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蘇飴糖心頭默默地給王隊長說了一聲對不起。 云聽畫瞪著蘇飴糖,眼含控訴。 “你們又背著我做了些什么?” 他氣咻咻地說:“獸心通?!敝車褡R強大的人太多,他覺得用神識傳音都不安全,唯有獸心通最靠譜!這些人總不能都去學(xué)靈獸語。 這三個字,旁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蘇飴糖默默打開獸心通buff。 云聽畫:“他有沒有說,你摘了我的面具,就要對我負(fù)責(zé)?” 蘇飴糖:“想什么呢,沒有的事。” 云聽畫:“話本子上都這么寫。” 低著頭檢查妖魔的南琉璃抽了一下嘴角。她決定什么都不說,裝作沒聽到。整個御獸宗,學(xué)會完整獸心通的修士不超過五個,不巧,她就是其中之一。 云聽畫一說,她下意識打開了,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是小兩口打情罵俏。 默默關(guān)了,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繼續(xù)探查妖魔。 這邊,蘇飴糖見他醋了,直接伸手過去牽了他的手,說:“別鬧。正事都還沒處理完。” 和其他清音閣修士一同檢查完妖魔的南琉璃這才站起來,看到蘇飴糖和云聽畫手牽手站在那里,她深吸口氣,說:“你們兩個,過來給我仔細(xì)看著?!?/br> “這幾個都是地階妖魔,這一個血妖。”南琉璃將手中長劍刺入那長得像馬的妖魔體內(nèi),就見它體內(nèi)的血汩汩地往外冒,身子卻迅速干癟,就好像一個裝了水的氣球,刺破氣球后水流出來,就只剩下了一張皮囊。 “地階妖魔跟天階大妖不同,是可以殺死的,血妖活著的時候血液有毒,死了之后反而沒毒了,這血液放空后,血妖皮以靈火烘干就成了上等的煉器材料,煉器師一般用來煉制防御靈寶?!?/br> 她講解的時候,旁邊的清音閣弟子眼睛發(fā)光,“這位道友竟然對妖魔如此了解?據(jù)說當(dāng)年妖魔戰(zhàn)場上,血妖皮最受歡迎,價值不菲呢。” 南琉璃點頭,“嗯,專門研究過這方面的古卷。” 那修士又問:“道友有沒興趣加入清音閣。” 清音閣修士真是兢兢業(yè)業(yè)地挖人墻角。 “你也知道,現(xiàn)在形勢不太好嘛,呵呵?!蹦切奘勘蝗丝粗行┎缓靡馑迹拔覀兛刹皇钦l都要的。” 正有些尷尬,他忽然道:“大師兄回來了?!?/br> 王憐枝直接落在了蘇飴糖三人面前,他手里提著一具尸體,正是“蘇玥”。 “這只妖魔太擅長隱匿,還是讓她逃了,只留下一具軀殼?!蓖鯌z枝將尸體扔下,“不過她在這具身體上費了不少功夫,如今舍掉這軀殼后必然實力大損,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再出來作亂?!?/br> 正說話,頭頂又是一聲驚雷炸開。 云聽畫身子一顫,顯然受到了驚嚇。 他剛剛就偷偷摸了一下蘇飴糖的手指頭。 本來兩人就牽著手,他就是在王憐枝過來之后,捏了她手指一下彰顯存在感而已,這樣也要劈? 他并沒有起某些更進一步的心思啊,他不服。 恰此時,南琉璃說話了,“有人正在附近結(jié)嬰?!鼻樯浇Y(jié)嬰,是斬情還是問情? 修士結(jié)嬰,伴有雷劫,少則一重,多則三五重不等,破劫則凝嬰。 蘇飴糖:所以之前那雷劫,其實是因為身邊有人結(jié)嬰?這次不是她主動吐露跟劇情相關(guān)的事宜,一切發(fā)生得順理成章,所以天道沒辦法直接懲罰她,而是借了旁邊本來就有的力量。 她受劇情束縛,而天道,也自有一套規(guī)則。這么一想也對,若非如此,它其實可以直接把她給抹殺掉吧。 云聽畫這才松了口氣:原來不是劈我,嚇?biāo)览献恿恕?