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61
被他點名的兄弟腿還沒邁出去,呼呼呼十幾輛機車就飛了進來,坐在機車后座的人二話不說抄著鐵棍子就敲,一個一個把人腦袋當西瓜瓢兒似得砸,嘴碎大哥瞪著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底下人就是一片哀鴻遍野。 “別慌!慌啥!動啊,跑起來,杵著挨揍啊,抄家伙抄家伙,他奶奶的,動土動到我龍彪頭上來了。”“砰砰”幾聲槍響后,剛才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手下人緩過神來,紛紛想起自己腰上還別著真家伙,拔出來對著機車就是一頓亂掃。 子彈打在摩托車車身上,發(fā)出刺耳的鐺鐺聲。 那幫搗亂的機車黨也不是吃素的,搞得好像誰沒有家伙似得,也紛紛拔槍,一場火拼眼見著就一觸即發(fā)。范明輝哪里見過這種陣仗,抱著頭就往后躲。 刺耳的剎車聲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那些機車男一個接一個地剎住,圍成圈,把徐泗圍在中間,舉著槍,蓄勢待發(fā)。 嘴碎大哥手下的人下意識停止了交火。 “你們老大誰?。扛覐奈沂稚蠐宺ou票?”“rou票”是人質的黑話,他吼了一句,很有個性地擼了一把光頭。 機車的發(fā)動機低低地嘶吼著,從大門口開進來一輛純黑的低調勞斯萊斯,從上面走下來的人瞬間讓光頭變了臉色,原本大幅度的動作突然拘謹起來,霸氣叉腰的站姿也慢慢收攏回來,手指貼褲縫,十分端莊。 “龍彪啊,好久不見。”那人隨性地穿著一身白襯衫西裝褲,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結實遒勁的小臂,他懶洋洋地靠在車門上,隨手點了一根煙,棕褐色的頭發(fā)本來梳著整齊的背頭,此刻卻掉下來兩綹,垂在額前。 龍彪此刻想扒拉一下前面那兩個門高的弟兄幫忙擋一下,無奈他的光腦殼實在太吸引人眼球,一下子就被祁宗鶴那雙鷹眼鎖定。 “哈哈哈,祁爺,”龍彪尷尬地笑了兩聲,“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他說這句話,他那幾個手下都替他捏把汗,還能什么風?你這是動了人家的人啊老大! 祁宗鶴叼著煙,沒搭理他,眼神在場上環(huán)顧一周,定在了被各種五花十色的機車包圍起來的人身上,沒怎么看清,只看到濺了一地的血。他皺了皺眉,把眼神收回來,再看向龍彪的時候,多了幾分凜然殺意。 龍彪渾身一個激靈,這下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一邊在心里大罵范明輝個王八羔子給他招的都是些什么事兒,一邊賠笑臉。 祁宗鶴在道上的名聲不比他義父祁天風,祁天風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看自己心情定別人生死,所以怕他的人多,恨他的人也多。相比較而言,祁宗鶴則講道義多了,服他的人多,聲望也高。 “祁爺,真是不好意思,您看這……唉,這真是一場誤會!我真不知道這是祁爺的人。您看這……”所謂不知者無罪,龍彪覺著自己還能再搶救搶救,他抓耳撓腮地解釋著,結結巴巴,完全沒了剛剛那么順溜兒的嘴皮子。 祁宗鶴指間夾著抽了一半的煙,朝他招招手,龍彪雖然不情愿,也只好硬著頭皮上,皮笑rou不笑的湊到跟前,“祁爺?!?/br> 祁宗鶴朝他笑了笑,拈著煙頭就在龍彪的眉心燙了個血窟窿,皮rou散發(fā)出燒焦的氣味,龍彪面部肌rou抽動,一聲沒吭地忍了下來。沒辦法,現在不忍,在場的弟兄一個都走不了。 “不好意思,近視,我也沒看清這是你的臉。您看這……”祁宗鶴拿開煙頭,丟在地上碾了碾,云淡風輕地道。 龍彪捂都不敢捂一下灼痛的傷口,動了人家的人,挨一根煙頭,這都算輕的,“祁爺客氣了,真不怪您,是我非把臉湊上來的?!?/br> 祁宗鶴看他認錯態(tài)度挺良好,不欲與他多追究,他現在只想看看那人傷的如何。 