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陰戲纏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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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是兵器相擊的聲音,眼前卻是血茫茫一片, 什么也瞧不見。 聽了周灼祁的話, 顧晚鳶轉身就往右手邊跑,邊跑還邊往后接連甩了十幾張攻擊類技能卡。 因為視線受阻, 此時的她非常沒有安全感, 只能通過蜉蝣卡來確保自身安全。她甚至來不及細看甩出去的卡到底是哪些攻擊技能,只雙手不停歇地往身后丟卡。 卻不料周灼祁一反常態(tài)地出聲制止:“別用蜉蝣卡!” 可惜顧晚鳶手快,十幾張卡早已全部出手。 但未幾,丟出去的那些蜉蝣卡在半空中繞了一個圈, 重又回到了顧晚鳶手中。 竟然沒有對任何目標生效。 怎么回事? 顧晚鳶下意識地停下了步子。 周灼祁跑了過來,握住她的手:“先別攻擊?!?/br> 她眼下什么都看不見, 周灼祁卻看得明白。 他先時看見左邊與對面沖來一群人,喊打喊殺一副拼命的模樣, 還以為是沖著他們兩個人來的, 便想讓暫無戰(zhàn)斗力的顧晚鳶避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來應付眼前這些人??稍捯怀隹谒筒煊X出不對來,那群人的冷兵器劈頭蓋臉向他招呼過來, 卻又紛紛穿過了他的身體, 與他身后伸過來的冷兵器擊打在一處, 乒乒作響。 對于那些人而言, 他竟好似一個透明體。 他抽出身來,站到一旁, 正疑惑時, 竟又跑來了一個顧晚鳶。那個顧晚鳶看起來與現(xiàn)在的顧晚鳶沒什么兩樣, 但他知道,那應該是幾年前的她。所以他才出聲阻攔她的攻擊,因為他不知道蜉蝣卡是否會對幾年前的她造成傷害。 當然結果證明了眼前一切確實皆是虛幻影像,是從前景象的再現(xiàn),就仿佛是不同時空下,同一空間的景物忽然交疊在一處。而現(xiàn)在的他們對于這些人來說,也許連虛幻影像都算不上,而是完全透明的存在——他們根本看不見二人。 “怎么了呀?”顧晚鳶茫然直視著前方,仔細聽著周遭的聲響,“他們沒有攻擊我們?” 周灼祁將眼前景象講述給她聽了,眼見著戰(zhàn)斗之人明顯分作了幾撥,心中又多了一分猜測:“他們甚至不是同一批試煉者?!?/br> 虛幻影像中的顧晚鳶顯然已經(jīng)是蜉蝣卡大戶了,一張接一張的蜉蝣卡甩向對面三人,就仿佛那些拿命換來的珍貴蜉蝣卡是路邊隨手可得的不值錢的石子,用起來絲毫不心疼。她甚至沒有拿出她的那把護體短刀。 與她對峙的三人頭頂上空無一字,想來應當是逃生試煉者,卻不知同為試煉者的幾人為何打了起來。 解決掉對面三人,她警惕地退到路邊,背靠著一棵大樹,四處張望著,不知她在看什么,也不知她為何留在這里。 周灼祁一邊看著,一邊簡單地講述給顧晚鳶聽,順便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就像是為了解答他的疑問,虛幻影像中突然出現(xiàn)了周灼祁,他看見樹旁的顧晚鳶,眼神驟然凌厲起來,憑空祭出一把短刀,一躍而至,揚手就向顧晚鳶扎去。 顧晚鳶原本看見他出現(xiàn),招了招手似要喊他過來,甚至眼神中都出現(xiàn)了歡喜神色。卻不料變故突起,故人忽然刀劍相向,她雖不解為何,反應卻極快,立即也祭出自己的短刀去相迎。 兩柄短刀架在一處,顧晚鳶力氣不支,雙腿一軟,竟跪了下來。她著急了,唇開開合合,卻完全沒有聲音傳來,也不知她都說了些什么。 倒是虛幻影像中的周灼祁聽完后,竟明顯愣怔了幾秒,手中也不再發(fā)力。顧晚鳶抓住這幾秒的空檔,跳起身一刀扎進他的胸膛,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圍觀的周灼祁想起自己曾經(jīng)隱隱約約憶起顧晚鳶給了他一刀,原來那一刀竟是在這個世界中、這種情況下發(fā)生的,倒與他想象得不太一樣。他本以為二人是仇家互搏,可如今看來,倒像是他神智不清,而她被迫自保,雖然防衛(wèi)過當了些。 幻影中的周灼祁蹲伏下去,現(xiàn)實中的周灼祁卻也像是后知后覺地被捅了一刀,延緩了幾秒后,胸口處頓時火辣辣地疼痛起來。 