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書迷正在閱讀:呦,玉璽丟了、攬你自照、學(xué)姐,抱抱、圈套(NPH 商戰(zhàn))、帝星下凡、在A、O之間被迫營業(yè)、國舅爺、穿成暴君后懷了丞相的崽、嫁了個權(quán)傾朝野的病秧子、門后高能[無限]
“殿下覺得我會輸么?” 樊裕道,“不?!?/br> 那瞬間,瑯邪心中又怦怦直跳,仿佛受到蠱惑,不經(jīng)大腦地說,“……那我若贏了,殿下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樊裕有些意外,側(cè)過頭看他,瑯邪回過神來,“我,我胡說的。” 樊裕意味不明地“嗯”了聲,又道,“不必勉強?!?/br> 于是說好的指點武功,第一日便夭折了,想得好好的散步,也只散了第一日。 閑來無事,他也不肯練劍,只窩在院子躺椅上,一時笑,是想到那日樊裕肯同他一道用膳,挑選兵器,又悉心指導(dǎo),只覺處處都好;一時悔,是想到機會難得,自己偏要犯蠢,又流下眼淚,實在不堪回首;一時又有些不敢相信,是想到樊裕竟肯親自替他寬衣解帶,又肯親自替他上藥,還有那聲輕描淡寫的“嗯”,簡直如在夢里。 …… 如此這般反復(fù)無常,教福伯察覺出來,問他,“小的不明白,殿下跑到二皇子府,受了這一身傷回來,胳膊都抬不動,為何還如此高興?” 瑯邪隨口道,“得二殿下指點一日,我只覺得與哈查王子一戰(zhàn)信心倍增?!?/br> 惹得福伯連看他幾眼,想他這是魔怔了,又想,這情態(tài)好似在哪見過,還未想起來,便又想到更重要的事,“對了,那日您去二皇子府,辰時大皇子來過府上,申時又來一道,正碰上息大人,說那日偷襲您和大皇子的犯人在牢里關(guān)著,給您出氣?!?/br> 瑯邪一怔,登時想到那日樊裕問他去西郊之事,他怎會知曉他見過誰?他一向不多話,又為何要問自己? “殿下?” 瑯邪回過神來,“大殿下有何事?” “大殿下似來瞧瞧您那日是否受了傷,也是有心,一日連來兩次,熟料您都不在。這兩日不來,想必以為您又去了?!?/br> 他想了想,便說得空再去大皇子府,牢房卻是不去了,讓息子帆自去料理。 經(jīng)過思慮,到底還是去了長安司。 憑著皇帝親賜的腰牌,他仍是很快便進去了。 那人仍舊背對著牢門,跪在地上,深秋一件薄衣,瞧著愈發(fā)單薄。 瑯邪跨進牢門,聽他正低聲誦念,似是什么經(jīng)文、悲咒一般的東西,莫名感到不祥,輕咳了兩聲。 那人聽到人聲,念得頓了一頓,又續(xù)念起來。 瑯邪便在一旁等他,左瞧右瞧,心里忽地生出一個奇怪念頭:不知此間與那西郊何處更好? 忽聽一陣咳嗽,隨即便連著咳了好幾聲,那人彎了腰,咳得滿屋回聲,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那一彎腰,將肩背處衣服收得貼在身上,只如里頭裹了塊石頭,瘦得嚇人。 瑯邪忙上前將他扶起,摸到他手腕冰涼,將人按在石床上,借著光,才見他臉色慘白,仿佛半個死人,忙出門讓人打熱水來喝。 那守衛(wèi)卻道,“只有涼水給他?!?/br> “他要死了!” 守衛(wèi)不敢遵從,復(fù)道,“圣意只有涼水給他?!?/br> 瑯邪隱有怒意,卻聽那人喊了一聲,“大人。”忙上前去,問他,“你怎么樣?” 那人搖了搖頭,“我沒事?!?/br> 瑯邪看他模樣,只覺就是這般看著,也很難受,“我去找……” “大人?!蹦侨松焓掷∷?,“人總是要死的?!?/br> 瑯邪低喝道,“不可胡說?!?/br> 那人道,“大人心地善良,對楊煌如此仁厚,楊煌感激不盡?!?/br> 瑯邪喉間哽塞得厲害,又聽他道,“只是昨晚我夢見他......”他閉上眼,“自他要把我送走,六年了,我從未夢見過他,我知道,那是他不肯原諒我,便一次也不肯來看我?!?/br> “可是昨晚他終于來了,就站在這里,”瑯邪瞧他指著虛空中的一處,雙眼已有些混沌,嘴角勾出一抹他從未見過的笑意,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他說到了陰間,那些妃子貴人也總纏著他,他不得脫身,這才六年不來,讓我不要恨他。又問我,什么時候才去看他,陰間很冷,讓我多穿一些?!?/br> “他這個人,自己不肯原諒別人,偏要推到別人頭上......罷了,他既肯原諒我,我也原諒他?!?/br> “他既原諒了我,我便也活夠了。只是對不住……” 瑯邪聽他這話仿佛已有死意,心口好似被剜了一刀似的,忙捉住他的手,“世子......”卻一口鮮血嘔出,濺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那這鮮血一刺,這才清醒幾分,“大人!大人身子可還好?” 瑯邪擺擺手,趁那守衛(wèi)沒看到,擦凈唇角,輕聲道,“世子有什么心事,瑯邪盡力去辦就是,只請世子莫要輕生?!?/br> 那楊煌恢復(fù)了清明,見他聲音如常,眼里卻有哀求之意,到底不忍,點點頭,“……我幼時多病,曾被名醫(yī)看顧,也略懂幾分岐黃之術(shù),大人若信得過楊煌,我給你說幾味藥,大人去吃來,許對你這身子有益。” 瑯邪還有些不安,但見他不再說方才那求死的話,反擔(dān)心起自己來,連忙應(yīng)了,不止將他所說之藥記了下來,還說一出這門便撿回去吃。 兩人如此這般說了盞茶功夫,瑯邪心知不能再逗留,見他神色已比先前好了許多,方才走了。 臨走之時,又叮囑道,“請世子保重。” 他出了牢,回府路上路過一家藥鋪,也就順路進去,那掌柜的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只湊出兩味來,“公子求的都是富貴藥,小的這里可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