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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如此 半月后,安慶城門口。 城門處擠滿了人,數(shù)不清的老百姓從城門里向城門外而出,騎馬趕驢,拖家?guī)Э?,爭著朝外面擠,好似正被猛獸追趕,守城兵支著□□竭力支撐,大喊著要人退下。 百姓平日最懼官差,可到這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卻誰也別想將他們攔住——那人rou之軀,哪比得上人心恐懼? 城外人想進,城中人想出,可憐的守城兵很快便被隨波擠了出來。 連帶被擠出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就要朝著官道跑,卻被站在路邊觀望多時的人攔住去路,“大哥,勞駕……” 那人正逃命呢,面前出現(xiàn)一個戴斗笠的怪人,心頭火起,“你誰呀……”可等瞧見了問話人的臉,眼已看直了,放柔了聲,“姑娘有什么事?” 白青青柔聲問道,“大哥,你們這是上哪兒去?” “逃命去!”那人道,“你們南方來的吧?別再進城了,就要打仗了?!?/br> “打什么仗?” “造反啦!好好的皇子不去打蠻子,回頭來打老子了!” 旁邊一個斗笠立刻問,“何時?” 那人原看白青青生得美貌才搭理她,此時聽她身邊有個男人聲音,抬眼一看,嚯,這人倒跟個小白臉似的。 對男人,那人耐性大打折扣,“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城里早就在抓男人打仗,現(xiàn)在連我這個瘸子也不放過了。哼,這下好了,我兩個侄兒給抓去打蠻子,現(xiàn)在又反過來打皇帝,若碰上他叔叔我加入守城軍,不就成了一家人你殺我我殺你?你這小……小兄弟,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趕緊帶上小娘子逃命去罷!” 他雖說得有些胡言亂語,顛來倒去,但兩人也從中明白了大概。 原來沿路所聞竟不假,樊裕竟真的抗旨不遵、帶兵造反,要進京來打自己的君父! “大哥,南邊澇旱不盡,亦尋不得生路,”白青青瞧了一眼此人的腿,發(fā)了善心,“大哥若要逃難,想來唯有漢中,勉強可作棲身之所?!?/br> “哎呀,那可麻煩啦……”男人嘀咕了一聲,又道,“聽大哥一句勸,你們小夫妻倆可千萬別再往北去了?!?/br> 眼看出城的人愈多,那人也著急起來,又囑咐幾句,見他二人始終不為所動,也不再多管閑事,自個兒隨著大隊人馬朝各處奔命去了。 “公子,看這樣子,你我是不能再進城了。不如今夜就在附近尋個住處,明日一早,另尋一條路走?!?/br> 百姓四處逃難之際,城外到處都是空房子,兩人隨便尋了一處,那屋里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只余下些爛木頭桌椅床凳,凌亂地散落在屋中各個角落。 兩人自齊縣出來后,雖帶了些干糧,一路再省著吃,也已過去了十來日光景,這時見灶臺上連個米面也無,鍋爐里更是多日不曾開火的樣子,也是無計可施。 “當日地洞諸人都去了何處?”說話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正是瑯邪。 不知那日他在縣衙經(jīng)歷了什么,回到客棧時渾身已濕透,不發(fā)一言倒頭便睡,次日再見他時,人已發(fā)起高燒,神志全然不清,一會兒喊著“文貞”,一會兒又喊了“姑姑”,一會兒卻又是什么“少爺”……白青青只得又潛入縣衙找孫妙應討藥,現(xiàn)今人雖清醒了過來,卻好像總有哪里不對,趕了半月的路,他便常常沖著沿路荒蕪的田地和路上發(fā)臭的死人蹙眉顰額。 今日,許是聽那人說起樊裕要舉兵攻打京城,才終于讓他醒了神,“你去山上找我,是早知要打仗?” “殿下何以有此一說?” “你若只為告知我文貞之事真相,一紙書信即可,何必大費周章?”瑯邪淡淡道,“你一見我便說文貞之事,是要借文貞之死、大殿下身陷囹圄,要我失卻理智,隨你趕赴京城,是也不是?” 白青青抬眼看他。 這確是她的第一步??蓮囊婚_始的雨中重逢,此事便好似脫離了她的算計,縣衙殺人亦是從未想過,而后他究竟從孫妙應那處得知了什么,這些日又在想些什么?更是一個個秘密……她不知道瑯邪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但這半月的每一天,她都在擔心他會立刻掉轉(zhuǎn)馬頭離去。 “既如此,殿下為何還肯隨我來此,不怕奴家害了您?” “你廢這么多功夫要找我,總不是為了害我?” “殿下的命是文貞換來的,我就是自己去死,也絕不會傷害殿下?!卑浊嗲嚯S口道。 她搬起地上破桌爛椅,擺出長談的架勢,“只是殿下怎地立刻便想到地洞諸人呢?” 她又提起文貞,究竟是無心還是暗示瑯邪他二人的關(guān)系,瑯邪并不多想,只道,“我原想你要利用楊家世子的身份在京中掀起風浪,可楊文早該死在西市,縱使今日死而復生,也該人人喊打,難道還能再造文章?想來這世上還對此身份執(zhí)著之人,也只有那些洞中……洞中百姓?!?/br> “洞中百姓……洞中哪兒來的百姓?只是群老鼠罷了。”白青青不以為意地接了句。 瑯邪直直看她,她不明言,只道,“殿下可知當日世子當日為何要背叛皇上?” 這時,她聲音里并無當日洞中諸人提及樊帝的半分輕蔑,不禁讓瑯邪意外,但很快意識到她所指皇上并非樊帝而是楊驊,又不由皺了皺眉。 照當日地牢中息延所說,楊煌因愛生恨也可,爭寵吃醋也可,無論什么理由,都上不得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