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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勤臉上那笑還未來得及綻開,便變了味道,苦笑道,“果真還是......我娶誰,你都無所謂?” 他此時脖子已全紅了,似醉得厲害。 起初瑯邪并未聽清他說了什么,后聽他又追問一聲,“你無所謂,是不是?”方才想起那夜府里,樊勤也是多喝了幾杯,拉他手問出這話。 他不由一驚,想到近日聽的傳言,都說殿下為與陸妱成親,才幾次三番頂撞了皇上,如今好夢成真,本該高興才是,如何這副模樣?難不成,宮里傳的有假,大殿下仍未求得所愛? 這般揣摩,再看樊勤,但見他一身刺眼紅衣,頭頂金冠,本是玉樹臨風(fēng),偏偏眼里一縷血絲,難掩憂郁,此時望著自己,仿佛隔著這皮囊看到了別的誰,連問出這些癡話。 那時瑯邪替他難過,不想大殿下竟是顆癡情種子,不知那念著的人是誰,這般有眼無珠,要傷他心……念及此,又驚訝,又有幾分感同身受,放軟聲道,“大殿下可是醉了?不如早些回房歇息?!?/br> “我沒醉。”樊勤搖搖頭,一時又像清醒了幾分,喊了一聲,“小邪?” “……那夜你醉了酒,去了何處?” 他問得沒頭沒腦,但瑯邪一聽便懂。 燈籠之下,只見樊勤一雙憂傷的眼睛深深凝望自己,一猶豫間,他又問,“你不在家,是去見老二?” 瑯邪一怔。 “不......” 樊勤唇角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你也是個癡的。不知他給你種了什么心魔,讓你這般,追著趕著,言不由衷?!?/br> “可你是未嘗到苦果?!?/br> “......倘若他有一日,也如我這般成親,與別的女子踢轎、拜堂、入洞房,你作何想?是否也祝他新婚如意,百年好合?” 原來那酒醉之人的話最是真心,卻也最是誅心,瑯邪從來不知那個溫雅的大殿下會有這般咄咄逼人的時候,他問那話,他雖還未看到,卻早已嘗到了一半,可他還能如何?只是扯起嘴角強(qiáng)笑,“……我自也會祝他?!?/br> 樊勤臉頰一抽,似乎又痛又恨,半響抬起手來,“小邪,我們一塊長大,你卻從來不坦誠?!?/br> “你以為我不知? “那年姑姑領(lǐng)你來家中之時,你的眼睛便未離開過老二。二娘病了,老二替二娘去山里尋藥,碰到那什么七步搖的毒掌,不是打在你身上?呵,你雖平日都與我們混在一塊兒,每年二娘忌日,你不總找借口走開?” 有一年,我見你偷跟在老二身后,鬼鬼祟祟,像個小賊,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 “真真公主來的那些日,你真沒有不高興? “那平康里叫文貞的小倌兒,神色有幾分像誰,你真當(dāng)我不知?” ...... “小邪……你怎么瞞得了我。” 樊勤嗓音沙啞,只如過來之人,看他的眼神帶了一絲憐憫和幾分說不出的情緒,“老二從小性子冷淡,情愛一事更從不在他眼里,你若當(dāng)真喜愛男子,我、我可......”他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他的臉頰。 “......不是。”瑯邪說。 “嗯?” 瑯邪搖搖頭,“我不是喜歡男人?!?/br> 樊勤的手停在半空中。 瑯邪重復(fù)道,“......我不是喜歡男人,我……”他忽地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哎,那日是飲酒誤事,我,想來我是有些忘了形……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再逾越分毫。二殿下若有朝一日要成親,我、我亦只會為他高興?!?/br> 他說出那“為他高興”幾個字時,心中猛地像被針扎了一下,臉上卻沒露出異常。 這時,恰好遠(yuǎn)處院落里傳來一陣高亢的笑聲,似喝酒、賭錢、唱曲兒的都停了,男男女女的聲音朝一個方向涌來,似在幾進(jìn)庭院里四處尋找著什么。 “新郎官呢……” “大哥~” “太子殿下!” “您躲那兒去啦?該入洞房啦~” 樊勤對那聲音置若罔聞,只垂首看著瑯邪——這個平生第一次惹得他跟人急眼動手的人,這個平生第一次讓他懂得相思之人,這個平生第一次讓他求而不得之人——他明明聲音顫抖得快說不出話,卻偏要故作輕松,說他“為他高興”。 他怎知他越是如此,他心中越如刀割一般:沒人比他更了解他,沒人知道他看了他多久……只他最知曉,他我行我素,干干脆脆,風(fēng)風(fēng)火火,表面看來隨和,性子卻極倔,他要有便是有,無便是無,寧愿不說,也絕不肯說假話,就如要去刑部當(dāng)差,面對一朝天子,也是直言快語從不妥協(xié)......他這般性子,他這般性子!樊勤不知道,那個二弟對他下了什么咒,讓他這樣口是心非。 他看到他墨黑的眼眸,像是一汪墨黑的潭水,這使他永遠(yuǎn)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 可他忽然對眼前這人生出一絲恨來。 那個終日板著臉的老二到底有什么好?!害你受傷,累你中毒,讓你二十來歲便拖著個藥罐子身體,即便如此,也只想推開你,對你也從無好臉色,他可知你半分好?! 他猛一把扣住瑯邪手腕,大步穿過游廊。 瑯邪猝不及防,喊了一聲,“大殿下?”卻不知是跟他走,還是甩開他,猶豫之間,人已被扯出好幾步。 一直拐過花廊,瑯邪才強(qiáng)行停了步子,“殿下要做什么?” 樊勤抬手,撫在他臉頰邊,眼神悲傷,聲音更溫柔得有些詭異,“小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