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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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把賬單甩到他們臉上去,紙差點扯破了。 跟隨他的人拿在手里一看:“我的天哪大哥厲害了!要三千萬錢!” 十幾棟宅子,以住宅的名義租下來結(jié)果開了三巿賭場,累計二百多年一百多年不等,核算下來每棟宅子每年就補一萬錢。 其實補的不算多,奈何數(shù)量太大。 “鵝滴親爹啊,一百萬錢的賦稅?您這些年一分錢都沒交過?” “您交得起嗎?要是不成俺們湊湊?湊多少算多少?” “我有點積蓄,不多,十幾貫?!?/br> “還有一百年的勞役?”一個鐵塔的一樣的壯漢悶悶的說:“俺們沒錢,可以替您去服勞役?!?/br> 這話一出,應(yīng)者如云,屋里屋外幾十號人都答應(yīng)下來,窮,有錢就喝酒吃rou花掉了,但服勞役可以,吃了大哥這么多年的酒rou,就被項羽扔飛過幾次,不足以報答?,F(xiàn)在替他去服役還挺好,回來之后更有理由白吃白喝。 劉邦立刻答應(yīng):“也只好如此,我得在外面掙錢繳稅。只可惜……地府的破規(guī)矩很不合理,代人服役要兩年抵一年?!?/br> 拿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準是呂雉那娘們,余情未了,天天盯著我,好不容易等到天災(zāi)(惡鬼出逃)人禍(又遇到項羽),自己又仗義疏財,有了一個好名聲,招募了勇士抵御項羽,看著我窮了,趕緊讓嬴政來收我的稅!準是這么回事,我真是麻痹大意!可實在沒有繳稅的習慣! 壯漢們篩選了一番,選出二十人來替他去服役,地府的規(guī)則的代人服役,要兩年才能抵一年。劉邦現(xiàn)在欠一百年勞役,他們得服二百年才能結(jié)清。 二十個人一分,每人分十年就夠了。 還得數(shù)錢。錢都是一串一串,稱為一貫,一貫理論上來說是一千。現(xiàn)在需要三萬貫。 地府的錢和人間的錢一樣值錢,要知道他當年吹牛說送賀禮一萬錢,就是現(xiàn)在的十貫??! 從十幾家賭場抽調(diào)出來,勉強湊夠了兩萬六千五百貫,剩下的從哪兒出?地府雖然有發(fā)放高利貸的人,卻借不出三千五百貫啊,就算借的出來,那自己也還不上,追不上他們的利錢。 劉邦捂著頭呻吟:“哎呦……這混蛋娘們,對我的財產(chǎn)估算的還真準?!眱汕Я偃f錢,我是個有錢人……但和之前比還是有點窮。尼瑪窮大發(fā)了!早些年來要啊,一棟宅子里的錢就能滿足你們! 但這已經(jīng)夠其他人瞠目結(jié)舌了,他們每個月賺一貫錢就覺得小富則安。這位大爺,穿著很普通,趿拉著鞋,竟然輕而易舉的能拿出這這這這么多錢!繳稅!哇喔。富豪!真豪! 他又找朋友去借,又勉強籌措出四百多貫。 …… 劉昱死,皇帝們來看熱鬧,皇后們也來看這是什么樣的人。 劉昱在挨打之余,抬起頭一見皇后們就大喊:“美人們,把衣服脫了,讓朕看看?!?/br> 真是人話,當時就有幾箭進去,把他釘在地上。這小子死的時候是大醉被殺,不覺得疼痛,也沒有被侍者殺死的恥辱。 皇帝們當場暴怒,皇后們氣呼呼的躲避,只有趙飛燕渾然不懼:“小雜種大叫驢!脫你娘個腿,老娘把你皮扒了給狗套上都比你有人樣子!