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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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誰都別打擾他,”秦臻以一種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憐愛目光凝望著小男孩憔悴疲憊的小臉,“等他醒來后,記得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過來?!?/br> 周mama雖然不清楚眼前這位小少爺和自家夫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見夫人如此鄭重其事的模樣,還是畢恭畢敬的應(yīng)下來,表示她一定會著人精心侍候好小少爺。 秦臻對周mama那是百分百的信任,得了她的肯定答復(fù)后,當即撂開了手,在兩個丫鬟亦步亦趨的陪侍下,回去享用家里大廚精心炮制的午膳。 要知道打從診出身孕以來,她還不曾像今天這么餓過呢。 秦臻用膳用到一半的時候,臨時有事被人從府門口叫走的齊修遠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秦臻朝著他揚了揚勺子剛想說一句“回來啦”,齊修遠已經(jīng)邊解著披風上的繩結(jié)邊問秦臻孩子怎么樣了。 秦臻纖細的柳眉登時就挑起來了,這態(tài)度可有些不對頭啊,哪有回家不關(guān)心自己懷孕的妻子反倒先過問別人家的孩子的? 早已習慣被丈夫時刻放在首位的秦臻心里本能的就有些不舒坦。 如果是以前的齊修遠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內(nèi)就發(fā)現(xiàn)妻子的不對勁,不過這一回可和往日不同——他心心念念早就盼望著能夠再見一面的兒子終于沖破時空的阻隔來到他面前(還隨時都可能離去),齊修遠怎么可能不爭分奪秒的和自己虧欠了大半輩子的兒子好好相處……他還滿心滿眼的希望自己能夠在兒子留在這個時空的時候,好好的彌補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過錯,給兒子足夠的父愛和家庭溫暖呢。 ——如果不是圩市上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去擺平,齊修遠絕不樂意離開自己兒子半步。 因此,見妻子拿眼睛瞄他卻不吭一聲也沒什么危機感還自尋死路的又連著追問了好幾句怎么沒看到孩子。 秦臻強忍著磨牙的沖動,端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架勢假笑道:“剛剛才被我哄睡,看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好像很長時間沒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br> 齊修遠聽到這話,臉上登時就露出幾分感同身受的心疼。 這回秦臻是真想磨牙了,她不過是打個比方,這人有必要擺出這樣一副難受的都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嗎? “我這就去看看他?!毙闹獌鹤釉谔映龈呛螅_實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的齊修遠頓時就有些坐不住,從丫鬟口中問出妻子幫小家伙安排的住所后,就急匆匆抬腳走人了。 秦臻氣惱地瞪了瞪丈夫滿心焦急的背影,又煩躁地掃了掃桌上大廚精心烹調(diào)而成的佳肴,莫名的就有些胃口全無。 全然不知妻子已經(jīng)被他無心的舉動嘔得夠嗆的齊修遠已經(jīng)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兒子所在寢臥的房門。 他剛想要靠近床邊看看自己的兒子,一道鋒利的赤光已經(jīng)從床上小男孩的食指和中指間直直迸射而出,朝著他迅猛劈來! 齊修遠心神一震,身形陡然一晃,赤光形成的刀刃飛速擦掠過面頰重重劈在屋外院落的一顆小樹上! 嘎吱……嘎吱…… 齊修遠只聽得院落外,那早已經(jīng)落葉凋敝的小樹發(fā)出一陣陣不堪重負的悶響,轟隆一聲,毫無征兆的折斷于地。 與此同時,幾乎是發(fā)自本能沖著靠近自己的陌生氣息發(fā)動突然襲擊的小男孩從睡夢中驚坐而起,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里分明有一絲殺氣在閃動。 萬萬沒想到一個還未滿七歲的孩子就能用出如此凌厲殺招的齊修遠一時間有些怔愣在原地! 而這時候已經(jīng)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小男孩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面色慌亂地從被窩里鉆出來,赤著一雙白嫩嫩的小腳站在地毯上,怯生生地叫了一聲:“遠叔……” 聽到這聲不安又討好的輕喚,齊修遠只覺得自己心口被人用無形的尖針狠狠戳刺了一下,銳疼得厲害。 “家主!”這時聽到聲響的護衛(wèi)也三五成群的縱跳著飛躥過來查看原因。 齊修遠直接用一句什么事都沒有把他們打發(fā)了。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男孩面前蹲跪下來,與他男孩噙著淚珠的大眼睛溫柔對視,“抱歉,是阿……是遠叔吵到你休息了,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小男孩驚訝地看看齊修遠又瞄瞄院落里被他不小心砍斷的小樹。 齊修遠順著他的視線也往那邊看,臉上也適時地露出一個驚嘆的表情,“你可真厲害,要知道我和你一樣大的時候,可用不出像你這樣威力強大的赤靈指!” 小男孩的大眼睛因為齊修遠的夸贊明顯閃亮了幾分,原本因為擔心自己闖禍而泛起的淚霧又被他自己給眨了回去,“我是跟著我阿爹的修行筆記學的,”小家伙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齊修遠的每一個面部表情,“我四歲的時候我阿娘就把我阿爹的修行筆記給我了——她讓我照著學,說我阿爹是這世上最出色的修者,我作為他的孩子,也要像他一樣優(yōu)秀!” “我相信你阿爹聽了這番話一定會很高興。”齊修遠把赤腳踩在地毯上的小男孩重新抱進溫暖的被窩里。 小男孩用力攥著齊修遠的胳膊,“那你覺得我阿爹他會喜歡我嗎?”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我從阿娘肚子里出來沒多久阿爹就不在了,我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像不像我喜歡他一樣也好喜歡好喜歡我!” 兒子眼里的孺慕和希冀幾乎讓齊修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伸手又緊了緊小家伙身上的被褥,啞聲道:“沒有哪個做阿爹的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我相信,在你阿爹的眼里,你和你阿娘一定是他最珍貴最重要的寶貝。” “最珍貴、最重要的寶貝?!”小家伙眨巴著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重復(fù)著。 “是啊,他肯定很遺憾沒能陪在你和你阿娘身邊?!饼R修遠這話說得絕對是發(fā)自肺腑。 “就算他不在,我們也不會忘記他的,”小男孩聞言,連忙一臉認真地說:“特別是我阿娘,每逢初一十五,她都會帶著我去道君觀給阿爹點燈——哪怕我們沒錢,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給阿爹點最貴的燈(就是道君觀最上面的那一盞!),我阿公阿婆說,這世上很難再找出比我阿娘更好的娘子了,她很不容易?!?/br> 小家伙一本正經(jīng)的學著大人說話,齊修遠聽了卻心中發(fā)顫,良久,他才低聲呢喃了句:“你阿爹可真是個幸運的人?!?/br> 是啊,幸運。 在元武大陸,因為各種原因丟掉性命的人多如繁星,人們通常把這種枉死之人稱作‘天不收、地不埋’的可憐蟲,沒有人瞧得起他們,覺得他們注定會變成無人供飯的孤魂野鬼,再也求不到一個轉(zhuǎn)世輪回的機會。 唯一能夠化解的辦法,就是去上元道君觀點燈,因為創(chuàng)建上元宮、編纂出《元武寶典》的上元道君是拯救元武大陸崩毀的救世主,元武大陸就是因為他才能夠熬過天地逆轉(zhuǎn)所帶來的巨變,重新涅槃,恢復(fù)勃勃生機。人們覺得,能夠在上元道君觀點上一盞長明燈,那么靈魂就將被上元道君所庇護,不但能夠投上一個有元核家世好的福胎還能過上衣食優(yōu)渥的富貴生活。 因此,只要是心中尋求安慰,想要為親人做點什么的元武大陸人都會跑到道君觀去為自己離世的親朋好友點燈,不知不覺,這已經(jīng)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習俗,深深扎根于元武大陸人的心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不分貴賤,只要有心就能點的長明燈也逐漸變成道君觀每任觀主牟利的工具,在道君觀的大肆宣揚下,人們開始覺得只有捐獻的香火錢越多才能對自己的親人更好,他們開始攀比開始對擺放在最高處的那盞長明燈趨之若鶩。 齊修遠無法想象,那失去了丈夫只能依靠自己做苦活和娘家周濟度日的娘子到底付出了什么代價,才能夠占據(jù)那首位直到她再也無法為他點燈為止! ——那可是在百川府的府城??! 那可是權(quán)貴滿地走,富商不如狗的百川府府城??! “我阿娘說了,寧可委屈我們自己也不能委屈阿爹,我們都希望阿爹能夠早點投個好胎!” 小男孩挺著小胸脯一臉認真的說。 不過說到后來,小家伙就突然癟著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哭出聲來,“可是阿婆也走后,我就沒錢給他們點燈了,不止是阿爹和阿娘就是阿公和阿婆也沒有……我不是個好孩子……我不孝順……我對不起他們……” 齊修遠聽到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滿腔慟意,一把將哭得泣不成聲的孩子用力抱進懷中,“對不起他們的不是你,是我……是你阿爹!