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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找。” 話剛說完,三人便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道劍光直沖天際,撼天動地,震得天地隆隆。 傅玉殊臉色一白,隨后直接朝著劍光方向沖了過去。 傅長陵和秦衍緊追而上,三人前后到達(dá)劍光亮起來的地方,這里是一片空曠的原野,中間被法術(shù)砸出一個深坑,深坑之上,是看不到盡頭的尸體,橫七豎八一路蔓延開去,映得天空都帶了血色。 天上密密麻麻都是修士,他們懸在半空,圍繞著深坑,而那深坑之中,藺塵一個人立在中間,她身上背了個人,那人紫衣染血,被藺塵用繩子綁在身上,鮮血從她指尖落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藺塵,”為首之人,正是鴻蒙天宮的儒宗長老,王含書。 他手中執(zhí)著一只手臂大的毛筆,帶了幾分憐憫看著深坑里的兩個女子,平靜道,“人已經(jīng)都死了,你救也救不回來,同為一宗,我不為難你,把越思南留下,你走吧?!?/br> “我既然已經(jīng)來了,”藺塵仰頭看向周遭,聲音帶了笑,“還會走嗎?!” 話音剛落,她驟然御劍而起,無數(shù)華光朝她攻去,她一個人面對數(shù)千修士,身披華光,劍帶星辰,一圈又一圈華光震開,無數(shù)飛劍沖向藺塵,然而那些飛劍卻不能近藺塵一步,在劍尖沖向她時,紛紛折返而回。 所有人都知道,藺家天生劍骨,藺塵是藺家這一代血脈最強(qiáng)者。 他們不明白所謂劍骨是什么,也不明白藺家最強(qiáng)代表著什么,然而當(dāng)數(shù)千修士圍著她,那女子卻仍舊氣勢不下,劍意似如銀河裹挾而來,長河逐月而下,轟隆之間,便斬出一片天地,這一刻,眾人才明白。 過往藺塵所展現(xiàn)的修為,所展現(xiàn)的實(shí)力,都不過是謙讓而已。 這天下間,劍修至高者,當(dāng)屬藺塵! 見得這樣的劍意,傅長陵驟然感到幾分熟悉,傅玉殊捏緊拳頭,他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同二人道:“勞煩二位出手幫阿塵一把,我去去就回?!?/br> 說完,傅玉殊瞬間消失,朝著白玉城沖了過去。 傅長陵有些茫然,不可置信道:“他……他跑了?” 秦衍沒多話,只是提劍直接加入戰(zhàn)局。 傅長陵見秦衍拔了劍,自然也不多說,抬起清骨扇,抵在唇間:“天地入法,滅鬼滅神?!?/br> 傅長陵和秦衍護(hù)著藺塵時,傅玉殊往著白玉城一陣狂奔,此刻白玉城早已被尸體堆積,傅玉殊沖到皇宮之中,找到謝慎的房間,尋到了他一件衣物。 他畫了個法陣在地面,又將衣服放在上面,隨后金扇抵在了唇邊,他低語出聲:“謝慎,魂歸!” 金色的陣法開始轉(zhuǎn)動,沒了一會兒,一個發(fā)著光的魂魄在陣法中慢慢亮了起來。 他看上去還有些茫然,在看見傅玉殊那一瞬間,他恍惚開口:“傅仙師?” “你可知你死了?!?/br> 傅玉殊直接開口,謝慎愣了愣,他想了片刻,隨后才道:“我竟然……真的死了嗎?” “樂國也沒有留下,”傅玉殊迅速道,“你們的魂魄如今都還留在樂國,這一次,他們打算直接用你們的魂魄煉化成晶石,你們時間所剩不多?!?/br> 謝慎聽得這話,眉宇間帶了怒氣,他捏緊拳頭,顫抖著身子。 “我可以幫你們,可我若幫了你們,你們需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 謝慎愣了愣,隨后急道:“你說,只要能護(hù)住我樂國百姓,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必做什么,”傅玉殊語調(diào)平穩(wěn),“就只是要待在這里,除非你們被人渡化,否則,永生永世,不能出去?!?/br> 謝慎沒說話,傅玉殊看著他,只道:“快!回答我?!?/br> “好!” 謝慎抬頭,咬牙道:“我答應(yīng)你。你的辦法是什么?” “現(xiàn)在這些修士都在這里,一會兒我會將你們催化成厲鬼,你們成厲鬼之后,自行將那些修士驅(qū)趕出去?!?/br> “我們……我們可以嗎?” 謝慎有些激動,傅玉殊嘲諷笑開:“一國之怨,你以為,這天道,當(dāng)真不長眼嗎?” “好。” 謝慎立刻道:“我答應(yīng)你。我要?dú)⒘怂麄?!我要讓那些修士也知道,身為螻蟻的滋味!” 傅玉殊沒說話,他低下頭,捏住手中金扇,深吸了一口氣后,他用金扇在他兩邊手腕上都劃開口子,又從袖中取了一個鈴鐺,丁玲玲一搖,隨后高呼出聲:“嗚呼,魂歸來兮!” 他呼出聲那一瞬間,天上烏云開始匯聚,整個白玉城震動起來,一個個魂魄仿佛被喚醒一般,開始跟隨在他身后,他一面搖鈴,一面喊魂,朝著藺塵的方向走去。 他的血落在地上,迅速化作一根根細(xì)線,往前一路纏繞過去,與此同時可見的,是他一寸寸蒼白下來的臉色。 他修為不夠,這上天給予他最珍貴的東西,便是那根世間罕有的玄靈根。他以靈根入血繪制陣法,才能催動十萬陰魂。 傅玉殊一路朝遠(yuǎn)方而去,他身后魂魄越來越多,浩浩蕩蕩,成了一只鬼魅大軍,井然有序跟在他身后。 荒野里傳來招魂鈴清脆的聲響,他們離著修士們征戰(zhàn)的方向越來越近,玉瓊真君終于察覺不對,他驟然回頭,看見遠(yuǎn)處那鋪天蓋地的魂魄聚集而來,他不由得愣了愣,隨后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