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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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后來――” “革的是功名又不是學(xué)識,第二年秀才試案首,接著舉人進士及第。也不過兩三年的功夫。” “他與嚴(yán)玨是國子監(jiān)的同窗?!蹦掳仓?。 “他倆是同一年進的國子監(jiān),那一年秀才試,嚴(yán)玨是案首,卓然是第二名?!崩枭袝粍龠駠u惋惜。 穆安之亦道,“真是太可惜了?!眱扇硕嘉丛僬f話,清風(fēng)掠過樹梢,發(fā)出沙沙聲,說不出的悲涼。 黎尚書請穆安之一同進宮陛見,用黎尚書的話說,“胡源有意隱匿數(shù)目巨大的銀錢,這事不好不回稟陛下一聲。” “尚書自己去吧,我還有旁的事,就不去了。” 黎尚書也不勸穆安之,只是幽幽道,“卓越時走的飛快,就是避世搶先一步到陛下面前邀功回稟去了。” 穆安之大驚,“姓卓的這么無恥?他雖居首功,可這是大家一起辦的案子。怎么能他一人搶先去?” “殿下覺著卓御史干不出來?”黎尚書反問。 穆安之想到卓御史叫他賠衣裳的事兒,卓御史這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黎尚書上了年紀(jì),行動就慢了些。他二人到后,穆安之道,“胡源故意隱匿財物,數(shù)目巨大,今已認(rèn)罪。恕臣直言,不堪世子之爵,請陛下除胡源之爵。” 太子的神色有些古怪,黎尚書忖度著瞥卓御史一眼,怕是卓御史已經(jīng)先行說過此事。 果然,穆宣帝問,“你們一起審案,怎么同一件事還有先有后說兩遍。” 穆安之冷冷瞥卓御史,卓御史道,“雖然有幸與三殿下共同審案,臣卻不敢與三殿下同行。臣官居三品,忠耿直諫,三殿下忠言不能入耳,臣頭晌剛到刑部就險被三殿下一腳踹飛。今在陛下年前,臣要參三殿下公私不明,拳腳威脅朝臣,撕毀朝臣官服之過!”穆安之所有在審案時對卓御史的好感蕩然無存,他火冒三丈,向卓御史踏出一步,指著卓御史的腦袋道,“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黎尚書連忙拉架,“殿下,有話好好說?!蹦@怎么一點就爆??! 卓御史這jian鬼已經(jīng)一臉可憐無奈的望著穆宣帝,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穆宣帝斥,“在朕跟前,你是誰老子?” 黎尚書打圓場,“自然陛下是殿下的老子。” 太子沒撐住就笑了,穆宣帝唇角抽了抽,沒忍住笑斥黎尚書,“你這老貨倒是會插科打諢?!?/br> 穆宣帝這一笑,心情緩和,細(xì)問了是怎么回事,穆安之卓御史難免又爭執(zhí)了一回。 最后,穆安之強行堅持華杜二人在刑部審案都是按他吩咐行事,穆宣帝道,“兩位長史倒罷了,別把你的長史司都搬到刑部去?” 還有卓御史官服被撕之事,穆宣帝很公正,“賠卓御史兩身新官服?!蹦掳仓瓎栕坑?,“你不是不叫我賠的嗎?言而無信,真小人!” “這是陛下口諭,臣自當(dāng)遵從?!?/br> 穆安之冷笑,“我給你準(zhǔn)備好,你有膽子就到我府上??!” 穆宣帝道,“你打發(fā)人給卓卿送家去。” 穆安之直抒胸臆,“送個屁!” 穆宣帝氣個仰倒,罰穆安之半年俸祿,把人攆了出去。 穆安之回家跟玉華meimei說,“自當(dāng)了這鳥差事,也沒領(lǐng)過幾回俸祿,咱們家更入不敷出了。” 李玉華倒是看的開,“不能這么說,三哥你當(dāng)差審案也不是為了賺銀子,咱就是為了不虧心。難道為著俸祿就還說的不說該做的不做了,俸祿的事別擔(dān)心,我找皇祖母支援一下就有了?!?/br> 由于李玉華跟藍太后關(guān)系好,她還時常給慈恩會弄些捐款,跟藍太后借些銀子周轉(zhuǎn)不是難事。 