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風(fēng)景的房間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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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男的?” 空氣里好像霎時出現(xiàn)了裂紋。 原殷之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卻彎起了嘴角。 程冬再怎么不懂得察言觀色,也明白那個笑容并非善意。 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的顏色萬分精彩,白了紅紅了白,原殷之本來有些慍怒,看他這樣,也不免被逗樂了。 原殷之站起身,朝他走過來,湊近了程冬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左眼眼尾有顆淺淡的淚痣,意外得不讓人覺得女氣,反而是顯得兇戾的。原殷之伸手搭到他肩上,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慢慢摸了摸他的后頸,最后還有些壞心眼地勾了一下他的發(fā)尾。 程冬全身僵硬,完全不會動了,他腦子里來來回回的叉叉,把“女老板”全部涂黑,換上了面前這張捉摸不透、不曉得發(fā)怒沒有的男人的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慫成這樣,后頸被對方不輕不重地拿捏,卻有種自己被扼了咽喉的錯覺。 “味道不好,你先去洗個澡吧。” 等了半晌,原殷之卻微笑著對他這么說。 程冬的臉徹底紅了。他老鼠一樣從貓的爪子下逃脫,奔進浴室,扯自己的衣襟聞了聞,酒氣跟汗臭混在一起,還夾雜著一股詭異的酸味……大概昨晚吐的時候沾到了。 程冬一邊洗澡一邊僥幸地想:第一印象那么差,也許原殷之就不想包了吧。 然后他洗完澡,再一次傻眼了。 這整個兵荒馬亂的早上他就沒做對一件事兒,澡是洗了,卻沒有可以穿的衣服。 他只好在腰上裹了浴巾,對著鏡子拿另一塊往胸上比劃了半天,到底沒勇氣把上半身也裹了,他又不是女人,露兩點不算走光,真遮了才奇怪吧。 做心理斗爭又耽誤了不久,等他從浴室里挪出來的時候,原殷之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原殷之覺得這個早上很反常,他結(jié)束與海外外派人員的通宵會議,神經(jīng)亢奮太久反而沒有困意,于是想起了程冬,天邊熹微便乘車趕到這里,候在套間門口的服務(wù)生說里面的人沒有出來過,他還以為程冬很乖,結(jié)果推開臥室門就聞到了算不上好的氣味,而那個曾經(jīng)被音樂雜志拍得文藝干凈的青年,正抱著枕頭流口水。 更加反常的是,他沒有叫醒程冬,而是坐到椅子上,等他睡醒。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 青年皺著眉捂著小腹醒過來,見到自己的時候慌慌張張地像某種動物,哪一種呢?原殷之暫時沒想起來,然后對方對著自己露出下巴要掉的表情“你是男的?” 原殷之終于有點惱火了。 他摸著青年的后頸,看對方僵硬得好像不能呼吸,終于想起來了。 像老鼠啊。 第3章 程冬根本沒想好要怎么面對這位傳說中的 “金主”,好在原殷之也不打算難為他,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原殷之正穿上西服,沒有扣上那兩粒紐扣,生生把正裝穿成了街拍款,一邊看表一邊往外走。 “原、原總?!彼X子混沌,差點兒在后面跟了句“您慢走”,臨到嘴邊忍住了,差點咬到舌尖。 要真說出來了,得多像老鴇送客啊。 原殷之回頭看了他一眼,竟然又反身折回來,程冬那個后悔,早知道就不出聲了。 “我看到外間的那份合同你還沒有簽?!痹笾呎f邊拉開西服,從內(nèi)袋抽出一支派克來,“等會簽了它,乖?!?/br> 程冬裸露的皮膚上被那個“乖”字激得迅速崛起雞皮疙瘩,然而原殷之似乎還嫌不夠,用食指扣進他綁得緊緊的浴巾邊緣,往外拉了一下。 兩人面對面湊得極近,程冬完全亂套的呼吸讓原殷之覺得有趣,浴巾被拉開的寬度,只要他垂下眼,就能把春光一覽無遺,但他沒有,只是促狹地盯著程冬的臉,手指靈巧地將浴巾扯出一塊稍薄的邊角來,將派克鋼筆別了上去。 “不是會寫歌么,繼續(xù)寫吧,就用這個。”他說完,還在程冬的腰上摸了一把。 手感不錯,有那么一瞬間原殷之都不想走了,但是程冬幾乎石化的狀態(tài),讓他覺得留下來也不會有愉快體驗。 他調(diào)查過程冬,青年大約從未跟男人試過,對方的第一次自己還是找準(zhǔn)機會再討吧。 