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深處的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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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覺得自己好像墜入了一個類似雞蛋的透明空間中。 就像單面鏡一樣,她可以聽見身邊人聲涌動,可以感覺到自己被擁進了一個熟悉的懷里,可是她卻無法讓外界感知到她的存在。 在這個類似精神領域的空間里,她所有說出的話都變成了腦海里的回響,做出的反應也逐漸消弭于無形。 她這是被困在......自己的意識里了嗎? 身體還在繼續(xù)往下墜落,她的面前浮現(xiàn)出很多像夢一樣的畫面,有好的也有壞的,五彩斑斕的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面前飛快閃過。 她不會是死了吧?因為一次大姨媽?? 意識越沉重,她慢慢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那個像雞蛋一樣的地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舊的小餐館。 是現(xiàn)在很難在鬧市里找到的那種蒼蠅館子,四面都是白綠色的墻,木質的窗戶也被刷成了深綠色,椅子是木質板凳,桌子上還蓋著紅色的塑料布。 “我們先說好啦,你等會可不能又哭又鬧啊,真是的,怎么又哭了?不是都給你點番茄蛋湯了嗎?” 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紙巾。 謝遲沒接,只是一臉茫然地抬頭往桌子前看了眼——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桃花眼,遠山眉,稚氣未脫的臉上還帶著點嫌棄。 “真是的,哭什么哭???不就是謝叔叔和謝阿姨又出差了嗎?我爸爸mama也經(jīng)常不在家?。 ?/br> 謝遲張了張嘴,可是沒等她講話,身后就傳來了另一個小女孩委屈的聲音。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br> “所以我這不是來給你過生日了嗎?” “你又不是我爸爸mama。” “我不是你爸爸mama,我是你哥,不然我現(xiàn)在才不在這陪著你呢!” “你才不是我哥,我們又不是一個爸爸mama......” “我就是!” “......” 謝遲這下是徹底懵了,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那個小男孩,也不是那個小女孩,而是一個漂浮在番茄雞蛋湯上的阿飄,準確的說是,旁觀者。 ......所以她這到底是穿越成一個番茄精了,還是仍身處于自己的回憶里? 可是如果是回憶的話,那這一段記憶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等等。 謝遲一臉震驚地轉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孩。 沒錯,雖然五官都很模糊,但那雙淺茶色的眸子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這,這是小時候的她?那桌子對面的那個就是—— 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低頭看了眼那憑空出現(xiàn)的針孔,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那間小餐館和那倆個奇怪的孩子一起在她面前消失了。 緊接著,她也被一股外力強行拽出了幻境。 “她醒了。” 身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遲鈍的大腦也被這久違的人聲喚醒,她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重得像粘上了膠水一樣,最后她只能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喊了聲“疼?!?/br> 她的確是疼,疼得她都想再縮回那個溫暖的“雞蛋”里,至少那里沒有被幾百個壯漢同時猛踹拉扯撕裂的疼痛。 可惜身邊卻有一個人一直在她身邊晃悠,不讓她繼續(xù)睡過去。 “哪里疼?” 頭頂上突然放上了一個微涼的手掌,伴隨著好聞的松木香氣。 “肚子,好熱......” 她有些意識不清地嘟囔了一聲,本能地靠向那個散發(fā)著涼意的手臂。 林牧洵愣了下,伸手給她握住后才對那個醫(yī)生搖了搖頭,“還沒有退燒?!?/br> “估計是這個月經(jīng)引發(fā)的發(fā)熱,我給她施了艾灸按理來說是應該要好一些的,”那老醫(yī)生捻了捻山羊胡,又俯身探著她的脈搏道,“等會藥效起來讓她好好睡一覺就好了,記得萬萬不可再讓她暈過去?!?/br> “等她好點以后記得給她多熬點補氣血的湯,什么羊湯鴿子湯魚湯都給她灌上,別管她愛不愛喝,你啊,就是太寵著她了!” 老醫(yī)生說完這句話就收拾著藥箱離開了,只留下一個胡子拉碴一臉憔悴的林牧洵。 “......你已經(jīng)暈了一天了你知不知道?” 小家伙沒有反應,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睡了過去。 “……” 他哭笑不得的將她額頭上的濕發(fā)撩到耳后,大概是仍在發(fā)熱的緣故,她原本蒼白的皮膚此時也顯示出某種異樣的潮紅來。 “這樣子看著倒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是會發(fā)熱會嘟囔著自己疼的正常人,而不是昨天那個毫無生機的軀殼。 “下回就當為我的健康著想,可不要這樣嚇我了?!?