徐泗知道是祁宗鶴來了,雖然他被一群帶著頭盔的非主流機車男擋住了視線,但是他聽見了他走過來的聲音,穩(wěn)健有力,像他的干燥溫熱的掌心一樣,能給人以力量。 說真的,祁宗鶴能出現在這里,他還挺意外的,他以為這個人的心里,沒有他一絲一毫的位置,壓根兒不在乎他,畢竟是個連離開都告別得悄無聲息的人。 手下讓開一條路,當看到馮玦的那一刻,祁宗鶴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rou眼可見的外傷以猙獰的面目橫亙在他眼前,那件純色的連帽衫松松垮垮地吊在肩膀上,滿是血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已經有人替他松了綁,而他現在顯然意識有些渙散,側著身,頭和手腕抵著地,蹬著腿,似乎想竭力爬起來。 祁宗鶴丹田的火氣幾乎是一口氣著到了頭發(fā)絲,直燒得他胸口憋悶出鈍痛感,臉上陰沉的表情讓旁邊跟了他這么多年的秒哥都抖了抖。 “別讓范明輝跑了?!彼е?,吐出幾個字。 秒哥猛地回神,正好看見范明輝已經暗搓搓地挪到了大門口,連忙帶著人追了上去。 “別動?!毙煦魭暝榔鹕淼膭幼饕驗橐痪湓捫纪督担攘艘宦?,血水濺到祁宗鶴的修長的手上,他一愣,伸手去擦,“不好意思啊老鳥,噴你口水了?!?/br> 隨后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祁宗鶴看了看手背上的血水,沒去擦,打橫把人抱起來。 走向車的路途中,他嘴邊不自覺地噙著一抹笑。心想:很好,這次你沒喊錯人。 ==== 在徐泗昏睡的期間,這個世界發(fā)生了很多事。 第二天,范明輝被脫得只剩一條褲衩,連人帶所有的犯罪證據,一起綁了扔在了警察局的門口。 與此同時,在網上,各大營銷號仿佛是齊齊商量好的,社會上鼎鼎有名的慈善家兼商業(yè)精英,一夜之間爆出天大的丑聞:暴富之前曾經買通殺手做掉了競爭對手,自己用非法手段取得競標資格不說,在早已經富得流油之際,還不忘通過慈善事業(yè)圈錢。社會愛心人士捐給貧困孩子的資金,有一半都流進了范明輝的荷包,中飽私囊,毫無底線,實在是社會的大蛀蟲! 事情被爆出來之后,大眾一直在猜測背后這個不愿意露臉的英雄是誰,一時間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大眾另一個談資,就是一張穿著黃色碎花連衣裙,套著空少制服的男生照片。照片下留言的畫風普遍是這樣的: 腿長一米二:你們不覺得這個小哥獨特的造型,憂郁的臉龐,深深的酒窩,還有那一抹致命的苦笑,真的很戳萌點嗎??重點是!腿長! 逗你玩兒:還有他犀利哥的發(fā)型! 琥珀蝦仁:2333,為什么我覺得他嘟嘴很可愛? IQ177:不娶何撩啊啊??! HAlice:你們有?。窟@男人變態(tài)吧,大街上穿裙子。 蘇蘇蘇蘇爽:樓上的不會說話就別說,人家這叫行為藝術,不懂的說個雞脖。 Monster:矮油,你們別想了,這么正點的小哥,一定喜歡的是男人! 魔法少女卡機嘛:666,樓上正解。 …… 徐泗捧著祁宗鶴新給他買的手機:“……” 摸摸自己的臉,我是gay這個事實,很容易看出來嗎? “看什么呢?一直傻笑。”他左邊的病床上,是他的病友兼曾經流落荒島的戰(zhàn)友——周聰。 “沒看什么?!毙煦裟匕咽謾C放回枕頭底下,心里美滋滋的,畢竟被人夸長得帥,是件很美好的事,嘿嘿嘿。 周聰之前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腦震蕩,腦袋里有一個大血塊壓迫了神經,回來做了個嚇死人的開顱手術,現在還在恢復期。 徐泗則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本來在島上小腿骨折就沒好利索,這次又是全身大范圍的淪陷,往最快了算,也要住院住個兩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