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60
正當他思索著自己路在何方之時,一輛黑色面包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T诹嗣媲埃瑥纳厦嫦聛韮蓚€一身黑色西裝的壯漢。 怎么,上演黑衣人?徐泗默默吐槽一聲,拍著肚子,剛想繞路走,其中一個黑衣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心里頓時咯噔一聲,這是遇上劫道的了? “馮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蹦侨舜髦谏坨R,從聲音聽上去,十分有禮貌。 徐泗想回答說沒空,他要趕著去賺錢吃飯,嘴皮子還沒掀,后頸上就是一下被螞蟻咬的刺痛,隨后他的力氣就被抽離,意識渙散,整個人軟了下去。 哦漏,現(xiàn)在黑道還講究先禮后兵了。 第42章 我拒絕當魯濱遜20 徐泗被兩個人架著拖上面包車的同時, 他左后方一個光影夠不到的巷子口, 人影微動, 一陣窸窸窣窣之后。 “秒哥,人被截了。” “截了?你他娘的怎么盯的梢?還不快去追?”電話里的聲音卯足了音量, 把手機震得直打顫。 “秒哥……”那人略為躊躇一下, “您沒給我配車?!?/br> 對方罵了一聲cao之后,盡量平緩語氣,“紐扣兒貼上了沒?” 這里的“紐扣”指的是個人追蹤器, 那人明顯是個剛入行的新手, 大哥這么一問, 立刻喜滋滋地回話,即使人不在跟前,他也下意識彎下腰:“貼了貼了, 老鼠一出洞,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貼在他連帽衫帽子底下了?!?/br> 他所謂的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是趁著徐泗蹲下來系鞋帶, 他直接過去一把把帽子扣他頭上,再把紐扣貼上去…… 徐泗系鞋帶系得好好兒的, 被人兜頭這么一下,一撩開帽子,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人五人六的少年, 頭發(fā)染得跟雞毛似得,看長相,挺稚嫩, 最多還是個未成年,一看就是個無所事事成天曠課的未成年。 徐泗翻了個白眼,賞了他一句神經(jīng)病啊。 “老鼠?你他娘的才老鼠!爹媽沒教你好好說話嗎?”手機里又是一陣狂吼,少年納悶兒,以前被盯梢的,不都叫老鼠嗎? “得得得,快把定位發(fā)過來,你熊哥已經(jīng)去了,你去跟他匯合?!闭f完掐了電話,這樣的菜鳥年年有,王萌萌的火氣已經(jīng)快被磨沒了。 剛把手機揣回兜里,背后的視線有點陰冷,秒哥調整調整情緒,連忙轉身,信誓旦旦,“老大放心,我一定把人給安全帶回來。” 祁宗鶴沒答話,一只手解開西裝的扣子,長腿一邁,邊走邊脫外套,等王萌萌接過祁宗鶴遞過來的西裝外套,看著他卷起里面白襯衫的衣袖時,王萌萌湊過腦袋問了一句,“老大,你這是要親自走一趟嗎?” 祁宗鶴瞥了他一眼,一副嫌他事多的冷漠表情,“查,綁人的是哪條道上的哪伙人。” === “怎么樣,范總,人我給你搞來了,這說好的尾款……” 徐泗意識剛剛回籠,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這句話先跳進耳朵里,當即腦細胞開始活躍運作,范總?范明輝? 正猜測著,熟悉的聲音響起,“放一百個心吧,事情一辦完,就給你匯過去,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下單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什么時候見我誆過你?” “那就好,”跟他交易的人咂咂嘴,不耐煩地吼起來,“誒?怎么回事兒?人怎么還沒醒?你們用了撂倒老虎的計量了嗎?媽的,那東西很貴的好不好……” 這個黑道大哥明顯是個話嘮嘴碎,徐泗眼皮跳了跳,在他手下拿盆冷水澆醒他之前先睜開了眼,一雙清冷的眸子攫住范明輝。 不知道為什么,這小子的眼神此刻犀利無比,一聲不響地含著點暗諷,滿場那么多人,只盯著范明輝不放,一點不見被綁之后的慌張。 “瞅什么瞅?”那個嘴碎的大哥是個光頭,跑上來拿著槍柄照頭就是一拍。徐泗被五花大綁在一張破椅子上,差點被拍個頭點地,腦袋里嗡嗡直響,像是鉆進了無數(shù)的小蜜蜂。 這個時候他很想回一句“瞅你咋地”,無奈自己還是有點慫,他選擇把那句話嚼碎了咽回去,再安慰自己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馮啊,”范明輝走近,蹲下來,仰著臉笑得像個活彌勒佛,“顏瑜那個娘們兒是不是給了你什么東西?” 徐泗晃晃腦袋,甩走腦袋里的雜音,無辜地眨眨眼睛,“不知道范總說的是什么東西?” “哼,”范明輝隨即收回笑容,瞪大他備受忽略的小眼睛,沉下聲音,“馮玦!