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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那殺千刀的萬金銀又道,“主帥跟這廝廢什么話?敬酒不吃吃罰酒,說,清還是不清?” 白花花的刀子晃在眼前,眼看離自己脖子不過一寸距離,林正慌忙大叫,“清!清!” 樊裕又推過一本冊子。 林正低頭一瞧,只見那上頭從上往下,筆跡不一,竟都是人名,當頭那個便是曹培恩曹相,再往下看,又還有許多朝中大臣,其中不乏許多他林正熟識之人。 這便是造反名冊。 他早已做好陷阱! 林正騎虎難下,卻還不想就此投降,“殿下說君是君,臣是臣……” 萬金銀不耐道,“林將軍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你那崽子可會?” 聽到兒子名字,林正臉色又是一變,可還硬著頭皮望著主座上的人,“可下官也要個憑證……” 樊裕沉吟片刻,“好。” 林正得此一言,刷刷便在那冊子上簽上名,筆盡那瞬,仍是攤在地上,滿臉絕望,像是老了十歲不止,恰似救了兒子,卻死了最心愛的小妾,若還有不知情的旁人看了,恐怕要為這可憐的老人流上一滴眼淚。 萬金銀拿起那冊子,徑直遞給樊裕,等林正如喪考妣地出了帳,他緊跟著啐了一口,“老萬還是不明白,主帥到底為何執(zhí)意拉攏林正?此人棄國選家,十足鼠輩?!?/br> 樊裕正在寫折子,聞言頓住筆,“雖是鼠輩,他手下卻統(tǒng)領(lǐng)著二十萬大軍?!?/br> “可這老小子不是真心幫忙。既然如此,只要咱們手中押著他的妻兒,他也不敢動作,留他在這里有何不可?老萬以那一萬萬家軍速戰(zhàn)速決,豈不更好?” 樊裕擱住筆,“今日帳內(nèi)爭吵,萬將軍所言為真?” “當然!就是主帥讓我打,我也不打了?!?/br> 樊裕施施然道,“兩軍對峙,萬將軍手中若有五千尋常兵馬,敵人手中卻有一萬精兵,你當如何?” “自然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 “若你手中仍舊五千兵馬,敵人手中三十萬兵馬,你又當如何?” 萬金銀瞪大眼,“老萬……就沒有援兵?” “全部兵力。” 萬金銀道,“若是蠻子,老萬勢必戰(zhàn)死?!?/br> “若非蠻子,而是造反的天啟官兵,你當如何?” “我……” “城中還有百萬平民,你當如何?” “……”萬金銀神情糾結(jié),尚不知樊裕何意。 “萬將軍血性男兒,尚且如此,大多數(shù)將士卻只是尋常將士,家中妻兒老母,皆是牽掛,難生拼命之心。若是我,五千與三十萬,我會選擇投降?!?/br> “主帥……”萬金銀只覺匪夷所思,“主帥是想讓皇帝不戰(zhàn)而降???” 京城門口。 “走?。“l(fā)什么愣!” 冗長的過城隊伍忽地堵塞,人群嗡嗡作響,守城兵朝著眾人大喝,正要走來,人群中一個素衣女子輕輕拉住身側(cè)男子的衣袖,輕聲道,“相公,走吧?!?/br> 單只看這對夫婦背影,長身玉立,黑發(fā)如墨,倒似一對誤入的璧人,只是若有人生出好奇要繞到正面去瞧,定要被嚇得叫出聲來。 原來那女的不知害了什么怪病,在這大熱天里,只把臉和手都包得十分嚴實,又總是垂著頭,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惹了守城兵的疑心,當即要那女子解了臉上、手上的紗巾紗布,眾人也早就留了心,此時見那女子猶豫著解開了面巾,紛紛翹首盼著出現(xiàn)一個絕色—— 卻是哪門子絕色?只見她那骨相不差的面龐脖頸上,及至一雙露出的小手上,皮膚無一處完好,俱都生著紫黑的毒瘡,簡直令人作嘔!那瘡看上去已有不少的年頭,也各不相同,有些地方有過針灸,有些地方有過藥敷,可都未見好轉(zhuǎn),想來是已窮其所能,卻只能與之相伴一生了。 那男子呢?雖不至于長了毒瘡,一露出面容,卻更令人同情。單是那一只上斜、一只下吊的眼便教人害怕,一只寬又塌還異常泛著紅的鼻子又似一個土包似的,占著一整張臉最重要的位置,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歪到左耳的香腸大嘴,沒來由覺得這嘴貪心,仿佛長成如此還嫌不夠,還要拉上一只耳朵作伴……在這樣一張四分五裂的臉上,再看那男子滿臉的麻子,倒像一鍋狗屎里兩顆不起眼的老鼠屎,也算不上出奇了。 眾人瞧見了這樣兩副面孔,惡心之余,都有些不忍,各自背轉(zhuǎn)了身,連那守城兵也只草草看了一眼兩人遞來的路引,便朝里擺了擺頭,“來瞧病的?進吧!” 這時,這對夫婦仿佛才意識到自己的丑陋,再露出來也是嚇人,便忙低下頭,哆嗦著將面巾又覆在了臉上。 兩人本在人群里一寸一寸移動,方才男的那個卻不知為何停下了步子,身后大長隊也就跟著停了下來,此時被守城兵一喝,才繼續(xù)前進。女子關(guān)切地瞧了瞧丈夫,又不動聲色地隨他方才出神的方向望去,卻只瞧見烏泱泱的一片人頭,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便只拉了拉頭巾,又慢隨人群挪動。 比之沿路那蜂擁般的逃難人群,今日進京之人幾多。 好不容易擠進了城,女子便一刻也不耽擱,領(lǐng)著夫君徑自去了城南“趙記”藥鋪。 藥鋪外的門板關(guān)了一扇,顯然有罷市之意,女子卻不管,仍跨進屋去。 店老板正在記賬,聽見門口傳來聲響,頭也不抬,“對不住,今日打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