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棋子
照理來說,琥珀已經獲得魔力,加上積累的理論知識,可以輕松通過考試,但這幾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魔力只能供她使用最低階的咒術,得到又失去的滋味并不好,有幾次還因為太沮喪完全用不出,更別提下周就是期末考。 她來到學生會辦公室,拍著桌子問梅塔: “為什么我現(xiàn)在只能使用低階魔法咒術?!” 梅塔牽著她的手引她入座,讓她別急,坐下慢慢說。 “你的力量來源不是生命樹,而是污染,一旦污染被封印回生命樹內部,初始源流自然切斷?!彼辛藟K開心果巴斯克給她,還不忘鼓勵她一下,“還能使用低階咒術,已經很不錯了?!?/br> “這算什么?!”琥珀沒接蛋糕,氣得站起來,“那怎么辦?” 梅塔只是笑,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明明知道的”。 琥珀就不愛看他這副運籌帷幄的樣子,雙手抱臂看著他,說:“那你求我,求我和你合作。” “哦?想我怎么求你?”他配合著仰頭看她,一只手伸到她膝蓋上,隔著羊毛襪輕輕摩挲。 膝蓋骨被摸得很癢,琥珀后退一點,梅塔的手追著摸上了大腿,在腿襪圈口與皮膚的分界線處停留,她感覺那一處地方火燎般燙,脫口而出的命令也發(fā)著顫: “先給我跪下?!?/br> 他低低笑出聲,手掌貼著大腿,沿腿襪的接縫線一路滑到腳踝,握住腳踝的同時他也單膝跪在地上。 “這樣滿意嗎?”梅塔問,握住腳踝的那只手用力抬起,引著琥珀的那只腳踩在他膝上,“甜心?!?/br> “不許這么叫我!” 琥珀一只腳踩著地,一只腳踩著他膝蓋,踩著膝蓋的那只腳故意使勁壓著他的大腿??杉词故沁@樣的姿勢,她也沒感覺自己占上風,因為梅塔實在太云淡風輕,仿佛他只是為了哄她開心,而不是真的要臣服在她身下。 她無法掌控他。這樣的認知讓她煩躁。 在琥珀陷入深思的時候,握著她腳踝的手緩慢往上爬,他的手干燥溫暖,扯著她的思緒和視線落在那條被摸得麻酥酥的腿上。 手指擠進襪子和皮膚之間撫摸,她不自在地在他腿上碾動腳。他勾著襪子褪到膝蓋之下,吻了吻裸露的膝蓋,那溫熱的觸感使她口干舌燥,手不禁放在他耀眼的金發(fā)上。 正當他要親到她大腿上時,門被敲響。 身體先腦子一步作出反應,琥珀迅速放下腳,坐回沙發(fā)上喝茶吃蛋糕,假裝無事發(fā)生。 梅塔起身整理好著裝才去開門。她邊瞄門口邊挖了一大口蛋糕塞進嘴里,門口站著的人她看不清,梅塔將那人擋的嚴嚴實實,只能依稀聽到兩人交談的聲音。 蛋糕吃的太大口,奶酪噎著嗓子,她一口氣喝光杯里的茶,還沒等完全咽下去,梅塔和門外那人就一同走進來,她看到那頭藍發(fā),差點把嘴里的茶噴出來。 琥珀一面在心里罵著梅塔這個死交際草,怎么誰都要來找他;一面費力咽下嘴里的東西,做好打招呼的準備。 沒等她站起來問好,納西就先她一步勉強笑著說:“好巧,你也在這?!?/br> 他的語氣中沒有偶遇的驚喜,反而有點低落,他很少這樣,琥珀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不開心的事。 緊接著納西盯著她的腿說:“你的襪子沒穿好……” 她趕忙向上扯羊毛襪,蹩腳地解釋自己出門時太匆忙沒注意。 穿好后她暗暗瞪了眼梅塔,他則含笑點點頭,有點打趣的意味;而納西在旁邊看著他們倆隱秘的眼神交接,垂著眼睫不發(fā)一言。 梅塔敏銳地嗅到他身上溢出的痛苦情緒,饒有興致地轉過頭觀察他,禮貌邀請他坐下喝點茶。 納西挨著琥珀坐在沙發(fā)上,深深看她一眼又立馬移開視線。他以為他揭開自己童年傷口的行為會讓他們兩人變得更親近些,起碼她會偶爾吻吻他,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又開始小心翼翼對待他,并婉拒和他親密,也不告訴他原因。 眼見氣氛在沉默中開始凝重,梅塔主動開啟話題。 納西的聊天興致不高;琥珀在他旁邊也坐立難安,一靠近他,她就不免想到梅塔和她說的那些事;只有梅塔不斷朝外拋著話題,并留心兩人的反應,把控一個度,讓每個人都聊著舒心。 氛圍逐漸緩和下來,琥珀笑著說了一大堆,見她終于心情好轉,梅塔適時給她拉來個臺階: “琥珀,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處理?!?/br> 琥珀聽他這么一說,就趁機點頭想要溜走。她和他們匆匆告別,剛推開門,梅塔就在她身后說期末考加油,一切準備好后他會去找她的。她頓住身子,沒說好還不是不好,直接走掉了。 “那么,進入正題?”梅塔轉過身和納西說,落座在琥珀剛剛坐的位置,上面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你們的關系還真是……突飛猛進?!奔{西沒等他回答,立馬轉話題,“我現(xiàn)在沒辦法預言太遠的未來,但我可以告訴你,期末考后琥珀確實和你一起走了,至于你想做的事能不能成功,我不清楚?!?/br> “謝謝,這就夠了。另外,你錨定好一種未來后,可以先告訴我嗎,上次藝術館的事確實有些嚴重,我不希望她出現(xiàn)任何意外,你也不想對不對?!?/br> “我現(xiàn)在只能看到結果,過程我無法把握。我所看到的結果是她平安無事?!奔{西繼續(xù)說,語氣有點冷:“是你蠱惑的那個人行事極端?!?/br> 梅塔不置可否:“原來如此??荚嚱Y束后你是不是要回鳶尾莊園一趟?” “應該吧……”他靠在沙發(fā)背上,疲倦地看向窗外霧白的天空,白得令他想起琥珀堆迭在膝蓋下的襪子,他們做了什么? 半開的窗戶吹進一陣冷風,讓他混亂的腦子得以清醒一點。 納西突然說: “現(xiàn)在是冬天了嗎?” 琥珀站在教學樓下說。 她裹緊身上的毛衣外套,搞不懂為什么突然這么冷,冬天來得這么快?她剛想一鼓作氣跑回宿舍,突然被人從身后抱住,她陷入一個又香又軟的懷抱里。 “您怎么在這里?”伊萊亞斯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親了她一口,“是不是很冷,您在發(fā)抖?!?/br> “是有一點吧?!甭牭竭@話,伊萊亞斯抱她更緊,握著她的手寫下一串魔法咒語。 琥珀感覺身體在一點點發(fā)熱,他松開她,脫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她肩膀上。她毫不客氣地穿上他的衣服,衣擺長到可以蓋住膝蓋,很暖和。 他蹲下身給她扣下面的扣子,琥珀扣上面的扣子。 扣完扣子,他站起來牽著她的手替她整理衣服,滿意地笑,夸她真適合這件衣服,然后說:“您是來找梅塔的吧。” 琥珀愣了愣,問:“你怎么知道?” “哼,那個混蛋把所有人都當成他的棋子?!币寥R亞斯不屑道。 聽伊萊亞斯這么一說,她突然想到一天晝,他這么笨,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強調,不能誰的話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