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284美人如玉刀如虹
阿寒道:“倘若,真的是那宇文太師奪走了神農鼎,那千萬不要與他以命相搏——不然師伯母可無顏面面對你師伯、師父!” “我明白了,師伯母放心——我會自己斟酌的。師伯母,我們走了!” “啊,孩子……這些給你們吧?”說著,阿寒從懷中掏出一卷皺巴巴的羊皮地圖和一個藥方,遞給陳靖仇,“神農鼎甚重,你們找到后不必將它帶回,只須用它煉出此帖所載之藥,帶回給你師伯即可?!?/br> 陳靖仇打開一看正是通往拓拔部落地圖與藥方,“謝謝師伯母!那我們告辭了,師伯母請保重!” 神農鼎本來是中原的上古神器之一,在晉亂(五胡亂華)時流落北方,最后被鮮卑人(北魏)世世代代奉為鎮(zhèn)國之寶………后來高氏篡魏(東魏),北魏元家的忠臣將它帶往北方,不讓高家之人取得,自此神農鼎就一直都在北方草原上。 三人通過阿寒給的羊皮地圖從雷夏澤來到黑山鎮(zhèn),街道上冷冷清清,所遇全是女子婦人,竟然一個男子都沒見到,不由讓人還以為這里是女兒國呢。 小雪奇怪的對沈牧問道:“沈哥哥,這個黑山鎮(zhèn)怎么到處都是婦女們呢?” 沈牧若有所思道:“嗯………我猜是因為現(xiàn)在皇帝好大喜功,壯丁男子都像你爹那樣,被征去作戰(zhàn)或做苦工了吧?” “哦——?”小雪點點頭。 “沈兄所言有理,當今皇帝太可惡了?!标惥赋疬€不忘拉下仇恨,然后打開手中的羊皮地圖道:“從地圖來看……到了這黑山鎮(zhèn)再向東北方走個幾天,就可抵達保管神農鼎的拓拔部落居住地了。啊,對了………旅行生活,你們還習慣嗎?” 沈牧淡然一笑道:“嗯,還好,沈某早就習慣了漂泊的日子?!?/br> “嗯……!”小雪也點點頭。 這時,鎮(zhèn)中央空地上一群婦女圍著幾個官兵。 兵士劍拔弩張的指著這群婦人道:“你們這些死婦人,到底煩不煩人哪?”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這群婦人泣不成聲,急得都快下跪了“求求您,大爺,放了我們家的孩子……” 兵士不屑道:“已經說過幾次~~這是我家郡主小姐特別吩咐要之男童!你們若有不滿,就去京城找郡主她說吧,我們只是奉令行事而已!” “求求您??!大爺——” “羅唆——!不理你們了,把這些男童全部帶走!” “哎,真是喪盡天良啊……” 沈牧三人走向一個旁觀的老婦人,問道:“請問大娘……這到底是怎一回事呢?” 老婦人轉過身,望了一眼沈牧三人,低聲道:“唉……,你們都不知道嗎?這些家伙,是京城某位郡主派來的親衛(wèi)部隊,最近到處在附近搜刮我們這一帶的男童……” 沈牧問道:“搜刮男童?他們要男童干什么?” “這、這……”老婦人皺著眉頭道:“說來實在是傷天害理之事哪——他們將這些男童們抓走,然后再活活殺死!他們把男童的鮮血拿去獻給他們的什么郡主,說這是什么養(yǎng)顏美容圣品啊~~” 身邊的陳靖仇氣憤道:“太過分了———那鎮(zhèn)上的人,都沒有阻止嗎?” 老婦人道:“鎮(zhèn)中壯丁都被皇上征走了,鎮(zhèn)上就只剩老弱婦孺……根本無力反抗哪!這些母親,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孩兒被抓走,拼上命想阻止的……” 小雪問道:“官府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嗎?” “唉……知道!當然知道!但那些狗官們,一聽說他們是京城里皇親國戚手下,天天是又請安、又是巴結的——你想這些家伙,難道真會替我們這些不幸小民站出來主持公道嗎?真是沒有天理,真是太沒有天理啊……” “求求您,大爺,放了我們家的孩子……” “這些狗東西?!标惥赋鹩蝿ι锨埃簧蚰烈话牙?,對其搖搖頭,以示不要輕易沖動。 “混帳~~給我馬上住手——”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誰……什么人?”