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軍文]_分節(jié)閱讀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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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塔曾是E國特工,在包括我國在內(nèi)的六個國家都潛伏過,不過后來他叛國逃到了這個K組織,之后組織了多起恐怖活動,現(xiàn)在他們的觸角從境外又伸進了我國?!?/br> 賀維澤閉了閉眼睛,似乎已不再想多說尼基塔的事情,轉(zhuǎn)身拽著周凱峰的肩膀:“周中校一直在跟著尼基塔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合作愉快?!?/br> 周戎聽他說完了,冷笑道:“所以這次出的任務(wù)呢?線索是你們提供的,現(xiàn)在你要告訴我情報有誤?還是說,這擺明了就是個圈套?讓這幫士兵往里面鉆,你們要拿人命換什么?” 賀維澤揉了揉額角,樣子非常疲倦,不過眼底還是清明的,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周伯伯,很抱歉,再多的事情我不能再透露了,今天說的這些已經(jīng)違反紀律了。” 周戎煩躁地拍了下桌子,然后不客氣地蹬了腳椅子:“你們都走吧,我一個人兒靜一會兒?!?/br> 眾人離開后,周戎又單獨叫回了蕭白,煙霧繚繞的辦公室里,周戎扔給了蕭白一包軟中華,問道:“他的話,你信么?” “不全信,”蕭白接過煙也給自己點上一根,兩個人一起吞云吐霧,聲音都是模模糊糊的:“大隊,這事兒好像跟之前上面的人員變動有關(guān)系。” “……”周戎沉默的把煙掐了,又跟蕭白扯了點兒別的,才把人給送走了,臨出門前,周戎拍住了蕭白的肩膀,聲音沉重又透著關(guān)切,幾乎都有點兒不忍心:“明天還有政審,你要是想去醫(yī)院看看他們,我就給你爭取一天時間?!?/br> 蕭白全身的肌rou一瞬間繃得很緊,很快又放松下來,低著頭笑的有點苦澀,聲音發(fā)干:“不用了,大隊,謝了?!?/br> 朝陽初升,基地里很安靜,隊員們都累壞了,周戎專門給放了一天的假讓大家好好休息。 蕭白蹲在訓(xùn)練場邊上沉默地抽煙,煙霧抹花了他的表情,總是平靜的眼眸里似乎有疾風驟雨驚濤駭浪,細細看去又是什么都沒有。 地上的煙頭越來越多,周戎給的那盒軟中華很快就報銷了,蕭白覺得自己的眼睛跟喉嚨一樣,都干澀的要命,想拼命地咳嗽。 他想起了很多事兒,剛上大學(xué)去報到的時候,大一宿舍樓下的那顆歪脖子樹,大二參軍時車站的那個站臺,第一次出任務(wù)時候一手的血腥,三年前雨林里的生離死別。 到最后,所有的回憶都定格在了這個訓(xùn)練場上,無數(shù)人的身影在奔跑在拼搏,人影重重凝聚成了一個點,蕭白想要看清楚些,他知道那里站著一個人,無條件相信他,擁有他最渴望的所有。 可是蕭白看不太清楚,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酸的厲害,抽完了最后一口煙,蕭白站起來舒展了下筋骨,身后的軍用吉普在按喇叭,他轉(zhuǎn)身走過去迎接給他的政審。 第81章 蕭白政審的一個星期內(nèi),軍區(qū)醫(yī)院被利刃的這幫兵痞鬧了個雞犬不寧,本來一幫小護士看到這幫傳說中的特種兵都還挺春心蕩漾的,到后來終于被這伙人搞崩潰了,看到帶著利刃肩章的就要繞著走。 