穆安之道,“總叫你去弄銀子怎么成,養(yǎng)家原該是男人的事?” 李玉華說,“三哥你俸祿不是被罰了嗎?等咱們有了再還皇祖母就是?!?/br> “那也不該你去借,我想法子弄些銀子。若旁的罰我俸祿我服,因為姓卓的,實難心服!” 李玉華看三哥堅持,她也就隨三哥了。她就是好奇打聽,“三哥,你打算怎么弄?” 李玉華粉嫩的小臉兒湊上前,如同晨間沾著露水的小花苞,說不出的細(xì)致可愛。倆人躺竹床說話,穆安之捏著腰間的穗子,“與其找皇祖母借,皇祖母手里的都是私房錢,還不如找陛下借。” “那你說話兒可得軟和這些。” 玉華meimei輕盈的呼吸撲到臉上,帶著淡淡的薔薇水的香氣。 “嗯,軟和些?!蹦掳仓S口應(yīng)道,視線落在玉華meimei花瓣般的嘴唇上,想著跟玉華meimei吸吸陽氣。結(jié)果他還未行動,就聽李玉華道,“胡世子的爵位,馬上就要擼下來了吧?!?/br> “估計這會兒侍詔廳已經(jīng)擬好圣旨了。” 李玉華喊云雀進來,問她,“咱們嬤嬤在不在?” 余嬤嬤笑著捧了新湃好的瓜果進來,“殿下忙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今兒個早些回來,娘娘跟殿下好生說會兒話,總喊嬤嬤干什么?” “三哥也不能跟咱倆比呀?!崩钣袢A嘴甜甜的,坐起身拉余嬤嬤也坐下,“嬤嬤,胡世子要除爵了!” “哎呦!”這是誰在意料之中,因為怎么看胡世子也保不住爵位的,但南安侯回帝都后,胡家的形式是有所好轉(zhuǎn)的。 余嬤嬤未料到,竟在此時南安世子要除爵。 余嬤嬤看向穆安之,劉玉華說,“嬤嬤,你帶著云雀跑一趟嚴(yán)姑娘那里。把皇祖母賞給給咱們的瓜果,挑些好的給她帶兩籃子去。把這事告訴她,跟她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讓她好生保養(yǎng)自己,這些年都熬過來了,以后的路還長?!?/br> 余嬤嬤立刻應(yīng)了,按理,俞嬤嬤是正經(jīng)的宮中五品女官。年琳不過平民而已。 但這件案子有所不同,嚴(yán)家實在太冤。 一旦平反,這件案子必然震動天下。 何況這又是三哥經(jīng)手的案子,李玉華一直很關(guān)心嚴(yán)琳。還托了朱閱在外照顧著些。 余嬤嬤帶著云雀出去做事,穆安之拿片香瓜,盯著李玉華問,“你跟嚴(yán)姑娘走的挺近的?” “當(dāng)然近了。三哥你為嚴(yán)家翻案,我當(dāng)然得做好賢內(nèi)助了?!崩钣袢A感嘆,“主要也是嚴(yán)姑娘人品可敬,唉,對咱們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何不多關(guān)照些呢?!?/br> 穆安之把香瓜遞給李玉華,輕輕攬住李玉華的肩,把人攏在懷里。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后背這樣溫暖的感覺了。 接下來就是待鄭郎中許郎中回朝,嚴(yán)家案便可結(jié)案。 卓御史換上自己置辦新官服,開始要求御史臺介入刑部有關(guān)軍糧案的所有審問工作。 穆安之道,“御史臺司監(jiān)督之責(zé),你們御史臺告狀挑不是是一把好手,你們也不懂審案哪。” “此案是陛下親自下旨三次同審,御史臺雖不懂審案,但刑部每次大小審問,必須有御史臺的御史在場。這才叫監(jiān)督之責(zé),這才叫真正的三司同審?!?/br> 卓御史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意思。 盡管穆安之心煩卓御史這jian鬼,但也得承認(rèn)卓御史是要堂堂正正的摻這一腳了。 便是黎尚書也不能說這建議不對。 大理寺謝少卿沒什么立場,最終硬是叫卓御史得了意。 