/br> 第95章 運氣 “跑掉的妖魔是個小頭目,她已經(jīng)聚集了七個妖魔在身邊,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十二樂修里的云秀,看到大師兄沒把妖魔帶回來,她眉頭緊顰,憂心忡忡。 往年好幾年難遇到一個妖魔,如今一下子就出了好幾個,偏偏他們都還沒發(fā)現(xiàn),若不是蘇飴糖以身做餌引出來,等它們繼續(xù)扎堆,只怕到時候會直接封鎖一城,重現(xiàn)七百年前的禁城之禍。 “所以我們運氣還算不錯,這次的妖魔小頭目沉不住氣,被她給引出來了。”那個試圖挖墻角的男修士看著蘇飴糖,一臉慶幸地道。 王憐枝沒說話,只是聽到運氣二字時,他目光微凝,左手伸進右袖之中,按住了想要飛出來的小鳳鳥。 不按住它,它又要飛出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亂喊一氣,如今成了魂器,他這個器靈變得更加聰慧,也沒有以前那般乖巧聽話了。 小鳳鳥只能在他識海里喊:“小可憐,運氣變好啦!” “你們先處理妖魔尸體,我有事跟他們商議?!蓖鯌z枝吩咐道。 “是?!毖w要收拾,周圍殘余的妖氣也要凈化,清音閣的修士忙碌起來,王憐枝則邀請?zhí)K飴糖到旁邊小坐。 南琉璃聽到后看了蘇飴糖一眼,確定無事之后,她點點頭,讓蘇飴糖他們跟著王憐枝過去,自己則繼續(xù)看清音閣處理妖魔尸體。 王憐枝以琴音為結(jié)界,將四周封鎖,隨后結(jié)界內(nèi)出現(xiàn)了幾個蒲團,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別人的結(jié)界內(nèi)各種奢華,風(fēng)景宜人,像王憐枝這般樸素的著實少有。 蘇飴糖:她懷疑是因為窮。 王憐枝說小坐就真的只能坐,還僅有幾個蒲團,只能坐地上。 蘇飴糖心想:我還是站著吧。 云聽畫也跟了進來,左右看了一眼后,很貼心地想給蘇飴糖弄把椅子,隨后發(fā)現(xiàn)這是王憐枝的結(jié)界,他儲物法寶里的東西拿不出來,只能作罷。 王憐枝拿出玉簡,“這是神跡玉簡,一些地圖和基本信息都可以從玉簡之中了解到?!?/br> 蘇飴糖接過后道謝,并問:“沙海那只金蝎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王憐枝:“它的魂力是七品,能夠cao控整片沙海,沙海中的那些魂獸也聽它號令,聽說,距離沙海最近的小林州已經(jīng)淪陷……” 蘇飴糖這一鏟子下去,直接讓神跡劇震,新人短時間是進不去了。誰能想到,常年沉睡沙底的七品的金蝎王發(fā)起狂來能那么厲害! 八品魂修都只打傷了他,沒能將它抓住。 它在沙海里來去無蹤,只要不離開沙海,八品魂修都拿它沒什么辦法。恐怕只有九品大能出面,才能將其制服,然而,整個神跡里頭魂力九品的大能不超過十人,而他們,眼里看不見如此小事。 也就是新人暫時不能入內(nèi)而已,那些早就通過新人試煉,穿過沙海之人又不受限制,加上金蝎王時不時就會沉睡一段時間,等它睡了,一切就能恢復(fù)原狀,因此一開始還有人想要圍剿金蝎王,如今,大家都放棄了,只是在外界告誡新人暫時不要入內(nèi),等沙?;謴?fù)平靜后,再進不遲。 云聽畫在一旁豎著耳朵聽得很認(rèn)真,然而他聽不懂,心里頭有些著急。 他神識突破后又進玄音璧看了一眼,結(jié)果依舊沒注意到蘇飴糖說的那個光點,原本滿懷希望,哪曉得又被潑了一盆涼水,他一開始有些喪氣,難道他跟蘇飴糖和王憐枝真的差距如此之大? 不過他沮喪過后又斗志滿滿,別人修煉了多久,他才修煉幾天? 繼續(xù)練,遲早會追上! 蘇飴糖聽懂了,“就是說我現(xiàn)在還是不能進神跡?” 云聽畫聽到這里心頭樂開了花。這是老天都在幫他,給他時間追上甜甜,不給甜甜和王憐枝獨處的機會。 他頓時覺得這天道又稍稍順眼了幾分。 怪他自己嘴賤愛發(fā)誓啊,天道,其實也沒那么討厭…… 王憐枝微微頷首,“能進了我會告訴你?!?