你爹是個活王八還不長壽……” 里面的人都被她罵的退避三舍。躲遠點捂著耳朵看,這還是個美人,而且是個激動到抬腿踹壁壘有點走光的美人。 “好白的腿” “好長的腿” “好婀娜的身材?!?/br> 就連劉義符都覺得他過分,這廝在宮殿中養(yǎng)驢!還把馬養(yǎng)在床頭,和馬睡在一起,更有傳聞稱,人間傳說他是李道兒之子,他也認了,出門時就號稱自己是李將軍。劉義符沒心沒肺的也躲開了,和事不關(guān)己的皇帝們躲遠點,竊竊私語:“劉二海都覺得他過分。” “咱們以后叫他李驢吧,聽起來像李雄的兒子?!?/br> 李雄素來脾氣好,聽見這話也忍不住了:“你們還嫌我的不肖子孫不夠多?” 劉裕氣到爆炸:“劉彧!這廝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兒子?” 圍觀群眾:“似這樣昏聵,是你們親生的。” 鎮(zhèn)外的劉欣和鎮(zhèn)里的一個人異口同聲:“禽獸還想生君子嗎?” 曹丕充滿懷念的看著他被掛在竹竿上用鞭子抽,滿懷感傷:“我有一個朋友很喜歡聽驢叫,不知道他在地府還能不能聽到?!?/br> 劉邦晃悠回來時,就看到趙飛燕在鎮(zhèn)外罵的不堪入耳,陰麗華在旁邊捂著耳朵想聽又不敢聽,竇漪房在旁邊躍躍欲試,別的皇后們既嫌棄又震驚的遠遠聽著。劉昱正在小帝鎮(zhèn)中,和爹爹劉彧一起挨祖宗們的打。 皇后們現(xiàn)在沒有利益矛盾,也沒有禮法之爭,漸漸的關(guān)系還挺好。 趙飛燕罵到力竭,倒在陰麗華懷里:“呼,我沒氣力了。扶我回去?!?/br> 陰麗華暈暈乎乎的扶著她回去,看了一眼拿著弓箭瞄準劉昱的丈夫,再看看這位趙皇后,真是令人震驚啊。她居然能把劉昱罵哭……大概是因為劉昱一輩子都沒聽到這么惡毒,這么羞辱的咒罵,他雖然是昏君,左右大臣還把他當皇帝侍奉,大臣被殺之前大概也不敢破口大罵。 劉秀最討厭趙飛燕罵人,一向以非禮勿聽的原因避開,今天卻無法說她不對。 趙合德摸摸jiejie罵到干渴的小嘴唇,捧著一杯溫度正合適的熱茶喂她喝,又給她一個梨補嗓子。 劉欣路過也摘了個梨吃:“還挺甜,你們這兒的梨好,種的稀疏,伺候的細致。太后,下次再罵人拿個喇叭,別硬喊,喊的嗓子都啞了。” 趙飛燕想了想沒想起來:“喇叭?” 劉欣比劃了一下:“用鐵皮、銅皮卷成卷,加個把手,不知道為什么但聲音會變大。屯田那地方常用這種東西?!?/br> 劉昱真的被罵哭了,又暴怒的掙扎著:“我要殺了她!我要殺她全家!我要把她先*再殺!” 看來被祖宗打到骨斷筋折都不如被這美婦咒罵來的更加羞辱。 劉裕把他的頭踩進土地里:“挖個坑把他埋了,就當給莊稼上肥?!?/br> 司馬曜:“對,就該往地里埋糞?!?/br> 劉裕用看傻子的眼神鄙視他:“只有你家直接埋,種地的都知道得堆肥?!敝苯勇褚獰懒?。 劉邦雖然是回來和兒孫們要錢繳稅——都出仕了就有俸祿,給祖宗湊兩千貫出來應(yīng)該不難,他們一個月就有數(shù)十貫俸祿。看了一會小帝鎮(zhèn)內(nèi)外的鬧劇,忽然有一個很好很好的主意。 第181章 籌錢 妙計 早就知道這幫不肖子孫,只知道吃祖宗的, 一點都不知道反饋。 現(xiàn)在仔仔細細的問了一圈, 得到兩種答案:“沒剩多少錢了。這點俸祿不夠額外練兵的?!背鍪说幕实圻@么說。 畢竟皇帝不差餓兵, 要讓士卒做額外的訓練,得給他們額外的獎賞。 