這疼痛又急又烈,痛得他冷汗涔涔,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許是那聲音太過痛苦,即便顧晚鳶什么也看不見,卻還是嚇了一跳,抓著他的胳膊道:“怎么啦?有人攻擊你嗎?” “不……是?!敝茏破钜е勒f完這兩個字,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陣是模糊的影像,一陣又是黑暗一片,整個人就像身處夢境之中,有種朦朧的不真實感。 這種自我意識被逐漸抽走的感覺讓他暗道不好,用了最后一絲清明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身邊的顧晚鳶:“你快走,離我遠遠的?!?/br> 他的聲音急迫又嚴肅,顧晚鳶雖看不見,卻直覺是周灼祁的神智被控制了,腳下不停,連連后退,邊退后邊道:“你、你還好嗎?我需要把你綁起來嗎?” 周灼祁沒有回答她,取而代之地是一股凌厲的風勢。 有人在進攻她,而那個人多半就是周灼祁。 目標是周灼祁,所以顧晚鳶不敢用剛才丟出去的那些攻擊類蜉蝣卡,只能轉身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匆匆用神識在儲物卡中翻找著那堆除了攻擊卡之外就沒什么鬼用的破卡。她本就體力偏弱,論跑得快自然也是不及周灼祁的,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她終于想起自己曾經(jīng)翻到過一張寫著‘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就是看不見我’的卡,尋思著挺像隱身卡,立馬就找出來用了。 腦海中自動出現(xiàn)了“使用后可隱身三十秒,隱身期間,任何活物均無法看見”的意識,她知道自己隱身成功了,也不敢停下,繼續(xù)卯足了勁往前跑。 也不知沿著腳下的路跑了多久,周遭漸漸安靜下來,除了偶爾的風聲,再聽不到任何聲響。 顧晚鳶覺得水泥路變成了柔軟的草坪,身前也出現(xiàn)了一堵墻。她停下來,摸索著靠向墻壁,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喘著氣。肺生疼生疼,良久才緩了過來。 “嗨,乙,你怎么在這里?” 熟悉的女聲在不遠處招呼她,幾簇腳步聲由遠及近。 聲音很熟悉,像是與她同宿舍的逃生試煉者中的某一位。 未幾,兩只手親親熱熱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剛巧一左一右,看來是兩個人。 一人打趣她:“開學第一天你就逃課,跑來這里玩得逍遙,過分了哦。咦?跟你一起的幾個同學呢?” “我們是各玩各的,沒在一起啦?!贝_定了身邊的人就是試煉者,顧晚鳶笑瞇瞇地問,“還有一個呢?怎么就你們兩個?” “戊上課上了一半突然跑走了,我們倆剛剛才下課。”那人見顧晚鳶說話間雙眼始終直視著前方,卻沒什么焦點的樣子,便疑惑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顧晚鳶隨口忽悠她:“眼疾犯了,有點看不清。沒事兒,過一會兒就好了。” 心里卻捉摸著她剛才說的話。戊上課上一半跑走了?那說明戊清醒了過來。那么眼前兩位還沉浸在大一新生的角色扮演中的,就只能是庚和癸了。 “天?。吭趺磿@樣???真的不用去醫(yī)院嗎?”不知是庚還是癸道,“那我們帶你回宿舍吧,剛好我們正準備回宿舍?!?/br> 顧晚鳶想了想,周灼祁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但他能力強,應該不會有什么致命危險。倒是自己,雙眼無法視物,無法自保不說,還容易成為別人的累贅,倒不如乖乖回宿舍去,想想用什么辦法恢復視力才是正經(jīng)。 庚和癸攙扶著顧晚鳶往宿舍走,一路上靜悄悄的,看起來整個校園還處于無人的狀態(tài)中,可庚和癸卻似乎完全沒察覺到不對之處。宿舍里卻有人在。 “丙?”庚或者癸一推開門,便奇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顧晚鳶一驚,丙在宿舍?