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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生子]_分節(jié)閱讀_96

    “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回答你那個問題?!?/br>
    “呵呵,你以為這是等價交換?”

    “陸淵,二叔他們很擔(dān)心你,我也很擔(dān)心你,你不愿……”慕白突然止住接下來要說的兩個字,因為他發(fā)現(xiàn)陸淵抓著他的手突然僵住。

    “可你有沒想過,二叔他們想你活著?!?/br>
    “廢人一樣的活著?”陸淵甩開慕白手,卻發(fā)現(xiàn)甩的太猛,因為手銬的原因又撞進自己手里。

    “陸淵,我知道你難受,可是你有沒想過二叔,大哥,還有小離……”

    慕白念念嘮嘮,從拿殘奧的冠軍說到街頭賣藝的藝人,再到上能爬山、下能游泳的民間殘疾奇人,意圖想說服陸淵,可說了半個小時,把自己都說到趴在床邊睡著了,陸淵卻沒半點反應(yīng)。

    摸摸慕白的頭,陸淵彎起身,在慕白發(fā)頂上輕吻一下;從床頭柜把鑰匙拿出來,把手拷解開,然后用力把上半身往床里挪動幾分,又用手把兩條動不了的腿拉扯進去,陸淵仰躺在床上氣喘吁吁,休息了幾分鐘,陸淵半扭過身,把慕白還在床下的下半身拉上來,幫他躺平,蓋子上被子;做完這些,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的事。

    慕白就躺在身旁,陸淵很想抱抱他,不斷的嘗試著各種方法、姿勢,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仰躺著,什么也做不到。

    小白,什么是廢人,這就是廢人;陸淵握著慕白的手,睜眼對著漆黑的夜想道。

    第82章 耍流氓的小白

    早上八點多, 陸家人都到了醫(yī)院,陸大哥走在最前面, 一把推開門,頓了下又退出來關(guān)上, 跟在后面的陸銘晨跟陸二叔疑惑看著陸大哥的舉動。

    “小淵跟小白還在睡?!标懘蟾绲吐曊f道, 陸二叔一聽, 連日來陰霾的心情終于掃去幾分, 對陸大哥招招手,指指椅子,示意先坐坐,別吵他們, 便坐到病房外的長椅上閉目養(yǎng)神。

    陸大哥坐到另一張長椅上,對陸小弟招招手, 陸小弟頭一撇, 坐到陸二叔旁邊。

    冬季的清晨難得出現(xiàn)陽光,因天氣寒冷而躲起來的小鳥也出現(xiàn)了蹤影,嘰嘰喳喳在雪地跳躍著尋食,庭院的曦瑩樹開出白色的小花, 隨著風(fēng)在空中翻滾,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晨早。

    慕白這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多,要不是心里裝著事, 慕白覺得自己能睡足四十八小時。迷迷糊糊睜開眼,慕白打個哈欠,習(xí)慣性想招手揉揉眼卻愣住了;緩了一會, 慕白的記憶才慢慢回籠,轉(zhuǎn)過頭,映入眼的就是陸淵深陷的臉頰,瘦骨嶙峋,與車禍前判若兩人。

    慕白側(cè)躺著身體,看著沉睡的陸淵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抬起手摸摸陸淵的眉毛,又摸摸陸淵臉頰,摸摸全是骨頭的肩膀。

    緊抿著嘴,酸楚從喉嚨冒出,慕白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最后還是忍不住把頭挨近陸淵的肩膀,半埋著臉在枕頭里,眼淚洶涌而出,一手拉著陸淵的病服,一手握成拳塞在口中無聲哽咽。

    慕白覺得,自己的絕望并不比陸淵少,當(dāng)他聽到秦靖說陸淵有生命危險時,慕白就在想,這人,還是能讓自己痛的那么厲害。

    陸淵醒來時,看到的就是慕白正埋著頭剝自己的褲子;大天早的,陸淵覺得這刺激真大,而陸淵的身體也很誠實,竟有了微細(xì)的反應(yīng)。

    正專心剝褲子的慕白看著那東西突然動了動,愣住了,咽口水,慕白僵硬轉(zhuǎn)過頭向上看,一雙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眸子映入眼簾,慕白臉?biāo)查g漲紅,突然覺得病房有點熱。

    “……我,那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腿怎么樣?!蹦桨捉Y(jié)巴道,視線飄忽著,慌慌亂亂把陸淵褲子提上,慕白欲哭無淚;他真不是想耍流氓,他只想看看陸淵的腿。