領頭的高尉官,四下張望。 只見,一黑發(fā)紅衣胡人女孩上前,這胡人女孩,身材高挑,容貌秀美,最讓沈牧心中一驚的是,這胡人女孩竟然和影視中的瀏詩詩長得一般無二,讓沈牧不由想到這不會就是北方撻拔族二公主拓跋玉兒吧? 拓跋玉兒身為北方撻拔族二公主,活潑、聰明,出手果斷,用毒本領高強。為人好勝,不肯認輸,誰和她作對就捉弄誰,看似古靈精怪,實則重情重義,為了族人可以披荊斬棘,為了朋友和心愛的人,可以不懼犧牲。 美人如玉刀如虹,琵琶儷影氣吞雄。 尋鼎惡土追親讎,知恩倍答映真情。 只見,拓跋玉兒哼聲一聲,拔出腰間閃亮亮的彎刀,怒斥道:“哼——沒什么本事,就只會拿刀欺凌婦孺,讓可憐的母親們痛苦哭泣………你們這樣做,會覺得很開心是不是?” 高尉官見拓撥玉兒拔出刀來,便心下發(fā)虛道:“你……你………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們的閑事?” 拓跋玉兒嘴角翹起一抹不屑,“路見不平,拔刀相救——可有必要知道我是誰不可嗎?” 幾個士兵都已經看傻了,高尉官喝道:“喂喂~~你們這幾個還在干啥?快把這無理的家伙捉起來呀!” “就只這些人而已——?”拓跋玉兒一揮刀,兩名士兵倒地。 “什、什么?”高尉官這下也傻了,臉上全是畏懼之色。 眾人都以為這高尉官要被拓跋玉兒給擊敗了,可是在不遠處看這一幕的沈牧,卻感到了這高尉官身上隱隱帶著紫色的魔氣。 拓跋玉兒得意一笑,冷哼道:“哼……真沒本事,只會拿著刀子欺善怕惡—我這一生最瞧不起這種敗類!”說著上前幾步,高尉官步步后退。 “你……你……” “接下來輪到你了,納命來吧!”拓跋玉兒說著就是揮刀朝高尉官砍去。 本來一臉懼意的高尉官突然大笑起來:“哇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拓跋玉兒心下疑惑,俏臉上的得意之色逐漸收斂起來。 高尉官眼里寒芒:“我在笑你,難道真以為我們獨孤郡主直屬部隊,人人都是如此飯桶膿包嗎?”說著,突然高尉官變身成為渾身冒著紫氣的妖魔。 “什么……你不是人類……”拓跋玉兒只是一招便被妖魔打倒在地,沈牧三人沖上前去。 “住手——不準傷她!”沈牧拔出背后羲和劍,擋住了妖魔朝拓跋玉兒擊來的一刀,抬腿一腳便把這妖魔給踢倒在地。 而陳靖仇則是使出鬼谷道術來攻擊這妖魔。 “啊……!你們?!”妖魔沒想到又殺出來三個人,剛想站起,便被沈牧一劍斬掉頭顱,隨即這個妖魔化為一道魔氣消失不見。 “好厲害!”圍觀的眾人也不敢置信的望著沈牧,陳靖仇和小雪也不由對沈牧充滿敬佩。 “沈哥哥……”小雪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拓跋玉兒,對沈牧道:“那位大jiejie好像想爬起來,我們過去攙扶她一下吧?” “嗯?!?/br> “叮咚,恭喜宿主,擊殺妖魔,救助拓跋玉兒,獲得2000點積分?!?/br> 拓跋玉兒看到沈牧只是一招半式便把妖魔給擊殺了,驚訝的捂著小嘴,但是望向沈牧三人的眼中卻充滿敵意。 沈牧上前伸手,想要拉一把拓跋玉兒,“這位姑娘,我來幫你………” 拓跋玉兒卻倔強的扭過頭去,“走開——不用你們多管閑事!” 小雪道:“呃……我們只是想扶你一把而已——” 拓跋玉兒白了沈牧三人一眼,冷哼道:“哼,不用了——我拓跋玉兒才不接受你們任何隋人的幫助!”說著,費力的想要站起,臉都漲的通紅,卻是站不起來,“嗚……好痛!該死的腳——” 這時,又有幾個胡人跑來。 “哈哈,找到了!總算找到了~~” “幸好你平安沒事,二小姐——” 一個虬須大漢隨后跟來,而這虬須大漢看上去三十四歲的年紀,滿臉胡渣,人高馬大,手執(zhí)巨杵,正是拓跋玉兒的姐夫張烈。 張烈是北方突厥族出身,雄才大略,氣度非凡。父親是突厥部落族長,母親張氏則是父親擄來之漢人姑娘。後來父親被漢人出賣而死,母親帶他避居河西,他長大後,順利找到仇人并且手刃,并北返大漠,重振自己父親部族。張烈見南方中國的皇帝楊廣不恤民生,有心逐鹿神州,於是南下結交中原豪杰,并與李靖夫妻拜為結義兄弟。