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指江山_分節(jié)閱讀_13
不待凌玹拒絕,楚嘯已經(jīng)快一步拿過毛巾輕輕按在他背上。 毛巾是熱的,皮膚也是熱的,身體的曲線在腰腹收緊,微妙的感覺,柔軟的不像話。 見凌玹沒有繼續(xù)拒絕,那就是默許咯?楚嘯興致勃勃的按上他的肩膀。 “干什么?”毛巾搭在肩上,楚嘯的手隔著毛巾在上面捏,凌玹回頭看他,漆黑的眼睛里滿是水汽,不是黑白分明,不是盛氣凌人,少了一點冷漠,多了一點柔和。 楚嘯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挑水挑累了罷?肩上勒出淤青了,不揉一揉會影響頸椎的?!?/br> “....多謝?!绷璜t把頭轉(zhuǎn)回去,肩膀果然酸酸麻麻的。 連日來或許是靠著一口氣在硬撐,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放松,幾乎讓他不可拒絕。 積累的勞累一下子涌上,舒適的感覺讓他昏昏欲睡。 楚嘯捏著毛巾緩緩下移,心中對這幅身軀嘖嘖稱贊,不免拿自己的來對比一番,他瞥一眼自己的分明的腹肌,偷偷呼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沒給自己丟臉... “咦?”楚嘯忽然瞥見對方腰下一道常常的疤痕,已經(jīng)很淡了,但是還是看得出來,從前腰一直到背后。 “這是怎么弄的?” 指尖剛觸上去,凌玹渾身一顫,驀然轉(zhuǎn)身推開他,一字一句冷冷道:“不、許、碰...” “呃,抱歉。”楚嘯吃了一驚,心里懊惱不已,這恐怕是他難言的隱秘,何必多事去揭人家瘡疤? 他雙手舉過頭頂,笑道:“不碰就是,我們繼續(xù)....” “不必了,多謝楚兄。我洗好了,先走一步?!绷璜t語氣轉(zhuǎn)軟,搖搖頭,眼中盡是疲憊和痛楚,迅速穿好衣衫,匆匆走了。 楚嘯雙手環(huán)胸,嘴角勾起輕笑。 如果揭開他的傷疤,打碎他的驕傲,踐踏他的理想和信念,將他置于絕望,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會是怎樣的脆弱呢?他的心里頭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了深究的想法。 第六章 楚管家(已修) 十天過去的時候,原來的一百人已經(jīng)剩下不到一半。 朗風(fēng)再次提醒,明日就是王府的楚管家來選拔的日子,很嚴(yán)格,是驢子是馬,一試便知。 這最后一天,被淘汰的人最多,令凌玹最為吃驚的是,這其中竟然還有楚嘯,原因不明。 他走的時候,并未跟凌玹道別,只在他的枕邊留了一張小條,上面是楚嘯的筆跡,淡淡兩行字: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凌玹看著那兩句話,似懂非懂。他捏著這張小條,心里略微有點失落,不知因何原因,這本是意料中的結(jié)果,楚嘯本就不該隨自己進(jìn)來,更加不可能陪著自己當(dāng)著勞什子侍衛(wèi)..... 凌玹脫了外衣,翻身上床,屋子里已經(jīng)變得空空蕩蕩,除了他之外,就只剩從來沉默寡言的十二,和青年十六。十六沒有了十七和他拌嘴,自顧自無聊的罵罵咧咧一陣也就睡下了。至于十二,從來就一副冷臉,就沒見他說過什么。 凌玹轉(zhuǎn)頭看著身旁冷冰冰的床鋪,心里莫名閃過微妙的心情,淡淡的遺憾,淡淡的落寞,他手心里捏著那張小條,揉的皺巴巴的,合目睡下。 果然如此,意料之中。 那晚上他沒有做噩夢,盡夢到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夢到逸之,在客棧里追著楚嘯打,說他是個色鬼,流氓! 飯?zhí)美铮[塞給自己一個包子,啊,收起你那無聊自尊心罷... 清晨快醒來的時候,夢到酸秀才十五一邊嗑瓜子,一邊道,諸位,相逢便是緣... 晨曦透過紙窗灑進(jìn)來,凌玹微微張開眼,忽然想起一句話。 這一天由我主宰,我,無所不能。 鑼鼓猛然敲響,剩下的四十余人早已好整以暇整齊的站在cao場中央,高臺上的鐵甲衛(wèi)似乎多了一些,三面一字排開,凜凜生威。臺上鋪了地毯,暗紅色的雕花軟席,精美華貴,上面擺著五張椅子,中首一張最大,兩旁依次擺開兩張,朗風(fēng)坐在左手第一個,其余四人大概就是風(fēng)花雪月四大影衛(wèi)中的花霖皓、雪涯和月凡了。 眾所周知,風(fēng)專掌軍衛(wèi),花掌交際,雪司暗殺,月管財政。所有人都是面色肅然,只有花霖皓一臉笑意盎然的樣子,一雙桃花眼在臺下溜了一圈,掃過凌玹之時微微一頓。令凌玹驚訝的是,傳說中蜀川第一殺手雪涯居然是個女人,艷若桃李,冷若冰霜。月凡人如其名,平平凡凡,不咸不淡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透著精明。 中首座倒是一直空著,想來是給那個楚管家留的位置。 風(fēng)花雪月四大影衛(wèi)已經(jīng)是蕭王爺?shù)男母?,這個楚管家地位還要在四人之上,看來是深得蕭初樓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