/br> 他嘆息著揉了下她的腦袋,正準備起身去幫她拿熱毛巾,卻被身后的人倏得握住了手。 “......” 林牧洵一愣,稍微施了點力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被她抱得更緊;她似乎是不滿意這塊自己剛剛捂暖的東西離開,此刻死死抱著他手的樣子看起來頗像是一只守著財寶的惡龍。 他動作一頓,心中也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歡喜來。 就像是——她真的在挽留他一樣。 “你啊......” 他坐回去想要說什么,可是所有的話語好像都不能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最后,他只是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 你就是就吃定我了。 — — — — — — — — — — 謝遲第二天是被一陣手機的振動聲驚醒的。 她有些艱難地坐起身子,身體像是被卸了一遍又重新組裝上一樣,稍微動一下都疼地厲害。 于是她伸手在脖子上按了幾下,本來是想活動一下關節(jié),卻正好看見枕頭下閃爍著的微微熒光。 說起來,剛剛在睡覺的時候好像的確是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在一直動來著,可是誰會這么早來找她?mama? 她一臉疑惑地起手機喂了聲,對面立即傳來了俞楊略帶沙啞的聲音。 “俞楊?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怎么這么早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俞楊似乎也愣了下:“你醒了?” “我......不就上睡了一覺嗎?” 只是睡的時間長了點而已,搞得她現(xiàn)在都有點昏頭腦脹的。 俞楊被她氣到,在電話里沖著她大吼:“你自己看看這是幾號,你暈倒那天是幾號!” “幾號?不是周五......” 手機日歷上明晃晃的寫著周日。 ??? 謝遲覺得自己一定是精神錯亂了,她得回去再睡上一覺。 “現(xiàn)在知道是幾號了嗎?你那天在班上暈倒,被那個混蛋帶走之后就沒有任何消息了,我特么還以為你死在醫(yī)院了!” 耳邊傳來他略顯暴躁的吼叫聲,謝遲皺了皺眉,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些才繼續(xù)道:“你說我在班上暈倒了,是林牧洵把我?guī)Щ貋淼???/br> “......這個問題我現(xiàn)在暫時不想回答,”他頓了頓,又啞著嗓子問了句,“你身體好些了么?” 謝遲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用這么溫柔的聲音和人說話,不由得愣了會才繼續(xù)開口道:“還行,就是脖子有點疼?!?/br> “那就好,吳格都快被你嚇死了,直拉著我的手問你是不是死了?!?/br>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俞楊這和開玩笑一樣的話是在關心她,可是她也不敢問,怕自己自作多情。 最后她也只能以半開玩笑地口吻回了句:“葉子魚說你們天天打架,我還以為你們不會怕這種場面呢。” “我們那是天天打架,又不是天天打死人,而且葉子魚......” “嗯?葉子魚怎么了嗎?”謝遲有些奇怪地追問了一句。 “......沒什么,就是提醒你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 “怎么說呢,有些人可能天生不適合交朋友吧。” “?。俊?/br> “沒什么,反正你做好心理準備就是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朋友的話,其實我......唉,算了,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等你回來再說?!?/br> “誒?不是你等等......” 電話里傳來了一陣忙音。 謝遲看著那顯示通話已經(jīng)結束的界面,心里突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于是她點開了和葉子魚的聊天框,正想要問俞楊今天怎么怪怪時,就看見了那聊天框上的最后一條消息。 是葉子魚發(fā)給她的,內容相當簡短,短的甚至有些絕情。 【我想了很久,發(fā)現(xiàn)我果然還是無法做到和我的情敵做朋友?!?/br> 下面還有幾張像是屏幕截圖一樣的東西,謝遲一一點開看了眼。 是她們學校的表白墻。 “墻墻,請問我們學校的林牧洵學長是有女朋友了嗎?我剛剛看見他抱著一個女生走出了校門哎,還是公主抱!” 下面都是一些和評論一樣的東西: “這個女生不是謝遲嗎?三班的轉校生,我們班還有很多男生想要她聯(lián)系方式呢,沒想到這么快就把我們學校的大眾男神搞到手了?!?/br> “何止,聽高二的人說這倆個人住一起了,他倆上學都是一起來的?!?/br> “靠,我還以為林牧洵是同性戀呢,貼吧同人文果然不靠譜!” “哈哈哈,我猜樓上和我磕的是同一對cp,我站學長攻?!?/br> “樓上的你那是邪教,學霸和校霸的cp,當然是是俞楊在上面好不好?” “哎呀樓上那倆個你們都別吵了,你們不知道俞楊是謝遲的同桌嗎?” “靠!這妹子不簡單啊,徒手單撕了一對貼吧熱門cp?” “......” 原來林牧洵和俞楊居然是cp嗎?? 謝遲蹙眉回想了一下那天他倆在寵物店打得天翻地覆拳拳到rou的場面,越想越覺得這個墻上面的妹子可能是對愛情有什么誤解。 咦,她重點是不是錯了? 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葉子魚情敵了啊,這幾張截圖是明明是在講林牧洵和俞楊的愛,呃,八卦啊。 難道就因為一個公主抱? 好吧,公主抱是親密了一點,但那時候她都疼暈了,總不能指望她自己站著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