是你那個自命不凡、蠢笨如豬的阿爹!他害了你阿娘、害了你阿公阿婆也害了你!” 小男孩被齊修遠如此激動的模樣給嚇壞了,更讓他感到驚慌失措的是齊修遠眼睛里隨時都有可能流淌出來的眼淚——他神色倉皇地伸出小手想要去幫他揩拭,因為飽睡一覺而顯得紅嫩可愛的小嘴也微微張翕著試圖叫出一聲阿爹來! ☆、第36章 忽悠 齊修遠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過——小家伙一句充滿慌亂的“阿爹”還沒叫出口,他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后者的小嘴巴,語帶焦急地說:“孩子,我明白你想要護著你阿爹的心思,可你阿爹他真不是個好東西,他把你和你阿娘給害苦了!” 齊修遠神情凝重地繼續(xù)補充道:“你瞧,他讓你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讓你阿娘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他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滿心滿眼的念想著他!” “……”那聲充滿孺慕和惶急的“阿爹”被卡在喉腔里的小男孩聽了齊修遠這一大通話后,慢慢地抿了抿自己的小嘴巴。從見到齊修遠夫婦時就拋到九霄云外去的理智總算是被他找回來了。 小家伙帶著幾分糾結(jié)地仰面望著齊修遠俊美且熟悉的臉容(從他學會走路以來,他的阿娘沒少帶著他到阿爹的畫像面前拜拜),吐字清晰地問:“遠……遠叔認識我阿爹阿娘嗎?我怎么從未見過您?” ——作為一個能從仇人手中成功脫險并且安然逃出府城的小說主角,小男孩自然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若非他自幼就展現(xiàn)出了超凡天資和驚人的智慧,那位在靈水鎮(zhèn)隱居,眼光異常挑剔的上元宮長老也不會一眼就相中他,想方設(shè)法也要收他為徒,把他騙進上元宮里去。 從見到兒子的那刻起,齊修遠就沒打算過隱瞞自己的身份。 他幾乎可以說是在玉佩里看著兒子長大的,他很清楚自己兒子是個什么脾氣。 齊修遠心里明白,若他眼下不給兒子一個恰當?shù)慕忉尩脑?,后者即便不會對他出手,但也會悄無聲息的選擇離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時候,齊修遠再想找到兒子,就太難了。 因此,在小家伙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他時,齊修遠沒有任何猶豫地雙眼直視著雙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絞握在一起的小家伙道:“孩子,假如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困的話,遠叔想給你說個故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 “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困。”小家伙聽到這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說道。 齊修遠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扭頭看了看窗外,壓低聲音道:“從前,有一個姓齊的修者,他天資超群,小小年紀就被檢查出了元核的存在,他的族人們對他十分看好,他自己也很驕傲,一心想著嶄露頭角,好好的將那些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齊修遠的眼神有些飄遠,那是陷入回憶中所特有的特征。小男孩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被窩里,專心聽他說那所謂的‘故事’。 “這個修者之所以一心想著要出人頭地,是因為他有著一個十分卑下的出身,他是一個通房所出的庶子,在大元朝,也只比那些賣身為奴的下人們好上那么一點,在他沒有檢查出元核之前,他的家族里,沒少人人欺壓羞辱折辱他——他心高氣傲,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鄙薄,檢查出元核后,他拼命修煉,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傲嘯九天,讓那些折磨挖苦他的人好好看看,他齊修遠并沒有他們所說的那樣低微和卑賤!他也有尊嚴!他也有屬于自己的驕傲?!?/br> “后來呢?”小家伙聽出了神,急不可耐地催促齊修遠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