    其實過程是這樣的,一開始慕白并沒想著剝陸淵的褲子,只是想看看陸淵的腿,從下往上拉,小腿上那幾條猙獰的傷痕讓慕白驚心,除了傷痕,那一塊又一塊淤青也讓慕白恐慌,如果不是知道陸淵性子,慕白都懷疑陸淵是不是被人暴打過;小腿傷痕累累,慕白更加急于知道陸淵大腿的情況,可這褲子從下往上拉太不方便了,慕白看陸淵睡的熟,腦袋一時發(fā)熱,就把陸淵的褲子剝了。

    “那慕醫(yī)生檢查的如何?還是再看看?”陸淵沙啞著聲音問道,目光如炬,盯的慕白遠處可躲。

    慕白看著陸淵一把正經(jīng)耍流氓,氣結(jié);把毯子甩到陸淵身上,慕白翻身下床,決定無視陸淵。

    慕白在浴室簡單洗漱后便出來,看到陸淵撐著身起來,連忙跑過去把陸淵扶起,讓他半躺在床上,慕白心里刺痛,像被火灼似的。

    陸淵坐起身后,看著慕白說道,“小離呢?”

    “在酒店。”慕白坐到床邊,邊說邊把毯子蓋到陸淵腰上。

    “你回去把小離帶過來吧!我想見見他?!?/br>
    看著陸淵沉吟一會,慕白才應(yīng)好。

    慕白開門出去時,看到的就是坐在走廊上的陸家人;一一打過招呼后,慕白便離開了。

    陸二叔等人走進病房,陸淵正拖著沉重的下半身往床邊挪;陸二叔看的難受,想走過去幫忙卻被陸淵拒絕,陸晨銘把放在床頭邊的輪椅打開,推到陸淵要下床的位置。

    陸淵這一次下床用了十幾分鐘,較比之前,似乎熟練了。陸晨銘緊抿著唇,低下頭把棒球帽一壓,遮住半張臉,轉(zhuǎn)身走出去;打開門看到的就是坐在長椅上,去而復(fù)返、無聲流淚的慕哥;陸晨銘恍然大悟,這是慕哥第一次見這樣的二哥吧!怪不得他能哭出來,從二哥用大半個小時下床到現(xiàn)在的十幾分鐘,陸晨銘已經(jīng)有點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就哭不出來了,可內(nèi)心卻越加灰暗。

    慕白回去把小離帶過來后已經(jīng)是半小時的事,跟著來的有秦家一家三口;小家伙看到陸淵就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那是一種安心的哭聲,慕白摸摸小離的頭,覺得哭開就好。

    哭完后,小離陪著陸淵玩,慕白在陸二叔的眼神示意下隨著他一起退出去;兩人直接來到醫(yī)生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陸大哥。醫(yī)生是個外國人,慕白英文不好,聽的不太懂,可看陸二叔跟陸大哥的臉色,慕白心情就沉重起來。

    醫(yī)生用十幾分鐘來說這件事,陸二叔翻譯回中文只有一句,截肢手術(shù)不能再拖,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因慕白與陸離的到來,陸淵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陸二叔跟慕白重新回到病房時,陸淵只是抬眼看倆人一眼,又跟小離玩起圍棋;圍棋小離是剛學(xué),走的磕磕碰碰,陸淵則耐心指導(dǎo)。

    這一盤棋下到下午三點多,直到小離叫困才停下;看慕白跟陸二叔似有事,凌墨然便從慕白手上接過睡著的小離回酒店,其它人也識相走離開,病房內(nèi)只剩陸二叔與慕白、陸大哥。

    “如果是截肢的事,不必再提了?!标戨x剛離開,陸淵的臉就冷了下來。

    “陸淵,不為大家,也為你自己想想,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蹦桨子謿庥旨?。

    “不賭,怎么知道結(jié)果?”陸淵冷聲說道。

    “你拿自己的命賭兩條腿?陸淵,你虧不虧?”陸大哥對著陸淵吼道。

    “小淵……”

    “這是三堂會審還是嚴(yán)刑逼供?”陸二叔話未完,陸淵直接打斷。

    “陸淵,我們是為了你?!标憸Y的嘲諷讓陸二叔臉色越加難看,陸大哥氣紅眼。

    “為了我,就讓我自己決定;還是說如今我是個廢人,連生死也要被人拿捏了?”

    陸淵看著他們的目光太陌生了,慕白覺得自己心里像破了個洞似的,呼呼吹著冷風(fēng)。

    “自憐自艾,這還是你嗎?”陸大哥真想掰開陸淵的腦子,看看還是不是那個二弟。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br>
    “你什么意思?”陸大哥看著陸淵青筋暴起,“是不是也想我把這條腿給砍了,我倆一起難兄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