出仕的這些人中, 大多沒錢,工作之余得吃點東西喝點酒,燒一點好香來舒緩情緒, 看點書, 偶爾請下屬吃一頓, 給別的城隍拍來送東西的鬼卒一點賞錢,好沒錢了。妻子買首飾做衣服的錢都沒算在內(nèi)。 “沒錢了, 不夠花, 銷金窟太費錢, 好酒也費錢。”沒出仕的皇帝這么說。本來收入就不多, 除了耕種之外,全靠父母或兒子支援。有同樣出去經(jīng)商的人, 賺得多花的也多, 各處的投資不計其數(shù), 也抽調(diào)不出多少錢。劉啟的錢財只夠自己畫的, 劉徹日常的開銷靠的是鎮(zhèn)外進貢。 皇帝們雖然多才多藝, 可以自己組小型樂團,卻沒有誰好意思出去賣藝為生,空有滿腔才能, 只好清高的耕織為生。 劉邦在帝鎮(zhèn)中壓榨了一圈,只弄到了五百八十二貫,皇帝們舍得拿出錢來各自護住自己家的金銀器皿不肯給他,這些東西雖然能當錢用,但在這里看的是藝術(shù)價值,拿出去就只是稱重,賣了更是可惜。 問趙飛燕要錢,趙飛燕理直氣壯:“我夫君的俸祿還不夠我們姐妹開銷呢,你不知道漂亮女人打扮起來要用多少錢嗎?” “都給老子拿出來!這都是我留給你們的家業(yè)?!?/br> 皇帝們已經(jīng)拿了一遍錢了,見他還要,不開心:“看看對面的小鎮(zhèn),我們這些都是自己賺下的!” “只要沒亡國就很對得起開國皇帝!” “要是沒有我們兢兢業(yè)業(yè),漢祚早就沒了?!?/br> “先拿您自己的金器?!?/br> 劉邦的墓中號稱儉樸,實際上有不少金器。金器這東西嘛,不用全都是新的,一件周朝的盤子到漢朝就是古董了,這家拿去陪葬,過些年被人挖出來售賣,官員買去獻進王宮中,或是私藏一些年被君王抄家,過些年王國覆滅,又進了別人的王宮。 誰都知道,一件古董在閑著的時候,值錢,著急出手的時候,不值錢。可恨的是現(xiàn)在市面上的古董挺多的,現(xiàn)在還能買到周文王昨天吃飯用的飯碗,這讓物件不那么值錢。 古董之所以值錢,就是因為稀有,罕見,不可再生,可惜現(xiàn)在什么大師之作、什么名人用過的,都源源不斷! 去小帝鎮(zhèn)問的時候,有人直接說:“不給能怎樣?” 劉邦嘆了口氣,他要是什么都沒有,說不給就不給了,能怎么樣?可是現(xiàn)在有產(chǎn)業(yè),有花錢養(yǎng)熟的壯漢,有牧民替自己放牧牛羊,這要是敢不給,到時候這些都得被查封。地府的效率比人間好,換個地方也沒法重新開始。 小帝鎮(zhèn)中人倒是以溢價買了他所有的牛羊,現(xiàn)在還得去找沒有家眷留在帝鎮(zhèn)中的其他人。 先去找了鄧綏劉肇二人,夫妻二人盤算了一番,只能拿出三百貫,沒辦法,雖然吃穿用度不多,但是都愛買書,劉肇還愛好音樂。 劉邦看著扛著三百貫錢的六個鬼差,十分感動:“要是他們都能像你倆這樣,我何必為了錢財這些身外之物而苦惱?!?/br> 劉肇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新書太貴了,鬼差們送來人間最新的消息,也價值不菲?!?/br> 劉盈正和扶蘇一起在屋里疊衣服,他想要買一件五顏六色的綠雀裘,想著自己好像有,就去找,翻遍了所有的衣箱,沒找到,要是真的沒有那就買,雖然貴但漂亮啊。收拾衣服期間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分類有些混亂,不同顏色和不同厚度的衣服亂放著。 二人仔細推敲了一番,把十幾口衣箱弄的這么亂,兩人都有份,那就一起收拾吧。 