而且到了誰誰要換藥的時候,小護士們都是一臉糾結(jié),嗷嗷嗷,真不想給那幫二貨換藥啊,太摧殘人了…… 雖然人家小護士根本不待見這伙人,兵痞們自個兒卻是完全不知道,還是一個個臉上笑得猥瑣又蕩漾,目光都能把人的皮扒下來兩層,還自以為自個兒霸氣側(cè)漏邪魅狂狷,迷彩褲一出美女們?nèi)莸梗髞磉€是周戎帶著沒受傷的隊員過來看這幫病號,一頓收拾才讓他們老實了。 孫靜的傷不重,不過是子彈在小腿上蹭出個大口子,歇了幾天也就生龍活虎了,在醫(yī)院里又待得手癢癢,雖然每天都有奧利奧伺候著他,但保不齊人家就是想念他的那幾把槍,所以孫小靜在醫(yī)院里挺尸了幾天,就架著管小賤自個兒滾回利刃了。 臨走前,孫靜給還在養(yǎng)傷的隊員們留下了美好的“遺產(chǎn)”——整整一紙箱子奧利奧,什么口味都有,簡直琳瑯滿目目不暇接。 蘇明遠就經(jīng)常從樓上蹦跶到樓下葉絕的病房,兄弟倆靠在床上安逸地咬著奧利奧,望著遠處咸鴨蛋蛋黃一樣的夕陽,倍覺人生這般無比美好,好像之前的那么腥風血雨不過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葉子啊,來來嘗嘗這個,”蘇明遠得瑟地從背后掏出一個保溫桶,掀開蓋子,濃郁的雞湯味撲鼻而來。 “我擦,哪里搞到的?”葉絕嗷唔一聲撲過去,口水橫流。 蘇明遠雙手一擦,猥瑣笑道:“嘿嘿,騙來的?!?/br> “又騙那幫小護士?你丫真沒品透了?!?/br> “嘿嘿嘿……” 吃飽喝足了,哥倆靠在床頭上打著飽嗝,葉絕的槍傷倒不是很嚴重,那枚子彈剛好卡在他的骨頭上,他的致命傷就是腿上那枚毒箭,是用當?shù)叵喈敯缘赖亩旧叨疽禾崛〉?,也幸虧利刃的醫(yī)療兵給他急救得當,要不然估計葉絕也很難看到第二天的朝陽了。 唯一有點兒可惜的是,那枚子彈的準頭很cao蛋,直接把葉絕胸口掛著的貝殼項鏈給打爆了,醫(yī)生從他的傷口里取出斷裂的貝殼時也囧的要命。 至于蘇明遠則傷的挺厲害,尼基塔手下的狙擊手相當厲害,這小子用自己的命換了對方的命,子彈堪堪擦過心臟兩厘米,再準一點兒一休哥就真的要去見佛祖了。 送到醫(yī)院的時候,蘇明遠早就失血過多的休克了,病危通知都下了,不過最后這小子還是挺了下來 后來葉絕打趣他是不是舍不得這花花世界,蘇明遠難得的嚴肅,眼神里透著股清澈的狠戾,異常認真地對著葉絕點頭:“葉子,保護好自己。” 蘇明遠該怎么說,他不能說那個狙擊手打了你一槍,差點害死你,所以我一定要弄死他。 蘇明遠一直都知道,他們是最好的戰(zhàn)友,用命相交的兄弟,在這塊土地上,他要一直拿著他的槍,看好葉絕的命。 嘻嘻哈哈地又扯了一會兒蛋,護士來查房,搜到了躲在葉絕門后的蘇明遠,小護士當時就怒了,大吼:“你這個病號到底怎么回事兒,給你說了你還沒拆線,要注意!要注意!還天天往外跑!趕緊給我回房躺著去! 蘇明遠朝葉絕吐吐舌頭,一臉苦逼的跟著小護士走了,關(guān)上門之前,小護士轉(zhuǎn)身瞪了葉絕一眼,葉絕立馬背后一寒,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個個都牛逼啊,眼神比蕭白還有殺傷力。 第二天,唯恐天下不亂的管仲又帶著一幫兵痞來醫(yī)院了,名曰探病實為搗亂,整個病房都被他們折騰的烏煙瘴氣的。 小護士氣的過來咆哮,管仲也不發(fā)揚什么憐香惜玉精神,跟著小護士一起咆哮,最后管小賤成功把人家護士氣的哭鼻子跑了…… 病房沒了護士,兵痞們?nèi)挤砰_了,鬧得更是上房揭瓦,還說什么要看看自己戰(zhàn)友的傷疤,這是軍功章,把葉絕啊蘇明遠啊胡一杰等等的衣服都扒了精光,猥瑣的在人身上摸來摸去,半響才說檢查好了把人家衣服又給套上了。 葉絕窩在眾人間說笑扯淡,心情不錯,可看來看去總是看不到想見的那個人,心情還是難免有些惆悵。 