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張青松:“我原以為她劍道造詣很高,這才放其入內(nèi),她若劍道資質(zhì)不佳,我將其放入不能服眾,無顏面對師父,唯有以死謝罪!” 夏苑主覺得自己頭發(fā)都愁掉了。劍閣閣主一定是故意叫他這大弟子來守不老泉的,誰都不敢惹這個鐵頭娃! 云聽畫心頭一動:“是不是只要有一個劍道資質(zhì)不錯的,你就能不叨叨了?” 張青松看他一眼,“是?!?/br> “只是這不錯,還得要劍池判斷,若能引得十劍齊鳴,那就是我劍閣希望?!彼f到這里,長嘆一聲,“如今弟子,最好的也不過八鳴?!?/br> “你幾鳴?” 張青松一臉慚愧:“八鳴?!?/br> 合著你就是劍閣最厲害的劍修了?難怪劍閣萬年老二…… 云聽畫又看向南琉璃,“師父,你多少?” 夏苑主正要說話,發(fā)現(xiàn)云聽畫看的根本不是他,登時氣得把手里搖的草帽都扔了出去,“你叫誰師父呢!” 南琉璃:“沒進(jìn)去過。我不需要通過感悟別人的劍意來領(lǐng)悟劍意?!?/br> 張青松臉漲得通紅,正要與她理論一番,就聽云聽畫說:“我進(jìn)去看看。”他早就想看甜甜啦! 南琉璃:“……”你小子心眼兒挺多。 云聽畫一臉無奈,長嘆一聲,“總不能看著這人去死?!?/br> 白莞在一旁幫腔,“聽畫上次在劍道蜃景里都有所領(lǐng)悟,進(jìn)去試試也行?!?/br> 張青松沉默片刻,對白莞發(fā)出了控訴:“之前你也是這么說蘇飴糖的。” “反正進(jìn)一個也是進(jìn),進(jìn)兩個也是進(jìn),真不行你以死謝罪我也不攔你?!卑纵咐^續(xù)道。 張青松略一猶豫,側(cè)身讓開,說:“那你去吧?!钡仍坡牣嬤M(jìn)去,他轉(zhuǎn)身背對其他人時,嘴角一個笑容一閃而逝。 云聽畫可是覺醒了青鳥血脈的人,遇到劍道蜃景時感悟了一些劍意,雖不知道到底如何,但他對其抱有很大希望,偏偏他已經(jīng)是靈獸苑的弟子了,還是夏苑主親傳,論輩分都跟他師父齊平,他怎么敢跟夏苑主搶人,總不能把人綁進(jìn)去試。 如今他自己主動進(jìn)了劍池,若是能引出多次劍鳴,那些師弟師妹們必然不會再鬧,他這個做大師兄的才能繼續(xù)服眾啊。 云聽畫一進(jìn)去,剛想喊人,嘴張著卻沒發(fā)出聲音,他傻愣愣地站在池邊不動了。 池中風(fēng)景醉人,攝人心魂。 他看到她黑色的頭發(fā)隨意披散在背后,絲綢的里衣被水濕透緊貼在身,更顯曲線玲瓏,細(xì)腰不堪一握,比池邊垂下的柳更柔。 她白玉一樣剔透的肌膚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透出來,掩不住的春光盛景一下子涌入他的視線,灑滿他的心湖,掀起驚濤駭浪。 蘇飴糖轉(zhuǎn)頭,看到不遠(yuǎn)處的云聽畫愣了一瞬,隨后問:“你怎么進(jìn)來啦?” 她臉上發(fā)梢皆有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宛如仙落凡塵,墜入他眼中深潭。 云聽畫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了。他手腳僵硬,心如火燒,眼里一片黑白,唯有她聚攏天光,成了天地間唯一他能看見的風(fēng)景。 蘇飴糖看云聽畫傻愣愣站著,眼神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沉入水中,只露了個頭在外頭。 她臉頰緋紅,有些惱怒地喊了一聲:“云聽畫!” 云聽畫驟然回神,“他們叫我進(jìn)來看看我劍道造詣如何?!?/br> “我又不是故意偷看的?!