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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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行的睫毛動了動,接著睜開了那雙如夜色般深沉的眼睛。 他說:“可是怎么辦,我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給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見不得你受委屈,希望你活得比誰都驕傲,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看輕你……” 蕭瑟的夜風吞噬了他的聲音,而他最終安靜下來,終于肯側(cè)過頭來看一眼陶詩。 小姑娘淚光猶在,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滿眼皆是信賴與溫存。 他頓了頓,忽然間不知道該說慈些什么,只能緩緩地朝她張開了手臂。小姑娘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接著緊緊地撲入他的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其實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祁 行收緊了手臂,恨不能把全世界的溫暖和光芒都送給她。他不希望自己只能送她安徒生童話里那個小女孩手中的火柴,因為火柴的光芒短暫又絢爛,一夜美夢之后就 蕩然無存。他希望自己能給她更為長久的幸福,比如給予她最好的物質(zhì)生活,為她提供最好的教育,送她去最好的大學念書,為她覓得最令人欣羨的如意郎君…… 她和他原本毫無瓜葛,但他就是恨不得把月亮和星星都摘下來送給她。 他猜想自己把她當成了meimei,又或者是女兒,但最大的可能性其實是他把她當成了從前的自己,無依無靠、只能依附于他人的自己。 這一刻,他緊緊抱著她,用一種低沉到塵埃里的語氣說:“陶詩,至多三年,我會讓祁初一無所有,以回報他今天對你所做的一切?!?/br> 從前只認為那是一場賭博,而今他卻把它當成了一場戰(zhàn)役。 只許贏,不許輸。 *** 這一夜,他一直守著小姑娘。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再顯露出害怕的樣子,但他仍然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她不愿意他離開。 所以他關了燈,側(cè)臥在她身旁,用手握住她的小手,“睡吧,我就在這里?!?/br> “哪兒也不去?” “哪兒也不去。” 黑暗里,陶詩怔怔地望著他閉眼的模樣,大片的淚光又一次在眼眶里聚集。 她問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沉默片刻,祁行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br> “那你會一輩子對我這么好嗎?” “會?!?/br> “那,會不會忽然有一天不想對我這么好了?” “不會?!?/br> 他對她總是很坦誠,從來沒有半句謊言。有時候回答得很簡單,但那樣堅定的語氣和毫不遲疑的態(tài)度卻令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他對她的感情。 是什么感情呢? 她一度遲疑在這個問題里,可是卻不敢問。 她的生活環(huán)境和成長經(jīng)歷令她變成了一個早熟又敏感的孩子,所以不知從何時期就已經(jīng)開始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也許有對父親的尊敬,也許有對兄長的依戀,可是更多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一種更為深刻更為復雜的感情。 她希望他會一輩子守在她身邊。 她希望他會一輩子用這樣關切的目光看著她。 只有她。 所以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也不言而喻。就好比她從來沒有叫過他哥哥或者其他的什么,只是祁行,祁行而已。 因為祁行此人對她來說不是兄長也不是養(yǎng)父,是她希望將來與之比肩的男人,她唯一摯愛的男人。 這樣想著,眼眶熱熱的,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淌出熱淚來。她緊緊地閉上眼睛,把頭埋進了他的懷里,guntang的熱淚終于沁出,染濕了他的背心。 她說:“祁行,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許反悔。” 他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用一種穩(wěn)穩(wěn)的聲音回答說:“嗯,絕不反悔?!?