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指江山_分節(jié)閱讀_14
片刻,又是銅鑼一敲,朗風(fēng)緩緩起身,道:“在選拔開始之前,按照慣例,首先會有一段軍虎拳演示,算作對爾等的激勵罷。開始!” 話音剛落,高臺前的空地兩旁猛聽得一聲巨吼,兩邊各兩排侍衛(wèi)齊步跑過來,最后匯成四乘以十的方陣,明明是四十人,喊聲動作竟出人意料的整齊劃一,竟仿佛是一個人。 震天響的cao練聲把所有參訓(xùn)人都鎮(zhèn)住了,一套拳打下來,赫赫有力,虎虎生威,讓人不由在心里呵一聲彩。 凌玹意味深長的注視著這些人,在心里亦是暗暗點頭,竟然能將那些販夫走卒的門外漢訓(xùn)練得比正規(guī)軍隊還過之不及,果然不愧是蜀川王。 現(xiàn)在在選拔前給他們看這演示,除了讓他們羨慕向往,還能以最大限度激起好勝心,甚至壓一壓這些人從百來人中留下來的得意和傲勁。其深意也是非一般人能琢磨的。 朗風(fēng)揮手叫那些人退下,一個手勢,立刻讓臺下興奮沸騰的聲音靜下,肅然道:“今日是選拔的第一輪,比的是武斗,仍然是淘汰制,記住,我們只要二十人,而你們現(xiàn)在,有四十八人。今天會留下三十人繼續(xù)明天的選拔。” 眾人心中一凜,有十八個人將被淘汰,會是誰? 昔日的同伴如今成為對手,誰都不愿屈居人后。 這時候,高臺上的風(fēng)花雪月四人忽然齊齊站了起來,連花霖皓都斂起了笑意,恭敬地目光看向一個地方。 所有人都順著目光看過去,臺后守門的侍衛(wèi)忽然側(cè)身讓開,黑色的簾攏微微撩起。 后面卻還是一團黑,眾人神情略微失望。 黑影竟輕輕一晃。 那人卻是一身黑衣,披風(fēng)垂到地上,衣領(lǐng)豎起,臉都遮了大半,依稀只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男人的身份已被猜到了七八分——蜀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楚管家。 管家大人沒有開口,只是掃視臺下眾人一眼,隨即向朗風(fēng)點點頭,示意開始。他緩緩走上上座,披風(fēng)一撩坐下,旁邊的花霖皓忽然湊上來,垂首遮住笑容壓低聲音道:“管家大人可是破相了么?” 楚管家雙眼微瞇,忽然出手兩指輕輕點在對方腰眼上,輕佻低笑道,“阿皓要不今晚到我房中來仔細看看我的臉,是否如同往昔英俊瀟灑,讓你如癡如醉呢?” 花霖皓腰間一軟,腦海中似浮現(xiàn)起什么記憶,臉色由青轉(zhuǎn)紅,尷尬的清咳幾聲,悻悻轉(zhuǎn)過頭去。 黑色的披風(fēng)擋住了一切,旁人看來只道是兩人親密交談而已。 “咳咳?!迸赃厒鱽碓路草p輕的咳嗽,瞪了花霖皓一眼,心中直搖頭,這家伙與他的交鋒從來都是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卻依舊樂此不疲..... 雪涯至始至終都冷淡的盯著臺下,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凌玹一直留心望著臺上的楚管家,心忖怎么總覺得有些眼熟。 朗風(fēng)已經(jīng)開始宣布規(guī)則:“從現(xiàn)在起,叫到編號的人上前來進行武斗?!?/br> “是!” 原來的十組人現(xiàn)在分成了兩組,各站兩邊。凌玹在人群中暗暗注視著那個楚管家,不經(jīng)意間觸上對方掃過來的目光,不禁一愣,又不著痕跡的移了開去。 凌玹心中奇異,這人....姓楚? 為何總覺得那人的身形和這個管家相若? 莫非..... 凌玹雙目隱隱轉(zhuǎn)冷,一切都可以解釋了,為何他對自己許的榮華富貴不屑一顧,為何又可輕易幫他們混進來,為何會在選拔的前一天離開..... 好一個楚嘯! 想及此念,凌玹兩指微按眉頭,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那目的呢?他究竟為何要幫他?何況,既然要幫忙,憑他的身份地位,帶自己和逸之去見蕭王爺簡直易如反掌,何必兜如此大個圈子? “因為我中意你嘛!”耳邊似乎若有若無的飄過一句話,凌玹不由心中一跳,楚嘯啊楚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高臺前方搭了一方木臺,以作比武場。被打下臺者算輸。木臺離座位很近,以方便幾位大人觀察。 現(xiàn)在處于上風(fēng)的是個彪形大漢,滿身肌rou,對手卻是個瘦弱的小伙子,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 朗風(fēng)起身道:“三十八勝,二十六下去侯著。下一組,零九對四十一?!?/br> 凌玹在臺下冷眼旁觀,誠然,這些人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訓(xùn)練有了相當大的提高,不過,還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 “下一組,十二對十三?!?/br> 凌玹眼光一閃,緩緩走上臺去。 十二,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凌玹記憶中似乎這個男人從來沒說過什么話,不過好像是在謀蓄著一股力。凌玹靜靜的看著對手,那人眉宇間帶著一點陰沉的戾氣,恐怕...有點難纏。 不過,凌玹微微一笑,這種程度的對手他還沒看在眼里。 “嘿!看招!”那人終于沉不住氣,擺開架子,雙腿一彎借力起跳,猛然向他撲過來。 力道很夠,沖勁也大。感到面門赫赫的風(fēng)聲,凌玹小小吃驚了一下,仰后壓下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那人撲個空,在地上打個滾又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