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時柏年眸色深深,沒有應(yīng)他,伸手掀開那箱子,里面放著一只未開封的包、首飾盒,還有一大堆口紅,都是全新的。 【拜托,我的愛是要留給別人的好不好,不管是誰,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男人的薄唇突然上揚(yáng),在嘴角勾出個弧度,他提起:“我似乎記得昨晚他們已經(jīng)分手決裂,至于這些東西?!?/br> 時柏年合上箱子,聲音不急不緩:“分手了自然就不會再要,放在警局留存也是落灰占地?!?/br> 時柏年的神色平平,頗有幾分經(jīng)驗(yàn)地得出結(jié)論:“扔了吧。” 話音落,打掃衛(wèi)生的保潔阿姨正好推著垃圾桶從洗手間出來,時柏年動作如行云流水沒有一絲遲疑,抱起那箱子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撲通’一聲,任臻的東西被完美投進(jìn)了垃圾桶。 從局里出來,時柏年的手機(jī)突然震了下,獨(dú)特的提示音讓他愣了下停住腳步,解開屏鎖,跳出一條特別關(guān)注人的動態(tài)消息。 【掌柜給我開一間南北通透的大躍層】剛剛發(fā)表: [這家酒吧老板好文藝,不醉不歸。] 底下還配了張掛在木架上的深藍(lán)色海報(bào)圖,上面印著‘唯音樂與酒不可辜負(fù)’。 酒吧定位在解放路。 時柏年給那條動態(tài)點(diǎn)了個贊,又突然憶起什么,他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撥通了刑警隊(duì)段竹的電話。 聽等候音的空隙他點(diǎn)了支煙,香煙慢慢在車內(nèi)散開,濃煙繚繞。 段竹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時柏年問:“你們今晚是不是在解放路的酒吧里有任務(wù)?” “嗯,掃黑抓混混?!?/br> 時柏年沒猶豫,直接把沒抽完的煙捻滅在煙灰缸里,降下車窗讓煙霧散出去,“我過去找你?!?/br> 段竹心里納悶他今天怎么有閑心出來,但電話里卻沒多問,應(yīng)下來:“行,你穿便衣過來吧?!?/br> 掛了電話,時柏年系好安全帶,他靜靜沉默坐了一會,發(fā)動車子離開。 三人找位置選了一個卡座坐下,任臻抬頭一看,喧囂的酒吧里竟還能放著電影,頭頂?shù)奈宀薀羟蚧窝?,照的電影幕布忽明忽暗,仔?xì)觀察,好像也沒什么人看,喝酒打牌閑聊的人很多。 歐陽颯颯坐下就攬著孟晚瀟的肩開始‘逼供’,“說,哪家的金龜婿被你吊著了,上了幾天課就找到男朋友了,厲害啊你孟嬌嬌。” 歐陽颯颯今年25,比她們兩人要大幾個月,跟任臻是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 她口中的孟嬌嬌說的就是孟晚瀟,是個畫家,之所以說她嬌,也完全是因?yàn)檫@妞兒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說話的語氣,就跟黛玉meimei似得嬌嬌弱弱的。 她人長的漂亮,在大學(xué)的時候沒少被男生追。 但可惜的是孟嬌嬌這人看著怯懦溫順,實(shí)則對未來另一半條件的要求很明確,就是得有錢。 曾經(jīng)也有人質(zhì)問她憑什么要傍有錢人,用她的話來答就是:老娘有顏有身材,就是有資格! 哈哈,也只有她們姐妹幾個知道她孟晚瀟是沙嶺縣人士,父母是果農(nóng),經(jīng)濟(jì)一般,家里還有一個半癱的老人。 