/br> *** 對于老三臉上的傷,一周后終于回國的祁遂年免不了問起,老三在餐桌上看了眼祁行,嘴唇一勾,“你問大哥??!” 于是祁遂年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祁行。 祁行微微一笑,“老三欺負了我之前領回來的那個小姑娘,我去拉開他的時候出手重了點,一不留神傷了他?!?/br> 老三哈哈大笑,“大哥真是幽默,一不留神揍了我好幾拳,鼻血都給我走出來了呢!” 祁行還是之前那個表情,夾菜吃飯的時候也依然溫文爾雅,仿佛壓根沒聽見老三的揶揄。 祁 遂年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兩個兒子一眼,莞爾,夾了一筷子菜給祁行,“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一個外人鬧出什么誤會?你當大哥的讓著弟弟,他年紀小,難免做出點情 緒化的事情,說話又不經(jīng)腦子。我年紀也大了,你們要是總為一點小事情勁不往一處使,我以后要怎么把這堆攤子交給你們?” 老三仍是笑嘻嘻的,祁行唇邊依舊帶笑,老二穩(wěn)重地盛湯給父親,一滴不灑。然而飯桌上的氣氛陡然變了,就仿佛每個人波瀾不驚的表面下都隱藏著波濤洶涌。 飯后,祁遂年把祁行叫到了書房詢問公司最近的一些企劃案處理。祁行巨細靡遺地把近期的幾個大訂單都交代了,態(tài)度嚴謹,一絲不茍。 祁遂年滿意地點點頭,然而揮手讓他出去時又仿佛忽然間想起了什么,輕描淡寫地又加了一句:“對了,當初你領回家的那個小姑娘好像也有十四五歲了吧?” 祁行腳步一頓,毫無異樣地點頭,“今年年底就要十五了?!?/br> “嗯,年底公司的股東年會上把她帶來吧,畢竟也算半個祁家人,讓她出來露露面也好。”祁遂年笑呵呵地說。 祁行也溫柔地笑了,“爸,她還小,這個年紀就出來交際,學業(yè)會有影響?!?/br> “我 們祁家的孩子還需要在乎學業(yè)這種東西?”祁遂年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兒子一眼,眼神里卻絲毫沒有與面上的笑意相符的情緒,而是藏著更為銳利的東西,仿佛要剝開祁 行的表皮去尋找更為深沉的東西,“帶她來,就這么定了吧。她本來也不是祁家的血脈,早點出來露個面,今后要是靠著我們的人脈嫁入豪門,你也算對得起她。” 祁行心頭一寒,正欲推辭,卻被祁遂年和藹地再次打斷:“畢竟她也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一直留在你身邊,既不是養(yǎng)女又沒有血緣關系,傳出去難免惹人非議。你說是吧?” 這一次,祁行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走出書房,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在西服之下握成了拳,青筋畢露。 祁遂年此人老jian巨猾,異常護短。他為了陶詩打傷了老三,祁遂年心頭不滿,所以終于還是把手伸向了陶詩。 *** 私心說來,祁行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陶詩嫁入豪門。 他的母親曾經(jīng)以為自己能夠加入豪門,結果呢?結果她的如意郎君讓她做了小三,然后把她和年幼的兒子送去了國外,一晃就是二十年。而可悲的是她最終也沒有等來她渴望的愛情。 陶詩不是真正的富家女,哪怕他給了她最好的一切,她也依然只能“下嫁”給不如祁家的豪門。而那樣的豪門子弟會因什么而娶她,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基于種種原因,祁行寧愿陶詩將來嫁給一個不屬于生意場上的人——那個人可以是個溫文爾雅的老師,可以是個無拘無束的畫家,可以是個碌碌無為的平凡人,只要他愛她。 錢,他祁行多得是,即使已經(jīng)做好了有朝一日陶詩哭喪著臉對他埋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庸碌人生,他也能夠笑著安慰她,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只要她遠離沒有愛情的利益婚姻,只要她活得普普通通、平淡快樂。 所以祁行開始趕在年會之前,希望讓陶詩多結識一些“普通”的男孩子,杜絕她在年會上愛上什么高富帥的可能性——她畢竟年紀小,被那些貪圖祁家權勢錢財?shù)募w绔子弟略施小伎倆以示愛慕,說不定就會陷進去。 他帶陶詩去嘉年華參加BBQ,去福利院和同齡的青年志愿者一起做義工,去參加很多年輕人一起組織的戶外旅行。 他會試探性地問陶詩:“我覺得那個幫你烤雞翅的男生挺不錯的,你覺得呢?”或者“那個住綠色帳篷的男生很陽光啊,隊里好像好幾個女生都喜歡他,不過我覺得他好像更喜歡你?!?/br> 他從來不是個八卦的人,而今一八卦起來就沒完沒了,唇角含笑,漫不經(jīng)心卻又略帶審視地意味,似乎想要剖析她的內(nèi)心世界。 陶詩總是沉默片刻,然后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掉。