原殷之非常體貼地交代衣柜里有可以換的衣服,然后干脆地轉(zhuǎn)身走了。 程冬在他身后把臉皺成一團,那支鋼筆冰涼,直接戳到了他的小弟弟上。值得慶幸的是。原殷之一走,房間里莫名的低氣壓似乎都散去了,程冬的腦袋總算能正常運轉(zhuǎn)。 他把筆握在手里,有些頹然地在床邊坐下來。 先前誤會金主是個女老板,他還有種眼一閉,腰一摟,其他交給生理反應(yīng)就行了的消極想法,但現(xiàn)在原總變成男人了,或許他在床上的任務(wù)會更輕松,躺著就好?但是心里那關(guān),還真的挺難過。 原殷之看起來教養(yǎng)良好,舉手投足都有種溫和的游刃感,但即便再溫和,也確實是攜刀刃而來的,而程冬,他就是案板上的那塊rou。 萎頓三年,他心里不是沒有怨氣,原以為最后被盜走的三首歌已經(jīng)連他的怨氣都抽光了,但原來并不是如此輕易的。他在這個宿醉后的早晨,腦袋昏沉,卻能看到夢想成型,甚至觸手可及。 他看到的不是熒光棒組成的海洋,也不是升降臺交錯的舞臺,而是一支稍顯孤獨的聚光,照著那個人沉靜而強大的背影。 派克鋼筆在手心被捂熱了,程冬抬起被他撓成鳥窩的頭,起身走到會客廳,在那份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的合同他拿走了其中一份,然后從衣柜里找到衣服,尺碼合適到程冬懷疑是定制款,他草草套上,說不清是哪種程度的羞赧,也沒敢照鏡子,收拾東西離開。 套間門外的服務(wù)生把他嚇了一跳,原來這整個晚上都有人在門口守著,不一定是要禁他的足,但也足夠讓他覺得別扭了。 程冬回到公寓,沒想到小紀(jì)和唐真都等在他家門口。這兩人都是知道樓下大門密碼的,跑上來敲他門敲了半天,正決定干脆就坐這兒等等看。 “程冬你死哪兒去了!”小紀(jì)本來脾氣就不好,差點兒沒跳起來削他腦袋,她身后的唐真也臉色不妙,有些責(zé)備地看著他,“我們打你電話打了你一早上,打到關(guān)機你都不接?!?/br> 程冬忙掏出手機,可不是,手機估計是被打到?jīng)]電了,特別無辜地黑著屏。他回來的路上也渾渾噩噩的,完全忘記了今天自己準(zhǔn)備搭飛機回家,而小紀(jì)和唐真大概是打算送機但聯(lián)系不上他。 “對不起啊?!彼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你昨晚沒回家?到底去哪兒了?”小紀(jì)問,又上下打量了他身上一套嶄新的衣服,這時候完全忘記了生氣,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你這不是昨晚那身,快說,去哪兒鬼混了?我們就差報警了,你好意思么!” 唐真也皺起眉來。 程冬只好一邊開家門一邊說:“我不走了?!?/br> “啊?” “我跟伯誠簽約了,就今早的事兒,昨晚喝酒吐臟了衣服,原……公司的人給準(zhǔn)備了換洗。” “你真的不走了?”這回接話的是唐真,他剛剛一直皺著眉,此刻眉宇舒展,微笑好像能灑出光芒來,程冬不由也感到高興,點了點頭。 不去想留下來的代價是什么,程冬面對著友人,也會覺得留下來并不是一件壞事。 小紀(jì)和唐真是真心為他高興,原以為塵埃落定的事情峰回路轉(zhuǎn)了,而且程冬這回簽的是伯誠,伯誠可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大公司,旗下光是影帝影后就有好多個,實力雄厚,牌兒亮得不行。 兩人看根本不需要送機了,在屋里蹭了兩瓶可樂便高高興興地打道回府,唐真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把程冬剛剛插上電源的手機開機,刪掉了所有來自自己的短信,程冬湊過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你干嘛要刪短信???” “我找你找得著急,以為你不告而別……就發(fā)了些口氣重的話,你還是不要看了?!?/br> 程冬不明所以地哦了一聲。 唐真抬眼看看他,似乎十分心滿意足,又朝他笑了一下:“你不走就好?!?/br> 唐真天生一對軟軟的臥蠶,笑起來就顯得更軟,要不是程冬跟他認識那么多年,也想不到這細皮嫩rou的小子喜歡搖滾,這人被撈去做偶像團體也情有可原,現(xiàn)在的小姑娘的確喜歡長的比自己還嫩的男生。 等程冬把兩人送到電梯,返回公寓看到打包好的箱子和空曠的房間,有點頭疼。不僅要把收拾好的東西全部擺出來,還要跟房東續(xù)租,之前程冬和房東打招呼說下個月不續(xù)租了那房東還挺高興的,說是有打算把房子賣了,這下可能要給人添麻煩。 這么想著的程冬,剛剛開機的手機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