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風景的房間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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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蘇瑾,我已經(jīng)拿到了你簽名的合約,以后由我擔任你的經(jīng)紀人,如果今天下午有空的話,我們見一面吧?!?/br> 對方一連串毫不鋪墊的話讓程冬愣了兩秒:“噢,好的?!?/br> “在見面之前希望你能抽空聯(lián)系搬家公司,在兩天內(nèi)搬到春熙路53號棕櫚公寓,具體地址我會給你短信,公寓鑰匙見面的時候當面交給你。” “誒?搬家?可我……” “這是原總的意思。” “……噢。” “那就這樣,其他我們見面再談?!?/br> 程冬掛了電話,揉了揉自己的臉。 好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金屋藏嬌? 他被自己的念頭給惡心到了。 任他如何渾身別扭,還是如期與新經(jīng)紀人蘇瑾交接了工作,然后在隔天搬進了棕櫚公寓。這間躍層住宅對程冬一個人來說太大了,他的全部家當也只能塞滿衛(wèi)生間。還好樣板房都配好了家具,不然看起來就跟倉庫差不離。 這兩天馬不停蹄的瑣碎事情把程冬累得夠嗆,搬家工人都走后,橘紅色的夕光正從落地窗大片灑進來,在夏日,就算是落日的溫度也高得過頭,程冬撩起T恤擦了擦臉上的汗,抱了吉他就地坐下,新房還沒有裝空調(diào),他手邊只有一盞用舊的風扇,上頭還被小紀隨手貼了紙條,提醒他風扇是否在工作。 程冬擰開了風扇,然后自娛自樂地開始撥吉他。 室溫很高,他輕快的前奏聽來卻像是冰塊爆裂的聲音,沒來由讓人覺得爽快,撥片和琴弦奮力摩擦,震顫的頻率連貫得猶如水流,卻又在猝不及防的地方甩了一個斷音,接下來是更加高兀的節(jié)奏。 程冬也開口唱起來。 “你要借我的背包嗎 路途太遙遠 星子遙遙墜在云邊 我知道你放不下 我有一個空酒瓶 你有一只白色貓咪 我們打包啟程 把它們都帶上 輪胎路障時刻表錯過了時刻 你曾想過嗎 山巒竟是疊嶂 海浪徒留泡沫 我們走走停停 卻總也到不了彼岸 我把背包借你吧 路途太遙遠 星子遙遙墜在云邊 我知道你放不下 但我已放下 后會無期 我留步” 他在炙熱的橘紅色光線里唱歌,聲音好像被一天中最后的高溫蒸騰,變成了液體,連同汗水一起從睫毛上滴到他的眼睛里,這本該是場不被打擾的獨奏,但是程冬對面的私人電梯在他毫無知覺的時候打開了,直達公寓的雙開門朝兩邊退開,原殷之一手插兜一手搭著西服外套,身姿高傲,把程冬投入的面孔和嫻熟的手指都盡收眼底,更不要說他根本收不住的歌聲。 程冬發(fā)現(xiàn)原殷之來了,但仍舊把間奏副歌全部輪完,才慢慢收了音。 他抬起頭看向原殷之,臉上還殘留著充滿熱度的神情,原殷之被那樣的神情吸引,朝他踱步過來,姿態(tài)悠閑淡然,絲毫尋不見沉溺的味道。 程冬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那人俯身的陰影籠罩,唇上落下一個吻。 第4章 差不多半分鐘,程冬的腦子是懵的。 程冬一直有個難言之隱,起先他并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平時跟朋友在一起,男人的話題離不了女人,葷話收不住連昨晚的體位都要表演一番,這種時候程冬就跟著起起哄,實在不敢說自己零經(jīng)驗。 他覺得自己生來忘記點“談戀愛”這個技能點,大家青春期都忙著早戀,他卻忙著練金屬嗓。那時候會玩樂器的男孩子多受歡迎啊,結(jié)果有小姑娘來央求他彈(談)一首簡單愛,妥妥的表白節(jié)奏,他卻揮揮手:“咱不玩流行樂?!?