边@聲音有些細(xì)弱,聽著都有點(diǎn)兒心虛。 他心想,“再說我看我媳婦怎么了?!边@話只敢放心里想想,沒說出口。 往前走兩步,云聽畫感覺自己鼻尖兒有些濕,伸手一抹,手背上居然見了血,他還驚呼一聲:“我怎么流血了?!?/br> 蘇飴糖:“……” 嗯,你上火了。 火鳥界之恥啊。 蘇飴糖上岸,換了一身衣服。 云聽畫大大方方地脫衣,上身赤裸后,說:“來來來,剛剛我不小心看了你,現(xiàn)在讓你看回來?!敝皇前l(fā)現(xiàn)蘇飴糖真的盯著他的時候,他自個兒卻別扭起來,且那股邪火越燒越旺,弄得他好像有幾分不自在,就連身體,都有了一些讓他目光暗沉的異動。 池水很清澈。 他怕遮不住,只能默念靜心法訣,然后轉(zhuǎn)過身,背對蘇飴糖。 且不說現(xiàn)在時機(jī)不合適,頭頂上空還有天道的利劍懸在頭頂,他還能怎么辦呢?只能狠狠地踩著腳下那些劍尖兒,狠命發(fā)泄一通。 等云聽畫轉(zhuǎn)過身,蘇飴糖才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又長長地吐了口氣,才讓自己那顆怦怦亂跳的心給稍稍安靜下來。 她剛剛差點(diǎn)兒就繃不住了。 崽崽居然色誘她,當(dāng)著她的面大咧咧的脫衣服,眼神還那么的,誘人。 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暗藏一絲挑釁,整個人看著又邪又痞。 關(guān)鍵,他還真的有料。 老師、家長都等在外頭,他倆還在這里頭打情罵俏簡直太羞恥太罪惡了,有種頂風(fēng)作案的心虛和緊張感。蘇飴糖低低咳嗽一聲,說:“那你好好感悟劍意?” 話音落下,就聽到一聲劍鳴,緊接著,青龍出水,沖向云霄。 還未來得及驚呼,第二道劍意再次沖出水面,宛如長虹貫日,劍指蒼穹。 接下來是寒霜劍意、罡風(fēng)劍意、如水劍意、滄浪劍意、磐石劍意等等等等,數(shù)十種劍意一一涌出,將不老泉上方的天空都給填滿了。 蘇飴糖更是注意到,池邊那倒垂的柳條也不復(fù)柔軟,每一根都變得堅(jiān)硬筆直,宛如掛了一樹的劍。 不老泉外,張青松笑容滿面,他沖夏苑主抱拳,“夏老,您看,這云聽畫更適合咱劍閣,天意不可違啊?!?/br> “想來宗主也會同意的。” 夏苑主:“你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看著老實(shí)一根筋,實(shí)際也是個心眼兒多的! 在老夫眼皮子底下?lián)屓耍?/br> 他氣得拿草帽拍張青松的臉,“你想得美,你想得美?!?/br> 張青松:“夏老息怒,家?guī)燅R上就出關(guān)了?!?/br> 夏苑主:…… 你師父這個關(guān),想閉就閉想出就出哈。 他算是看出來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沒一個好的! 第94章 規(guī)則 云聽畫有劍道天賦,蘇飴糖他們并不意外,虛空中的劍道蜃景就能說明一切。 接下來御獸宗宗主、夏苑主以及劍閣閣主進(jìn)行了一場深入交流,他們原本是打算考慮聽取一下云聽畫的意見的,結(jié)果問他:“你想去哪兒?” 云聽畫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回答:“跟甜甜去情山心海啊?!?/br> 三位大佬:“……” 算了算了,不管他。 蘇飴糖跟那誰約戰(zhàn)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云聽畫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根本顧不上別的。