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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回避的話題,想盡一切辦法都會回避。 晨浴完畢,有一絲涼意,顧之橋渴望溫暖,又不愿回到昨夜蠻是酒氣的被窩里,干脆鉆到林涵音那。 林涵音欲睡未睡,被她從身后貼住,輕呼一聲,“小橋?!?/br> 要是之前——她們好的時候,顧之橋不會抱一抱就算。這人看起來正經(jīng),私下里放//浪,翻著弄著,周末的白天基本就這么過去了。 想嗎?想過。 她同樣戀棧她的體溫。 不管多少次咒罵結(jié)婚是昏頭,無數(shù)次想要分手、離婚,身后這個共同生活了許多日子的人,她真切愛過。 不如重新開始,從頭來過? 畢竟,婚姻需要經(jīng)營,需要磨合,過去的兩年里,她和顧之橋也有過開心溫馨的日子。 換一個人,未必會比顧之橋更合心意。 而且,她沒想過自己結(jié)婚后還要離婚。 “小橋?!绷趾舻穆曇衾锍錆M渴望和召喚,她抓住顧之橋的手,讓她能更好更緊地抱住自己。 顧之橋的手心是燙的,和她的心一樣。 “噔噔噔噔瞪~~~”蘋果手機(jī)一百年不變的鈴聲打擾了這一切。 林涵音不耐煩地查看手機(jī),曾總監(jiān)大名在屏幕上不停閃爍。 曾總監(jiān),直接上司,她的老板,顧之橋會當(dāng)作沒看到老板的電話,林涵音不會。顧之橋笑過她,如果坐在馬桶上看到老板電話,只要不是視頻她都會接。 誰不會! 電話過后,顧之橋早已起來,換一身出門的衣服,把被子抱到露臺吹風(fēng),插電燒水。 十幾分鐘前的溫存蕩然無存。 “你再睡一會兒還是起來吃早飯?”她問。 林涵音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表情,沒有被打斷的不快或是埋怨,比之昨日溫和一點點,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其他。 “曾總說上午要開個會,還是臨時那個項目。我不參加也可以,她找外包來做。” 顧之橋靜靜地聽,等她說完點點頭說:“我讓客棧幫你把早飯送上來,你要米線稀飯還是面包?我出去吃早飯好了,順便逛一逛,你們開會不到中午不會結(jié)束?!?/br> “你沒聽到我說,我不參加也可以嘛?!?/br> “你不會不參加的?!?/br> “小橋?!?/br> “什么?” “對不起啊,讓你陪我來大理,結(jié)果我天天在客棧里工作,還要把你趕出去,讓你自己去逛?!?/br> 顧之橋笑,“沒關(guān)系啊,我玩得挺開心的?!?/br> 玩?成天在客棧,看天看海發(fā)呆,想睡覺不能回房間,只能在樓下喝悶酒。林涵音才不信她玩得很開心。 顧之橋又說,“在房間里工作也好,有山有水,房費(fèi)不虧。本錢都給她住回來?!?/br> 林涵音被她逗笑。 上午的服務(wù)員又換成錢今和另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是個愣愣的新人,手勢、笑容、語氣全都生得很。顧之橋無所謂,給林涵音點了面包、雙蛋、培根和咖啡。 “你們程姐呢?”她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 錢今來不及回答,新人笑著答:“程姐出門買菜了?!?/br> 大概沒收到最新消息,程充和已自我暴露與顧之橋明確身份,錢今白新人一眼。 渾然不覺的新人又說:“程姐買菜比我們便宜多了,東西還好?!?/br> “那是,可以刷臉嘛?!?/br> 錢今仍裝模做樣,“程姐回來了嗎,我還沒見到她?!?/br> “可能昨晚剛回來,我們一起喝酒了,不對呀,前晚她也回來過?!鳖欀畼蚬?,朝錢今做個鬼臉。 “哼,你早飯要啥?” “我想吃油條,蘸一點醬油?!?/br> 錢今的表情好像在說:作不死你。 “我知道你們沒有,附近有嗎?” “有,出門筆直走,左拐左拐右拐,之后穿過巷子……” 走到客棧門口,顧之橋就把那七拐八拐給忘了。 “先左拐還是先右拐?不對,是筆直走。” 順著小巷往前走,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上堆滿了黃沙水泥和石料,估計是附近的村民賺了錢擴(kuò)建房子??拷5牡胤?,家家戶戶恨不得都改建成客棧賺錢。 再走幾步,一旁的路邊有兩只公狗纏住一只母狗,公狗追在母狗的屁股后頭想騎它。 光天化日之下,遇到如此有傷風(fēng)化的事情,顧之橋當(dāng)然要停下來看個究竟。 三只狗圍追嬉戲,樂在其中。 此時,走來另一只狗,白毛黑點,體態(tài)健碩,是只成熟的斑點狗。從它的表情來看,還怪渴望的,朝那三只狗走近幾步,試圖參與其中。 三只狗見到它,自覺讓開一些,繞得遠(yuǎn)點,沒有一點要帶它玩的意思。 它前進(jìn)幾步,三只狗躲開一點,步調(diào)劃一,顧之橋猜測雙方不是第一次相遇。 論身材、論體格、論賣相、論干凈程度,斑點狗甩那三只狗幾條街,可是它憧憬又不被接受的樣子實在好笑。 顧之橋忍不住笑起來,斑點狗看向她。 不像是要咬人的樣子,顧之橋問它:“喂,你叫什么名字?” 斑點狗當(dāng)然不會回答。 “人家不帶你,你就別湊上去啦。狗也有狗的尊嚴(yán)。” 斑點狗依舊不睬她。 “我想吃油條,你想吃嗎?你知道哪里有賣油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