到最后,還是胡一杰這廝蹭到葉絕身邊,把著葉絕的肩膀,笑的一臉yin蕩:“老蕭他還政審呢,這倒霉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葉絕:“……” 那天的胡鬧之后,又有幾個士兵跟著管仲的吉普回基地去了,臨走前大家都留下了不少禮物。 葉絕盤腿坐在床頭上,一個個的拆開看,孫靜又給他捎來了一盒奧利奧,這次全是草莓口味的,管仲送給他了一盒鈣片和一盒維生素,蘇明遠偷偷塞給葉絕半只燒雞,至于胡一杰,這個人最離譜,大盒子套著小盒子,一個套一個的,拆到最里面的那個小盒子,居然是一盒安全套和一管KY…… 葉絕被雷的滿臉通紅,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直線,這特么的也太坑爹了。 那天下午,葉小爺抱著他那一堆奇形怪狀的禮物,陷在床頭柔軟的枕頭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滿室金燦燦的夕陽和幽藍的煙霧,有點兒光怪陸離的不真實感。 葉絕怔了半天,聞到熟悉的煙味,腦袋卻還是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眼睛睜得極大,慢慢悠悠地轉(zhuǎn)向了床邊的那把椅子。 蕭白安靜地半躺在那里,可能是因為嫌熱,外套和T恤都脫了,只穿著一件迷彩背心,包裹出完美的肌rou線條,身材好的簡直讓人噴鼻血,腳邊上是一堆煙頭,右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指尖還夾著半根熄滅了的煙。 葉絕一直沒動,雙手抱著膝蓋,專注地坐在床邊看著蕭白,從額頭到眉毛,劃過鼻梁,繞過嘴唇直到下巴,葉絕的目光像是掃描儀,精細地一點一點地把蕭白的樣子再一次刻畫到心里。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不管蕭白是個什么樣子,自己這輩子可能都看不厭了,而且就算死了也不會忘掉。 就像在境外昏迷的時候,腦子好像都炸開了,巨大的痛苦中葉絕只能抓住一個人的話,他說:“葉絕,撐下去,這是死命令。” 于是,也就這么活下來了,只是為了一句話為了一個人,就讓死神都不能將他帶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白睜開眼睛,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兒恍惚,看到葉絕的時候就像個沉睡太久的人猛的清醒過來,漆黑的眸一瞬間流轉(zhuǎn)光華。 葉絕沖著他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把窗戶打開,晚風吹進來驅(qū)散了一室的煙霧。 “隊長,少抽點煙吧。”葉絕沒有回頭就跌進了一個懷抱,眼前的窗戶還是大開著,窗簾卻被牢牢的拉上了。 蕭白的體溫很高,將葉絕整個人都圈在里面,讓他一瞬間有種自己要融化了的感覺。 含著葉絕的耳垂有點粗暴的舔舐,蕭白的呼吸急促,一遍又一遍的在葉絕下巴到脖子后面的那條線流連。 抱著葉絕的雙臂力氣大的驚人,幾乎讓葉絕覺得這人是不是想把自己勒死。 其實,他們彼此都是明白的,生與死的距離不過就是一線,像這樣的任務(wù)以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沒人能保證誰的生死,在生與死面前,人真的太渺小了。 可也就是這樣,才讓這份感情是那么的彌足珍貴。 我該怎么才能對你說明,我到底有多愛你。 用語言嗎?那太蒼白。 用行動嗎?可我怕你終有一天會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