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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叔說到做到,八點(diǎn)多就趕回來接人。 送走爺爺以后,兩人去了片場。 今天是蘇卿受拷打的戲。開拍之前有個小插曲,宋若向?qū)а萏嶙h,這一段不拍,只拍“折磨后”的結(jié)果,柴鑫和孟璟雙雙提出了反對。 柴鑫是挑眉笑“小宋,我一直覺得你知進(jìn)退,怎么這下子管起我的工作來了?孟璟要是……”孟璟不等他說完,扶著未婚妻的肩去了一邊,含笑看著她,那是個“你擔(dān)心我我知道,但是沒關(guān)系,我應(yīng)付得了”的眼神,宋若與她對視了一眼,繃著的身體忽然放松,她拍拍她的肩,“你記住,別入戲太深?!?/br> 孟璟噗嗤笑出聲,抬手揉揉她的頭發(fā)。 她義無反顧地坐上了那張老虎凳…… ——這后來也成為了電影史上的名場面。 宋若念大學(xué)的時候,表演課老師的范本里,就有孟璟這場。對于輪番上陣的嚴(yán)刑拷打,雖然并不是真的刑具加身,卻活生生演出了那種“雖然痛入骨髓但是老娘不在乎”的狠辣勁兒。 那時候教室陽光正好,帶金絲眼鏡的教授切了切鼠標(biāo),對下邊的眾人說道“錢鐘書先生說過,眼睛,就是不會說話的動物的舌頭。有時候在鏡頭面前,我們不得不成為那只不能說話的動物。觀眾要領(lǐng)悟到的一切,都必須從你的眼神,你的微表情來獲取。你詮釋的這個角色她現(xiàn)在是不安還是狂喜,是恐懼還是害羞?都說大眼有神,這位的眼睛可能還不如你們在座的某幾位大,但是她,屬于坐著演戲能封神那一類,為什么,神魂都在她眼里了?!?/br> 這是很掉書袋子的一種說法,教授可能自己也意識到了,咳嗽兩聲,又切了下一個短的段落。 被激怒的特務(wù)最終采取了最殘酷的刑罰,雙手被捆在身后,嘴上也貼了黑色膠帶的蘇卿,瞪大了一雙恐懼的眼,眼看一鍋滾鐵水朝自己急速滑翔而來,瞪大的雙眼里那種蜂擁而出的情緒攫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一刻她甚至忘了叫喊,她暈了過去。 親歷過現(xiàn)場的宋若,知道孟璟為什么能將蘇卿這個并不完全討喜的角色塑造成經(jīng)典。她心里是有數(shù)的。孟璟最開始全靠本能演戲,鄭遂心那個角色,她就是頭天晚上溫習(xí)一下次日的戲份。但是蘇卿,她除了熟讀劇本,還學(xué)著她寫了人物小傳,甚至在暑假,戲拍到中段的時候,把劇本背了下來,錄了音,然后自己反復(fù)聽。 鯨魚確實(shí)做任何事都有天賦。包括努力這種事也是。她對于蘇卿這個角色,入戲到殺青后很久都還在做噩夢。 當(dāng)天拍完那場拷打的戲,雖然沒收到其他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手腕上的捆痕卻是真實(shí)存在的。捆出了淡淡的淤青。宋若帶著藥去她房間,蘇助理來開門,進(jìn)門只看見鯨魚沉默地坐在陽臺,面對著廣袤的黑夜,一言不發(fā)。 宋若皺眉看著那個背影。 助理帶上門離開。 兩個人坐在床沿涂藥。宋若拿指腹將清涼的藥膏輕輕摩挲開,一邊對孟璟說“拍完這個,就回家學(xué)習(xí)去?!?/br> 孟璟搖搖頭“我陪我老婆。” 宋若看她一眼,“我也回去?!?/br> 孟璟有些訝異,“真的嗎?” “嗯?!彼稳酎c(diǎn)點(diǎn)頭,“高三了,就別三心二意了?!贝盗舜低克幍牡胤?。 涂好了藥,孟璟正打算和太太晚安吻,聽見未婚妻說“要不要我在這兒睡?” 孟璟滿臉訝異,臉緩緩漲紅,露出兩人見面后的第一個迷之笑容,低聲道“可是我手受傷了耶?!闭f完一臉痛悔莫及,“原來你說不拍這段是這個原因??!” “……”宋若無語死了,穿好了鞋就走。 “哎,老婆你別走呀,我還有別的辦法!” 門嘭地一聲摔上了。 第88章 深夜無人的街,只間或傳來一兩聲狗吠。一個黑影拖拽向前,身后留下一行暗紅的痕跡。這黑影看樣子是個女人,她捂著腰,一步一步挪動,歷經(jīng)艱險(xiǎn)總算夠到了那扇門。帶著血的手哐哐砸了砸門上的鐵環(huán)。 樓上,白色落地窗簾后,岑蕊臨窗坐著,正給一屋子的清客彈奏鋼琴曲。隱約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指尖頓了頓,旋即有仆人過來,湊在她耳邊,細(xì)語了幾句。她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繼續(xù)面帶微笑將那一曲奏完。 這鋼琴沒找替身,孟璟手把手教了一個暑假。 半分鐘后,她站起來,提著裙裾,微笑地朝眾人行過禮,徐徐退出了會客室。一出門她立刻換了一副表情,面色慘白,抓著仆人的肩膀問“在哪?”仆人啞了兩秒,才指了指樓下的屋子,她提著裙子往下奔去,裙裾絆了絆,險(xiǎn)些摔跤。她推開那扇門,樓上的會客室此時又傳出來悠揚(yáng)的鋼琴聲,甚至有人高笑著唱歌。 岑蕊站在門口不能動,呼吸漸漸變粗。 屋內(nèi)趴在一張軟塌上的女人,卸去了軍裝,身上穿著件半舊的白裙子,裙子被染紅了一大片,平日里容光煥發(fā)的臉,此時此刻也失卻了光華,顯得蒼白如紙??伤念^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 她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近她,她坐下了,她把她抱在懷中,她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 蘇卿吐了口血… 岑蕊纖細(xì)的手指試圖去堵住她腰上那個往外冒血的血窟窿,只是不能夠。反而弄得一雙手上都是暗紅的血跡。她眼眶泛紅,朝門外不知道問誰“醫(yī)生呢,醫(yī)生怎么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