卓御史把自己的狗腿子小御史們往刑部一派,第一樁要審的就是胡安然口供不實之案。 昨天胡安然招供匿銀是用來支撐兄妹三人以后開銷,卓御史不信這樣的鬼話。 給胡安然與其妹有可能,這里面絕不可能有胡安黎一份! 所以胡安然除了口供作假,亦有構(gòu)陷嫡兄之過! 便是杜長史想到這位御史臺大頭目的心機也不禁暗生佩服。胡安然那話不實,其實大家昨天都知道。 但,即便杜長史也沒當(dāng)回事。畢竟胡安然只是從犯,罪過不大。 卻不想卓御史是有意留了陷阱。 當(dāng)昨天直接指出胡安然口供中的不實,只能說胡安然審問過程中不大配合。 如今卻是直接多了一條罪名。 杜長史清清楚楚地明白:胡安然想脫身是不可能了。 這樣老辣、果斷、凌厲的手段,不愧御史臺左都御史之名! 第159章 一四七章 御史臺大頭目卓御史率領(lǐng)徒子徒孫殺入南夷軍糧案,整個刑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勢必不能讓這幫刻薄家伙挑出不是。 不要以為御史臺只會上折子告狀,御史臺身為監(jiān)察百官的衙門,他們對于官員犯罪有著骨子里的洞悉。 胡源為奪嚴(yán)家生意家產(chǎn),能干出制造冤獄、斬盡殺絕之事,他為官這些年,不可能只犯下嚴(yán)家這一樁案子。 而且這幫子御史行事之狡猾jian詐、老辣小心,簡直令刑部一幫子專業(yè)人士都嘆為觀止,更讓穆安之大開眼界。 御史臺奉命與刑部、大理寺同查的是南夷糧草案,對旁的案子,御史臺只有監(jiān)督權(quán),沒有審理權(quán)。 御史臺便以歸入軍糧案的嚴(yán)家舊案為切入,從胡源到他心愛的各路管事,從周姨娘到她重用的心腹嬤嬤,從周家、牛家,從這些年與牛家合作的糧商,御史臺重翻出大小案子數(shù)十起。 而這些案子,九成九并不屬軍糧案的范疇之內(nèi)。 于是他半點兒不沾手,立刻轉(zhuǎn)交刑部,無半分逾矩之處。 其行事之利落,手段之謹(jǐn)慎,程侍郎都要遜色三分。 穆安之私下同李玉華說,“以往都覺著御史臺就是一幫子罵街的潑才,倒真是小瞧了他們?!?/br> 李玉華翻著賬本子,“三哥你怎么會這么想,凡是中功名做官的,三年才取三百進士,肯定都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br> “那是你不知道這幫子御史可恨時多可恨,你一句話說不對,他就能參你三五本。” 李玉華偷笑,“三哥你肯定被參的很慘?!?/br> “愛參就參,我才不怕他們!”穆安之湊過去看,“這是翻什么賬片子呢?” “咱們這里的織布坊建的差不多了,小九叔說趁著天氣暖和往北疆去,我想著收拾些東西請小九叔一起帶去,也是咱們的心意?!崩钣袢A把賬本子遞給穆安之,“你跟裴狀元是自小的交情,你看看還有什么要添減的?” 穆安之道,“旁的都好說,就擔(dān)心如玉過不慣那里的日子?!?/br> “看你說的,裴狀元一個大男人,木香姐都過得慣,他怎么就過不慣?” “這怎么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裴狀元就格外金貴呀?”李玉華斜著眼睛看穆安之,穆安之要敢點頭,她就要讓穆安之好看! “想哪兒去了?我是說如玉毛病多,打小就這不吃那不吃的。”穆安之道,“他能比得上木香姐?” 穆安之犟的時候跟驢有的一拼,但說起巧話也很會哄人開心。穆安之道,“有件趣事你肯定不知,坊間都說如玉文采非凡,寫文章都是倚馬千言一蹴而就,他當(dāng)年不論童子試還是會試殿試,都是早早交卷,后來人們提起,都引以美談啊。你知道他為什么早早交卷不?” “嫌考場的飯難吃?”李玉華試探的猜測。 穆安之笑,“童子是時間短,也要一天的。中間有差役提籃賣吃的。如玉買個燒餅吃了一口,回來胃不舒服了兩天。他跟我抱怨說考試倒不難,就是這吃食當(dāng)真了老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