/br> 云聽畫看著王憐枝,笑瞇瞇地說:“那個可以進入神跡的玄音璧,你也送我一個。”聽說下三天根本買不到,這讓習(xí)慣用靈石解決問題的云聽畫十分為難,但為了神識一合格就能跟蘇飴糖一塊兒進去,他決定厚著臉皮討一個。 反正他擅長不要臉。 見王憐枝側(cè)頭看過來,目光清冷,云聽畫理直氣壯地道:“我都送了你小羽毛,你總該回禮!” “我送的可不是一般的羽毛,那叫幸運的小羽毛。” 他努力讓自己目光也顯得幽冷一些,斂住笑意,跟王憐枝保持了同款冰塊臉,要深沉,要冷漠,要能糊弄住人…… 王憐枝:“好?!?/br> 他識海內(nèi),小鳳凰已經(jīng)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是遇到他們之后,你才沒那么可憐了!給他,給他!” “咕咕咕,給他!”因為激動,小鳳凰都發(fā)出了咕咕叫聲,宛如一只傻鴿子。 王憐枝清楚的意識到運氣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到底有多重要,最近,他的運氣的確不錯,燃引仙香還能遇到那位好心的大能,在神跡里出售碎魂晶后被盯上,也能有六品魂修出手相助。 他轉(zhuǎn)運了。 難不成,真跟他們有關(guān)系?云聽畫的神識進步明顯,他現(xiàn)在身上也有多的,給一個也無妨。 于是云聽畫很順利地拿到了新的玄音璧。 他很高興地攬過王憐枝的肩,“對,這才是好兄弟嘛?!?/br> 王憐枝感覺自己肩膀都僵硬了。他眉頭擰起,太陽xue突突地跳。他就沒遇到過這么自來熟的人! 蘇飴糖連忙把云聽畫給扯過來,“不能碰他,他會很疼的?!?/br> 這么嬌氣?云聽畫心頭一驚,他這兄弟是紙扎的,碰一下都能戳破? 蘇飴糖正好開著獸心通buff,快速地給云聽畫解釋了一遍,聽完后,云聽畫沉默了。 每次他以為自己足夠努力的時候,身邊人就會用事實告訴他,他付出的一切根本算不得什么。 竟然會有人修煉這樣的功法,讓經(jīng)脈不斷地碎裂又修復(fù),從而達(dá)到增強經(jīng)絡(luò)吸收更多靈氣的目的。難怪他當(dāng)初能隨手拿出一整瓶的潤脈丹。 王憐枝能成為下三天年輕一輩第一人,不僅是因為資質(zhì)好,還因為,他比所有人都努力。 資質(zhì)比自己好的人,還比自己努力…… 云聽畫又受了刺激,他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回去就閉關(guān)!修煉!增強神識,和甜甜一起進神跡! 老天爺給他爭取來的機會,一定要珍惜。 那邊,小鳳凰還在喊,“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我覺得你可以多跟云聽畫接觸,小可憐,你都沒朋友呢?!?/br> 最近幾日,小鳳凰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運氣這兩個字王憐枝都已經(jīng)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他想了想,決定碰碰運氣,當(dāng)下問道:“你們可聽說過懷骨劍?” 出手救他的那位魂修知道他來自于下三天,找他打聽?wèi)压莿?,王憐枝出來后翻閱了許多古籍也沒查到關(guān)于懷骨劍的一點兒信息,這會兒隨口一提,也是因為運氣二字。 他本沒報希望。 哪曉得看到蘇飴糖和云聽畫的反應(yīng),王憐枝也心頭一驚,略有些遲疑地問:“你們,知道?” 云聽畫點頭,“哪能不知道,那劍當(dāng)時就跟我躺一起,隔了一道崖縫的距離?!?/br> 王憐枝:“……”現(xiàn)在開始迷信天道氣運不知是否來得及? 念頭一閃而逝。運氣虛無縹緲來去無蹤,唯有絕對的實力,才是立世之本,才是他所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