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字當頭,忍無可忍
東不嵊安排了鐘點工在女兒公寓里打掃做飯,就連晚上要穿的睡衣都已經(jīng)過水熨燙得服服帖帖,有時候謝霽安來了,東兌兌便會提前吩咐鐘點工不用過來做飯。 正逢十一長假,公寓里的人要么回了家,要么外出小游,公寓里空蕩蕩的。她一上樓,謝霽安就聽到動靜,從二樓書房里出來。 她回來路上越發(fā)感覺疲憊,只想趕緊洗漱睡覺,門鈴卻在這時響起,她煩躁的撓了撓頭,轉(zhuǎn)身去開了門。 謝霽安謹慎地要她再測測溫度,她本來是低燒,并不明顯,現(xiàn)在卻有了燎原之勢,他皺眉說了幾聲奇怪,明明前天都要好了。 她猜是幾小時前吃的那幾只螃蟹的緣故,但她的錯,她又怎么會張口說呢。 東兌兌拿到了手機,但還沒開機,“公演就要到了,劇務(wù)有過來找我嗎?” “劇務(wù)知道學(xué)姐有事情忙,住得最近的是我,所以跟都我說了,只剩下宣傳在收尾。” 退熱貼開了封,還剩下幾對,他給她貼上,她不似上次在昏睡狀態(tài),照了鏡子,嘟囔著真丑,渾身不自在,想撕下來,被謝霽安溫聲細語地制住了動作。 時間走得悄無聲息,靜謐溫馨讓人沉溺。 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動,東兌兌已經(jīng)窩在被子里,謝霽安恐驚醒了她,靜音后拿了起來,走到外面。雖然只短短相處了兩個月,但他經(jīng)??吹竭@個名字出現(xiàn)在她手機屏幕上,甚至要比她父母還要多。 那頭已經(jīng)上了酒,幾個自來熟的吃了幾口便開始灌起了旁人,酒正酣時,成了家的男人們聊到家里的婆娘和孩子,苦嘆被查崗查哨的煩惱。 申閔心頭不由一動,起身站在窗前賞景不語,思索著小姑娘到了住處沒有。 謝霽安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摁下接聽,一道男音已傳來,“兌兌,睡了嗎?” 他低聲說:“她已經(jīng)睡了,你哪位?” 申閔撥了號碼,卻瞬間感覺波濤突襲,又怕她遇到危險,反問道:“你是誰?” “她已經(jīng)睡了,有事的話,我可以轉(zhuǎn)告?!?/br> 灰蒙半空偶有鳥類展翅劃過,不過是布景中的一粒黑點,看不清模樣。申閔已經(jīng)猜出這人是誰,握著鑰匙圈的手松了松,沉聲道:“她既然睡了,那我明天再打給她。” 好不容易放了假,張蹇一大早進了學(xué)生公寓,到了頂層用鑰匙開了主房門,一路溜進臥室,想嚇一嚇東兌兌,沒想到反倒叫他氣得七竅生煙。 東兌兌蜷著手腳,被手長腳長的謝霽安牢牢鎖在懷里,走近看,一只大掌正扣住那顆小腦袋,另一只隱隱伸進了后背的衣擺里。 張蹇顫著手,屏息著掀開被子,東兌兌的下半身也被兩腿勾住半壓著,圓領(lǐng)的背心衫開得有些大,一側(cè)肌膚裸露,黑色細胸歪向一側(cè)。兩人的睡衣雖還算完整地穿在身上,但在張蹇眼中,與赤裸又有什么分別。 他一直只是盯梢護食,從未預(yù)料到這事真的會成真,他娘的他還真有捉j(luò)ian在床這么一天! 腦中那根弦?guī)捉罎?,他猛力踹了一把床,壓制著喉頭的怒火低吼:“你們給我起來,馬上起來!” 這一聲如平地驚雷,他們驟然驚醒。 東兌兌幾天以來好不容易好眠一次,醒來時見自己被人抱在懷里,也吃了一驚,抬頭一看,見是謝霽安,疑惑他昨晚為何沒走,動作也溫吞下來,沒再大力掙脫。 張蹇看見她的動作,她身旁躺著的人都快被他雙眼鑿了幾個窟窿。 “這個又是誰?”他轉(zhuǎn)向東兌兌,氣喘吁吁怒道,“你說,他是誰?” 東兌兌讓謝霽安先起來,迷迷糊糊地闔眼頓了片刻,“張蹇,別沒事就這么大反應(yīng),什么時候改掉老竄別人家的習(xí)慣....我跟他是......” 說到這里,她磕絆起來,怎么也沒法直接說“他只是在照顧我”。 不對,憑什么之前受申閔的氣,今天又要受他的氣?要不是因為他,她現(xiàn)在可能還沒有把柄在申閔手上! 東兌兌消了聲,沒了平時的理直氣壯,他更是氣憤,上前幾步似要對謝霽安動手,“你跟我女朋友睡一塊,你有沒有羞恥心!” 謝霽安看了東兌兌一眼,面色蒼白,雙眼瞬時變得火熱,隱隱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沖撞出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張蹇見他這幅手足無措的模樣,愈發(fā)惱怒,好似他是插足人家感情的惡毒小叁,這男的才是遭人奪愛的糟糠之妻。 可明明是他!綠字當頭,忍無可忍! 他心里的邪火蹬蹬往上蹭,朝她剮去一眼,看得她都有些心虛,他摔門離去:“東兌兌,我告訴你,你惹到我了!” 謝霽安踟躕原地,惴惴道:“學(xué)姐,那是你男朋友?我不知道你有......” 東兌兌側(cè)頭時才察覺到脖子上還貼著東西,抬手將脖子上的退熱貼撕下,冷哼一聲:“他算哪門子的男朋友!” 謝霽安默了默,面上擔憂:“昨晚晚上你不舒服,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我只是....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去跟他道歉吧。” 張蹇那腳程,誰能追得上他,她搖搖頭:“別管他,你待會把東西拿了直接到練習(xí)室去?!?/br> 謝霽安不多問,應(yīng)了下來。 她精神好,神清氣爽,幾天沒去練習(xí)室了,比他先走一步,他還需要下樓準備,正當他出了公寓時,剛才甩門而去的人又幽幽出現(xiàn),朝他大喊,“喂,那誰,媽的,你站著!” 東兌兌摘了朵月季,在百米前繞過拐角,謝霽安凝望她淹沒在前方,方才轉(zhuǎn)過身來。他低眉順眼,片刻才抬頭笑道:“學(xué)姐叫我呢,我要是去得晚了,她要怪我的?!?/br> ———— 綠你怎么了,其他人都沒說什么,就你事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