……” 他在疼痛中微弱得喊著,令宸二字出口,面前瘋狂的人驟然僵硬了手指。 脊背的疼痛得到緩解,顏辰蒼白如紙的薄唇輕抿,以為自己終于喚醒了面前的人,卻不料,下一刻,符念的臉驟然在他面前放大,微抿的嘴角來不及斂,已被一片溫?zé)岣采w。 “令……唔……” 被覆蓋的唇,兩個(gè)字都說不完整。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粗暴,這次的符念,動(dòng)作是帶著輕柔的。 唇齒刻意放緩速度,一寸一寸的侵占都帶著呵護(hù)。 像溫吞春水,像新釀的蜜。甘甜得讓人沉淪、陷落。 唇齒糾纏,顏辰被吻著,竟然忘了要反抗。 他竟然……忘了要反抗。 與其說是甘甜的蜜,還不如說是甜蜜的鴆酒。顏辰大腦是空白,身體是虛空中,只有唇齒間的甘甜是真實(sh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