雖然這個目標(biāo)說出來不是很光彩,但任臻和歐陽颯颯還是很尊重她的,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兩人對孟晚瀟感情的事很少過問。 因?yàn)槿握楦诿佬g(shù)學(xué)院,兩人大學(xué)相識,一直玩到現(xiàn)在,感情也有七八年了。 “什么時候做富婆了,可別忘了我們這群姐妹。”歐陽颯颯喝著酒調(diào)侃道。 孟晚瀟紅著臉,竟害羞了,“沒有那么快,我跟他還在聊天交流的階段。” “哦~”歐陽颯颯拖著長音,“是哪種交流???” “去你的?!?/br> 任臻被逗笑,因?yàn)閹е鴤槐愫染疲謫柭愤^的應(yīng)侍要了杯橙汁,抬眼時注意到兩點(diǎn)方向有幾個花臂光頭男坐在吧臺前正側(cè)頭看著自己,眼神大膽,對上她疑惑的眼神,對方朝著她挑了下眉,更是肆無忌憚了。 任臻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識望了眼酒吧里的監(jiān)控,看到鏡頭上運(yùn)作的紅點(diǎn),她稍稍松了口氣,低頭躲開那些人的視線。 發(fā)現(xiàn)酒桌上放著一個小紙盒,任臻打開才發(fā)現(xiàn)是德?lián)洹?/br> 剛要開口叫她們一起玩兩把,任臻感覺茶幾上的光線一暗,她扭頭發(fā)現(xiàn)卡座里多了幾個男人。 是剛剛跟她對視的花臂男。 “meimei們,想要打撲克啊,一起啊,哥哥教你們?!?/br> 任臻脊背一僵,她放下手中的撲克,面無表情,“不用了謝謝,我們不太想玩?!?/br> 身旁身形粗壯的男人卻不聽,伸手拿起撲克自顧自洗了洗牌,“來酒吧不娛樂一下多沒勁,來玩玩嘛。” 眼瞧著牌要發(fā)到眼前,歐陽颯颯突然拉著孟晚瀟站了起來,“任臻,我要去洗手間,你去不去?” 任臻反應(yīng)快,下一秒站起來繞過茶幾跟了過去,“我也去!” 洗手間里。 歐陽颯颯弓著腰對著洗手臺前的鏡子涂口紅,想到剛才那群人的嘴臉,不由失笑:“真當(dāng)jiejie我傻白甜不知道這場合里的水有多深,還想玩牌,玩泥巴去吧!” 任臻問:“什么意思?” “在這種場合賭博就是找死,更何況他們這種把戲我見過了,你剛仔細(xì)看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那牌的背面被人動過手腳做了記號,他們帶了隱形眼鏡,有透視功能,幾輪牌讓你傾家蕩產(chǎn)一點(diǎn)也不夸張。” 孟晚瀟吃驚,“隱形眼鏡還能帶透視功能?” “那玩意跟驗(yàn)鈔用的紫光照射燈原理差不多,專門打牌做手腳用的?!?/br> 以前從來沒聽過世上還有這種東西,任臻聽了不由感嘆:“我們應(yīng)該報(bào)警?!?/br> 孟晚瀟突然哎呀叫了一聲,“我的包還在卡座里?!?/br> 歐陽颯颯走出洗手間朝樓下看了一眼,“那群人走了,我跟你去拿?!被仡^沒看到任臻,知道她在廁所,揚(yáng)聲:“任臻我們在樓下等你?!?/br> 任臻應(yīng)了一聲,趕緊按下沖水鍵,出來在輿洗池洗了手走了出去。 這家酒吧一樓地方很大,二樓大多數(shù)都是vip包間,這個點(diǎn)人不多,走廊的光線也很暗,任臻走到拐角的時候撞到了剛才在卡座的那群人。 “meimei,又見面了?!?/br> 那個光頭花臂男這次看準(zhǔn)了她一個人落單,伸手直接曖昧地?cái)埩怂募绨蛞舯诘陌坷飵А?/br> “哥哥們準(zhǔn)備找地方娛樂一下,一起去玩啊?!?/br> 任臻當(dāng)時嚇?biāo)懒?,聽出了對方話里的不懷好意,她立即反向掐著花臂男的手肘,頭一低彎腰后撤,靈活地從他臂下鉆出來掙開了桎梏,剛退后兩步,不料她身后還站著一個人,穿著黑t的壯男直接掐著她的脖子,勾住她的腰用了狠勁要把她往一側(cè)的房間里拖拽。 