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 徐泗突然驚訝地望向他,滿臉不敢置信,“范總居然還有臉可以給我?!” “跟他費什么話,先擼一層皮再慢慢嘮嗑!”嘴碎大哥一把拉開范明輝,招呼著人就上,“范大哥,像這種骨頭硬的,不挨頓揍,根本老實不了。還當我們是請他來喝茶的!” 范明輝不置可否,笑瞇瞇地看著一伙人餓虎撲食一樣地圍上去,一頓單方面斗毆結束后,剛剛還人模人樣反諷人的徐泗,已經(jīng)成了狗泗,趴在地上粗重地喘著氣,每喘一口,都有鮮血從嘴里被擠壓出來,混雜著灰塵糊在臉上,蓋住了他清秀的臉龐。 這是一處廢棄的修車廠,空曠的面積里有很多汽車坑,還散落著一些生銹蒙塵的維修工具、汽車殘骸,一看就是半年都不會有一只蒼蠅經(jīng)過的地兒,偏僻荒涼,正適合殺人拋尸。 徐泗緊閉的眼皮下,。 范明輝想要他手上的優(yōu)盤,里面有他早年雇兇殺害競爭對手的詳細證據(jù)和匯款流水。是的,徐泗到了馮玦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電腦,開了電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插優(yōu)盤,在查看了內容之后,又給優(yōu)盤加了一層密保,藏在了馮玦的內褲堆里。他要是沒看里面的內容還好,現(xiàn)在看已經(jīng)看了,不管他把不把優(yōu)盤交出來,都是死路一條。不對,就算他沒看,范明輝為了以防萬一,也會下死手。 現(xiàn)在這個狀況,只能賭一把了。 “范總,”他自血泊中掙扎著抬起臉,因為雙手雙腳都被捆著,他吹了一口氣把遮著眼睛的碎發(fā)吹開,挑釁地看過來,“不瞞您說,您干的那些個事兒,嘖嘖,真是下三濫。其他的不說,連做個慈善也要貪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生來良心就是黑的?!?/br> 這下確實是踩著了范明輝的痛處,他一下子蹦到徐泗面前,晃著肚子差點沒站穩(wěn),扶著身邊壯漢的肩膀就死命踹了一腳,把徐泗從趴著的狀態(tài)直接踢得仰面朝上。 “哈哈哈,狗急跳墻了?”徐泗也不動,該什么姿勢就什么姿勢,他現(xiàn)在喘口氣,喉嚨里就涌出一股腥甜,饒是這樣,也阻止不了徐大爺裝逼走完全程,“胖子,我跟你講,你要敢讓老子見閻王,下一秒你的資料就會直接上傳網(wǎng)絡,順帶著給局子里也發(fā)一封郵件。標題我早就定下了,‘房產(chǎn)界大亨、慈善先生范某,居然是只吸人骨血的螞蟥!’你看怎么樣?還滿意嗎?” 徐泗放肆的笑聲混雜著咳嗽響在空曠的修車廠,范明輝一張臉煞白,像是退了血色的熟豬肺,他現(xiàn)在恨不得親手奪過槍解決了這個害人的眼中釘??墒撬€真有點被徐泗唬住了……他怕啊……徐泗的只言片語里已經(jīng)能證明他確實看過了那些丟失的資料,這萬一真的上傳網(wǎng)絡了……他光禿禿的腦門上,仍然堅挺在崗位上的幾根頭發(fā)顫了顫。 徐泗現(xiàn)在就在賭,什么他一死資料就會發(fā)出去都是屁話,他一死,資料只會在那個一百平的小公寓長霉腐爛,永遠見不到天日。但是,好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擁有的東西越多顧忌越多,他就賭,把賭注全部押在范明輝顧慮太多,不敢輕舉妄動。 范明輝眸光閃了閃,看向徐泗的目光里多了些遲疑和揣度,徐泗迎著他的視線與他對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底氣。就在他以為自己就快成功地驢范明輝一把時,他算漏了范明輝好歹在商場打拼了這么多年,不說特別精明,也是一般精明。 “去,把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搜出來?!狈睹鬏x揮揮手,讓身邊一個手下去扒徐泗衣服,轉臉又朝那個老大笑了笑,“龍哥,麻煩您再派人去這小子的公寓里走一趟,溜門撬鎖,怎么著都行,務必要把東西給我搜出來!” 一聽這話,徐泗整個臉垮下來,腦子里只剩兩個字:完了。 嘴碎大哥一臉不大情愿的樣子,剛想討價還價,“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價格上……”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大門口傳來幾聲囂張的機車發(fā)動機的呼號。 “誰?。繖C車黨?”嘴碎大哥被人打斷話,還是在談價格的緊要關頭,頓時氣不打不一處來,“去去去,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