/br> 哪怕是后來進了娛樂圈,身邊群魔亂舞,性愛成為交易工具,他也只會悶著頭寫歌,不要說經(jīng)紀人給他牽線的富婆了,就連公司里的新人小師妹跟他示好,他也懵懵懂懂,直到人家因為跟小開談戀愛飛黃騰達,回過頭來罵他老槍手,他才反應(yīng)過來敢情自己被倒追并且不識好歹過。 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程冬自然也沒有接過吻,他想象中的初吻,應(yīng)該是一雙果凍似的Q彈嘴唇,他喜歡甜食,覺得這樣的滋味應(yīng)該會很好。 可是眼下,閉著眼睛咬吮著他的原殷之,是個輪廓深邃的男人,那嘴唇不僅不Q彈,似乎還因為主人疏于修飾,有些干燥。 原殷之似乎因為他的僵硬和不懂回應(yīng)而覺得疑惑,睜開眼睛險些沒嚇到,程冬大睜著眼,好像不是在跟人接吻,而是驚奇為什么有只青蛙會跳起來吻他。 原殷之再次被激怒了,但很奇怪,每次被程冬惹惱他不僅不按慣常作風甩手走人,反而還想繼續(xù)跟這個人糾纏,明明那些表情不是石化就是慌張,看來看去卻仍舊覺得有意思。 原殷之離開了一根手指的寬度,對程冬說:“閉上眼睛。” 程冬條件反射地照做,睫毛卻是顫抖的。 原殷之彎起嘴角,伸手托住程冬的后頸,慢慢靠近,在這過程里微睜著眼觀察程冬,青年的睫毛好像因為他的氣息靠近而越發(fā)驚顫,實在是可愛。 他最后親在程冬的嘴唇中間,親一下,離開,換個角度,再親一下,這樣反復逗弄,變換角度的時候不停用鼻尖去蹭程冬的鼻尖,氣息相融,無法不讓人戰(zhàn)栗。 期間原殷之一直垂著眼簾卻不閉上,而程冬老老實實地不敢睜眼,只感覺原殷之逗他玩兒似的,鼻端一次次交錯相貼,對方的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被誰的唾液濡濕,竟然也顯得Q彈了。 我在想什么啊。 程冬想要拉回神智,但原殷之似乎把這樣小孩一般的親嘴游戲玩膩了,開始朝他壓過來,托在腦后的手指也讓人驚恐地揉捏撫摸,讓程冬覺得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因為曬傷而曾經(jīng)相當難看的脖子,而是會引發(fā)全身酥軟癥狀的器官。 他被原殷之壓到了地板上,吉他早就被原殷之甩手扔到了一邊,落地的時候木質(zhì)音箱被磕出嗡音來,他掙扎著想去看自己的寶貝吉他有沒有磕壞,卻被原殷之一把按回去,要不是對方的另一只手墊在他腦后,他恐怕得被撞傻。 原殷之吻上癮了,沒完沒了,把舌頭伸進他的口腔,舔盒子底殘留的冰激凌一樣舔他的舌頭,或者逮住那早就累得癱軟的軟rou,有些兇狠地咬一小口,復又含住。 程冬從不知道接吻竟能花樣繁多到如此地步,他真是覺得累,缺氧和被原殷之捏著的牙關(guān),肌rou酸軟,腦運轉(zhuǎn)完全停止,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伸手攀住了原殷之的背。 原殷之自動將這動作理解為渴求,一邊伸手拉開程冬的T恤領(lǐng),一邊將吻落在程冬的頸側(cè)和鎖骨。他手上漸漸施力,不知不覺就將程冬的T恤撕了開來。 那清脆的裂帛聲響,把程冬猛然驚醒了。 程冬瞪大眼睛,只看到新公寓吊高的穹頂,盤旋狀的水晶燈遙遙墜下來,光華暗斂,而那個埋在他頸間的男人也直起身來,屈膝分腿跪在他的腰側(cè),臉頰泛紅,一絲不茍的發(fā)型也亂了些,正不耐煩地伸手去解領(lǐng)帶的溫莎結(jié)。 金屋藏嬌、春風一度、顛鸞倒鳳、共赴云雨……雞jian! 程冬腦海里過幻燈片一樣啪啪啪閃過各種無厘頭的形容詞,然后自己把自己嚇尿了,他慌忙朝上方伸手,緊緊抓住原殷之解到一半的領(lǐng)帶,把原殷之勒得呼吸一窒,差點朝他撲過來。 最后關(guān)頭原殷之伸手撐住地面,有些好笑地看著程冬:“急什么,馬上就ca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