心臟快要擠到嗓子眼,任臻顫著音出聲求救,花臂男立即伸手按住她的口鼻堵上她的呼聲。 那人guntang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惡心到讓人反胃。 “meimei,陪哥哥們玩玩怎么了,哥哥很溫柔的?!?/br> “對啊,就玩玩,很刺激的?!?/br> 碩大的眼淚滾落下來,任臻用力掙了幾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有多弱小。 他們像提小雞一樣把她拽起來,任臻絕望了,瘋了一般抬起腳亂踢。 花臂男小腿一痛,好臉色瞬息萬變,“娘的,你找死!” 男人掄起粗壯的手臂就要打她,就在這時,他們身后響起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 “我勸你最好放開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這章發(fā)88個紅包,給妞兒們叩頭請罪了 咚咚咚,哎呀,頭磕破了,我需要時法醫(yī)給我驗(yàn)個傷→_→ 第3章 維他命 誰是你老婆? 會說話你就多說點(diǎn),給我講清楚0.0 ——星星日記。 聽到威脅聲,壓制住任臻的兩個男人同時轉(zhuǎn)身,他們看到樓梯不遠(yuǎn)處的平面上,站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走廊的照明燈沒開,只有零星幾盞壁燈亮著,任臻聽到聲音心中一喜,趁著身旁男人手中的力量松懈,她用力扭動脖子回頭望過去,視線穿過長廊,在樓梯口看到了他。 那一刻,暗沉的光線照在她受到驚嚇的臉上,兩行淚痕隱隱泛著星光。 時柏年的出現(xiàn)讓空氣都變得有了安全感,任臻的情緒如過山車,眼淚被按下暫停,驚恐的情緒逐漸回穩(wěn),變得不再那么緊張害怕。 是他,所幸是他。 太好了。 盤踞在男人粗壯手臂上的三眼二郎神紋身在此刻顯得陰郁邪惡,那兩人看著時柏年兇神惡煞,大聲譏笑,仿佛嘲笑他不自量力。 “哪里來的雜種敢跟我叫囂!” 一只咸豬手扣住她的下頜,稍微用力,迫使她的頭揚(yáng)起來對著時柏年。 “怎么,這是你女人?動不得?” 任臻的傷口被蹭了下,刺痛讓她難受地皺著眉,她雙手抓住壞人的手,用力掰扯著。 遠(yuǎn)處的時柏年上前幾步,斑駁的光影在他英氣的臉頰上掠過,最后,他在距離他們?nèi)走h(yuǎn),一張臨欄桿而倚的酒桌旁突然站定。 時柏年的目光落在任臻臉上,靜靜對視兩秒,他突然勾唇,發(fā)出一個極輕的嗤笑,臉上卻如冰窟冷窖。 “我老婆,動不動的得,你說呢?” 他低沉平穩(wěn)的嗓音不摻雜任何感情,如敲冰戛玉卻清晰地回蕩在走廊。 “???”哈? 任臻背脊僵住,左眼皮飛快的跳了兩下。 他剛說什么? “哈哈哈哈……”花臂男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后胸腔大震,發(fā)出如猛虎的笑聲。 “是你老婆怎么了?”花臂男折了腰,視線跟任臻起平,抬手拍了拍任臻的臉頰,“人.妻好刺激,爺就喜歡玩!” 他的話惡臭沖天,時柏年面無表情,視線淡淡地落在男人掐著任臻下巴的手上。 “放開她,我只數(shù)到三?!?/br> “一?!彼曇繇懫穑潇o地如同掌管眾生靈壽命生死的閻羅王。 “笑死了,你這是在威脅我?”那人像是聽到天方夜譚,兩個兇徒對視一樣,對他的倒數(shù)聲渾不在意,反而笑的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