但因妻子拓跋月兒的部落此時發(fā)生災變,於是再北返大漠,協(xié)助拓跋族渡過難關。 張烈方才便看到了沈牧只是隨便一出手,便把那個擊敗拓跋玉兒的妖魔給斬殺了,不由心中對沈牧大有結交之意,上前一拍沈牧的肩膀,爽朗一笑道:“哈哈哈……這位兄弟,方才真謝謝你挺身仗義救了我家這位麻煩姑娘。” “只是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沈牧一擺手道。 可是那幾名與張烈一道來的胡人,還是不住的對沈牧道謝,“謝謝、真的謝謝您~~” “是呀是呀~~~太謝謝您了!幸好玉兒姑娘平安無事,不然我們還真不知該怎辦才好,真太謝謝您了~~” “……不敢當……”沈牧有些不好意思。 張烈哈哈笑道:“哈哈哈,兄弟~~您不必謙虛啊,我們剛才在上方可看得一清二楚——當時遠水救不了近火——若非兩位及時挺身相救,我家這位麻煩小丫頭,可就真的要送命了!” 見張烈對沈牧如此客氣,拓跋玉兒白了張烈一眼,嘟著小嘴不高興道:“姐夫,你們在干什么呀……東謝西謝的,為什么要向這幾個隋人謝個不停?”看起來,拓跋玉兒好像是對隋人恨之入骨,也難怪會如此。 看到拓跋玉兒如此,張烈無奈的搖搖頭道:“笨丫頭……你姐夫從頭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當姐夫是睜眼瞎子不成?人家替你打敗妖魔,救了你小命,你不跟人家謝謝就罷了,還跟人家鬧什么脾氣?” “哪有?”拓跋玉兒俏臉微微有些殷紅,低下頭捋著胸前秀發(fā),“誰救了我一命?這些妖魔我自己應付就足夠了,又沒人叫他們……” 張烈嘆口氣道:“傷腦筋……又在死鴨子嘴硬了……來,獨孤賀、賀蘭明!你們兩個……” “是!”隨著張烈的兩名胡人抱拳道。 張烈吩咐道:“替我把這個憋扭丫頭帶去找地方治療一下,記得幫我看緊點,省得她又跑出來惹麻煩。” “是!” 張烈又想到了什么,對另一名叫做元休的手下,吩咐道:“還有,你去那邊客棧,代我吩咐錢老板速速準備上好酒菜,我要款待這兩位恩人?!?/br> “遵命!”元休接到吩咐,便轉身離開。 拓跋玉兒一臉不樂意,小聲嘟囔道:“姐夫,你干嘛對他們這么好啦——!” “二小姐,走吧走吧!”兩個胡人扶著拓跋玉兒離開。 “唉,真?zhèn)X筋——拿她這家伙一點辦法也沒有?!睆埩覍ι蚰寥苏\懇的一抱拳道:“諸多冒犯,實在對不起三位……為了表示感謝,今日務必讓愚兄好好款待三位!” “……不必如此。”沈牧擺手,想要推辭。 “來來來,兄弟——你客套什么呢,我們一道兒走吧!”張烈攔著沈牧脖子,進入客棧,沈牧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心道:“這家伙……” 陳靖仇等人隨之跟著進入。 黑山鎮(zhèn)客棧一樓,擺滿了一桌子的酒菜,酒香四溢,張烈笑著道:“三位恩人——酒菜會冷的,請快點就坐吧?!?/br> “如此那就叨擾了?!鄙蚰咙c點頭。 陳靖仇揉了揉肚子:“嗯,我也肚子咕嚕咕嚕叫了,那就不客氣啦。” 三人落座,陳靖仇問道:“對了,我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請教您的大名呢……” “我姓張,單名一個字烈,小字仲堅。不過,因我在族中排行第三,族人向來也都習慣稱我叫三郎——”張烈便是《虬髯客傳》中的人物虬髯客張仲堅。 陳靖仇介紹道:“我叫陳靖仇,他是沈牧,這位是小雪,我們三人是一起旅行的同伴?!?/br> 小雪微微一笑道:“張大哥好——” “見過張兄!”沈牧對其抱了抱拳。 張烈哈哈一笑,望向沈牧道:“哈哈,三位看起來,年紀都十分年輕,怎會有如此一身的好本事呢?” “在下只是懂一點粗淺功夫罷了,讓張兄見笑了?!鄙蚰翑[擺手道。 “誒,沈兄弟過謙了。”張烈望了一眼沈牧背后的赤紅色劍柄,“只是沈兄弟背后這把赤紅色寶劍看起來就非同尋常,沈兄弟也定然不俗!來,愚兄敬沈兄弟一杯?!闭f著,端起酒杯,與沈牧對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