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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靜走到席中空地跪下,“只是求皇兄,允我給那孩子送碗元宵,送他最后一程?!?/br> 樊帝的眼神已不太好,恍惚半月不見,妹子竟生了白發(fā),“皇妹走近些來?!?/br> 樊靜緩緩靠近,到他跟前,他仔細(xì)盯她看了片刻,覺出是自己看花了眼,方道,“元宵已讓御膳房送了......至于人,見了徒增傷心罷了,也不必再去。” “皇兄,臣妹不識好歹,總是最后一次了,求皇兄允我,去給他梳洗梳洗,至少......”聲音哽咽,“至少在夢里,也莫讓他娘親責(zé)怪。” “然姑?” “她要臣妹別為難皇兄,只是求我給他洗得干凈些再上路?!?/br> 樊帝默了半響,露出一個笑來,“她竟也給你托了夢。昨夜朕夢見她站在那花園邊,什么也不說,只紅著眼,想來,也是為了此事?!?/br> 他托起樊靜的臉龐,嘆了一聲,“你要去,便去罷?!?/br> 許是今日過節(jié),許是瑯邪時日無多,又許是樊帝病得恍惚,樊靜只覺得今日皇兄比起平日要溫和許多,說不得是為了什么,她眼眶一陣發(fā)紅,連磕兩個頭,而后便走。 席間幾人都不知他二人說了什么,見姑姑下跪抹淚,又轉(zhuǎn)身要走,都眼巴巴望著,忽地樊誠開了竅,叫了一聲,“父皇,兒臣也要去瞧瞧小九!” 樊帝不置可否,樊誠跳出座來,“都說那火是他放的,人是他殺的,可兒臣沒親眼看到也沒親耳聽他說,誰知是真是假?” 他憋了好多日,這會兒也不顧是在宮里,坐在前面的不止是父親更是皇帝,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倒豆子一樣倒出來啦,“這到底是怎么了?宮里不讓提,大哥不讓問,姑姑也只抹眼淚,父皇也不讓見,今兒既然見了,兒臣偏要當(dāng)面請父皇,允兒臣親自去問一問,倘若小九他親口承認(rèn)殺了人,兒臣絕不偏袒他!” 樊勤喝了一聲,“小誠!” 快速瞥了樊帝一眼,卻見他并無怒意,只淡淡道,“你也不小了,這些日還未把你關(guān)夠?放你出來一天,是來見見你的老父親......不是讓你撒潑。你既不領(lǐng)情,便讓方亭送你回去?!?/br> “我不走!父皇,你又要把我支開說什么話?兒臣也是你的兒子,怎地就要支開兒臣,無端端地就把小九下了獄,又無端端地就冷落起大哥來!” 樊帝不發(fā)一言,方亭漠然道,“小王爺,得罪了?!?/br> “方亭!你敢......!”上次若非偷襲,他的功夫哪兒比得上方亭?話音中斷,又如那日牢外被點了xue,扛在肩上帶走。 “唔——唔——” 樊勤道,“父皇……” 樊帝愈發(fā)頭疼,擺了擺手。 這時,聽一道柔柔女聲道,“父皇,兒臣燉了湯,父皇可愿用些?許對頭疼有些緩解?!?/br> 樊帝抬眼,見那說話的正是進(jìn)門時隨太子請了一聲安的太子妃,當(dāng)日樊勤娶親,父子倆多少有些賭氣意思,連攜太子妃進(jìn)宮朝見,也只在御書房門口跪了一跪,聽了聽聲,因此今日竟是第一次面圣,難免有些緊張。 她上身穿一件淺金色短小襖,下面穿著同色裙裾,腰上繡一只仰頭的鳳,襯得臉色紅潤,與昔日聽聞大不相同??磥碚嫒缦⒀铀f,近來太子迷途知返,對她多了體貼? 樊帝聲音和緩,“地上涼,起來罷。是什么湯?” “回父皇,是參湯?!?/br> “獨你一人做的?” 太子妃臉頰一紅,眼睛微微朝旁瞥去。 樊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桂珺?!?/br> 太子妃不明所以,桂珺已踱了過來,笑道,“太子妃,萬歲要嘗嘗您的手藝呢。” 她忙親自用小手舀了一碗,又由桂珺端了走,送到樊帝面前,眼巴巴看他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連著數(shù)下,才擺了擺手,點點頭,“太子妃有心了?!?/br> 又問,“聽說你前些日子在府中暈倒了?可有大礙?” 陸妱又看了樊勤一眼,輕咬貝齒,這時,樊勤正好出列,來到樊帝跟前跪下,拉過陸妱的手,“父皇,太子妃她身子并無大礙,她是……有了身孕。” “嗒——”樊帝手中湯匙落碗,蕩出一點水花,目光中卻復(fù)雜無比,分不清那是高興還是不滿。 殿里格外安靜。 樊裕的目光亦投向這邊,露出一絲恍然。 陸妱扭頭看了太子一眼,不明白他為何手心發(fā)汗,樊勤續(xù)道,“……父皇龍體不安,兒臣唯恐誤報,因此今日又診了一次,方才正是想向父皇稟明此事?!?/br> 良久,樊帝微微展眉,問,“多久了?” “已有快兩月?!?/br> 快兩月……那便是樊勤成親那時候。一夜洞房,竟得龍孫,許是天意。 樊帝瞥一眼息延,他正垂首用膳。 “呀,天大的喜事,恭喜萬歲爺,賀喜萬歲爺,這便要做皇爺爺啦!” 眾人面色不一的時候,唯有桂珺這個奴才,竟比自己得了孫兒還開心,“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 半響,樊帝勾了勾唇角,“不長眼的奴才,還不把太子妃扶起來。” “是,是!” 樊帝想了想,“桂珺,把先皇后留下的金鑲玉和花雨貂拿來。” “父皇......”樊勤吃了一驚,桂珺趕緊應(yīng)了一聲,親自去把那物取了來,恭恭敬敬放在太子妃面前。 做了太子妃的人,也并非就沒見過比這更貴更重的東西,可那一聲“先皇后”,才是這物的真正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