差役在門口敲門:“大匠,有個號稱是您父親的人來找您?!?/br> 扶蘇咻的一下站起來:“快請,怎么回事,我囑咐過,他來找我時不要阻攔?!?/br> “不是以往來找您的哪位,是另一位,穿白衣服的?!?/br> 眾所周知,嬴政除了內(nèi)衣之外從來不穿白衣服。 扶蘇停住腳步,劉盈探頭出來:“怎么了?” “沒什么事。你讓他進來吧。我不必去迎接?!?/br> 劉盈不知道他來干什么,但有一點,他不缺兒子,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不可能是突然動了慈父心腸來送東西,趴在他后背上:“衣服還沒收拾完,去前院見他吧。怕是要來看我們的連弩,或者是我的機關(guān)小人?!?/br> 劉邦本來想跟他要錢,忽然又覺得難以啟齒,再加上這小子一臉的獵狗樣,警惕的耳朵都豎起來了,看著叫人討厭。小時候蔫噠噠的一副死爹臉,長大了和他娘較勁,到現(xiàn)在嫁人了反倒好了。 干脆就沒說,盤著兩個小橘子嘆著氣走了。 劉盈有些茫然:“???他來干什么?” “不知道??赡苁锹愤^?!狈鎏K漫不經(jīng)心的摟著他肩膀:“走啊,繼續(xù)疊衣服去。什么時候干完才能睡覺?!闭g臥室里堆積如山的衣服,門口是鋪開的衣箱,全靠鬼魂輕飄飄可以跳來跳去才逐漸收拾起來……我們倆的衣服怎么那么多?沒怎么買啊。 的確沒買幾件,但呂雉每年給送一兩套以示母愛,積攢至今很是可觀。 劉邦又去找劉備:“有多少閑錢都給祖宗拿出來,欠稅了?!?/br> 劉備剛要說話,門口有人敲門:“祖宗幫我看看是誰。” 打開門是個提著食盒的小伙計,看見開門的不是判官和鬼差也一怔,擠進門來問:“判官大爺,是您點的膳食么?小的送來了,一道油炸豆腐丸子,一道rou末炒豆角,茱萸燉魚頭,八張餡餅,一碗冰粉?!?/br> 劉備招手:“對。是我的。” 伙計留下食盒就走了,約好過一個時辰來收食盒和錢。這是新開的飯館,就開在路邊,判官讓鬼差出門時帶一張紙條過去,寫了要什么,送到哪兒去,店家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不會做的就去買,湊夠了給判官送過去。 想出來這招的人,是一個宦官。經(jīng)歷了三個國家,伺候過前秦、后燕、北魏三個朝代的宮中貴人,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經(jīng)歷過各種脾氣暴躁以殺人為樂的皇帝,都能勉勉強強的伺候好,讓自己活下來。死后想出這么個好主意,找正在開飯店的宦官們一商量,只要把客人都伺候好了,多少錢都是咱們的,人間本來就能派仆人去飯館叫成套的酒席,到現(xiàn)在沒有仆人,稍加改動讓鬼差帶紙條過來就行了。于是暴富。 劉邦只好寫信拜托鬼差帶給幾位城隍,劉恒去做城隍時,帶了妻子去,薄姬早已去投胎了,只能寫信去找他。正如劉莊也帶了他的明德皇后赴任。這倆人都孝順,還儉樸,應(yīng)該能攢下不少錢。 …… 嬴政抽空出來,來找夫人一起慶賀這件事,走在路上也想了,自己現(xiàn)在沒有謀士,全靠自己動腦子想問題,太慘了,一個人的心智是有窮盡的,我需要一個只屬于我,不和別人分享的智囊團。 他正在自斟自飲,呂雉在旁邊快樂的擊筑唱歌:“錦衣鮮華手擎鶻,閑行氣貌多輕忽。稼穡艱難總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