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tangWu.cOm 一百零八、招貓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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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小道荒得連鳥雀的聲音都聽不見,只有越發(fā)濃的蒼翠遮掩著視線,瞧不見回程,看不清去路。 十六堅持著鼓了一陣子腮幫子,可惜沒多久便牙根發(fā)酸,再加上爬山爬得腿肚子打顫,成了露氣的河豚、霜打的茄子跟秋后的螞蚱。 可惜有人不解風(fēng)情,半點沒有慢下來的意思,一雙長腿在崎嶇山路上如履平地,皂色白底的靴子在石塊上輕輕點過,便已隔了不少距離了。 只是每次在十六以為要跟丟了的時候,但總是在轉(zhuǎn)角后又看見那個身影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前。 跟放風(fēng)箏一樣,手上的線松了緊,緊了松,拽得人的心上上下下。 氣人。 十六憋了股悶氣,硬是跟著他走了一路,越到后來反而越不肯落下,跟春日里頭一茬韭菜一樣倔頭倔腦從地里往外鉆。 剩下墊后的兩位看客,在后面不時交換眼神。 何沖看著鼓著氣往前沖,卻總是被李玄慈不緊不慢地在前面牽著鼻子走的十六,眉毛擰成了麻繩,十分不道德地沖著能撒氣的人撒氣?!辈粠н@樣的啊,招貓逗狗呢?把我們十六當什么了?” 被撒氣的金展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何沖,他方才將自己師弟比作了貓狗,所以只能守好鋸嘴葫蘆的本分,任由何沖潑墨揮毫地發(fā)泄怨氣,自己則做好那山水景色之外的留白襯托。 山路雖長,在這招貓逗狗的欲擒故縱,和捧哏逗哏的插科打諢中,倒也熬過去了。 等在將滿眼的青山蒼翠都看麻木了之后,終于在藏著的溝壑里看見了灰瓦的尖尖,他們清晨出發(fā),此時已經(jīng)昏黃。 人類活動的痕跡,在這片翠濃的山中缺出一片赤裸的土色,泥砌的房子參差地落在其中,正值炊飯的時候了,從屋頂上突起的那么多煙囪,卻只是稀稀落落地冒著點灰色的輕煙。 他們還未走進,那股帶著腐朽與衰敗的氣息便先悄摸地從腳底潛了上來。 屯子外的木柵欄歪七扭八地插著,突兀地指向天際,間或還缺了一塊,也無人修理,推開柵欄上吱吱呀呀的舊門,鎖也銹了,沒人來補,沒人來修。 四人對視了一眼,何沖之前行走在外,與妖魔打交道的,心中下意識提起了戒備,十六雖沒有經(jīng)驗,看師兄的模樣,自然也警戒起來。 唯獨李玄慈,連劍都懶得抽,足尖一點,毫不留情地將那吱吱呀呀的老門踹了個干凈,落在地上濺起不少灰塵。 何沖不好說什么,十六卻大著膽子瞪他,低著嗓子說:“小心打草驚蛇?!?/br> 李玄慈卻輕輕挑了下一邊眉毛,“一群螻蟻,值得我提防?” 十六張了口想還嘴,但李玄慈說的話在她心里轉(zhuǎn)了一圈,好像………確實是這樣。 于是他們便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了村。 一路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這屯子荒成什么樣子了,土墻斑駁,稀稀拉拉地在墻根落了土,不少院子里圈的地,白菜焉頭巴腦,都漚得泛了黃,旁邊架起來的藤上長的瓜果卻大得沉沉墜著,顯見是有段時日沒有人打理了。 看著這滿眼的荒涼,十六轉(zhuǎn)頭望向李玄慈,問道:“咱們怎么找那老仆說的后生???” 明明路上還同他生氣呢,但遇到了事情,十六便忘了心中的不痛快,坦蕩地問出了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如今李玄慈在她心中成了那護身的金剛、解難的菩薩,是她有疑惑時,腦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人。 李玄慈看向十六,想起她一路上鼓著的腮幫子,如今倒乖乖收了回去,眼睛里帶上一點愉悅,沖她勾了勾手指。 真成了招貓逗狗。 十六卻懵然不知,一臉天真地湊了上去,一下子便被他擒了下巴,還用指尖細細摩挲了下。 她眼睛瞪了起來,跟鈴鐺一樣,李玄慈眼中的愉悅卻更加發(fā)酵,他看著十六鼓氣的傻模樣,早就手癢了一路,如果不是要戲耍她,早忍不住上手了。 不待十六發(fā)脾氣,李玄慈捏著她的下巴轉(zhuǎn)向不遠處的一座屋子。 “在那邊?!彼麥惤f道,故意靠過來的呼吸撩撥起十六額上的碎發(fā),撓得她癢癢。 十六忍著癢,不與這般幼稚的人置氣,朝他轉(zhuǎn)的那邊看,卻也沒瞧出有什么不一樣,于是有些困惑地回望向李玄慈。 “門閂?!崩钚赛c到為止。 有了提示,十六再多看了下,便琢磨出端倪了。 “只有這家的偏屋門閂是釘在外面的,主屋的門也像其他院子一樣門閂是在里面的,瞧不著?!?/br> 十六眼睛亮起來,也不在意這閻王還在沒完沒了地捏自己的下巴,繼續(xù)說著推測,“老仆說過,回來的那個后生發(fā)瘋了,如今這戶戶都閉門不出,可瘋癲了的人不好管束,所以便將門閂改釘在了外面,從里面打不開,人就困住了。” “還不算笨。”李玄慈笑了下,屈指輕輕扣了下她的額頭。 正好就扣在下午何沖敲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