丙不是和丁一起,在檔案室門前的石階上被那個詭異的扎雙低馬尾的跛腳學姐給帶走了嗎? “誰?”丙的聲音很是警覺,“誰進來了?” “搞什么?。课沂歉??!备Φ溃八齻兪且液凸?。怎么了你?才一上午你就要不認識即將同床共枕四年的室友了?” 庚和癸關上宿舍門,也不再管顧晚鳶和丙,忙起了自己的事。 顧晚鳶摸索著走到丙的身邊,低聲問:“你也看不見嘛?” 而丙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你怎么回來了?” 二人一愣,各自將自己的遭遇說與對方知道。 先前大家都以為那位神神道道的跛腳師姐是位反派npc,掉進她的圈套必定要九死一生,可事實卻是,她卻像是在幫助試煉者,因為丙從檔案室門前消失后,直接回到了宿舍里,而在宿舍里,她太平至今。 剛回來后,她本想去樓下看看丁是否也回了宿舍,卻不料宿舍門卻成了銅墻鐵壁,怎么也打不開。而不多久,宿舍門外的喧鬧聲和腳步聲消失了,就像是走廊上的學生們突然間不見了。緊接著,她的視界里突然血茫茫一片,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看不見了。 當時不知宿舍是否安全,卻又雙眼失明被困于此,她心里又急又怕。也不知那會兒是怎么想的,她第一反應竟是懷疑自己觸犯了這個世界的死亡禁忌。著急忙慌地翻出自己手中唯一一張可以檢測使用者是否觸犯了當前世界死亡禁忌的檢測卡,沒成想還真被她蒙對了,她確實犯了死亡禁忌。 顧晚鳶奇道:“這個世界的死亡禁忌是什么?” 丙頓了頓,苦笑了一聲,聲音非常無奈:“呼吸。” “呼、呼吸?”顧晚鳶驚了,“這個世界是有病嘛?” 誰能一直不呼吸?這不明擺著死亡禁忌必會觸犯嗎?這個世界本就會迷失心智,讓試煉者沉浸在角色扮演中忘記自己,現(xiàn)在又來這一出。真不愧是難度為“辰”的逃生世界,算算辰也排在第五位了。 “確切地說,是當試煉者從扮演的角色中清醒過來,呼吸便會觸發(fā)死亡禁忌。”丙解釋道,“這么多清醒的逃生試煉者同時觸發(fā)死亡禁忌,就會將整個校園帶進一個詭異的時空中。按照你所說,那就是npc消失,幻象出現(xiàn),而能看見幻象的人,神智將被剝奪。” 顧晚鳶沉吟道:“那宿舍是安全的嘛?” 如果宿舍是安全的,那遇見危險時,立即閉上眼睛摸回宿舍就可以了呀。 “不確定,但至少至今為止是安全的?!北?,“我越來越覺得那位學姐是來幫我們的,而不是來害我們的。我和丁就不說了,就說你和你男朋友,你看……” 丙依照顧晚鳶關于在學姐的調(diào)查問卷中,選擇紅色與白天便是白天視物為血色,而選擇白色與黑夜便會在夜晚視物蒼白的猜測,繼續(xù)猜測:“你沒看見那些幻想,所以才能保持清明,我覺得這也是學姐提供給我們的保護。” 顧晚鳶沉吟了片刻,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被癸的聲音驚了一驚。 旁邊的庚和癸似乎是在討論早餐。 庚說了一句:“早晨我們吃的蔥油面真是好吃,中午我們還吃蔥油面吧?” “蔥油面?”癸半晌沒吭聲,然后突然干嘔起來,嘔了半天才驚道,“天啊,我一個最討厭吃蔥的人為什么要跟你吃蔥油面?我……”她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我是蜉蝣界的逃生試煉者啊,什么鬼大一新生?老娘幾時能考得上大學了?” 她看向一邊的顧晚鳶與丙,不再理會庚,匆忙跑了過來:“你們什么時候清醒的?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顧晚鳶沒想到癸排位比庚低,卻是先清醒過來的那一個,便把情況大致跟她說了。 “太恐怖了!老娘剛醒過來,可別又被迷住了?!彼研馗牡谩巴ㄍā弊黜?,想來是后怕極了,“幸好宿舍里沒有那些幻象,那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躲在這吧,可千萬別出門。” 顧晚鳶一攤手:“誰知道宿舍是不是一直安全呢……” 也怪她烏鴉嘴,她話音剛落,癸就叫了起來:“臥槽這就是幻象吧?”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拜利麥諾、大寫的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