問他自己意見,等于沒有。 最后,他們也就不打算考慮云聽畫的意見,這幾天好好商量個章程,把人給安排下來。 滾滾一直在睡覺,它平時懶的很,最煩出任務(wù),蘇飴糖就做了一些吃食裝好,叮囑了楊向白一番,讓他幫忙照顧一下滾滾。 小燈泡她可以隨身帶著,食人花也想跟過去,被他們拒絕了。 食人花品階太高,七品,相當(dāng)于一個元嬰期大圓滿,下三天最頂尖的戰(zhàn)力,它若是去了,妖魔鐵定不會露面。 南琉璃:“你監(jiān)督一下范小艾修行,別讓她看閑書。” 食人花點(diǎn)頭答應(yīng)。 答應(yīng)完才一臉怒容,“我又不是你們巒的花!” 它是御獸宗的祖宗花,連瑤光峰的曲峰主都不敢命令它。 南琉璃:“那你以后別來三十六巒了?!?/br> 一想到要在蘇飴糖身邊蹭春風(fēng)化雨訣,食人花又不做聲了,只把頭扭向范小艾:“好好修行聽到?jīng)],他們回來沒突破筑基期,我吃了你?!?/br> 范小艾都快哭了,“我,我才凝神期……” 食人花:“凝神期我也吃,我不挑食!” =.= 南琉璃帶著蘇飴糖和云聽畫前往了約斗地點(diǎn)。跟大瀾州過來一樣,去小瓊山那邊也得乘坐虛空靈舟,不過這一次他們沒遇上什么事兒,順利抵達(dá)后轉(zhuǎn)乘傳送陣,一天的功夫就到了約斗地點(diǎn)。 在客棧歇了半晚,次日清早,蘇飴糖就上了山。 她去得算早了,那古婉柔更早,在山巔青石上鋪了一層紫色綢緞,四周還有純白紗帳,她坐在層層疊疊的綢緞當(dāng)中,懷抱琵琶,青絲如瀑垂落,遮擋了臉側(cè),顯得一張臉更加?jì)尚?,長長的睫毛如扇,挺翹的鼻梁,櫻桃小口紅潤飽滿,五官精致,難怪有幾分自信,想要加入清音閣。 他們上山之時,恰好看到古婉柔身后日出東方,那輪紅日躍出山坳,成了她的背景,更襯得她容貌出塵,引得周圍不少人低呼出聲。 云聽畫:“怎么回事?” 他一臉不悅,“跟你約斗的女修百樂舫來的?” 這跟百樂舫那些彈琴跳舞,沖客人們扭腰泡媚眼的女修有什么區(qū)別?坐都坐不穩(wěn),躺石頭上跟沒骨頭似的,她還沒穿鞋襪,腳上纏了根絲帶,腳受傷了嗎? 云聽畫一連串的靈魂發(fā)問并沒有避著人,引得不少人低低發(fā)笑,古婉柔精心布置的驚艷場景,硬生生被破壞掉了。 有她的追隨者不滿,正要替她出氣,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忽地又一怔。 本來覺得古婉柔美艷動人,可跟迎面過來的年輕男女相比,她似乎就缺了些什么。大約是矯揉造作于渾然天成之間的差距,叫人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古婉柔更美。 女子美貌就算了,怎么一男人,還生得這么好看呢! 因這原因,更多的人視線還放在云聽畫身上,就連那古婉柔,都沒忍住,偷偷看了好幾眼。 南琉璃沒有跟蘇飴糖在一塊兒,她一直注意著周圍,此刻四周沒有一個元嬰期,看著倒是正常,清音閣也沒露面,但他們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布置,希望一切順利。 接下來就是比斗。 古婉柔還要等等,她沒看到王憐枝,心里頭不舒坦。明明跟清音閣的人談妥了條件,對方也答應(yīng)她必定會把王憐枝請過來,哪曉得到現(xiàn)在還不見王憐枝現(xiàn)身? 等了一刻鐘后,蘇飴糖就懶得等了,問:“你到底要不要打?” 她平時跟靈獸靈植說話多,說話語氣軟綿綿的,聲音也很甜糯,外人看來就是嬌滴滴的一姑娘,半點(diǎn)兒不強(qiáng)勢,那古婉柔也不把她看在眼里,只是輕輕撥了一下琵琶弦,“怎么,急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